第七章 韓姬地宮高麗兵 笑傲江湖精武門
周侗心癢,他有個女兒叫做周巧奴,年方十五歲,武藝高強,青春靚麗,就是從小溺愛,十分叛逆,毫無淑女風姿,竟自改名周木蘭,周侗十分苦惱,想要到王詵那裡熏陶一番,嚇得王詵拍拍自己的排骨:「這副骨架拆散了,你若能重裝起來便可!」
哈哈哈哈!笑的武植眼淚都流出來了。他今日見得一番世面,又接觸這許多人物,才知道自己井底之蛙,心裡越發覺得前途遠大。
倒是那種超十分拘謹,這時才壯著膽子說:「啟稟大人,本來不該卑職說,可周大人非要卑職彙報,便是那偷襲馳道之事,飯前收到三封飛鴿傳書,那賊寇消息已經探明,竟然……」
高俅不悅道:「說便說,如何吞吞吐吐,我又不曾吃人!」
種超擦擦冷汗,吃力道:「一路偵察兵勘察現場發現少量軍中制式甲葉,均十分陳舊,疑為老兵作案,二路偵察兵扮作災民發現韓陵村堅如城堡,城口布有暗哨,幾番不得而入,疑為賊寇巢穴,估算其戰力逾千人,三路偵察兵發現道北三裡外黃河灘頭有挖掘裝卸痕迹,疑似有沉船被起。綜上所述,韓陵村有秘密武裝駐紮,此番突然暴露實力,目的不明。第五排副排長劉訓已率兵押運糧草前往工地,請大人示下。」
眾人耐心的聽完種超的彙報,人人驚疑,個個不語。
高俅也是非常奇怪,若是禁軍,如何偷襲搶糧?若非禁軍,上千兵力佔據一村落竟長久無事?地方官員視若無睹?且中牟離開封不過七八十里,其中定有隱情。賊寇突然襲擊護道營,所謂何事?糧草?牛馬?還是故意破壞?如今軍權盡歸陛下,何來這一支武裝?
高俅目視王詵,其最為年長,或有所聞。豈料王詵只是低頭喝酒,並不看人。
周侗似有所悟,捻須道:「沉船?卑職曾聽江湖傳言:中牟中,地宮兵,黃河岸,黃金船,射日弓、穿雲箭,鬼神哭,殺神現。莫非與此有關?」
王詵吃驚的抬頭看著周侗,周侗也是一愣,宗澤驚道:「難道是那韓姬地宮?」三人面面相覷,余者滿頭霧水。
周侗慌道:「卑職只知這些,江湖傳言,江湖傳言。」
宗澤回憶道:「卑職記得一殘卷中記載:太祖早年曾游高麗,攜美而歸,后封韓姬。此女妖嬈善射,驕縱不群,太祖憐其孤單,以神弓寶箭賜之。韓姬乘舟遊獵,持寶弓射鵰於中牟,離奇殞命。太祖大慟,沉寶船,建韓姬陵以供寶弓,責高麗罪臣世代守陵。韓姬無出,罪者皆從韓姓,聚居於此,故名韓陵村。」
王詵佩服道:「宗參軍博覽群書,此皇家秘辛,甚麼殘卷記載?」
宗澤羞赧:「似是《太祖風流往事》,如今早已不知何在。」
高俅嘴巴大張,腹誹道:又是泡妞作孽,搞得如此遺禍無窮!
武植獃滯半晌,方問:「那鬼神哭、殺神現作何解釋?」
王詵終於說話了:「太祖遺詔:韓人世代守陵,死絕方休以為懲,除非有人重開神弓。豈料這些高麗罪臣繁衍生息,竟然逐漸壯大,因有詔命,雖為禍一方而不得剿之。那射日弓非常人所能開,但每射必鬼哭神嚎,如今看來,應有神射手出世,應了詔命,或是那韓姬轉生.……」
高俅一拍桌子:「胡言亂語,那韓姬女流之輩,如何開的了強弓?若非強弓,後世之人如何開不得?什麼鬼哭神嚎,一派胡言!迷信!」
周侗乃是射箭專家,搖頭道:「那射日弓乃是后羿射日之上古神器,斷不可能流傳至今,更不可能賜予夷女,江湖傳言不足為信,若是太祖仿製倒有可能。」
王詵爭辯道:「你們凡夫俗子如何知道太祖之能?太祖遺寶無不奪天地之造化,即便不是那后羿之弓,又差得了多少?」
高俅心中一動,卧槽!莫不是這貨複製的未來弓吧!為了泡妞,這貨啥事干不出來?至於什麼鬼哭神嚎,不就是加個哨子裝逼嗎?可能這弓操作奇特,一般人琢磨不透怎麼用,現在終於被破解了!
這應該是最合理的解釋了!高俅一錘定音:「既然為禍一方,那本官就做這殺神!傳令:除邙山磚窯守衛外,盧俊義騎兵連、林沖步兵連即刻增援第五築道隊第五步兵排,防止賊寇遁逃,器械廠即刻起運火炮彈藥,限明日申時前到達工地待命。本官明日一早入宮面聖請旨,全體未時在營部集合待命。」
劉訓領命而去。
高俅冷笑道:「倒要看看這射日弓厲害還是本官這天弓砲威武!」
周侗宗澤皆大喜道:「大人出馬,戰無不勝!」心裡卻想:說好的一個排呢?
王詵憂慮道:「何必如此大動干戈?曉之以理令其降,逐之出境便可也。莫落下把柄遭人彈劾,那范純仁唯恐兄弟安分,豈不正中下懷?」
高俅有苦自知,債多不愁還,並不解釋:「呵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須知真理永遠在天弓砲的射程之內!」
眾人點頭稱是,王詵便不再勸。
高俅又問選秀報名情況,王詵眉飛色舞:「如今達人秀第二期已有近百人報名,篩選后還剩三十餘人,七日後可再次公演,今日退場時已有許多人要求購買下期門票,可惜未曾準備,明日便可開售,只是擂台賽報名者太少,只得一十三人,且大多只有蠻力,高手寥寥,不知是何道理。」
周侗道:「江湖中人,求名甚於求利,越是藝高者越不輕易出頭,何況這小小達人秀?應廣撒英雄帖,許以重利,賦予盛名,冠以俠義,傳於天下,勾爭強之心,以浩然之勢,乘泰斗之名,合武林之道,收英雄之心。若叫做:武林爭霸、天下第一便會好些,寶劍贈英雄、寶馬贈豪傑,莫都是些俗財,高手不齒也。」
高俅驚訝的看著周侗:「如何不早說!正是此番道理!」
周侗嘿嘿傻笑,高俅想起華山論劍、崑崙決、決戰紫禁城之巔等高大上的叫法,一拍大腿笑道:「那登封不是有那少林派和嵩山劍派么?若叫做笑傲江湖風天下英雄武道大會如何?個人賽決出東西南北中五絕,然後團體賽決出六大門派,均頒發金腰帶和金牌以為證,如何?」
周侗大讚:「如此甚好!即便不是第一,便得個五絕也是臉上有光,為何是六大門派而不是八大門派?」
高俅哈哈笑道:「多了便不值錢!屆時各大門派抽些精英成立六扇門,為我皇所用,統御江湖人士,不從者派兵滅之!哈哈哈哈!」
眾人聽得毛骨悚然,那四女麻將都起錯牌了。
周侗卻想:「我這鐵臂膀的名號不甚響亮,若參賽便換個名號,只怕也是評委的命!」
果然高俅道:「周大俠天下第一毋庸置疑,便莫要參加了,省得別人不敢參賽,此事你一力負責,需要什麼只管開口,屆時多收些弟子也好成立個門派,日後叫你周掌門豈不威風?」
周侗大喜,連忙稱謝,又問眾人:「老夫武功得少林真傳,又融匯百家所長,最善射術,卻以拳腳聞名,教出來的又都是些槍棒好手,愁煞我也,不知這門派叫做什麼才好!」
眾人哈哈大笑,武植建議叫做三絕門,王詵笑得腹疼,連稱不吉利。宗澤建議叫做山河會,武植一哆嗦稱像是綠林馬賊,王詵建議叫逍遙宗,周侗愣了愣嫌斯文不霸氣。
高俅微微一笑:「叫做精武門如何?」
眾人皆拊掌叫好!周侗馬屁如潮,樂的如痴如醉,一個日後威震天下的門派就這樣在酒桌上誕生了。
不知不覺那邊四女已經打了已經八圈,紛紛嚷嚷起來,數著交鈔對賬,結果慕霓裳贏的最多,凝香其次,戴氏姐妹輸的馬車改造經費所剩無幾。
酒足飯飽,高俅喝的酩酊大醉,眾人扶他上床,紛紛告辭而去。
老奸巨猾的王詵今日沒有佔到便宜,竟然和周侗商量要他出錢贊助,演出時可以宣傳精武門的收徒廣告,竟然成功的忽悠來五百貫!不過周侗有盧俊義這個土豪開山大弟子,區區五百貫真是九牛一毛。
高俅半醉半醒的躺在床上,腦子裡一會兒是金戈鐵馬烽火狼煙,一會兒是刀光劍影拳打腳踢,一會兒是金銀財寶酒池肉林,一會兒是笙歌艷舞玉體橫陳.……
一個影子皺眉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又一個影子突然出現,怒道:「朕殫精竭慮夙夜不眠,你竟然紙醉金迷恣意放縱!可知邊疆將士浴血廝殺枕戈待旦,可知百姓饑寒交迫餓殍千里!你辜負了朕!你讓朕失望!」
高俅一個骨碌躍起,滿腹的酒水瞬間化作大汗淋漓,慌亂的叫道:「臣……尼瑪,這噩夢跟真的似的!」
三女連忙過來,摸摸腦袋:「喝的恁多,滿頭大汗,且洗個熱水澡喝點醒酒湯再睡不遲。」
高俅稱是,在三女的服侍下享受著帝王般的待遇,忽然他一絲不掛的從浴桶中站起,堅定的說:「更衣、備馬,為夫要入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