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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列國暗戰虛假事 湯隆撞破真實情

  此事很快不脛而走。


  如果第一次宋江楊志不知替何人背了黑鍋,那這次算是人贓俱獲。可惜刺客沒有活口,不過遼國特使蕭乙方已被生擒,其餘隨從亦無一人漏網。


  天下的目光都看向了大宋天子趙煦,尤其是在京的列國特使。


  這臉打的啪啪的,你不是狂嗎?你不是要單挑天下群雄嗎?諾,大遼可以嗎?看熱鬧的從來不嫌事大,特使們心情舒暢的在館驛擊掌相慶,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都是懂的,先看看再說唄!必要時添一把柴,把這火燒的旺旺的。


  百姓們更是忐忑不安,這大過年兒的,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高大人到底怎麼了?接二連三的遇刺,以前包青天那暴脾氣也沒得罪人到這地步!范相、王相變法鬧得凶,也依然囫圇無缺,怎地這高大人卻要非死不可呢?

  就說今天這永武元年紀念版發財票吧,不過一個時辰便售賣一空,官家派了端王趙佶搖號,結果是901,十分應景,據說是九九歸一、一元復始的吉兆。


  中獎率比武植預估的高出了十倍不止!猜中一個號得十文,算是安慰獎,兩個號得一百文,算是回本了,全部猜對得一百貫!光猜對一個號的返獎率達到了驚人的30%!而且中出了二十七注頭獎,一共只限量發售一萬注。


  粗略算下來,這頭一期也不過賺了四成的純利。


  武植有點失望,高俅卻笑道:「國有利,民無利,則國不存。國利大,民利小,則國不久。民有利,國無利,則民不存。國民利相當,則國久存,民久利。與民爭利,乃與己爭利。細水長流,則萬利長存。我倒是怕民無利,透支了快活!」


  武植連連稱是,還是高大人高瞻遠矚,不計較一時小利,目光遠大啊!

  果然,天子關撲就是比街巷的關撲風險小啊!百姓們一點也不覺得這是搶劫,反而覺得天子仁慈,中獎幾率蠻大的!

  更驚奇的是,二十七注頭獎只有兩注兌現領獎,另外二十五注蓋章后歡天喜地的又拿回去了,完全不在乎只有七天的兌獎有效期,說是要留存起來作紀念,下次中了再領獎。


  武植愕然,這東京百姓的心不是一般的大啊!一百貫都捨得!這可相當於九十兩雪花銀啊!是自己一年的俸祿!一個軍士接近兩年的賣命錢!足夠一個五口之家豐衣足食三年的開銷!


  然而有小道消息傳出來,如果對遼開戰,官家可能要擴大銷售,不再限制投注總量,頭獎也要提高一倍以上,這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那夢京華演藝場近幾日也要開業慶典,大街上精美華麗的四輪馬車開始多了起來,神機營的叫花軍背著奇怪的武器列隊在大街巡邏,夜裡還能聽到炸雷般的爆炸聲,有時還有爆炒豆子的火銃聲,還有傳聞說有一種神奇的白色大球詭異的飄在空中,上面載著一二個神機營的叫花軍……

  百姓們熱情高漲起來,生活似乎開始變的不一樣了呢!據說這些都和那高大人有莫測的神秘關係,這高俅曾是太祖預言的扶龍者,這就是他被刺殺的原因……

  王若男立了大功,高俅為表示感謝,送了她一柄霸刀,把這女漢紙美的屁顛屁顛的,據說趙煦也賞了她一匹胭脂馬,大過年的當街縱馬賓士,招搖過市,睡覺時也摟著霸刀,真叫人無語。


  蘇轍是當下最忙碌的人,按照趙煦「拉攏一批、震懾一批、打擊一批」的英明指示,腳不沾地的在列國特使中合縱連橫,他並不比的那長袖善舞的外交家,倒是個義正辭嚴的儒家典範,雖不夠圓滑,但處事嚴謹、原則堅定,也算給大宋樹立了威嚴不可侵犯、光偉正的形象。


  成果還是不錯的,大理、蒙古、吐蕃、女真均表示支持大宋,必要時會給予情報和軍事援助,大理自不必說了,傳統友邦,自甘居於藩國,蒙古和女真甚至表達了結盟的意向。這幾國的小算盤和預料的一致,沒什麼可擔心的。


  高麗和東瀛的態度比較曖昧,蘇轍也是知道的,兩國弱小,又離得遠,犯不上說什麼,只要不搗亂,愛誰誰。


  南唐的特使不知怎的,失蹤了一般,只有個副使做不得主,不知有甚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西夏去年吃了敗仗,急需時間舔舐傷口,明智的表示了和平的願望,但到底有幾分真心,傻子心裡也是有數的。


  遼國特使蕭乙方拒不承認乃是為了刺殺高俅,強辯說是為了追查之前刺殺高俅的真兇,給遼國洗冤,反而強硬的警告蘇轍,莫要一錯再錯,堂堂大遼只會在戰場一決勝負,絕不會背後釋放冷箭,做那小人行徑,若不把人釋放了,再賠償一萬兩雪花銀,最多十天,大遼鐵騎兵臨城下,悔之晚矣。


  這等說法倒也是留出了一個餘地,雙方都有台階下了。


  可趙煦頑固的認為,如果借坡下了,自己強硬的形象便永遠的離之而去,大宋儘管有了先進武器,依然是那個孱弱到靈魂深處的兩腳羊。


  他冷酷的拒絕了蕭乙方的解釋,更是嚴厲的發話了:大宋不打第一槍,不是因為大宋軟弱可欺,而是要調查真相后再發兵報仇,遼國若敢挑釁,必然一敗塗地,自取其辱!


  他真的需要時間,沒有足夠的玄武戰車和一萬的神機營,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這空城計不能一直唱下去,遼國特使知道厲害,但遼國的反對派知道嗎?那些傻憨蛋,就知道打打殺殺,總要有個應對方法才好。


  皇發集團的槍炮廠早就日夜不停的在生產,規模一再擴大,僅劃定的軍事禁區,守衛就足足有三千城衛!沒辦法,前來刺探情報的細作太多了,人少了根本顧不過來,若不是有高俅手下無毛犬王申尚光訓練出的守衛犬協助,這兩日不知有多少消息泄露!


  不過細作在慢慢減少,從閱兵前每天三四十人到這些天零零星星,申尚光立了大功,逮捕了足足百餘嫌犯!一般人熬打不過都招了,七成是大遼的細作!而其他各國或多或少的也有。


  這種事太平常了,互相裝作不知罷了!這是情報界的潛規則,杜機關把嘴硬的全都秘密處決了,招供的順藤摸瓜,可惜收效甚微。


  嚴晗從擷芳樓得到了一條重要的消息!第一次刺殺高俅的主謀很可能不是遼國,而是南唐!


  高俅大為吃驚!尼瑪!果然還是窩裡斗的老傳統啊!說好的「兄弟鬩於牆,共御其外」呢?


  趙煦心中憤恨,令職方司暗中加大力度對南唐和往來商人嚴密盯梢,他感覺失蹤的南唐特使一定如同眼鏡蛇般潛伏著,伺機就要一口咬斷高俅的脖子!高俅自然不知太祖曾經和南唐的約定,這南唐是慌了陣腳了!

  他帶著趙嫣探望了高俅一番,趙嫣彆扭而羞澀,看著高俅憔悴的容顏,心裡不禁有些心疼,這是怎麼了?她有種異樣的感覺,這個男人的命運之線和自己總有個節點會交匯。


  皇兄和高俅又密謀了一番什麼?看著趙煦滿面春風的出來,趙嫣朦朧中覺得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經被敲定了,她手足無措,真不該過來,哪有出嫁前這般不知羞的跑來看夫君的?以後說起來會不會被笑話?哎呀,趕緊走,一刻也不能多待了!

  皇兄真是依仗此人啊!也不知到底說了些甚麼?肯定是軍國大事,嗯,沒有說我的親事,不然那高俅為何並未多看我呢?哎呀!我怎麼了?我若是不看他,怎知他沒有看我?

  趙嫣心中小鹿亂撞,滿腦子都是高俅那並不帥氣甚至今天有點猥瑣、壞笑不止的模樣!


  其實她猜的很對,兩人根本就沒有談論兒女之事,趙煦本來是想要講的,結果高俅這廝擔心南唐暗中的威脅,想起上次宋江的「金蟬脫殼」之計,提出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又針對遼國可能到來的軍事襲擊做出了「隔岸觀火」的安排!


  敵人為什麼暗殺高俅?還不是因為他掌握核心軍事科技?「引蛇出洞」的計劃便是利用火銃為誘餌,參考「蔣干盜書」的典故來一次將計就計,徹底摧毀南唐地下情報網路,結合「隔岸觀火」將女真或蒙古拖入戰事,形成對遼國的兩線或三線作戰壓力,成與不成,沒什麼損失。


  但這三個策略組合起來相當之難,內因外因不可掌控的因素還是不少的,能分擔出去一些壓力總是好的!

  最適合干這事的自然是蘇轍,一方面他的身份職位在那放著,另一方面他比較嚴肅,寧可直中取,不肯曲中求,容易欺騙敵人。但這事不能告訴他,還要他演好周瑜的角色,真特么有點難。


  用到燕青了!他不過14歲,又是生面孔,也具有一定的欺詐性,迷惑敵人問題不大,元旦假期馬上過去,趙煦還要宴請各國特使一次算是踐行,恐怕是最後的機會了。


  誰也沒有想到,大家的眼球都緊張的盯著高俅的時候,正月初一晚上發生一起突發事件:王進在高府守御,他撿來的那個叫做湯隆的小子趁人不備,用一根鐵絲撬開神機營火銃房的鐵門,盜走了一支火銃!而且是先進的燧發後膛銃!這小子也不傻,同時盜走了五十發紙殼鉛彈,那火銃比他高將近兩尺,也不知是如何得手的!


  消息又很快走漏!看來這細作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高俅吃了一驚,湯隆?這傢伙甚麼時候混進來了?他記得很清楚,這貨是個鐵匠,和徐寧還是親戚呢!怎地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火銃都能搞走?此時也不知和宋江有無勾結?

  王進更是追悔莫及!怎地撿了個家賊?而且偷走的是如今最為先進的火銃?這小子是哪國的細作?聽口音是陝西人,難不成是西夏細作?大意了!真是太大意了!

  滿城的搜捕又開始了。趙煦龍顏大怒,倒霉的王進被打入天牢,關在了蕭乙方隔壁的牢房,等待他的將是嚴酷的軍法審判!


  湯隆曾經打造過銅鎖,開個鎖雖然不專業,但也不甚難,他見獵心喜,那霸刀得不到,這火銃就在眼皮子底下,實在是熬不住手癢,鋌而走險竟然成功了!


  更驚喜的是這火銃可以拆卸成幾個部分,想來是為了便於修理養護,八尺來長的銃身拆解完竟然只有兩尺長的幾部分,一個藤箱便可輕鬆的裝起來!

  不過這貨還在東京城,他趁天黑換崗時得手的,城門已經關閉,他也無盤纏,只得回到表哥家裡,低眉順眼不敢吱聲。


  徐寧並不知此事,他吃醉了酒,未曾發現任何異常,打罵幾句也不好趕將出去。


  這小子暫時安全,心裡有些後悔,卻也覺得十分刺激。他才十三歲,哪裡顧忌後果如何嚴重?獨自躲在屋裡,沒多久就把火銃組裝拆卸練得十分純熟,他端著火銃不時的瞄準一番,就像剛得到如意金箍棒的齊天大聖一般志得意滿。


  心癢難耐啊!湯隆心裡十萬隻螞蟻在爬,這小子定力不是一般的差,簡直可以說是沒有!難以入眠啊!湯隆熬的辛苦,趁人不備,悄悄的拎著藤框爬到了徐寧家的屋頂。


  深夜的東京已經停止了喧囂,四下靜悄悄的,之前的搜捕似乎也停止了。任誰也不會懷疑徐寧的,他畢竟是御值班衛士,一身榮光和大好前途,犯得著做這無恥之事么?


  當然,徐寧不知道,高俅卻是給了湯隆充分的暴露機會,他猜測到如果搜不到,很可能是躲在徐寧家裡,離此二百米,一個黑色的探空飛哨上,一支千里鏡默默的觀察著徐寧的家院,很快發現了一個小子在屋頂玩銃!


  高俅得到消息,苦笑一番,這湯隆果然是坑爹坑親戚的一把好手,小小年紀,這般狗膽包天,不作死就不會死,用在他身上簡直太貼切了。


  湯隆裝好了一發鉛彈,一會瞄瞄月亮,一會瞄瞄樹梢,就像吃了偉哥精蟲上腦的光棍漢,不射出去能給憋死,尼瑪不出事才怪!

  也不知道算誰倒霉,這小子轉身看到隔著兩條街有一家高樓的二樓亮著一盞紅燈,漆黑的夜空中有節奏的上下晃動著十分顯眼。


  他看那紅燈上三下下三下,如此重複了三次,不知道是何含義?他也是手賤,心想隔著這麼遠,放一銃就躲回屋裡去,大不了把火銃放屋頂,打死不承認,總不能硬栽到自己頭上吧?

  所以才有個成語叫做「一念之差」,這貨等燈籠不晃了,瞄了一陣,沒控制好,結果砰的一聲火光一閃,一枚鉛彈神奇的擊中了兩條街外在二樓窗戶往回收燈籠的倒霉蛋!

  那高樓正是擷芳樓!那掛燈籠的正是擷芳樓的老.鴇.金香玉!此人明面上是個生意人,實際卻是南唐的細作!這擷芳樓明面上是兩廣路的商人產業,其實是南唐在東京最核心的情報中樞!

  剛才的那燈籠暗號,正是給南唐特使李然報平安。


  這李然更是不得了!她芳齡十八歲,乃是當今南唐國主女帝李漱的親妹妹!被封為兩廣親王,肩負了培植細作構建諜報網路的重大使命!

  南唐如今陰盛陽衰,許多家族子弟在征戰中負傷、犧牲,偌大個帝國除了還不會走路的一二個男丁外,只得走武朝老路,反正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武則天當政時也不算壞到哪去,當今國主李淑也是爭氣,絲毫不遜色男子,登基三年來把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開疆擴土已遠勝當年的李煜。


  如今也是萬民擁戴,軍事強橫,航海技術十分發達不說,往來貿易賺足了銀兩,只不過人口稀少,百年來一邊生一邊戰死,復原太慢太慢,只得把壞主意打到了大宋的腹地,沿海各地不缺人口,但教育落後,有些手藝人還有價值,但都是**的價值,缺乏管理者是南唐最大的軟肋。


  金香玉中彈倒地,那燈籠一歪,點燃了外面的紗罩,很快,羊毛地毯燃燒起來,厚重的濃煙裹著火苗竄出了窗戶!

  禍事了!怎地如此厲害!不知打死人沒有!湯隆嚇得慌忙拆卸了火銃,把藤框放在屋頂中央,屁滾尿流的逃回了屋子。


  探空飛哨也是嚇一跳,這倒霉孩子怎麼搞的?這槍法真是好生厲害啊!他通過牽引索示警,又用旗語說明了擷芳樓著火的突髮狀況,接著繼續緊張的監視著徐寧家,生怕這小子逃竄。


  李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她剛進門,還沒上二樓,砰的一聲脆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似乎是火銃聲,而不是有人放爆竹!很快就發現順著樓梯聞道了焦糊的味道!不好!走水了!這金香玉一向辦事穩妥,難道剛才被人暗殺了?

  她顧不得上樓了,自己是何等身份?這擷芳樓燒作飛灰也無所謂,趕緊離開此處要緊。


  此處的領軍人乃是林沖,因他識得徐寧,武藝也略勝一籌,正好便於處理,他一眼便看出這個從擷芳樓出逃之人乃是女扮男裝,而且身負武功,喝止無效,疑心更重,深更半夜的,一個不同尋常的女人扮作男人,又從青樓逃出,必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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