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白瀕危
小白本如紅水晶一般剔透的眸子因為緊張和怒火，已經爬滿了血絲，紅的幾欲滴血。
「啊——」
在被風狼叼起來的那一刻，顧慕瑤終於尖叫出聲。身為一個普通人，懸在半空中本就是件不安到難以承受的一件事。還且不僅如此，她現在是被一隻狼給叼著懸在半空中的，那更是加大了本身的恐懼感。
「救命，救命啊——小白——」
她無措的揮舞著雙手渴望得到一點救贖，可惜除了空氣以外什麼也沒有。她的心都給提的老高，生怕一不小心就這麼摔下去，或者被風狼就此生吞乾淨。
「小瑤兒。」
小白終於抽空看了眼上方，這一看頓時失了方寸。雖然他有把握跟這群風狼斗個平手，可是他卻一直在擔心一件事，那就是害怕它們趁他不備去傷害顧慕瑤。
如今他心底一直的不安總算應驗了。
就在他閃神間，一隻風狼猛然朝他的右半邊的翅膀撞來。還有幾隻風狼一下子鑽了空子咬住了他的左半邊翅膀。
潔白如雪的左翼一下子就被沁出的血染紅了，翅膀是他最柔弱的地方之一。
可是他硬忍著所有痛處與不適，猛然揮開黏在身旁的幾隻風狼，期間眸光一直定在懸在半空中的顧慕瑤身上。發自靈魂深處的心疼和焦慮似乎使他暫時忘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疼痛。
因為翅膀受了傷的緣故，所以他的身影愣是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好一會才穩住。
「放開她。」
小白對著那隻風狼口吐人言道。
風狼眼裡人性化的出現一抹不屑的譏誚，隱隱似還帶著些挑釁。叼著顧慕瑤，又往上飛高了幾尺。
他正想往上飛去搶慕瑤時，周圍本按耐不動的風狼群又開始行動起來。它們依舊輪流的攻擊他，或是靈力攻擊，或是直接撕咬。
打了這麼久，靈力本就即將枯竭，翅膀又受了傷，所以經不住它們這種打法的小白一下子從高空墜落，壓倒了一大片高大的樹木。
「咔——」
「轟——」
樹木斷裂倒地騰起一大片灰塵，本渾身雪白的小白此時已渾身臟污一片，從白羽根部溢出的片片猩紅極為刺眼。
「小白——」
看著被擊落的小白，顧慕瑤驚慌的大喊。風狼此時也叼著她來到了離陸地不太高的地方，距離正好可以看清小白此時的模樣。
「小白，小白你怎麼樣了？」
她焦急的呼喊，看著緊閉著眼睛的小白，她真的害怕他也就此離開她。
小白狼狽的身子顫了顫，掙扎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半盞茶后，就在他終於即將站起來時，狼王一腳又將小白重新踩趴在了腳底。
「咳咳……」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踩得岔了氣，本憋著一口氣的小白再也忍不住，不停地咳嗽起來，每一聲咳嗽都伴隨著一口鮮血。
「哼，不自量力。」
「你們放了她，咳……我便放棄……咳，否則，拚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被狼王踩在腳底的小白看著狼王，猩紅的眸子里透出一股血腥和戾氣。狼王眸底透出一抹貪婪，沒錯，他渴望得到小白體內的上古妖族的傳承血脈，所以他才不惜圍困他這麼久。
本來以他們的力量是完全不敵小白的，可是無論是誰，一旦有了軟肋，即使他再強大，也變得弱小起來。
狼王：「一言為定。」
小白：「一言……」
「不要，小白，我不許你做傻事。」
顧慕瑤大吼道。
「傻孩子，別怕。我說過，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即使到了現在，小白的嗓音依舊溫柔如故。雖然他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淪落至此，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怨言。他自己也很疑惑，為何沒心沒肺的他獨獨對她有所不同。
顧慕瑤搖著頭，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兒。小白卻移開目光不再看她，而是看著狼王道：「我要你對著天道起誓，否則我信不過你。」
狼王眯了眯那對冰冷的眸子，然後應言起誓后，小白才放鬆下來身子，語氣帶著些飄忽道：
「想要什麼自己取吧，記住，天道誓言不可違逆，你若敢傷害那個小女孩，我便是拼著不入輪迴，也要殺了你。」
「哼。」
狼王冷哼一聲，卻懶得言語。只見他嘴裡念念有詞，一陣冰藍色的光芒開始浮動。
不久后，當冰藍色的光芒竄進小白的體內時，一聲悶悶地痛哼聲在這冰涼似水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小白。」
顧慕瑤瞳孔驀然放大的輕喃，雖然看不見小白的表情，也不可能看見他的表情，但是她就是知道，他若有表情必定是扭曲的。那聲強忍的悶哼是那樣清晰，那樣刺耳。
雖然不清楚狼王在做什麼，但是她隱隱明白，若是放任狼王繼續作為下去，那麼小白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她真的憎恨起自己的軟弱無能。若是她有強大的修為，又怎能成為小白的軟肋，讓他狼狽到瀕死垂危。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只是強烈地渴望強大的力量。不夠，意念還不夠，你還在猶豫。腦海里隱隱有道聲音這樣說，猶豫？她有嗎？
「唳——」
一團橙黃色的暖光慢慢地被那道冰藍色的光扯出，速度很慢很慢，但是卻讓小白控制不住的仰頭髮出一聲尖銳的鳴叫聲。她能清楚的看到小白因痛而弓起的身子。
「不——」
此時，似乎有什麼隨著她的嘶吼聲碎裂開來。然後有股強大的力量從身體深處溢出，源源不斷，讓她有種想要立馬宣洩出來的衝動。
「啊——「
她緊握拳頭，細嫩的脖頸側青筋暴起，仰天大吼，從體內發出的強大的氣波一下子將叼著她的風狼震飛了去，然後撞上一棵大樹，口吐鮮血不止。
她懸浮在半空，一頭披肩長發瘋狂的亂舞，眼睛里不時閃現瘋狂的毀滅和清明的憐憫慈悲，二色交替，忽明忽暗。
『不可以，不可以動手，它們都會死的。』
『小白就快被它們殺死了，它們剛才還拿你的性命要挾小白，怎麼？如今我給你力量復仇，你竟不願了？』
『不，我不想殺它們，我只想……趕走它們而已。』
『殺了它們，殺了它們，殺了它們以後就再沒誰來欺負你跟小白了。』
『不要，我不要，求求你了，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