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分手
第50章 ,分手
周漠覺得,她跟李柏添像是陷入某個怪圈,他們總是會在情意最濃的時候爆發一通爭吵,爭吵過後每一回都是以性愛結束,到頭來問題根本沒解決。那些問題就像灰塵,堆積久了就成了汙垢,再難清洗幹淨。事後,她想起他方才的話——又想喝湯,又想吃麵,你不怕撐死?這話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李柏添洗完澡回來,見她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問。“哪句話?”“你今晚為什麽生氣?”她說完,自己給出了答案:“你是不是覺得我既吊著你,又吊著陳深?想腳踩兩隻船?還是……你認為我想攀陳深高枝,接著甩了你?”見他臉色微變,眉頭皺起,周漠心想,她還真說中了他內心的想法。明明前一刻兩人還做著最親密的事,這一秒又劍拔弩張勢不兩立。李柏添掀開被子上床,閉口不聊這個話題:“明天再談。”
周漠覺得,她跟李柏添像是陷入某個怪圈,他們總是會在情意最濃的時候爆發一通爭吵,爭吵過後每一回都是以性愛結束,到頭來問題根本沒解決。那些問題就像灰塵,堆積久了就成了汙垢,再難清洗幹淨。
事後,她想起他方才的話——又想喝湯,又想吃麵,你不怕撐死?
這話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李柏添洗完澡回來,見她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問。
“哪句話?”
“你今晚為什麽生氣?”她說完,自己給出了答案:“你是不是覺得我既吊著你,又吊著陳深?想腳踩兩隻船?還是……你認為我想攀陳深高枝,接著甩了你?”
見他臉色微變,眉頭皺起,周漠心想,她還真說中了他內心的想法。
明明前一刻兩人還做著最親密的事,這一秒又劍拔弩張勢不兩立。李柏添掀開被子上床,閉口不聊這個話題:“明天再談。”
“你的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周漠難得的不依不饒:“你就照你心裏想的說出來。”
他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道:“睡覺。”
周漠嗬了聲:“我真看不懂了,你這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啊?”
說完她又忽地頓住,“信心”這兩個字根本就不存在於他們這段感情裏。
“你一向特別自信,那就是不信任我了。”周漠眼神暗了暗:“我跟陳深是正常的應酬,沒你想的那麽髒。”
“我想什麽了?”他忽地轉過頭來,直直看著她,語氣不佳:“既然你問心無愧,元宵夜我問你有什麽安排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你要陪陳深去喝湯?”
周漠險些被他氣笑:“我回了你加班,在我看來那就是加班,陳深是我的客戶,我應酬他……難道這不是加班?”她的語速越來越快:“那是不是以後隻要我應酬的對象是男的,我就得一五一十跟你報備行蹤?”
沒等他說話,周漠又道:“我是個銷售,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你要是這麽不信任我,那我們……”
“你是不是又想提分手?”他聲音冷了下來。
周漠歎了口氣:“其實你要那樣想也正常……畢竟我在你這裏走了捷徑,你肯定覺得……”喉嚨一梗,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不是我想提分手,而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你相處下去。”她低聲道:“不隻我覺得累,你肯定也累,對吧?”
李柏添太陽穴突突地疼,她說得對,他也很累。這些天他心裏確實有一根刺,且那根刺時不時地冒出頭來,他總是強迫自己把它摁下去,卻沒想過把它拔出來。
周漠有些失望地對他搖了搖頭。
李柏添覺得她這個表情特別刺眼:“我給的還不夠多?你要包容,信任,你做的哪一點值得我信任?這幾個月裏,你對這段感情投入過嗎?你說我不信任你,那你呢?你隨時準備著抽身,這是愛我尊重我?”
“我隨時準備抽身……”周漠被他一激,開始語無倫次,眼眶一紅:“我隨時準備抽身有什麽錯?難道你還是個癡情種?一往情深?感情變數那麽多……”
“既然你沒做好準備跟我在一起,為什麽又要答應?”
“嗯,所以我也後悔了。”她吸了吸鼻子,淡淡道:“既然大家都對這段感情沒信心,那還是散了吧。”
“第二次了,這是你第二次跟我提分手。”頓了頓,他盯著她的臉道:“現在我跟你都不夠冷靜,這個問題等明天你清醒了我們再談。”
“明天我要出差……去深圳。”
“那就等你回來再談。”不容拒絕的語氣:“你今晚在這裏睡,我去客房,現在 3 點多了,別動不動就想著離家出走。”
他離開後,周漠枕著他的枕頭,鼻子一酸,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為什麽他會那樣想她?隻會靠身體換業績?她跟陳深清清白白,到他那裏倒成了奸夫淫婦。
周漠越想越絕望,一段感情連信任都沒有,靠什麽繼續走下去?
隔天,周漠起來時,他已經不在家,她醒得夠早了,他居然比她還早,也不知道幾點就出了門。
兩天後,她從深圳回來,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問他是否已經考慮清楚,對於兩人的感情走向到底要怎麽處置?
“我在杭州,等回來再談。”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一等就是一個月,周漠從 Benne 那兒打聽過,李柏添這一個月跑遍了江浙滬,行程安排得非常滿。
“那你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嗎?”她問 Benne。
“按道理應該是這周回來,不過接下來北京那邊有公司邀請他過去做案例分享……”Benne 道:“以前李總很不喜歡這種活動,不知道這次他參不參加。”
幾天後,周漠再次給他打電話,那男人直接掛了,等了好久,才發了條短信過來:“在開會。”
她問:“你回廣州了嗎?”
“還在北京。”他回。
周漠看著那短信哭笑不得,她算是明白了,他這是故意躲著她,為的就是不談那件事。
可這有什麽意義呢?兩人的關係早已經名存實亡。
五月中旬,周漠終於接到他的電話。
他電話打進來時,她正跟丁瑤趕往陳喬粵家,陳喬粵失戀了,情緒不佳,兩人買了小龍蝦跟啤酒,打算陪她不醉不歸。
“你先上去,我接個電話。”周漠見到來電顯示,對丁瑤道。
待丁瑤走遠,她才接起電話:“喂?”
“我回來了。”他那頭嘈雜,應該是在酒吧:“你今晚方便嗎?”
“不太……方便。”周漠想了很久,才道。
“你之前不斷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急著要解決……”他這個麻煩。
“我們再約時間吧?”她說。
他“嗯”了聲便掛了電話。
周漠聽著那“嘟嘟”聲苦笑,算算日子,兩人快兩個月沒見了,真的有情侶會跟他們一樣嗎?
她到陳喬粵家時,那兩個女人已經喝上了,周漠心情不佳,開了瓶啤酒,杯都不拿,直接往嘴裏灌。
“你們為什麽分手啊?”她問好友。
陳喬粵邊剝小龍蝦,邊道:“他父母……”
“你們都見父母了?”丁瑤問。
“他父母怎麽了?”周漠關心道。
陳喬粵把蝦送進嘴裏:“沒見過,無意中發現他包裏的化驗單,原來他爸爸有尿毒症,一直在做透析,而且……沒有醫保,這麽多年也沒找到合適的腎源。”陳喬粵對她倆笑笑:“怪不得我說他們一家在佛山那麽多年,都沒買房子,原來家裏有個病患,比供樓還麻煩。”
“你們……就因為這個分手?”周漠問。
陳喬粵點頭,歎道:“其實我考慮了很久,權衡過各種利弊,按高秋林的工資跟發展前景,要供他爸其實也沒有很難……但是,我的人生好不容易剛輕鬆了一點,為什麽要給自己攬這麽大個包袱呢?”她說得冷靜絕情,眼眶卻紅了:“我是不是很沒同情心?”陳喬粵問。
周漠跟丁瑤同時搖頭。
“你又不是菩薩,你沒錯。”
“其實挺可惜的。”陳喬粵道:“高秋林真的是個很不錯的結婚對象,不過還好,發現得早,我也……”她抹了一下眼淚,不幸中的萬幸,她還沒陷進去,這時候抽身對彼此都好。
“快刀斬亂麻。”周漠跟她碰杯,歎道。
這話看似是對陳喬粵說,更像是對自己說。
這天,臨下班前,周漠給李柏添發了條短信:“今晚你可以嗎?”
“加班。”他回。
“我去你公司找你。”
“車子送去保養了,麻煩你順便幫我去把車開過來。”
周漠盯著這信息,眉頭擰起,但還是道:“可以。”
“你大概 9 點半過來。”
“好。”
李柏添盯著這個“好”字,眼底晦澀不明,躲了兩個月,終於到了做決定的時候。
她那麽急著要見他,估計不會是他想要的那個結果。
周漠下班後,打車去了他說的那家 4S 店,黑色奧迪被洗得鋥亮,猶如她第一次見到它,那時候的它剛落地,還沒上牌,結果她吐了它一身。
原來已經快一年過去了,這一年過得比往年都快。她的生活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又像沒變化。
一切兜兜轉轉,似乎又回到原點,甚至更糟糕,沒錯,她指的就是感情方麵。
周漠把車停在木棉樹後,很多人不知道,廣州的市花是木棉花,最佳觀賞季節是 3 月中旬,那時候滿城都是鮮豔的紅,花城一稱當之無愧。木棉花的花期很短,隻有 15 天,因此它有個花語是:珍惜眼前。
周漠搖下車窗,點燃一根煙,2 個月沒見那男人,她其實很想他,然而理智與感性權衡之下,她還是選擇這段時間占於上風的那個決定。
風帶著濕氣,她想也許又要刮台風了,周漠不無文藝地想,她跟他的感情就像這天氣,又濕又悶,實際上,他們也許更適合當炮友,不用刻意去討好對方,也不用拿條條框框去要求對方,彼此隻需沉迷於色相的歡愉即可。
他來了,周漠掐了煙,等著他走近。
副駕駛的門合上,他獨有的氣息撲麵而來,周漠極力忍耐,讓自己別太失態。
“2 個月沒見,你把半個中國跑遍了吧?”她淡淡問道。
他聽出她的嘲諷,笑了笑:“最近確實很忙,你怎麽樣?”
“我也……挺忙的。”
“你急著想見我,說一下你的決定吧。”他道。
周漠原本心裏想了很多的話想對他說,可到這會,她發現一句也說不出口。
最終,她淡淡道:“我們……到此為止吧。”
他的反應比她想象中冷靜:“事不過三,我相信你已經考慮清楚了。”他道:“你別後悔就行。”
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維持了將近一年,結束跟開始一樣倉促。
陳喬粵分手有理由大聲哭,她如今想哭,都得找個地偷偷一個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