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書總要瞞著父母
楚南雄回家后，無視父母老姐的詢問，躲進房間開始提筆寫情書。為防止出錯，他先用本子來寫個草稿。
楚南雄文采不錯，一篇情書洋洋洒洒寫了三千多字，寫到他自己都覺得長，揉掉扔進垃圾桶，提筆繼續。
一直寫到凌晨一點，他垃圾桶已經堆滿紙團，滿意的情書都寫不出來。苦思良久的他意識到很重要一點，談戀愛也好，打架也罷，要的就是氣勢。
情書什麼的，隨便寫幾個字就行，兩情相悅用不著那麼麻煩。想通的楚南雄用紅墨水寫下幾個大字：「放學后，遞水的地方見！」
不錯，氣勢和神秘感都有，真是一封完美的情書，他如此想到。
等到次日一早，他起床，去房內的衛生間洗臉刷牙。離開自己的房間，客廳的餐桌上，熱粥、油條、麵包，肉包子熱氣騰騰擺在上面。
由於是練武之人，胃口比常人大一點，一人的飯量都是四碗粥，六個包子，七個麵包，五根油條。
一見楚南雄出來，馮玲面露笑容：「兒子，今天要去軍訓了，你一定要乖，千萬不要和教官發生什麼衝突。」
阿勒？！
楚南雄心神俱震，完全忘記有軍訓這回事了。南泰高中軍訓有點特別，人家是直接弄到軍隊訓練新兵的地方，讓大家住在那裡體驗一周的軍人生活。
也就是說，情書完全沒機會送出去。
楚芸放下筷子，面色狐疑：「你小子該不會忘記了吧？」
楚南雄極力否決：「當然不會，我進去收拾一下衣服，馬上出來。」
馮玲笑眯眯道：「沒關係，這種小事讓媽媽來幫忙就行。」
楚南雄想到垃圾桶堆滿的紙團，慌忙拒絕：「媽，那些事情我來就行，不打擾你吃飯了。」
「你這孩子和媽客氣什麼，我來，」馮玲起身朝屋內走去，想要阻攔的他被一下子打倒，她跨過他倒地的身體，擰開了門把手。
推門一看，馮玲呆住了。
楚南雄的房間布置簡潔，入門往左是衛生間，往右是沐浴室，裡面有一個雙人用的浴缸。
房間靠近窗戶的地方擺著一張席夢思大床，牆壁上貼著草帽一夥的通緝令，一個大書架擺滿海賊王的各類手辦。電腦桌離書架僅有兩步。
讓馮玲呆住的是電腦桌下的垃圾桶，紙團堆滿，有些都掉在地上。楚南雄揉得很完美，一個字都沒有露出來。
馮玲猛地將門一關，僵硬地轉過身：「小南，我們就算是習武之人，一晚上那麼多次也受不了的。看看你臉色鐵青就知道，千萬不要為那種事情傷身。」
楚南雄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誤會了，似乎比被發現寫情書的誤會還要嚴重。可要解釋的話，又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寫情書的事實。
「嗯嗯，」楚南雄模糊地應付下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楚芸有些納悶。
馮玲衝過去，迅速附耳低語，最後語重心長道：「小芸，以後在家千萬不能穿內衣亂走。」
楚芸目光看向老媽彎下腰時，胸口露出的大片雪白：「媽，聽說兒子第一次幻想的時候，對象往往是母親，你才是最危險的。」
馮玲雙手抱胸，面色驚訝：「小南，我上次掛在外面的胸罩莫名失蹤，難道是你？」
楚芸十分嚴肅道：「說起來，我上次的蕾絲邊內褲有白色液體。」
楚南雄心說這和我沒關係啊，胸罩是老爸喝醉酒，一時興起跑陽台上打拳，不小心將胸罩打爛，為掩飾罪行而偷偷扔小區垃圾桶。至於內褲上的白色液體，完全就是融化的冰淇淋。記得是楚芸用冰淇淋扔他，被他一躲，砸上去的。
他剛欲將事實說出來，楚天已經大吼：「你這個好色兒子，連老媽和親姐都不放過，看老子不收拾你！」
那個胸罩是馮玲花費一萬二買來的名牌，她本人非常喜愛。若是讓她知道是自己弄得，楚天能夠想到，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戰將會發生。
要避免這個辦法，只能讓楚南雄背鍋了。
楚天人稱八極拳聖，每一拳都打得虎虎生風，壓根不給楚南雄開口辯解的機會，他一邊打一邊教育：「為讓你不要在產生哪些壞心思，老子一定要天天打得你沒力氣想那些事情。」
馮玲想起那一桶紙團，深以為然地點頭：「小南，你弄得太兇猛了，就算媽媽美若天仙，你也不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的弟弟總算是成為一個男人，知道姐姐身體魅力。不過我們是姐弟，那種關係是不可能，頂多就是給你**之類的解解手。」楚芸一本正經地說著胡話。
楚南雄悲憤欲絕，這都什麼事啊。
六點二十分，外面已經是晴空萬里，許多人都從床上起來，有時間的煮早飯，沒時間的就在外面吃。
楚南雄一副身子被掏空的表情走出公寓大樓，身上的背包裝著一套換洗的衣服。
天氣尚熱，完全不需要穿太多衣服，帶上一件白色印有椰子樹的T恤，齊膝的黑短褲以及三角褲。
本來楚芸想要脫下裙子里的蕾絲內褲放進去，被他憤怒的拒絕。
南泰高中門外，那條長長的緩坡道上，熱鬧非凡，尤其是那些開早餐的，稱得上是人滿為患。飾品店，照相館這些地方同樣有不少人。
穿過這條緩坡道，垂柳在晨風中搖曳，將陽光分割成點點。置於陰影之中的學生們，背影看起來有些蒼涼的樣子。
楚南雄進入校門，將自行車停在停車場，他徒步走向自己的教室。
教室內已經有不少學生聚集，他一進門就看到正在誇誇而談的葉亮。
所有學校的班級都可以稱得上是世界的縮影，一般來講，就算同班，關係好的傢伙也僅僅是以前認識的，或者就是前後左右幾個座位的人。
再遠一些，大部分人都僅限於認識這一程度。
而有些人是例外，他們是班級內的中心人物。葉亮算是這類型的人，他天生愛吹牛，又很會吹牛，臉皮也厚，輕易就能和同學搭上話。
楚南雄進門前，他正在詢問伊米莉的手機號。
本來伊米莉是不想要理會這傢伙，無奈他太能說，而且說的話都是她感興趣的，一來二去，兩人聊得算是有些熟悉。
楚南雄看到這個和睦場景，心裡不樂意了：「小亮，你過來。」
他心說自己和伊米莉不對路，你這個當小弟不仇視也就算了，你還和敵人聊得那麼開心，簡直是不把他這個老大放在眼裡。
葉亮道了一聲歉，屁顛屁顛跑過來，不等楚南雄發怒，他已經踮起腳，小聲道：「老大，你想想，我是你小弟，我要是泡上伊米莉，那她豈不是你小弟的女友。」
楚南雄恍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有你的，去吧，我不打擾你。」
「多謝老大支持，我保證完成你下達的任務，」葉亮板著臉回了一句，轉身就眉開眼笑，輕飄飄跑過去。
楚南雄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尚未走到，已經聞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他一手捂住鼻子，心說教室看起來有些年頭，沒有最近粉刷的痕迹，油漆味從哪裡來的？
等楚南雄走到自己的位置，他明白油漆味的來源。
油漆味來自他的后桌，桌面上用紅漆畫上一個五芒星的魔法陣。畫這個魔法陣的傢伙，頭頂戴著動畫中的尖尖魔法帽，兩鬢長發垂在肩膀。
大熱天的，她渾身裹在黑袍之中，身材如何完全看不出來。面貌大部分被魔法帽和長發擋住，小部分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膚和殷紅小嘴，整個人看起來鬼氣森森。
楚南雄除家人之外，誰都不怕，當即發作了：「你有沒有公德心？居然用油漆在桌子上亂畫！」
他一吼，班級內的視線全部都聚集過來，從方面來說，他也算是班級內的中心人物，擁有隨時能破壞班級氣氛的強大影響力。
伊米莉一看他吼女生，不樂意了，起身道：「人家用油漆畫畫說不定有什麼理由，你怎麼對女生半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楚南雄冷冷瞥了她一眼：「像你這樣的女生以及沒公德心的女生，我為什麼要遷就？」
葉亮苦笑，老大你這樣鐵定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伊米莉大怒，擼起袖子：「想打架嗎？混蛋。」
「你那麼想死的話，我成全你，」楚南雄針鋒相對，引起這場爭吵的她完全被忘到一邊。
不想成為打架原因的她弱弱地說：「對不起，唯有油漆能夠承載魔法陣需要的魔力，所以我只能用油漆畫。」
伊米莉嘴角抽搐，有些後悔強出頭了，這分明就是一個重度中二病患者。戴個魔法帽就是魔法師的話，天下的人全都可以戴個帽子成為魔法師。
楚南雄恍然，「原來是這樣，既然是魔法師就沒辦法了。」
葉亮胃忽然有些疼，早知道老大腦袋除學習和打架之外不想什麼事，卻沒想到如此嚴重。這麼明顯的謊話居然都相信，讓身為小弟的他都覺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