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進擊的黑暗
南泰第三醫院的住院大樓外，樹蔭之下。
楚南雄懶洋洋靠在椅子上，聽著蟬鳴聲，數著樹上的葉子有多少。背後是一片草坪，前面是廣場，有吊瓶的病人顫顫悠悠地走在那裡，活動身體。
「喂，你要的可樂，」跑去買可樂的鄧凰回來，揚手將冰冷的可樂扔過來，他隨手接過，打開拉環，一口氣喝了大半。
感覺就是一個字，爽。
鄧凰坐在他邊上，嘆道：「這下子麻煩了，撒旦既然是國際知名的殺手集團，就不會輕易放過叛徒，也不會放過你。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楚南雄面露笑容：「當然是打過去，乖乖坐在這裡等敵人進攻，我的性格可沒有那麼好。」
鄧凰又嘆道：「問題是我們不知道撒旦的人躲在哪裡，總不能對金緒花嚴刑逼供吧。」
楚南雄翻了翻白眼：「既然是殺手，肯定有人雇傭，將僱主找出來揍一頓就行。」
「你對僱主有印象嗎？」鄧凰狐疑道。
他想了一會，撓頭道：「以前結下的仇怨太多，一時理不清。」
鄧凰喝口加多寶，沒好氣道：「你到底多麼招人恨啊？」
「啰嗦，人只要活著就會和人發生爭執，打鬥，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想不通的話，將那些傢伙全都打上一遍，總會問到正確答案。」楚南雄捏扁可樂罐，獰笑道。
她聳肩道：「那麼，你打算從哪裡下手？」
「躲在黑暗的老鼠，先從那些傢伙開始吧。」楚南雄隨手丟掉可樂罐，起身走向外面。
鄧凰無奈地說：「我最討厭的動物就要數老鼠了。」
蓮花夜總會外，門口顯得異常冷清，大白天幾乎沒有人會上門，除找茬的人以外。
楚南雄和鄧凰騎車而來，停在門口，鎖好自行車，免得被人偷走。兩人踏著台階而上，進入夜總會內部。
穿過迷離色彩的通道，前面是吧台，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舞池。明明是白天，舞池的旋轉燈已經亮起，散發出不同顏色的燈光，勁爆的dj回蕩在寬敞的舞池之中。
楚南雄一踏進這裡，面色頓時沉下來，伸手攔住想要上前的鄧凰：「慢著，看來有客人比我們早一步來到這裡，空氣中飄蕩著血腥味。」
鄧凰震驚道：「南泰市哪裡有半點安寧的樣子啊，這分明就是到處是戰場，和撒旦有關嗎？」
「總之我們小心點，或許是夜總會的人忽然想要體驗殺豬，血都是豬血。」楚南雄嘴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神情異常警惕，隨時防備從某處發起的襲擊。
兩人先是去探查吧台，那裡有兩名酒保，人首分離，從脖頸還在流血的情況判斷，應該沒死多久。
鄧凰面色難看：「這絕對是黑道仇殺吧，糟糕，我們若是繼續待在這裡，會成為被警方懷疑的對象。」
楚南雄眉頭皺起：「殺他的人，絕非一般人，手法相當乾淨。」
「少裝什麼柯南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鄧凰一拍他肩膀，轉身朝外面走去。
看這個樣子，夜總會內部，十有八九都死光了，如此兇殘的手法，很難想象，兇手會讓其他人活下來。
離開蓮花夜總會，兩人心裡都蒙上一層陰霾，隱藏在光明之下的黑暗正在逐步蠶食這座城市，有些他們無法理解的事情正在城市某個角落上演。
要命的是，他們無法弄清楚是誰在幕後窺視。
去下一個幫派的匯聚點？楚南雄將這個想法告訴鄧凰，她搖了搖頭，若是繼續下去，恐怕會讓自己沾一身腥，而且吃力不討好。
她尋找一個公共電話亭，投入硬幣，匿名給警方打電話，將楚南雄知道的幫派匯聚點全部說出來。
「這些幫派都已經慘遭毒手，你們可以去派人收屍。另外，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國際知名的殺手集團，撒旦已經來到南泰市，他們的瘋狂作風，你們可以去問問國際刑警。」
「我是正義、帥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雷鋒同志，拜拜。」鄧凰掛掉電話，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這招叫做借刀殺人，嘿嘿，就讓警方和撒旦掐去吧，我們隔岸觀火。」
「想法不錯，但對方似乎不肯放過我們，」楚南雄目光左右看去，從人群之中發現四名不同的人。
說他們不同，並非外表有什麼差別，而是動作，那絕非是安寧的上班族可以踏出的步伐。太整齊，像是精密機器運算出來的一樣。
唯有經過長時間訓練，才能達到的動作。
鄧凰表情非常淡定，依靠過去，像是情侶一般，她附耳道：「在這裡打嗎？」
楚南雄笑道：「別急，先上車再說。」
此刻已經是八點四十分，街道上的行人不算多，玩耍的少年有許多。他可不想在這裡打起來，給那些少年們留下什麼血腥回憶。
少年嘛，有海賊王和銀魂充當回憶就可以啦。
有這個想法的他未能意識到，自己也沒成年。
楚南雄上車，故意往人少的地方騎，越騎越偏僻，最後停在一個死胡同裡面。
他剎車，沉聲道：「省省吧，就憑你們四個雜魚，傷不到我一根毫毛。」
三男一女，沒有聽從勸告，默默掏出自己的武器，美國m9刺刀。暗灰色的刀身，刀口鋒利，刀背鋸齒宛如鯊魚的牙齒，一看就充滿冷兵器之美。
楚南雄凌空翻身，落在地面，向前招手道：「說教不停的傢伙，放馬過來吧。」
「臭賤人，碧池，居然敢背著老子偷男人！」一陣謾罵聲從左側響起，四名殺手頓時停下。
大約三十多歲，頭髮凌亂，滿臉酒氣的大叔拎著酒瓶子走過來，他步伐搖晃，似是隨時都會跌倒。
卧槽！楚南雄心下大罵，你發酒瘋發到一群殺手那裡，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嘛。
酒鬼男絲毫不知道自己距離死亡多近，他反而揮著酒瓶道：「你們這些混蛋擋什麼道？給老子滾、滾一邊去！」
距離酒鬼最近的人反身想要抹掉酒鬼的脖子。
「住手！」楚南雄厲喝，身形宛如炮彈般衝上前去，他無法容忍將一般人捲入戰鬥。當然，他更不爽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大開殺戒。
「危險，南雄！」同一時間，鄧凰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