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對著說明書找藥
第13章 對著說明書找藥
潔白的雪地上,殷紅的血跡格外刺眼,一抹抹紅勾勒在一起,正指向他們家院子。
黎殊臣腳尖點地,施展起輕功想快點趕回去,卻發現齊歡還在緊緊拽著他衣裳。
來不及多想,他長臂一攬,將這個小累贅抱在懷裏,往茅屋飛去。
“啊啊——”
猝不及防地身體離地,齊歡又緊張又惶恐,冷風趁機灌了她滿嘴。
她連忙閉緊嘴巴,麵朝黎殊臣胸膛,借他擋住淩冽的寒風。
很快就回到了屋子門前。
還沒進去,就聽見一陣有氣無力的呼痛聲。
“嘶,疼疼疼,”趴在床上,晏清河五官皺成一團。
床邊,修文顧不上安慰他,連忙將棉布用熱水浸濕再擰幹,小心翼翼地幫他擦著腚上的淤血。
進屋看清眼前的景象後,黎殊臣眉頭蹙起,“怎麽回事?”
又察覺到還在他懷裏的齊歡想要扭頭查看,他快速地伸手將齊歡剛抬起的頭按了回去。
抵在他胸前,齊歡什麽也看不見,好在她還能聽見。
隻聽修文愧疚的解釋道,“回殿下,都是屬下的錯。”
“屬下吃餅幹時被另一個服刑的流犯劉猛看見了,此人橫行霸道,作惡多端,立馬就逼著屬下交出來,可是屬下已經塞進嘴裏了。但又不想惹事,就吐出來遞給了他。誰知道他還是不滿,認為屬下這是羞辱他,就要對屬下大打出手。”
修文不會武,隻能跑去找管事告狀。
還沒跑到就遇上了晏清河。
血氣方剛的晏清河見自己人要被欺負,一腳踢過去,就把劉猛踹到了樹幹上。
這一幕剛好被管事瞧見,命人把他拉去打了五十大板。
“你們怎麽不跟管事的說,是劉猛先欺負人!”齊歡急著說。
“說了,管事說我們是狡辯。”
修文還氣憤道,“他還說他就是故意的,打死小侯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他就喜歡看這些昔日的貴人在他手裏變成一灘爛泥。”
弄清來龍去脈後,黎殊臣將懷裏的小累贅抱出房間,堵住門,跟她伸手道,“銀子。”
齊歡扯下荷包,放在他掌心。
拿到錢後黎殊臣就立即向藥鋪飛去。
電光火石之間,齊歡想起她昨晚拆出來的快遞中有箱藥品。
從空間裏取出那箱藥,她仔細的翻閱起每盒藥的說明書,“有了!”
舉起消腫止痛酊,她興衝衝地跑到晏清河屋前又急刹住腳步。
剛修文說他挨了板子,傷到的是腚。
她還是不進去了,喊了修文出來取藥後,係統提示她,“行善+1,積分+10。”
齊歡鬆了口氣,轉身準備去廚房給大家做點熱飯。
恰巧撞見了黎殊臣空手而歸,她有些奇怪,“不是去買藥了嗎?”
“軍中有人受傷,藥物盡歸披甲士。”
“沒事的,我已經找出藥給晏清河了。”
黎殊臣點頭道謝。
午時,齊歡想給大家增加一點營養,就拿出了自嗨鍋煲仔飯。
“行善+4,積分+112。”
再加上晚飯的積分,她現在有224分了。
揣著對晏清河的擔心,她很快入了睡。
睡著睡著做起了夢。
夢見黎殊臣抱著她飛啊飛,突然他鬆開了手,她開始往下墜。
齊歡驚叫一聲“黎殊臣”,猛然坐起。
夢境是白天的投影,可能是今天第一次見識古代的輕功,印象比較深刻,所以才做了這樣一個夢。
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燒點水喝壓壓驚,卻對上了一雙探究的眸子。
“你睡覺為什麽叫我名字?”
是黎殊臣,他聽見了她的夢話。
齊歡有些惱羞成怒,“你怎麽在我房間?”
“我敲門了,你沒回應。”
黎殊臣眉目冷峻,嘶啞的嗓音中帶著一絲脆弱,“阿河發燒了,你有退燒藥嗎?”
“我找找!”
取出藥箱,她一目十行的掃視著一張張說明書,終於在布洛芬顆粒的說明上看到了【可用於退燒】幾個字眼。
將藥盒塞給黎殊臣,她套上鞋子,“我去燒水。”
“我去。”
把她按了回去,黎殊臣攥緊藥盒,往廚房奔去。
一夜輾轉反側,直到聽見係統提示她積分加十,她繃緊的心弦才慢慢鬆了下來,緩緩入睡。
次日清晨。
她醒的有點晚,修文偃武都去伐木場了。
晏清河還在酣睡,隻有黎殊臣聽見她開門的動靜後,去廚房給她做了碗麵放在木桌上。
齊歡望著碗裏黑黝黝的湯水,她突然覺得不是很餓。
“你是不是把我放在灶台上的醬油倒多了?”
“我看你做飯也都放它,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我謝謝你。”
這是她印象中黎殊臣第一次下廚房,為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齊歡還是拿起筷子,挑起麵條吃了幹淨。
“修文哥他們吃了嗎?”
“嗯。”黎殊臣將目光從她碗裏收了回來,“修文起的早,給大家煮了麵條。”
見他眼底還有紅血絲,齊歡推了推他,“你也去睡會兒,等吃午飯時我叫你。”
“睡不著。”
他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浮現他彎下脊梁向來藥鋪搬藥的佐領求藥,卻被奚落的畫麵。
聽說二皇子出生了,所以他徹底沒了價值。
軍中一小卒都試圖把他踩在塵埃裏。
而他被流放前匆忙間做的那些部署還沒消息傳來。
“你是不是在為晏清河擔心?”見他眉心越擰越緊,齊歡出聲打斷他的沉思。
“是我沒能護住他。”
想必管事也是得了消息,才敢對晏清河下如此狠手。
“你何必內疚,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呢?明明是劉猛的挑釁和管事的是非不分、濫用刑法。”齊歡義憤填膺。
在醫藥稀缺的漠縣,五十大板足夠要了一個人的命。
更何況晏清河犯得也不是大事。
她忍不住又說,“人在做,天在看,他們這些壞人會得到報應的。”
“是,他們會付出代價。”
提起管事和劉猛,黎殊臣眼神裏集聚起冰冷的風暴。
幾日後,齊歡去如意酒樓送泡菜時才知道他口中的代價是什麽。
“你聽說了沒有?伐木場的秦管事竟然在自家門口被樹給砸死了。”
“這好好的樹,那麽粗呢,怎麽會突然斷了呢?”
酒樓大堂裏,另一桌食客扭過頭湊來道,“說不定是昨晚的風太大了,吹斷的。”
“是是是,我聽別人也是這麽說的,說是那棵樹的斷口不平整,肯定不是被鋸斷的,不然切麵該是平的啊。”
側耳傾聽完事情的首尾,齊歡抱著空壇子,匆匆走出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