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白樺樹下的吻
第56章 白樺樹下的吻
兩側的景色不斷後退,穿過一條條幽靜的小巷,穿過迎麵而來的疾風,黎殊臣抱著齊歡來到一片白樺林。
藍天下,白樺林聖潔空靈,樹幹挺拔,枝葉還未抽芽,光禿禿的一片,露出最坦誠的樣子。抬頭是湛藍的天空,腳下是皚皚的白雪,置身於這片林海雪原中,齊歡看得有些癡了。
她在看風景,黎殊臣在看她。
他眸中翻湧的愛意如濃霧般不肯散去,黎殊臣強裝淡定地將她輕輕放下。
“阿歡。”
平凡的名字,被他叫出來似玉石相擊般悅耳。
聲控齊歡立馬收回目光,轉而笑盈盈地望向他:“在!”
“我心悅你。”
黎殊臣琉璃般的眼眸裏盛滿認真,望著她一字一頓道,“世不遇你,生無可喜。既遇你,山是你,水是你,世間萬物皆是你,惟願餘生也是你。”
微微錯愕之後,齊歡眉眼彎彎,遼闊的天地間,前世所有的羈絆都隨著他的真誠告白而煙消雲散,她伸出右手,滿心歡喜地回複道:“黎殊臣,恭喜你,喜提一隻超可愛的女朋友,呃,就是有情人的意思。
白樺的花語是生和死的考驗,我想上天安排我跨越生死來到這裏,就是為了遇見你。我很喜歡你,黎殊臣。”
一線吃瓜群眾係統君立即在她意識裏興衝衝地祝福道:“祝賀宿主和黎殊臣有情人終成眷屬,本係統出一千積分贈與宿主,作為初戀禮物。”
“謝謝你,祝你也早日脫單。”
係統君一噎,半響才道:“宿主你還是把我屏蔽吧。”
在齊歡出神之際,黎殊臣握住她伸出的手,將她一把帶進懷裏。
風吹過樹枝,雪花簌簌,紛紛揚揚的灑落在樹下相擁男女的發頂肩頭,遠遠望去,仿佛一瞬間白了頭。
齊歡鬆開手,拍了拍雪,又仰起頭,笑的像隻小狐狸般狡黠:“黎殊臣,你低下頭,我再送你一件生辰禮。”
脖頸微垂,黎殊臣聽話地湊過來。
齊歡快速地雙手勾住他脖子,微微一拽,瞄準他的嘴唇覆了上去。
雙唇相貼,呼吸相聞,淺嚐輒止後她便想撤離。
察覺到她意圖,黎殊臣當即伸手按住她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無師自通地碾過她的櫻唇,舌尖輕叩貝齒,攻城掠地,輾轉廝磨。
漸漸喘不上氣,齊歡推了推他,黎殊臣意猶未盡地稍稍撤離,跟她額頭抵著額頭,繾綣沉醉道:“這個生辰禮,甚好。”
後退兩步,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紙卷,齊歡一把塞進他懷裏,顧左言他道:“這個生辰禮更好,萬民祝福,你一定會平安喜樂,福壽延綿。”
恰時,她不爭氣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黎殊臣輕笑著摸了摸她的丸子頭,兩人並肩而行,折回酒樓。
雅間內,晏清河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把玩著筷子,偃武在小憩。修文正在給坐在窗邊的盧月明畫著小像。
保持一個姿勢久了,盧月明微微不耐,身體不動,眼珠子卻在亂瞟,看見齊歡走進來時她頓時滿臉欣喜。
“阿歡,你總算回來了!”盧月明一躍而起,從腰間拽下一個荷包遞過去:“上次我跟姓盧的發生衝突,把你雅間內的茶盞碗碟打碎了不少,這是賠金。”
齊歡擺擺手,婉拒道:“盧老爺已經賠過了。”
“他是他,我是我,你快拿著!”
將荷包強塞進她手心,盧月明又將目光投向黎殊臣:“昨日修文他們請假時,我才知道今天是你生辰。
既然你是修文他們的主子,那我就送你一匹小馬駒吧,現在拴在了後院裏。,過幾天我讓小廝再送來配套的車廂。平時你用不上的話,可以讓修文,和偃武、晏清河他們坐馬車去盧府。”
“謝謝。”黎殊臣淡淡頷首。
他們說完,晏清河終於能插上話,沒好氣地嚷嚷道:“阿殊,你跑哪兒去了?我都快餓死了,可以開飯了吧?”
“我去叫小二。”齊歡掙開被黎殊臣握著的手,轉身下樓吩咐後廚上菜。
先前她跟黎殊臣靠的近,寬大的衣袖下大家並未注意到二人牽著的手,隨著她的轉身,眼尖的晏清河方才看到。
“阿殊,你不是最討厭跟人接觸了嗎?怎麽會握著阿歡的手?”
黎殊臣抬起手看了看,嘴角輕輕翹起:“待她及笄,將會成為你嫂子。你說,我能不能牽?”
“,”
眾人石化。
他們錯過了什麽?
他們隻不過趴在窗戶上看了會兒風景,一回頭黎殊臣就不見了,再回來時帶給他們這麽一個爆炸消息。
盧月明更是一臉懵,她過來時兩人便已離開。用阿歡曾經跟她提過的說法就是:飯還沒蹭到,先蹭了一嘴狗糧?
待齊歡再次踏進雅間時,盧月明立馬湊上去,八卦道:“阿歡,原來你和黎公子有婚約呀?”
“?”
齊歡滿臉問號,轉向黎殊臣:“婚約?”
“現在還沒,很快就會有。”
“,”
席間,眾人一邊吃著佳肴,一邊忍不住目光朝他們瞟。
黎殊臣執起公筷,夾了一筷子酸辣白菜,在溫水裏涮了涮油脂,再放入齊歡碗中。
這些素菜也都是用豬油炒的,齊歡暫時沒開出菜籽油,用餐時便多放一隻裝滿熱水的碗,用來涮掉油脂。
不管作用如何,至少是她的心意。她既占了人家女兒的身子,為齊父齊母茹素守孝也無妨。
對麵,盧月明用胳膊肘搗了搗身旁的修文,低聲道:“修文,你幫我夾塊糖醋排骨吧,我夠不著。”
她話音剛落,一塊排骨就飛到了她碗裏。
抬眸望去,熱心的晏清河放下公筷,咧嘴一笑:“不客氣,我離得近。”
盧月明鬱悶的夾起排骨,用力地咬下一大口,不再吭聲。
用罷午飯,小二手腳麻利地收拾好碗筷,換了一壺新茶便退下了。
修文望著自家殿下眼睛就像焊在了齊歡身上一樣,心中憂慮,便試探著開口:“殿下,您和齊姑娘的婚約要不要告訴那邊?”
畢竟,今上健在,殿下的婚事萬萬沒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黎殊臣懶懶地掀起眼皮,睥了他一眼,淡漠地拒絕道:“不必。”
複又看了一眼齊歡,柔聲道:“前路有我,莫怕。”
齊歡點點頭,既然決定在一起,她便不會瞻前顧後。更何況,她相信黎殊臣。
兩人目光交匯,會心一笑。
旁邊,晏清河午餐時小酥肉吃多了,嘴裏太鹹,連灌了兩盞茶才好一些,他羨慕地望了望阿殊。
又是長壽麵。
又是圍巾。
又是萬民祝福書。
又是心儀的姑娘。
他呢?他什麽都沒有。
於是,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提醒大家:“注意!注意!這裏有個人比阿殊隻小了一天,明日是我生辰,大家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