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兩件事

  第184章 兩件事


    話罷,黎殊臣主動低下頭顱,方便她給獎勵。


    然而一心隻想掙銀子、掙積分的齊歡,又開始問他:“如何聯係修遠啊?”


    “茗蘊茶樓。”


    齊歡邊點頭邊“哦”了一聲,聽到遠處的更聲,她推了推黎殊臣:“你該回家了,早睡早起哦。”


    黎殊臣指了指唇。


    她會意,給了他一個長長長長長的吻。


    親到小黎精神抖擻時,她連忙爬下來,鑽進被窩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軟軟道:“好了吧?阿殊快回去,不要熬夜哦。”


    “嗯。好夢。”


    黎殊臣替她吹滅蠟燭,免得她再起床,凍著了她。


    暗夜裏,黎殊臣忍下寒毒之痛,走出屋子時還不忘帶上門。


    臨走之前,他再次回眸看向這間樸實無華的屋子。


    這裏有他最珍貴的寶貝。


    需得妥善的守護。


    哪怕她有保命的空間,他依舊不放心。


    除了清歡院負責灑掃的兩個“粗使丫鬟”,他又增派了一部分暗衛,隱在暗處保護她。


    他走後沒多久,齊歡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夢裏有大片大片的書海,還有琅琅的讀書聲。


    而她遊離在一切之外,躺在白花花的銀子上,聽積分入賬的聲音。


    忽然,她被屋外的打鬥聲吵醒。


    齊歡迷蒙了一會兒,眼神漸漸恢複清明。她起身下床,拉開房門,朝院中吩咐道:“放他進來。”


    暗衛們猶豫了一會,回道:“,是。”


    西門野眼底閃過一抹意外,這個便宜表妹膽子還挺大。


    他悠然邁著步子,仿佛一隻信步閑庭的獅子,自信滿滿又得意的走進屋子。


    齊歡絲毫不怵的與他對視:“我跟你說兩件事,你不準打斷,行不行?”


    “不行。”


    “男人不要說不行。”


    “,行。”


    “第一,我可以幫你隱瞞假肺癆、真殺手的事。我知道,你想說你拔了我的舌頭、挑了我的手筋一樣瞞的住。”


    “可是,我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我一個朋友,我若出了事,他必揭發你。”


    齊歡在賭,賭他不想被宋家人知道這些事。


    “你威脅我?”


    西門野挑了挑眉梢,再次展現話癆屬性,向她詳細又生動的描述了威脅他的一百零八種死法。


    末了,還斟了一杯涼茶潤潤嗓子。


    齊歡坐在他對麵,漠然的問道:“所以呢?你願不願意被我威脅?”


    “,願意。”


    西門野放下茶盞,嫌棄道:“真難喝。”


    難喝的茶水,順著喉嚨淌到了心裏,泡的他整顆心又苦又澀。


    阿澈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他黑暗時光裏的唯一的一點光。


    他不能讓他最後的遺願落空。


    他裝了七年,不能毀於一旦。


    西門野掀起眼皮,笑意不達眼底:“說吧,小表妹,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放棄刺殺黎殊臣。”


    西門野哼一聲,氣笑了:“你讓我放棄十萬兩黃金?”


    “賞金你拿到手了嗎?”


    “當然,煙雨閣向來先收錢再辦事。”


    “哦。”齊歡點了點頭,又問:“那雇主有沒有規定你,要在多長時間內殺死黎殊臣嗎?”


    “沒有。”


    “這就好辦了呀。你回雇主,黎殊臣不太好殺,要等一等。,等百年後,黎殊臣壽終正寢,你也算完成了雇主的要求——要黎殊臣死。”


    西門野欣賞的看著她:“論黑心,我不如你。”


    “彼此彼此。”齊歡謙虛道。


    “,”


    西門野懶散的靠坐在圓桌旁,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你要說的第二件事呢?”


    “稍等。”


    齊歡回屋取出一錠金元寶,豪氣的拍在桌子上,擲地有聲道:“我要雇你。”


    拿起金元寶隨意的掂了掂,西門野嗤笑道:“我沒這麽廉價。”


    “親情價,表哥。”


    見他不為所動,齊歡隻好又陸續回屋拿出剩下的金元寶,這還是在雲州時黎遠岫送她的謝禮。


    一共十錠,共一百兩。


    她焉頭巴腦道:“我真的沒有了,你若不要,我就去雇別人了,找個性價比高點的組織。”


    “性價比是什麽意思?”


    “收費解答。”


    “,”


    金錢麵前,好奇心不重要。


    西門野半斂著眸子,沉思須臾,把金元寶又推給了她:“你把這些金元寶想辦法送給宋家,做成了我就答應你。”


    他知道,宋家為了給他求醫抓藥,散盡家財。偏生宋家人沒有一個會變通的,他想方設法的給他們送銀子,可他們倒好——


    撿到的銀子交給衙門,托衙門尋找失主,結果被京都府尹昧下,害的他還得費勁兒再偷回來。


    他托人送的厚禮被退回不說,還把人家臭罵一頓。害的他又得去警告對方,不準記恨。


    ,


    總之,宋家人說好聽點叫剛正不阿,說難聽點叫愚昧頑固。


    起初,他僅僅因阿澈的遺願對宋家人好,後來卻貪戀他們給的親情。


    他們總愛隔著圍牆,和他絮絮叨叨的說著芝麻蒜皮的小事。


    明明很煩很無聊,聽久了卻很上癮。


    甚至,他也慢慢開始變成了一個話癆。


    西門野手指有節奏的在桌麵上敲著,交代齊歡:“想辦法讓他們心安理得的收下,而且不準傷他們尊嚴。”


    “表哥,你真重親情。”


    齊歡拍完馬屁,又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也是你的親人哦,表哥。”


    她一口一個表哥,叫的西門野冷哼一聲:“說吧,表妹想讓我替你殺誰?”


    齊歡連忙搖了搖頭:“我不殺人,我隻問話。”


    “蜂蠆毒手顧子苓,聽說過沒?”


    “我想請你幫我問問她,【無解】是否真的沒有解藥?這種毒是怎麽研製出來的?”


    “麻煩。”


    西門野亮出匕首,邊狀似無意的把玩,邊語氣不羈道:“我們是殺手,不是錦衣衛。”


    “所以你不行?”


    ,西門野罕見的臉黑了:“我行。”


    “不過拜你所賜,我不方便長時間離開宋府,此事我會交給下麵的人去做。”


    “都行。”齊歡打了個哈欠。


    見狀,西門野識趣的站起身,抬步欲走,卻又忽然頓住:“你和黎殊臣什麽關係?”


    “如果說你是小麻煩精,那他就是大麻煩精。整個京都想要他死的人數不勝數,你最好不要跟他沾上關係,否則連累了宋家,我活剮了你。”


    迎著他探究的眼神,齊歡隻好解釋道:“他是我男朋友。宋家也是我的家,我也會保護它。”


    “男朋友又是什麽意思?”


    “,男性朋友。”


    “哦,既然你說了你也會保護宋家,那我勉為其難的也做你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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