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霜姨的來曆

  第210章 霜姨的來曆


    很快,齊歡出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桃酥,霜姨的真實身份是醉花樓的老鴇。”


    醉花樓是京都最富名氣的青樓。樓中的女子並不是簡單的以色侍人,而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既可以聊詩詞、聊理想、聊人生,也可以聊官人喜歡哪種姿勢?

    雖然朝廷嚴令禁止官員狎妓,但依舊有色膽包天的官員先後淪陷。


    然而令齊歡沒有想到的是,醉花樓還招待太監。


    是她見識少了嗎?

    據二丫匯報,一個麵白無須的老太監從後門被迎了進去。不一會兒,霜姨房間裏就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二丫剛揭開一塊瓦片去看,就被老太監敏銳的發現。


    她迅速判斷出,老太監武功在她之上。


    顧不得多看,她撒腿狂奔,順道去殿下的老對頭——順王府溜達了一圈,企圖讓老太監誤會自己是順王府的人。


    最終,跳進了一口枯井中,刻意收斂氣息。等老太監徹底走後,才小心翼翼的繞回來。


    “奴婢當時隻是匆匆一瞥,卻也看見,屋內有三個人。床上獨自躺著一個女子,聲音從她嘴中發出。霜姨和老太監則在旁邊交頭接耳,低聲說話。他們似乎在爭執,提到了什麽妃,”


    宮中的妃子多如牛毛,整個後宮都快裝不下了,這全是隆順帝這幾年的功勞。


    原本妃位有限,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這麽多。


    但是隆順帝不想厚此薄彼。


    驪妃唱曲好聽,柔妃跳舞好看,嘉妃明豔逼人,玉妃人淡如菊,他哪個都喜歡。


    幹脆把她們都提了妃位,隻為博美人一笑。


    齊歡隻好換個方向問二丫:“你還記不記得老太監的外貌特征?描述出來,告訴你主子,讓他查一查。我總覺得醉花樓沒那麽簡單。”


    起初,她查霜姨隻是為了維護自己人——桃酥。


    如今得知霜姨和宮中有牽扯,再加上醉花樓往來的王孫貴胄有很多,她不由得擔心這其中會不會有威脅到阿殊的地方?

    當她沉思時,二丫回答道:


    “縣主,他的麵容太過尋常了。脊背微駝,麵白無須,宮裏的太監都這樣。除此之外,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沒有任何顯著的記憶點。即使奴婢口述出來,宮中的暗線也不太好排查,”


    這時,桃酥挺身而出。


    “我來!”


    “霜姨費盡心思的接近我,不管她目的是什麽,但對於我們來說,這都是一個探查真相的好機會。我假意逢迎,總能慢慢摸清她的底細。”


    “明天午時,我去赴約。”


    慷鏘有力的說完後,桃酥又朝二丫眨了眨眼睛:“丫姐,求保護!”


    二丫看向齊歡,等待她的命令。


    齊歡沒有立即答話,思索片刻後才道:“有點冒險。”


    “縣主,我娘說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隻要能夠幫助到你,我什麽都不怕。”


    “這就叫做士為知己者死吧?,你從我爹和我後娘手中救下我,又給我吃、給我住,教會我自食其力。最重要的是,你總是很認同我娘的話。所以,我願意。”


    “而且我也想弄明白,我是不是真的有個姐姐?”


    “我娘為什麽從來沒有提起過?為什麽不要她了?,我有很多疑惑。”


    桃酥眸光愈發堅定:“還請縣主同意。我想查清這些塵封了的過去,去看一看我娘曾經走過的路。”


    燈盞中,燭火不停的跳動著,屋內的光線忽明忽暗。


    齊歡拿起一旁的銀剪,修剪了下燭芯,燭光頓時更加明亮。


    她抬眸望向桃酥被照亮的小臉上,悉心囑咐道:“一切以自身安全為前提。除了二丫,我還會雇人一起暗中保護你。”


    “不會是朱厭吧?”桃酥憑直覺脫口而出。


    上次,縣主就是雇的他毀屍滅跡。


    並且,他看起來武功很厲害的樣子,

    齊歡莞爾道:“雇他也可以。”


    飽含愛意的眼神騙不了人。


    桃酥和朱厭在一起鬥嘴時,兩人的眼睛都是有光的,瞳仁裏也全是彼此的影子。


    雇傭朱厭保護桃酥,她很放心。


    桃酥被她洞穿一切的眼神,看的一陣心虛。


    難得的扭捏起來:“,要不,我跟他說吧。我和他比較熟,能讓他便宜一點。”


    “,行。”齊歡撲哧笑出聲。


    她的小丫鬟真不錯,胳膊肘還知道往裏拐。


    省下來的銀子,她先攢著。等將來桃酥嫁人時,給她備一份兒豐厚的嫁妝,保證她這輩子不缺桃酥吃。


    敲定完這件事,齊歡回屋取來一百兩銀子,遞給桃酥:“早點回去歇息,明天出門時讓二丫和朱厭都跟著你。這一百兩你先付給朱厭,等到期後我再續費。”


    “好!”


    桃酥和二丫告退後,二更的更聲遙遙傳來。


    不知不覺,到了宵禁的時候。


    齊歡起身回屋,取出台燈。在明亮的燈光下,邊縫荷包,邊等黎殊臣。


    上次繡的荷包,被她用來騙修遠說是乾坤袋。她隻好再重新繡個給黎殊臣。


    為了避免出現影視劇裏常見的橋段——繡荷包必紮手,她繡的格外慢。


    她專心與針線做鬥爭,沉浸在其中,連黎殊臣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直到黎殊臣接過她手中的針線,手感略微生疏的縫起來。


    耀眼的白熾燈光下,男子身姿如竹,眉眼如畫。


    關鍵是還會縫荷包!


    縫的還比她縫的針腳好看。


    齊歡欣喜的目光從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移到他沉靜清冷的臉上,一寸一寸描繪著他精致的眉眼。


    數日不見的相思之情溢於眼眸。


    “阿殊,我好想你。”


    黎殊臣輕輕“嗯”了一聲,扯斷繩結,把荷包係在她腰間:“阿歡若是不喜歡做繡活兒,那就不必為我特意去做。比起荷包,我更喜歡你無憂無慮的模樣。”


    剛才他進屋時,恰好看到齊歡整張臉皺的跟個包子似得,嘟著嘴巴,笨拙的穿針引線。


    因為離的太近,眼睛都快瞪成了鬥雞眼,讓他又好笑、又心疼。


    黎殊臣牽起她宛若削蔥根的芊芊細指,為她揉捏起來。


    他偏淡顏係的長相,與他整個人散發出的極致溫柔,既矛盾又協調。在外人麵前,黎殊臣恍如山巔之雪,冷冽疏離。在她麵前,卻又忽然化成了一灘春水,令她心甘情願的沉淪。


    齊歡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撅起紅唇,軟軟的撒嬌道:“親親。”


    被她邀請之後,黎殊臣眸色沉沉,有力的大掌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往上一提,像抱小孩子一樣抱住她,炙熱狂烈的吻了下去。


    吻的如火如荼之時,齊歡意識到有冰冷僵硬的東西,硌住了她。


    伸手一掏。


    掏出一把槍來,跟她給出的模型有八九分相似。


    這是一把真正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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