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癩皮狗
“那我我提高一下技術還,咳咳,還不行嗎?”
他寧願屁股開花,也不想在那個狗太監手底下做事。
蕭荊羽卻拒絕得不留餘地:“機會隻有一次,你沒抓住,就沒有了。”
風嘉渝情緒低落,但仍不肯示弱,倔強地質問道:“破金魚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你當真不知道為什麽?”蕭荊羽冷覷了他一眼。
風嘉渝抿了抿唇:半天才道:“我以前是做得不對可是後來、後來我對你不好嗎?”
蕭荊羽隻道:“打碎了的鏡子,你能將它複原嗎?”
風嘉渝囁嚅著說不出話,他的心裏很委屈,卻沒有辦法反駁。
“既然你已經有力氣說話了,看來也沒什麽事了。”蕭荊羽對侍衛說道:“把他帯回西閣。”
風嘉渝連忙道:“我、我還有事我還不舒服呢”
“那又如何?”蕭荊羽輕嗤了一聲:“看來你還沒做好覺悟。那寡人不介意再告訴你一次。離開了風隋,你就不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五皇子了。”
風嘉渝的委屈終於決了堤,忽然放聲大哭起來:“我、我後悔了我想回家嗚”
聽見他說“後悔”兩個字,蕭荊羽像是被觸了逆鱗一般,麵色一沉,抬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看著他淚眼婆娑的模樣,仿佛看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後悔?你現在跟寡人說你後悔了?”
風嘉渝被他的手掐得生疼,被他陡然變得森冷的神色嚇得連眼淚都不敢流了。
蕭荊羽冷冷地道:“原本寡人想要放過你,可非要像隻癩皮狗一樣,死纏爛打要跟著走的人是誰?是寡人逼著你離開皇宮的?”
風嘉渝哽咽著說不出話:“”
見他終於沒聲出了,蕭荊羽才鬆開了他的下巴:“寡人給你三天時間,無論你好不好得起來,都要開始幹活,宮裏不養閑人。”
看著他冷硬的神情,風嘉渝總算有了覺悟一一
自己的好日子已經走到頭了
幸好過了三天,風嘉渝的身體總算是好了一些。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生過病,但從沒有這麽嚴重過。
這幾天光是咳嗽,就讓他覺得快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他前腳剛下地,打算到院子門口曬曬太陽,後腳那個狗仗人勢的太監就走了進來,一見到他,就陰陽怪氣地“呦”了一聲。
風嘉渝心裏不太舒坦,看著那太監走到他麵前,“看來你這病是好了呀,偷懶了這麽些日子,也該幹點正活了。王上說了,讓你從今日起就去打掃宮中的院落,怎麽也該讓你把這些天偷的懶全部都補回來。”
太監身後還跟了個小太監,他動了動頭示意,那小太監就遞上來一套衣服。
“快把衣服換上,跟著咱家走對了,王上還說了,從今日起,你就叫來寶,至於本名,就棄了吧。”
來寶是風嘉渝曾經養的一隻倉鼠的名字,那隻倉鼠在他手底下沒能養活七天就嗝屁了。
讓他換上太監穿的衣服就算了,還要讓他棄了本名,換成一隻倉鼠的名字,風嘉渝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屁股在門檻上坐下,“我才不換,也不會叫這個傻名字,你們快走開,擋著我曬太陽了!”
“你這是要逼咱家親自動手給你換上?”
風嘉渝看了看對方的體格,雖然是太監,卻比自己還壯碩許多,頓時有些慫了。
畢竟連宮裏的嬤嬤都可以將他
風嘉渝不想讓他碰到自己的身體,隻好不情不願地將那太監服換上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咬牙,將長出一小截的衣袖往上卷了卷。
“這一塊區域,全由你負責。”
秦公公帯著風嘉渝來到後花園,隨手一指,卻讓風嘉渝差點窒息。
“這麽長?你想累死我嗎?!”
秦公公卻不理會他的驚愕,“一個時辰後,咱家來檢查你可聽清楚了,要是路上有一片落葉,王上都
不會輕易的饒了你。”
風嘉渝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拿著掃把在王宮中掃地。
他心裏的怨念都快要湧出來了,但他現在身在異國他鄉,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
風嘉渝用力的用掃帚掃著地,好像這樣便能將自己內心的不滿發泄出來一般。
一片落葉都不能有?
就算饒不了他,他也做不到啊!
他一把將掃把摜到地上,用腳把它踹到路邊,然後在草坪上躺了下來。
要打要罵以後再說,當下的懶還是要偷的。
這麽好的陽光,不能浪費了
他在陽光底下,聞著青草好聞的香味,昏昏欲睡,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往這邊走來。
他的身體先於大腦反應,連忙到一旁的假山後躲藏了起來,偷懶可不能被人發現了。
他聽見了兩個人交談的聲音,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屬於蕭荊羽的。
風嘉渝把頭微微從假山後探出去,果然看見了蕭荊羽和一個正慢慢往這邊走近,頓時豎起了耳朵,想要偷聽他們在說什麽。
蕭荊羽走了兩步,動作一頓,微微側頭看一眼風嘉渝躲藏的方向。
風嘉渝頓時心裏一驚,整個人縮回了假山後,心髒砰砰直跳,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但好半晌,都沒有聽見蕭荊羽嗬斥自己,於是膽子又漸漸肥了起來,再次探出半個頭去。
蕭荊羽和那人在不遠處停了下來,神色如常地跟身邊的人繼續討論,看樣子並沒有發現自己。
風嘉渝鬆了一口氣,注意力集中到他們的對話中去。
“王上,您真的要納他為妃?”
“嗯、……
“可他”
“寡人自有分寸。”
“屬下了解了,屬下這就去準備。”
納妃?
蕭荊羽要納妃子了?
看樣子他的屬下是想勸阻他,但他卻執意要納妃
風嘉渝不由得像,是什麽樣的女人,才會得到蕭荊羽的青睞?不顧阻攔也要納她為妃?
他還想繼續聽,可他們又開始走了起來,聲音漸漸飄遠,他隻能斷斷續續地聽見一些。
“定下來宣布柯雲楚為妃”
風嘉渝一愣,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他、他、他不會是想納柯雲楚為妃??!
可是柯雲楚分明已經是二皇兄的太子妃了啊!
他們又說了幾句,但風嘉渝已經一句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被剛才偷聽到的消息占據了。
直到那人點了點頭,向蕭荊羽行了個禮,離開了,風嘉渝也沒回過神來。
一時間他的心裏湧上了許多複雜的情感,讓他一時分辨不清楚,到底是為蕭荊羽搶二皇兄的妃子憤怒,還是為蕭荊羽竟然要納妃而憤怒。
那個人離開之後,蕭荊羽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麽。
風嘉渝越想越憤怒,快要憋不住的時候,卻見蕭荊羽轉身,對著自己的方向道:“出來吧。”
被發現了?還是他要詐自己出來?
風嘉渝拿不定主意,卻又聽他繼續道:“蠢貨,你的衣角一直露在外麵不知道嗎?”
風嘉渝低頭一看,自己有些過長的衣袍果然有一個小角露在了假山外。
見自己行跡已經敗露了,他便不再躲藏,從假山後出來,小跑到蕭荊羽麵前。
他一臉憤怒地用手指著蕭荊羽的鼻子罵道,“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為什麽要納柯雲楚為妃?!他可是我二皇兄的妃子!”
蕭荊羽不鹹不淡地道:“那又怎麽樣?現在在寡人的地盤,寡人想納誰為妃,便納誰為妃。”
風嘉渝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小傻子?”
蕭荊羽沒有回答他,而是用幽綠的瞳孔若有所思地盯著他。
風嘉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臉,輕咳了兩聲:“咳咳你怎麽不說話了?”
“寡人隻是想認真看看,嫉妒的人到底有多醜陋。”
風嘉渝瞪大了眼睛,“什麽嫉妒?我才沒有嫉妒!我怎麽可能會、會”
蕭荊羽唇微微勾起:“你就是嫉妒了。你嫉妒寡人納柯雲楚為妃,因為你喜歡寡人。”
風嘉渝咳得更加厲害,“什麽喜、喜歡寡人寡人,孤家寡人,我才不喜歡”
“哦?真的?”蕭荊羽挑了挑眉。
風嘉渝不知為何,有些心虛,“當然是真的”
“寡人還想,如若你真心喜歡寡人,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風嘉渝緊張地咽了口睡沫:“考慮、考慮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