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折磨

  意識到自己被我耍了,沈聽雨的臉色逐漸黑沉下來。


  我故作疑惑地道:“沈公子不是聰明嗎?總是能看岀奴才在演戲,怎麽這一回就沒看出來呢?”


  沈聽雨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朽木不可雕!”


  “那您為何非要在奴才這麽一棵朽木上雕刻呢?”我挑了挑眉:“奴才就是這幅模樣……除了四皇子,沒有人能改變。”


  他有用那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我,搖了搖頭:“我錯了,你這樣性格惡劣的人,確實不應該留在世上,解藥我不會給你了。”


  見他要走,我拉住了他:“等等,沈公子莫非想要出爾反爾?您之前分明說過自己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您這樣和奴才有何區別?”


  沈聽雨麵無表情地甩開我的手:“那是我在判定你在’無害’的前提下,才會把解藥給你。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算不上'無害’了,留著你終成禍患,所以……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當真沒有把解藥給我就離開了。


  看著他就這樣走了,我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苦笑了一下,自嘲道:“葉元寧啊葉元寧……你非要這麽賤麽……”


  剛才隻要順著演下去,他就會上鉤了,我何必又要多次一舉,故意惹惱了他?


  這下好了,人家讓我“好自為之”。


  這不就是讓我等死的意思麽?


  沒有解藥……我還能再活多少天呢?


  我“嘖”了一聲,覺得有些煩悶。


  我摸不準沈聽雨是不是真的那麽狠心,畢竟從之前的相處來看,他是個善良的心軟之人。


  可是我剛才卻徹底地把這樣的人給激怒了。


  之前因為沈聽雨送解藥送的很準時,我沒有體驗過寂心丹發作的滋味。


  但前幾日我把沈聽雨給惹惱了,把他氣得一走了之,解藥都沒有給我,所以我很活該地體驗了一把這種滋味。


  “寂心丹”果然如它的名字一樣,發作的時候,心髒好像被掏空了一半,空落得難受。


  並不是簡單的疼痛,而是一種心慌的感覺,整個人都發著虛,心髒好像提到了嗓子眼裏,心跳的聲音大得

  耳朵都能聽得見,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種悶得發慌的感覺比疼痛的感覺更讓我難以忍受。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條待宰的魚,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懸在自己頭上的刀每次都不落到身上,而是快砍到頭的時候,又收了回去,如此反反複複,就是不落到你身上,折磨著你的心髒和神經。


  我像條蟲一樣攤到在床上,身上的的汗透過我的薄衫,浸濕了我的床褥。


  我狠狠地咬著被子的一角,用牙齒撕扯著,用蠻力去發泄心裏的那種煩躁慌悶,可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痛快。


  眼淚鼻涕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裏流出,我看起來應該十分狼狽。


  媽·的,我要收回沈聽雨是善良的人這句話!

  有哪個良善之輩會做出這麽惡毒的東西?!


  還一臉道貌岸然地指責我惡毒,我看他更惡毒才對!


  就算要死,我也不想死得這麽難看啊……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看到了沈聽雨出現在了我的床前。


  這個大惡人,如果我有力氣爬起來,恨不得能把他咬死。


  然而無論我的心中怎樣堅貞不屈,我的行動卻和我的意誌相違背。


  我伸出了手,拽著他腰際的衣袍,斷斷續續地道:“救、救我……沈公子……嗚……”


  他冷冷地說,“我為何要救你?”


  我拽著他,溫度從他的衣衫裏透了出來,傳到了我的手心裏,讓我那股業火焚心般的焦灼感更加旺盛,但至少證明了這是真人,而不是我在夢裏臆想出來的。


  為了活命,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因為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你要對我負責……”


  我本來以為我不害怕死亡,可是死到臨頭我才發現,我還有沒放下的牽掛,我不想死。


  他還是冷冰冰地說道:“我說過,你在我這裏的判定已經不是'無害’,所以我不會紿你解藥。”


  “……我、我好難受……”我的眼淚不爭氣地嘩嘩直下,但我發誓這絕對不是我自己控製的,而是我的身體到了極限。


  這個混蛋……所他不是來給我送解藥的,而是專門來看我怎麽死的?!

  我抬眼,眼中迸射出了強烈的怨恨,然後用盡我最後一絲氣力,攀著他的衣袍坐了起來,然後將臉埋進了他的衣袍間上下地蹭,將我臉上的眼淚鼻涕全都糊在他身上。


  就算要死,我也得惡心他一把再死。


  “你做什麽?!”


  他果然失去了剛才的鎮定,猛地將我推開。


  嗬,惡心不死你。


  我被他推得離遠了一點,看著他腰間上好的布料上沾染著的晶亮的液體,突然好受了一些。


  但是我注意到……他的某個部位竟然……


  盡管感覺自己虛弱得隨時都要斷氣了,我還是放肆地嘲笑:“哈哈哈··…沈公子,您可真健康啊……”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尷尬的神色,帶著薄蘊地斥責道:“你這人,總是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


  我伸出舌頭,在空氣中曖昧地一舔:“沈公子……不如我們再來做一個交易?”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不會和你這種人做交易。”


  我吃吃地笑,哪怕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但還是裝出一副妖孽的姿態:“沈公子真是一臉正氣啊……隻不過這麽正義凜然的臉,為什麽那裏卻……”


  他背過了身體,像是為了躲開我灼熱的目光,輕咳了一聲:“你那樣……蹭,當然


  隻不過是正常的反

  應罷了。”


  “正常的反應啊……”我軟軟地拖長了調子,聲音沒有往日的清亮後,反倒是聲音更軟了一些:“沈公子這樣也很不好受吧……奴才幫你弄出來如何?奴才的技巧可是很好的……”


  我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後背:“奴才幫您紓解……您把解藥給奴才吧……奴才真的很難受呢……”


  “嗬,所以你現在是想弓i.誘我?”或許是躲開了我揶揄的目光,他收起了剛才的無所適從,冷笑:“就憑你這樣的姿色?”


  我咬唇忍受著他的侮辱。


  他背對著我,所以看不到我眼中的晦色,隻聽得到我輕軟的聲音:“沈公子應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才對……您試一試就知道滋味了……”


  說完,我隔著他的衣衫,在他後腰的地方輕輕添了添,被濡濕的布料黏在了他的身上。


  他伸手想撥開我纏繞在他腰上的手,我的手卻順著力道往下滑去。


  他忍無可忍地將拉開我的胳膊,然後轉身壓在我身上,他的臉離我近在咫尺。


  就在我以為我要成功的時候,他卻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對我道:“你不要如此下·賤!”


  剛才的那番舉動已經是我最後的掙紮,我奄奄一息地倒在床上,目光有些渙散。


  我想過自己會因為嫉妒柯雲楚,衝過去殺他的時候被他的護衛殺死。


  也想過哪次不小心激怒了風嘉祺,被他折磨死。


  但是這樣的死法,是我從前根本沒有想過的。


  我斜睨著沈聽雨,忍不住說出一句常用的經典名言:“沈聽雨……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我的呼吸一滯,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原本以為我就這麽死了,但是當我再次醒過來,看著房間內熟悉的天花板的時候,有些懵。


  我擁著被子坐了起來,身上原本被汗浸濕得亂七八糟的衣衫已經被換成了幹淨的。


  我偏過了頭,就看見了沈聽雨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邊喝茶。


  看見我醒了,他悠悠地說道:“這是給你的一個懲罰,如果你不改改你這扭曲的性格,以後每次發作我都像這次一樣,讓你受盡了折磨,再把解藥給你。”


  ……這到底是誰更扭曲一點?

  我默了半晌,對他道:“那茶隔夜了。”


  看到他舉著茶杯的手一僵,我噗嗤一笑:“騙你的。”


  他有些惱地放下了茶杯:“你這惡劣的性格也要改!”


  我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沈公子,您很閑嗎?”


  沈聽雨道:“每日找我看病的人不下百人,但我最多隻能看三十個。”


  作者有話說

  老四還在軍隊裏琢磨感情呢!我們阿寧也要!

  受會改變的,小可愛們沒看出阿寧嘴上說著不願改變其實心裏已經被動搖了0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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