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對戰獨眼巨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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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過亂來的戰鬥方式，但是，真的太強了！強到不可思議！
目瞪口呆已經不足以形容衛斯理此刻的狀態，除去雷爾夫那誇張而充滿魄力的戰鬥方式之外，莫爾與特洛伊兩人若無其事的交談也同樣讓這名「平凡」的法師感受到了震驚。
自己的同伴正在和那般的怪物戰鬥不是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那麼輕鬆？甚至於……身上就連一丁點緊張感也沒有？
腦中在瞬間生出這樣想法的衛斯理稍微平靜下來之後才終於明白，這本就該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才對。
就如同獨眼巨人再度出現時莫爾最初所作出的判斷一樣，這隻怪物，對於他們一行人而言根本就是毫無威脅……是的，毫無威脅……
混淆了、凌亂了，是我自己的思維完全地無法正常運轉了才對。
沒錯，會在這隻獨眼巨人面前感受到絕望的人……只有我，只有像我這樣，想要通過入園考核都必須拼盡全力的平凡人才對……
而對於他們來說，這隻怪物不過是，不過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決，連「強敵」都算不上的存在。
「真厲害啊……」
喉嚨中下意識地發出了讚歎的話語，衛斯理如此思索著的同時不免有些消極意味湧上周身，眼前的景象對於這名年輕法師——雖是這樣形容，但他的年齡絕對要比特洛伊大，或許和維娜差不多——來說著實有些殘酷，但是，那顆堅韌的心卻不會因此而放棄，或是生出什麼更加極端的想法來。【零↑九△小↓說△網】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存在的，先天的恩賜差異無法改變，更難以撼動。
這一點衛斯理當然知道。
但是，他絕不會因為這樣就停滯不前。
因為他明白，努力是縮小這一令人絕望差距的唯一方式。
「我果然沒有看錯，諸位果然都是……十分強大的人。」思度片刻，衛斯理終究沒有提出「入園考核的時候是隱藏實力了嗎？」，像這樣過於直率的問題。
差距是存在的，而法師相信努力可以給人類帶來無限的可能性。但是——
「這應該還不是雷爾夫大哥他的全力吧？因為莫爾先生您……看起來有些不滿的樣子。」
但是，就算認清這巨大的鴻溝不可避免地會令人感到絕望，衛斯理還是想要知道自己和強者之間的察覺到底如何。
「莫爾先生？」
但是，冷漠的戰士這一次並沒有對衛斯理試探性的提問作出任何回應，而他那本就陰沉的面色竟也在緩緩變得更加沉重。【零↑九△小↓說△網】
「唰！」
就在法師有些擔憂地叫出其名時，剎那間身影晃動，比速度絕不會輸給在場任何人的莫爾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他要做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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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緊接著還有第八次、第九次，將同樣的「工作」重複過九次的雷爾夫只有在第三次對方做出一點像樣抵抗時才使用了「瞬間強化魔法」以作應對，其餘時候則都只是純粹發揮肉體力量的物理攻擊。
「哈！這樣就完了？」
絲毫沒有在意仍在淌血的手掌，撇嘴站立在地上的雷爾夫話語里頗有意猶未盡之感。
第九次重擊之後，獨眼巨人已經只有一顆腦袋，以及手中狼牙棒的一部分還能暴露在地平線之上了。
「嘎……嘎嗚……」
而那份兇惡和煞氣此刻自然也蕩然無存，碩大而凸出的眼睛中只有軟弱，而由怪物口中發出的東西也已經只剩下了求饒一般的低鳴。
「想認輸？那怎麼行！」
似乎從獨眼巨人意義不明的叫聲中明白了其含義，然而戰鬥的興頭尚未過去，雷爾夫當然不會就這樣輕易接受對方的「投降」。
「哈！第十下！給大爺進去吧！」
豪邁而多少蒙上一絲狂亂的吼聲傳出，赫然發出決勝宣言的西北壯漢巨足一踏，絲毫不會因肌肉分量而顯得臃腫的身子已在半空。
同樣的姿勢，不變的威壓，雷爾夫雙拳緊握自上而下，頓時重擊再至！
然後——大漢絲毫沒有察覺到的變故就在此刻發生。
暗影的氣息。
就在雷爾夫從天而降的雙拳即將再度降臨到獨眼巨人頭上的一瞬間，怪物的眼神突然間改變了顏色，渾濁的黑氣自那雙令人感到不適的巨大瞳孔中急速竄出，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詭異的黑霧頓時扶搖向上，直迎向下落的西北壯漢。
變故實在來得太過迅速，當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眼見就要從下方將龐然身軀包裹住的瞬間，另一道急速身影突然穿過了漆黑的網羅破空而至，竟是莫爾到了。
戰士在黑氣盈天而發的前一刻就發現了它的存在。
「砰！」
沉悶巨響響徹周遭，似乎正是擊中了什麼。體現為與「黑魔法」相似的漆黑魔法元素的「暗影」再度現世，將不詳與恐怖的氣息也一同帶到了大地之上。
這一次，自獨眼巨人身上湧出的暗影元素，比起曾經在半島戰鬥中阿方斯身上出現的以及昨日里特洛伊所見到的布蘭特等人在和斯達迪里的戰鬥中所表露出來的東西在顏色上似乎稍有不同，更傾向於模糊朦朧的灰色，給人的感覺則要更加頹敗，更加消沉。
對於從未見過暗影這一可怕存在，自身魔力相對而言也較弱的衛斯理和卡姆伊而言，眼前迅速擴展開來的「黑霧」令各種複雜的消極情緒迅速佔據了他們的全部思考。
「這是……什麼？」
四肢無力、身體癱軟、冷汗直流、表情僵硬，一瞬間甚至想到了「自殺」的衛斯理就連驚訝的話語都無法發出，感知能力在逐漸消退，眼前的一切事物似乎都與他無關了。
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地獄」。
當然，衛斯理就連描述出這樣感覺的能力都不存在了。
「莫爾！雷爾夫！」
而對於此前曾經見識過暗影存在，魔力和「抵抗力」都遠勝的維娜來說，同樣感到煩悶、無力的她也只能發出這樣憂慮的叫喊聲，卻無法讓身體移動去做些什麼來幫助被「困」在暗影霧氣之中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