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暗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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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只消看上一眼就會使人失去鬥志的不詳存在，到底，特洛伊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將其消滅？」
下意識地呢喃出這樣的內容，莫爾所疑慮的東西也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不解的東西。
少年到底要怎樣才能將被其困住的暗影徹底消滅？
——或許，只有使用「那種力量」才行。
以猩紅色的魔力觸手與那些可怕的暗影對戰，這是戰士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方式。
在之前的所見所聞之中，只有由少年身上生出的，同樣具有殺伐不詳氣息的猩紅觸手才可能與對面那猙獰可怖的暗影霧氣一較高下，但是，僅從之前的見聞來看，猩紅的觸手與暗影的霧氣兩者之間的關係其實是誰也奈何不了誰，暗影無法將觸手吞噬，而猩紅的氣息也無法將肆虐的暗影消除。
那麼，特洛伊是否掌握了其他的方式來操縱那些觸手呢？
心中有一絲期待，然而，莫爾此刻更多地還是感到擔憂。
除了擔心少年能否成功對抗暗影之外，心思愈加縝密，而且總會設想到事情發展最壞一面的戰士還有其他憂慮的東西。
雖然成功將不斷擴張的暗影困在了防護魔法之中，但此前，暗影那彷彿將要吞噬一切的氣勢恐怕足以讓具備一定感知能力的人明晰了它的存在。
肯定會有人因為這種氣勢的壓迫性而選擇退避，但是，與之相對的，會選擇前來一探的人恐怕也不會在少數。畢竟人類本就是好奇心甚重的生物，而法師則尤甚。
探索未知、進而解明一切，如此正是法師的「終極目標」之一。
在此前提之下，最壞的可能性就是特洛伊雖然使用了猩紅觸手的力量也依舊——想到這裡的時候，莫爾突然意識到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漏了。
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呢？
在前日里，戰士在和結社的指引者唐達爾交談時詢問了有關「將魔力轉移到身上」這件事，卻忘記了少年身上難以理解的狀況並不只這一個，不如說那「另外的一點」才是更加容易被注意到的才對。
詭異的猩紅魔力，這部分同樣屬於藍斯的魔力此前就連他本人都不曾知曉。事實上，這也正是眾人最初遇到特洛伊時少年身上所「包裹」著的東西，該算是眾人對這名少年「最初的印象」才對。
但這份魔力到底是什麼？如此的疑惑明明一直紮根在莫爾的心中，卻在有機會知曉的昨日里將其忘記了。
在感嘆自己愚笨的同時，莫爾也下定了決心。
——下次絕對要把這一點也問清楚，如果唐達爾不知道的話我就靠自己的力量去努力尋找答案……如果能夠成功逃過今日這一劫的話。
「啊，在這裡乾等著等得我渾身難受。我們有什麼能幫忙的事情嗎？」
身旁，雷爾夫充滿焦急情緒的宏亮聲音吵得莫爾有些煩躁，本想出言指責的他卻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沒有。反正在那東西面前我什麼都做不到。」
開口卻是連莫爾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消極言論，有些詫異的戰士從自己的這句話中體會到了深深的不甘心，甚至還有一點絕望。
連忙抬起了不知何時垂下的頭顱，莫爾生怕自己言語中的消極情緒也傳染到了其他人。
「嘿呀……好氣，既然莫老大都說自己做不到，那麼我也……但是怎麼能在這裡乾等著啊！喂！特洛伊小子！有沒有什麼我們幾個能做的事？」
如其所想的那般，消極的氣息也沾染上了雷爾夫……才怪呢！這位天塌下來估計都還能哈哈大笑的「單細胞生物」恐怕根本不知道「絕望」這兩個字要怎麼寫。就算是有朝一日索瑟韋爾這片土地失去了真神的庇佑，相比他也依舊能夠「沒心沒肺」、充滿歡樂地活下去吧？
下一刻，周遭的氣息彷彿冰潔，冷汗自莫爾額上留下的瞬間就似變成了冰晶。
——為什麼我會生出「真神不再眷顧索瑟韋爾」這種可怕的想法？
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想到了怎樣可怕的東西，一瞬間感到四肢百骸中的力氣都被抽空的戰士險些直接跪倒在地。
勉力支撐住身軀，將那些可怕的想法拋之腦後的戰士在此刻聽到了特洛伊對於雷爾夫提問的回應。
「有的。我，應該需要你們的力量，想要消滅那些東西……我，需要元素魔法！」
從聲音斷斷續續這點似乎能夠感受到特洛伊維持那困住暗影霧氣的龐大護盾的艱難，就算是看不到也能夠感受到身後傳來的訝異目光，但是，無暇解釋太多，稍有放鬆就可能無法維持困住暗影的魔法，如此情況之下，少年只得儘力不做停留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困住它，我，維持不了太久……等一下我會讓屏障開出一塊缺口，以那些東西的性質想必會從那個小洞之中湧出，你們就趁那時用元素魔法向它攻擊。」
誰也沒有想到，特洛伊用於消滅暗影的應對方式竟然會是最最簡單的答案：元素魔法。
「哈！」
感覺到事態的緊急程度遠不像料想那般輕鬆，明白此刻尚不是詢問理由的時候，大喝一聲的維娜已然雙掌運作，將方圓之內的烈火氣息盡收於掌心。
「好咧！那麼我也……啊？我的元素魔法可弱得不行啊，也就比莫老大強上那麼三四倍……」
「少說廢話！還不快動手！」
「遵命！」
咧嘴一笑，從西北大漢的身上無法感受到絲毫的緊張感。在莫爾催促之下，雷爾夫也盡平生所能，將周邊的泥土元素吸納纏繞上雙拳。
「我也……咳！一盡綿薄之力！」
耳邊竟還傳來了衛斯理有些虛弱的聲音，此情此景之下，哪怕知曉自身的力量只是微乎其微，年輕而堅韌的法師也不肯向殘酷的命運低頭。
弱者也有弱者能夠做到的事！
「刷拉……刷拉……」
就在衛斯理咬緊牙關聚集魔法元素之時，不知是真是幻，金屬碰撞的聲音竟從遠處不斷接近，更逐漸放大。
「沒必要用元素魔法，那東西，說白了也只是一種魔力罷了。」
倒映著奪目光華，一道突如其來昂藏身影自衛斯理的身旁瞬間劃過，在令其詫然之時更留下了聲音彷彿相識的傲然話語：
「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