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矮人嘎嘎
「你會遇到我們並不是偶然，而你所生活的那座小村被『陰謀者』屠殺也並非偶然。 由於沒有確鑿的證據，很多東西我沒辦法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但只有一點我能夠肯定，對於很多人來說你都是極為重要的存在，準確的說，是你的『力量』……因此，未來的你也還會遭遇許多事情吧，或許還會再生這樣那樣的悲劇也說不定。」
在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少年能夠察覺到藍斯略帶傷感的表情背後，那股和平日里不太相似的詭異氣息。
但那是什麼呢？特洛伊無法解釋自己的感受，事實上，隨著在那空白的世界中見到藍斯的次數不斷增加，少年總是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那麼，不像我，又像是誰呢？
「所以，逃吧，逃得越遠越好。你很善良，特洛伊，雖然你所受到的『教育』令你將生死的問題看得相當淡薄，但是，我能夠體會到你不希望他人受到傷害的那種最為純粹的『願望』。你能夠吸引暗影，而你也能夠做到不被它所吞噬，但是那些在你身邊的人卻很難從暗影的魔掌之中逃脫，最後……可能，我是說可能，暗影會將你周圍的一切，你所珍視的一切全都吞噬。」
「話太多了。」
堅定地行走在土地之上的少年忽然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嗯？特洛伊你剛才又說了什麼嗎？」
「不，沒什麼……話說，前面是不是已經到那條河了？總覺得比上次過來的時候要明顯得多了。」
「是呢。」
該說的話已經說了，維娜心中明白少年也有保持自己看法的權利，這也算是成長的一環。揮去了心頭的不安，女魔法師為少年的成長感到了一絲寬慰，而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竟還有另外一種感覺存在。
她並不希望看到特洛伊有這樣的成長。
——大概，這就是作為「母親」對於自己「孩子」的感受吧……笨蛋，我在想些什麼呢？
火元素師悄悄將俊俏的臉頰別了過去。而心思全不在這裡的少年則並未注意到，維娜的臉上已然掛上了，如同她那身誘惑而又不乏幹練的勁裝相同的顏色。
情感、感情，總體而言並沒有太大概念上區別的兩者實在都是相當難以捉摸的東西。
……
……
……
上次到來時也是因為「巧合」，要不是因為正巧有因故溺水順流而下的衛斯理兩人的身影，就算是使用了鷹眼術的莫爾也無法察覺到這條河流的存在。
提到衛斯理，就在轉天，因為接到了唐達爾的通知而不得取消了繼續前往平原區探索計劃的莫爾出門時剛巧見到了安然回到宿舍的年輕法師，稍微聊了一下之後，戰士從他的口中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不只是他和卡姆伊在西蒙小隊請來的「治療者」的幫助下恢復了活力，就連在與暗影巨人的戰鬥中受到重傷、生死不明的盾衛哈莉和祝福魔法師卡蘿也被西蒙的同伴所找到，並且從生死邊緣中救了回來。
……
……
……
雖說素未謀面，但能夠聽到原本以為凶多吉少的人倖存下來的消息也依然是一件好事。只不過，敏銳的戰士卻在流露出喜悅的衛斯理的臉上看到了一點其他的東西，一點無法被喜悅所沖淡的壓抑。
不過，莫爾也並沒有多想，當前困擾他，困擾藍斯小隊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對於像衛斯理這樣一個雖說積極堅韌，但畢竟實力和身份都沒有什麼值得注意提防的「普通人」，對於他的喜怒哀樂，「身負重任」的莫爾實在是沒有精力去顧及。
之後的幾天里，又有著各種這樣那樣的事阻礙了藍斯小隊的行程，直到眾人初次探訪平原區的五天之後，在莫爾的帶領下，一行四人才算是又踏上了這片可謂是人跡罕至的歷練區域。
而就像之前特洛伊以岔開話題作為動機的那句話所說的，一行人這次的旅途的確要比上一次順利許多，除了更加順利地找到了彩色河流這點之外，眾人事實上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就到達了曾經花費五六個小時才趕到的地方。
旅程似乎變短了，這應當不是錯覺。
但是單純的思考無法得出原因，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去思考，在莫爾的指令下，包括仍是狀態不太正常的特洛伊在內，四人又是分成了兩兩一組，順著那條自顧流淌的彩色河流分頭前往上游和下游進行搜索。
沒有辦法，唐達爾所提供的那張以簡筆畫出的地圖上並沒有太過詳細的位置，不過還好的是，在地圖中標註的河流周邊，無論是上游還是下游都有一處可能的地點需要去探索。
「怎麼想這裡都不可能存在『洞穴』嘛！」
然而，就如同維娜的這句牢騷一般，無論是向上游搜索的雷爾夫和莫爾還是順著下游去探尋的特洛伊和維娜，兩組人馬都沒能在如同顏料一般奔涌的彩色河流揍扁找到任何與洞穴相關的蛛絲馬跡。
想想也有道理，在擁有十五萬人口的學園之都萊澤爾之內，太過一目了然的地方都不可能「藏」下任何的東西，若是那種會被經過的「冒險者」——「學員」輕易現的洞穴，以法師們的好奇心而言，這處洞穴肯定早已被探索過無數次了。
所以，這樣的洞穴絕不可能成為「可能的目標」。
唐達爾是這樣說的。而莫爾則對身為指引人和職員的中年人這種與其說不負責任，不如說有種幸災樂禍感情的話語則表示……嗯，他並不想為此說些什麼。
總之，一天的努力似乎又化為了塵土，當天空中耀眼的光球在下行軌跡上運行到一半的時候，重新回到分離地點的四人只能相對無奈嘆息。
又是一無所獲。
不，或許並不是一無所獲，在無趣的搜索過程中，與維娜閑聊過了許多東西的特洛伊似乎又恢復了平日里的狀態，該說是可喜可賀才對。
而後，就在眾人預備討論這次要不要在「野外」過夜的時候，令人驚訝——而後則確定了這是驚喜的事情生了。
「你們感覺到了嗎？周圍有一股奇怪的、稍微有些熟悉的魔力。」
率先察覺到，準確地來說是率先提出這點的人是不知為何有些情緒昂揚的特洛伊，經過了五天的修整，前次對抗暗影時所消耗的魔力依然基本恢復了。
不但如此，少年甚至還覺得自己的魔力「上限」有所增長，使用起魔法來似乎也更加得心應手了。
「嗯，這種感覺像是……獨眼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