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戰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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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先前風雷合流的複合魔法看似威勢更勝,但倉促間難以魔力束縛的元素們卻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力量,更不可能進行「複合」,所以,面對史麗捷在自身領域內所施展的全力一擊,其結果自然不用多說。
「咳——噗!」
「新星」的力量尚未達到極致就已被血紅的魔力所衝破,重新化為了雙色元素散於空中,而穿透了元素魔法羅網的猩紅光束氣勢未盡,在衝散了魔法之後更令提前施加了身體強化魔法的奈哲爾在全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重創飛出,在空中留下一道噴吐出的血箭。
一擊高下立判,勝負也立判,將自身意志交託給血脈中原始力量的史麗捷遠非失了計策之助的「藏青」所能匹敵。
「殺!」
空氣爆鳴仍未止息,殺聲隨即再至。察覺對手已被自己重創的史麗捷一鼓作氣,周身再現四支艷紅長戟呼嘯而去,人亦緊隨其後躥出,竟是先於長戟的攻勢而來到了身子重重落地的奈哲爾面前。
「砰。」
一腳落下踏出千鈞之力,自上而下的重擊令未及反應的「藏青」身軀下陷數米,再次嘔紅,四支以血凝成的長戟這時則終於也到達了目的地,四戟分襲四肢,竟是將奈哲爾的身軀牢牢釘入了地底之中。
「咕——咳啊!」
嘔出的鮮血,連同剛才被血之魔力放射所重擊的傷口,以及手腳上被貫穿的鮮血都被奇異的力量所牽引,融入了史麗捷周身的血霧之中,成為了它的一部分,而血液之中蘊含的魔力也被愛德華家族的末裔所吸收,讓此刻的她變得更加強大。
「結束了。」
從剛才開始就只能說出一個「殺」字的史麗捷口中突然間道出了冰冷刺骨的話語,周身氣息盡歸沉寂,血色霧氣與猩紅的鎧甲在眨眼間蕩然無存,被血紅和殺意充填的雙眼也回復了平時的模樣,唯有那雙眼瞳仍是永恆不變的鮮紅。
史麗捷竟在自身意志的驅使下強行從殺意支配的狀態中恢復如常了。
「哈……哈哈,為什麼變回來了?不……該稱讚你不愧活了這麼些年嗎?竟然能憑自己的力量在殺死我之前尋回理智……咳!」
四肢百骸都在連番重擊之下脫了力,失血讓奈哲爾本就白皙的面頰變得更加慘白,而就算這時候也依然要輕蔑戲謔地道出自己想說的東西則被史麗捷又來的一腳硬生生踢了回去。
「閉嘴。」
她的目光好似在看待路邊叢生的野草。
「哈,哈哈哈……竟然說『閉嘴』?那麼我來替你說明吧,因為你想要看到……想要在理智清醒的狀態下看到殺了自己同伴……咳!哈……的仇敵臨終之前的凄慘模樣。啊,還真是惡劣的性格呢。」
眼中滿是窺伺與得意,雖然身受重傷且四肢受制,但此刻就算是史麗捷再發的「毆打」也不能讓奈哲爾閉嘴,他終究還是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
「……喔,這次不說閉嘴了嗎?我還想看到你更為伶俐的表情呢,可惜,看樣子你沒辦法從我這裡獲得任何關於狩獵組的情報……唔?」
將附有「強化堅韌」的高跟皮靴自「藏青」的胸膛上撤下,對方死前的這幅從容態度反而讓史麗捷原本冰冷的臉龐上露出了極端的笑意。
「很有趣,但咱不想再聽了。」
單手上舉,猩紅**力凝聚的長劍在手中成型。
「你的『猜測』太過正確了。你對咱,彷彿是「另一個自己」一般了解,情報的收集做得不錯嘛,『藏青』,值得嘉獎。所以,我會溫柔地、一點一點地將你的肉切作一片一片,並且將你的骨頭磨成粉末……」
長劍下揮,卻是因為故意設計縮短了長度而未能觸及奈哲爾玩味的面容,在微笑著吐出殘虐話語的史麗捷看來,狩獵組的這幫人已經都變成了不折不扣的瘋子,而瘋子在想什麼,正常人是永遠也沒辦法猜到的。
雖然,在真正的「普通人」看來,史麗捷·愛德華這個女人無論怎麼看也不正常。
「咱擊敗了你,而我的同伴也很快就要擊倒你的屬下,遊戲結束了,『藏青』。雖然不知道在鮮血大廳那邊你們安排了什麼,但就算是面對全盛狀態的『血蛇』,斯塔洛前輩他也有辦法做到全身而退,更何況還有特洛伊……你們已經輸了。哈!愚昧的傢伙,連咱都打不過還妄想挑釁有『神之子』與『神之女』坐鎮的魔法學園嘛,做白日夢也該有個限度。」
朝著倒地的「敗者」投去了憐憫而嘲弄的眼神,史麗捷卻忽然停下了原本仍要繼續很久的戲耍,臉色驟然變回了那副冰冷的模樣。
「看樣子,你終於意識到無論用何種方式也沒辦法讓我露出軟弱的表情了。哈哈……但這就是你臉色變難看的全部原因嗎?當然不是。」
嘴角上挑,眼神中充滿了只有勝利者才會擁有的得意,感知到另一方面的戰鬥已然有了結局,「藏青」明白,現在也該是自己這面揭曉「底牌」的時間了。
——「苦肉計」的部分看起來就到此為止了,話說,我可是真的差點被活活打死啊……真可怕,看樣子情報還仍需要修正。
「你!究竟是如何讓另一個人完全消失了行跡的?!」
握住長劍的縴手微微顫抖,急轉直下的發展令史麗捷慌了神。感知力不輸「藏青」的她已然發覺,那邊,因解放了眷屬的力量而暴漲的皮卡的魔力消失了,而就在相距毫釐的時差之前,葬風的魔力才剛剛消失。
作為敵人的「第三人」的魔力還有那股再熟悉不過的詭異氣息都讓史麗捷感到驚訝以及憤怒,但此刻,憤怒的情緒卻無法驅使她立刻擊殺奈哲爾,好在這場「棋局」中扳回一城。
「啊,疑惑嗎?不解嗎?哈——你現在的樣子真是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美麗。」
臉上的笑容愈加恣意放蕩,釘住奈哲爾手腳的魔力長戟竟也在此刻化作微光消失了。就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沒錯,一切都在「藏青」的掌控之中。
他才是最後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