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時空的旅行者2
「這個樣子,看來這個世界還是『拒絕』了你呢。」左手食指輕輕擦過自己的眉毛,法修一臉思索的樣子,「想來也是,如此長的時間內都沒有什麼成果,三年又能做些什麼?」
輕蔑但自嘲的語氣。
「喵……那樣說的話可是不一定喲喵。」將斗篷扔飛到半空,冥一個旋身利落地站起,動作優雅而迅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這一點足以顯示出其實力,「小法修,你當然明白量變與質變的道理的,努力了這麼多年總還是有點成果喵。」
「那麼成果是?我們這樣的外表,你那莫名材料的鎧甲,還是你那令人渾身不自在的語癖?」法修撫額,靜靜地等待著冥的回復,只是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還有,能不能不叫我『小』法修?」
「那麼還是叫你『小子』喵?」冥用俏皮靈動的粉舌舔舐著自己光潔的手背,眼神狡黠地說著,「嘛,這三年我還是沒有一直在睡覺喵,多少還是想到了一些東西喵。外表和我現在的樣子其實只是證明了一件事喵,就是這個世界不允許它的『規則[規則:此處等同於「法則」。「時間」、「空間」與「法則」為構成世界的三大元素。]』無法解釋的東西出現喵,也就是會用這個世界存在的事物作為替代喵。所以溫蒂尼才會消失喵,小法修也才無法再次成為『聖神[聖神:高級神祇。在只存在二元神論的索瑟韋爾並不存在該概念。]』喵,因為它們在這裡根本就不存在,就無法存在喵~」
冥每一句話末尾的「喵」幾乎要把法修弄瘋,然而不得不承認那有些可愛。
「所以,我要的是『結果』,知道了這些幾乎毫無意義。」法修攤開了手道,「我們需要的是『改變』的手段。」
「手段是肯定會有的喵~」聲音在原地飄散,冥的身子在說話的同時已經出現在了法修的身後,從空中輕飄飄地下落,「掛」在了法修的肩頭,「我們並不清楚的改變也許正在發生喵,我的力量已經在恢復了喵。」
「恢復的意義,剛才已經見識過了。」法修偏頭注視著倚掛在自己肩頭那柔弱無骨的少女,眼神中少有的流露出些許愛憐,「對於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來說那已經是到達『極限』的,完全無法看清的速度,距離「時空」的領域也只差一步。」
「所以說,只是『在恢復』喵……」雙臂纏上法修的脖頸,眼睛散發出如同小孩子看到糖果般的光芒,冥用那小小的雙唇咬——或是說吻在了法修白色絲綢上衣裸露處的肌膚上。
「那種無法被自己掌握的東西並不可靠。」法修輕輕地撫摸著少女柔順的長發,凝神遠望道,「能夠牢牢掌握住的手段,那才足以令我安心。」
只有月亮的夜空並不是自己所喜歡的。
「著急了喵?」冥用舌頭在法修的胸前畫著圓圈,表露出的感情似乎像是對待一道美食時既想要快些品嘗到口中,又覺得不能太快饕餮之,不捨得一口吞下的糾結,「沒用的喵,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不就發現了喵?它的『規則』會限制超過這個『規則』的東西喵,小法修的力量毫無疑問地也是被限制到了無法超過它的程度喵。」
「要提示我的是,我的力量超過了『規則』的限度,那麼想要令我的力量恢復的手段就也將會超過『規則』的限度,只有超過它的力量才足以恢復我的力量,所以它不可能存在?」
解讀出了冥話中更深一層的意思,法修稍稍低下了頭。感到脖頸也傳來冰涼酥軟的觸感,視野之中,冥已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上面。
僅僅被冥「認真」而「遊戲般」的舉動打擾了半刻,法修又收斂起了眼神中的動搖。
「這個世界不存在『空間』與『時間』的魔法?還是說只是被某種更高級別的東西限制住了?『規則』?單一世界[單一世界:這裡法修強調的是作為一個個體而不存在與其他世界的地位高低進行比較關係的世界概念,並非單一世界論。]的規則有可能能夠左右它本身之外的力量的能力?」
提出了一連串超越常識的疑問,法修,男子左手舉臂將冥單薄嬌小的身子架到了空中。
「喵?~~~」好像被搶走了食物一般的冥眼中瞬間出現了淚光,但是,察覺到了法修的目光之後,少女的氣勢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言以蔽之,就是,「威壓感」。
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全部撕碎的壓力不受控制地胡亂迷走,在肉眼看不到的領域內,全部的魔力都失去了其應有的流動。
「小法修在疑惑的我也同樣不清楚喵,畢竟我也只有和小法修一起的經歷,比起那個,娜娜[娜娜:阿魯菲爾人名。法修與冥(顏迪斯)於阿魯菲爾時熟識的朋友。]倒是……還是算了,指望她本身就是一件再愚蠢不過的事情。而之前的也只是單一世界下的經歷喵,所以不清楚喵。」被單手舉在空中的少女,用毫無語氣可言的威壓感十足同時又帶著那令人只覺「可愛」的鮮明口癖說道,「而關於小法修之前說的那個其實我不贊同喵,被『規則』左右就超越『規則』,這不是你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情喵,是因為長時間的安逸變成笨蛋了嘛你啊。」
最後一句的句尾竟然沒有加「喵」,不對!關注這一點的話自己可就真成為笨蛋了。
感到莫名火大的法修突然間邪魅一笑。
「我丟!」是笨蛋又怎麼樣呢?放縱之後的才是我啊。
抓住了冥,少女那薄如蟬翼衣著上端的蕾絲花邊,法修的左手爆發出足以擊碎一座大山的力量,將少女的身體「投擲」向遠方。
然後,真正發出的只有「氣勢」。被凝聚的空氣壓縮到狹小的一條直線的圓柱上,發出爆鳴的瞬間,巨大的衝擊力掀翻了土壤,揚起漫天的土石顆粒。下一刻,時間靜止的場景中,由起始的那一條直線向周身散射出圓形的衝擊波,一道,兩道,三道,無數道令空氣泛起波瀾的能量編織重疊到一起,令原先的直線充填為十數倍大小。下一刻,能量的衝擊將其中的一切打碎,似乎被超越一切的力量劃定出的範圍之內,強大的風暴肆虐著奏鳴。
塵土緩緩落下,法修回到筆直站立的樣子,眼睛直直地凝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