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謀顯二
「看到什麼?」芙蓉攏了攏披著的風衣,看著斐卿的目光,她覺得更冷了。
「真沒看到?」斐卿不怎信,他這次是對著瞿辰說的。
瞿辰既然是第一個發現這裡的人,那他就應該可以看到那些東西。
但是,斐卿看著眼前,魂魄從瞿辰的身前穿過去,這分明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你想要我看到什麼?」瞿辰推了推眼鏡,好笑的問道。
在瞿辰遭到質問時,石碑佇立的後方,土慢慢的拱起,成為一個土包,與瞿辰當初看見的那個土包相似,而這本應該被黑色濃霧籠罩的一切,也慢慢被風吹出它的原形來。
在黑色濃霧的石碑前,錯落的站了好幾個人,有單獨的也有兩個結伴的。
他們彼此都沒有交談,都對其他人保持著謹慎的態度,只是看著被風吹走的濃霧,直到最後一絲。
昨天下午的時候,在序列者中傳著混亂之街深處便是下個世界的站點。傳的更細節點的就是,當它開啟第二次的時候就是下個站點開啟的時候。
而今到場的差不多都是想湊個熱鬧或是瞧瞧看看的人。他們心中都清楚著這混亂之街的深處是下個站點,最大可能的地方,但卻也不是個什麼好地方。
待得最後一絲黑色霧氣被吹散,霧外的所有人都動作了。
瞿辰笑著反問過斐卿后便轉身不再理會斐卿,向陣中心走去,芙蓉自然也跟在瞿辰的身後向陣中心走去。
斐卿皺眉,他心中升起一絲不安,他看向四周,左後側是正在念經的拈花,右邊是四處觀察的勇,千看著笑意站在離他有些遠的地方看著瞿辰。
「你是不是要兌現你的諾言了?」千抱著手臂對瞿辰說道。
瞿辰沒有停頓,接著向陣法中心走去。千看著瞿辰這個態度,也向陣法中走,卻不想他被陣法給排斥了!
斐卿三人見狀都眯起眼,走到陣法前,上前觸摸陣法。
意料之中的,他們被瞿辰給坑了。陣法排斥他們!
芙蓉正好轉身看到這個場景,就知道自己賭對了,不禁笑道:「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不要妄圖想避開,你會永遠被誓言束縛!」千狠狠地盯著瞿辰。他當初之所以會對瞿辰抱有一絲信任,就是因為立誓對他們而言是有很大束縛的。他不任何瞿辰會為了耍自己而拋棄他的未來,不過他可能看走眼?
與千的話一同傳出的是斐卿的問話:「你是不是看得見它們!」
瞿辰沒有回答,一直走到陣法中心,他才轉過身,漠然地看向陣法外的四人。在他身邊的芙蓉倒是很乖的站在他身側,不言語。
拈花似乎不曾看到自己的處境一般,表情淡然,嘴中還念著經文。勇皺著眉,全身肌肉都緊繃著謹慎極了,等待著隨時出手。千手指間不斷玩弄著撲克牌,惡意滿滿地看著瞿辰,嘴角帶著壞笑。斐卿同樣皺眉,一手中捏著式神,一手掐訣,口中還念念有詞。
瞿辰看著斐卿手中的式神,從披在芙蓉身上的風衣口袋中掏出一張白色的紙片,沖斐卿晃了晃,問道:「你想操縱的是這個嗎?」
斐卿也看清了那張白紙片就是自己曾放在瞿辰風衣腰帶結扣中的式神。
「真是小瞧你了。」千見斐卿模樣就知道,瞿辰應該是早有成算的,就等著人入坑呢。他現在看著越冷靜,但凡是熟知千的人都知道,他越冷靜就代表著越生氣。
斐卿看見自己式神竟然被發現,他不由想到瞿辰的能力,不禁問道:「你有成為天師的能力?」
他不確定,因為成為天師有兩個能力,一是陰陽眼,二是靈覺。可看著魂魄不斷從瞿辰身體穿梭著,那就表示著他應該是沒有陰陽眼的,但沒有成為天師的能力他又是怎樣找到這兒來的?又是怎樣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置換出自己的式神的?
將話說出口后,斐卿等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消息通知他猜出瞿辰的能力,他知道,自己應該是猜錯了。
就當陣法外四人將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瞿辰身上時,他們頭頂一滴滴「水」地下來,在他們毫無知覺下,狩正盯著他們。
被「水」滴中,除拈花外的其他三人都望向天頂。只是當他們還未真正看清時,甬道傳來一聲聲破嗓子沙啞的尖叫聲,有女的有男的也有孩子的。
瞿辰知道第二批人到了,他掃視了一下自己視野下方的藍色方框,19/20,只剩下一人了。這般想著,他的視線便落在拈花的身上。
從遇見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發現拈花的序列號。瞿辰皺眉,但又馬上舒平,只剩一個又不是不好湊。
只是第二批進來的人似乎並不想給瞿辰任何喘氣的時間,直接開口說道:「自我欺騙。」
話音剛落,瞿辰與芙蓉所站的地方升起一束光柱。眾人都清楚,通向下個世界的門開啟了!
斐卿也明白那個「自我欺騙」的意思。
不過當面板上提示他們已經將瞿辰的信息補滿前,光柱就已經籠罩下來,他們知道,瞿辰有他自己的任務,而且先於他們完成了那個任務。
不斷的狩向他們襲擊而來。不少人心中已經明白,這個五十一併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普通。
陣法外的人被狩圍攻,不怎麼好過,但光柱中的瞿辰也不好過,他正在接受神的掃視,他需要的是一定要瞞住自己瞞住神。
在進入神序之戰前,他曾看過其他五十個序列者的信息,因為他的自我欺騙,所以他瞞過了神,甚至在最初瞞過了自己。
畢竟在這世上怎麼會有戴上一副平光鏡眼鏡就可以將陰陽眼給封存的可能?
在他被序列二十的葉千拉出心中最深的夢境之前,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地球上一個擁有天師潛力的普通人,因為偶然的一場車禍而闖進神序之戰。
但自從那次后,他發現其實哪裡有什麼偶然,一切都是必然的。他運用自我欺騙將記憶封存在最深處,依舊自我欺騙著,只等著在最需要的時候揭開一絲,以度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