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聽著朝陽的話,如果是在見到卡茲前聽到這個消息,瞿辰會覺得這個六王子是個人才,只是現在他見到了卡茲,再聽到這則消息,他也就不覺得大驚小怪。
序列二本就有那樣的能力。
「左右是番美蠻子那邊的事兒,等十五番邦朝見完了,就要滾回去了。」
瞿辰話中的隨意,讓朝陽不再接話。
在朝陽看來,瞿辰這個紈絝,想來是什麼都不曾想到。現下的番美是景國的鄰邦臣服於景國,但這個六王子做出的事兒卻不得不讓人心生警惕,這樣的人生來就是權力的寵兒。
這次的出使,對番美現在的王以前的六王子來說,絕對是個龍潭虎穴,就以現在聖人的性子來說,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人回去?
一直行至皇宮大門處,瞿辰與朝陽之間都是默而不語。
守門禁兵攔住車馬,例行檢查時,朝陽站在馬車下,看著站在身旁的瞿辰,小聲說道:「馬上就十五朝見,你這樣的紈絝還是好好的待在府中不要出的好。」
瞿辰知她的意思,十五朝見,除了藩王,鄰邦小國外還有不少江湖人都會集聚於京城,她是怕他惹上一些不該惹上的人,平白丟了不該丟的東西。
瞿辰應下,並不反駁。
待得禁兵將所有的事物都一一檢查妥當后才放行。
瞿辰捏著馬的韁繩,看著朝陽的馬車駛進長長的甬道,直到看不見后,他才翻身上馬,朝自己府上走。
途中倒是偶遇了斐卿。
斐卿身邊只跟了兩個小廝,沒有馬車也沒有馬匹,人看起來有些賊兮兮的走在瞿辰回府的路上,低頭的他,並沒有現身後不斷靠近的瞿辰。
瞿辰並不吭聲,靜靜的走到斐卿的身後,準備嚇嚇這個心不在焉的人。
哪知他剛走進,馬蹄在斐卿身邊才響過兩三聲,而他還未出聲,斐卿先出聲了。
一聲「小太陽,看見了沒?」倒是將瞿辰嚇了一跳。
「看見什麼?」瞿辰腦袋還未反應過來,嘴巴就順溜的說出一句話來。
斐卿笑嘻嘻的轉頭接著說:「是啊,囚徒來了。怕不怕?」斐卿露出雪白的牙齒,瞿辰被看得心中有些悚。
斐卿口中的囚徒指的便是卡茲。
瞿辰明白,他翻身下馬,挑眉說道:「我為什麼要怕?」
斐卿看著瞿辰表情上沒有任何破綻,心知醉城馬戲團上的事兒對他來說應該沒什麼大影響的。這樣的人,斐卿覺得不像是一個誤入神序之戰的普通人。
「哎。算了,跟你說話也是無趣。」斐卿盯著瞿辰看了一會兒,癟嘴說,「最近被禁足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斐卿便要走,卻被瞿辰也叫住了。
「你知道我和陶小夭之間……?」瞿辰輕聲在斐卿耳邊問道,話不說完,但兩人都能清楚其中的意思。
斐卿眼底閃過一道光,轉瞬即逝,笑著說:「你問我還不如回府當面問她。總是比我說的要清楚些。」
果然斐卿知道,自己將陶小夭撿回去的事兒。瞿辰心底有想法,但面上不顯。
斐卿離去時只是輕怕瞿辰的肩膀,很快就走開了。
瞿辰也不過多糾結,左右防備著,不讓自己的人設崩掉就好。
……
八月已臨近中旬,火鴉也開始從景國的最北向東南的方向遷徙。景國正南是楚國,整個大6上最強大的國家只有兩個,一個是景國,另一個便是楚國。
兩國比鄰而居,周邊各小國均臣服之。景國定八月十五為朝拜日,而楚國定一月十五為朝拜日,以示國威。
而今距離著八月十五還有不到十日的日子,景國的京城也變得十分得熱鬧,不僅是各國皇室、江湖人,就連看熱鬧的普通人也多不甚數。
大多都是些低調的人,不過也有些高調的,一到了京城就鬧得人盡皆知,比如說精通幻戲的葉大師。
葉大師葉千是在初七到的京城,在他到京城的第一天就有不少達官貴族邀請葉大師上府上表演幻戲,這些達官貴族中自然是有瞿辰一份的,只是都被葉大師給推掉了。
不過葉大師在第三日時將臨湖的戲檯子給包下,將曾經拒絕過的達官貴族們宴請過去欣賞,因著場地開闊,不少普通人也都瞧見了那些子精妙絕倫的幻戲,讓葉大師的名聲再次打響了京城。
瞿辰也有幸被邀請其中,坐在一處絕佳的位置好好的欣賞了一出幻戲。
葉千的幻術應該是被這個世界給壓制住了,所以瞿辰看著幻戲倒是比他以前的幻術要「溫柔」不少。通過觀察,他還現了本是一點內力也沒有的葉千的體內竟然藏著一些內力。
瞿辰用著尚還保存的理智想過,神序之戰為什麼要將地點定在不同的世界中,甚至還壓制住序列者的能力,這個問題。
不過想出后倒也覺得理由簡單。
神序之戰本就看中的是潛力,壓制很可能就是為了更好的將潛力激出來,而不同的世界怕就是為了讓序列者們學會更多的能力。
就像醉城中的氣,這個世界的內力,雖然兩者之間有些不少聯繫,但也算是兩個不同的東西。只是瞿辰現在的身體並不能隨著自己轉換著空間,所以他還不清楚,在上個世界中掌握的東西會不會在下個世界中被表現出來。
在葉千在臨湖戲台上表演過後,第二日便被聖人給招進宮,為著八月十五的朝拜日準備著。
在葉千進宮當天,瞿辰就在宮門前逗留,正好與葉千打了個照面。
在瞿辰準備向內城中走時,他又碰見了被招進宮裡的謝大家。
與葉千的招搖不同,謝大家是真正的低調,若不是謝大家氣質出塵又抱著把古琴,恐怕人們都不會將那個白衣君子同謝大家聯繫起來。
那也是瞿辰第一次見到謝筠斂,序列四十三的人。果真是謙謙公子,如玉君子,氣質出塵又帶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僅僅是一個對面,兩人各自驅車駛向不同的方向,連話也沒說,可兩人就默契的結盟了。
說實在的,有些事兒,只要一眼,什麼都是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