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太陽越來越大,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家還沒有什麽思路，不由就有些著急。
總不能, 掙不到一分錢，晚飯都沒有錢買吧？
更別提，他們現在還是負債狀態。
江千寧看了看剛才那個老板的方向, 喃喃：“不讓掙大的，那就掙點小的吧。”
應之序問：“怎麽掙？”
“跟我來。”
陳寄白眼底納著笑，跟著她過去, 什麽都沒問。
其他人麵麵相覷了下, 也紛紛跟上。
，
等到日落西山，集市上的人散去許多, 嘉賓們也聚集在了集市路口。
蔣妍灰頭土臉的, 臉色不是很好看, 一句話都沒有。
宗祈跟著她，屬實有些憋悶。
他還以為她有多能耐呢, 可是跑來衝去的, 累得半死不說，一下午連個錢的影子都沒見著。早知道還不如跟著陳寄白他們呢。
宗祈看都不想看一眼蔣妍, 他覺得他真是瞎了眼, 才會和蔣妍配上對。他問其他人：“下午, 你們的成果還好嗎？我和蔣妍……沒有成果。”
他說這話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蔣妍更是嫌丟人，瞪了他一眼。都沒人說話，你著急攤什麽牌？
宗祈被這一瞪, 火氣都旺了。他這麽說有什麽錯？要怪也是怪她！她不僅不覺得抱歉, 竟然還好意思瞪他？
黎元睿他們是在集市口賣藝的, 他掏出一遝零碎的散錢：“掙得不多, 就一百一十。”
這個集市附近的村落老齡化嚴重，來這裏采買蔬果的大多都是年紀較大一些的人，他們是舍不得掏錢給別人做賞錢的。偶有一些，數額也不會太大。能有這一百一十元的收獲，他們已經很努力了。
黎元睿期待地看向陳寄白他們，隻能指望他們的收獲大一些了。
江千寧不動聲色地從蔣妍身上掃過，不再賣關子，拿出了他們今天的收獲。
她在結束後特地去換的整錢，一共有五張。
夏緋驚喜道：“五百塊？你們掙了五百塊？”
江千寧笑：“今天沒什麽經驗，先淺掙一點點。”
這是她花最多的功夫，掙的最少的錢了，但是竟然還挺開心的。
夏緋鼓掌：“很多了很多了！你們太棒了！”
宗祈也高興，一邊高興一邊忍不住生蔣妍的氣。今天要不是她那麽任性，非要脫離隊伍……要是他們也一起幫忙，說不定能掙更多。
夏緋掰著手指算了算：“這樣我們就有六百一十元，扣去二百七的欠款，還有三百四十元。省著花花，今晚和明天的花銷肯定能夠！”
陳寄白從身後拉出半袋麵粉：“還有這個。這是那個老板送我們的。”
這簡直是驚喜。
夏緋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江千寧問他們下午到底都做什麽去了。
江千寧沒去找經銷商，隻是找了陳寄白看見的那個老板。
那個老板一看就不是親自負責售賣的，於是他們主動提出幫他賣貨，工資也不要固定的，隻需要提成就行。
這並非什麽為難的事情，老板一看攝像機，樂嗬嗬的就答應了。於是他們賣了一下午的蘋果和梨，抽成抽了五百塊。今天的合作非常愉快，臨走時，老板還把自己手邊的麵粉送給了他們。
這也不算什麽很厲害的事情，都是賺的辛苦錢。若非攝像機多，群眾都好奇地圍過來，多少湊熱鬧似的支持一點，今天收獲也不會這麽多。
江千寧沒打算做太久，今天大家過來看熱鬧，接下去看熱鬧的人隻會越來越少，這個錢也會越掙越少，終歸不是長久之計。今天這個不過是應個急——拿來應急還是很成功的，起碼他們今天和明天不用餓肚子。在回去的路上，她就已經在思考之後要做什麽了。
但是一個人的力量是薄弱的，她試圖和開著小電瓶的應之序商量一下。
——回去的路上，她和應之序一起。待會應之序還要接著去接剩下的人。
沒辦法，誰叫資金這麽緊張呢？
應之序聽她說完，連連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得想個新的賺錢辦法。”
“那做什麽呢？”她嘀咕著，忍不住抬頭望天，但是一時間真沒什麽靈感。
應之序笑道：“你別太著急。待會回去後我們開個會探討一下，大家一起想想。”
江千寧不覺得他們可以給出什麽有用的建議。昨天討論得如火如荼，期間爭辯的時間比討論的時間長，但今天一看，什麽用都沒有。還是她自己慢慢琢磨吧。
她又忍不住想起陳寄白，他們給不出什麽辦法，但是他一定可以。要是可以和他討論一會兒就好了，她的思路一定能被打開。
應之序問她在發什麽呆，她回過神，輕笑著搖頭：“沒。在想有什麽可以做的。”
遠遠的，她看見有輛大巴，大巴的車身上寫著一個旅行團的名字。
夕陽已下，夜色已起。
應之序把她送到家後，加快速度接著去接人。
另一輛車剛才是陳寄白在開，但是半路上他再遇到的時候，開車的人已經變成了葉照笛。
應之序問她：“寄白呢？”
葉照笛憨憨地說：“我覺得我開得比較快，陳哥開得太慢啦，我就搶了這個活。我開快點，大家就能早點到家嘛。”
哦，是她的主意啊。
這倒是應之序沒想到的。
而此時家中，就隻剩下江千寧和陳寄白。
江千寧以為家裏的人是葉照笛，一邊進門一邊喊她：“小笛，你喝不喝檸檬水？”
陳寄白在廚房鼓搗著什麽，遙遙應了聲：“小笛不在。但我喝。”
江千寧：“……”
她一擰眉：“你怎麽在這？”
陳寄白老實回答：“葉照笛說我騎車慢，她去接能快點。”
江千寧“嗬”了一聲。
認識這麽多年，她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怎麽好意思擱這跟她睜眼說瞎話？
陳寄白騎車慢？！
嗬嗬。
心機陳寄白，一肚子壞水，要是把肚子剖開，就能看到他的腹黑如墨。
也就是小笛這樣天真的孩子才會中了他的圈套。最怕的是，被他賣了還在樂嗬嗬地覺得他人好。
節目組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他們不存在。
陳寄白早就料到瞞不過她，他把其他人哄得再團團轉，也哄不了她。他倒也沒想瞞，更沒覺得此舉很掉麵兒，隻是走回廚房，接著揉麵：“給你做麵條吃好不好？還是想吃包子？點餐了。”
江千寧：“我不點。”
“那就麵條吧，也比較快些。”
“不吃！”
陳寄白思忖了下，“那就做個新花樣。”
江千寧豎著耳朵聽，想聽他說是什麽新花樣，可是他說完這句……就沒了？
就沒了？？？
什麽新花樣你倒是說呀？？？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卻被吊在了半路。
江千寧感覺自己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憋得慌。臭陳寄白！
她也不執著於立刻去探尋答案，把剛剛帶回來的菜都拿出來，準備去院子裏洗洗。
至於為什麽不去廚房……嗯，她嫌擠。
然，她不去就山，山卻主動朝她傾倒。
她才剛開始洗，他就出來了。硬是帶著所有的東西，來院子裏接著做。
江千寧瞥他一眼，不予理會，低頭忙自己的事。
陳寄白主動地與她說話，還很聰明地找了個她會接的話題：“接下來我們做什麽來掙錢，你有什麽想法嗎？”
江千寧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剛才她正在想這個事，沒想到他也在想。她甚至有些愣住，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交流，就有完全一致的想法——他和她一樣，也不覺得今天這個法子可以做長久，他們都在思考著接下去該做什麽。
其他人還需要她解釋，可他根本不需要，若無其事地站在她旁邊，隨口就能接下她的想法。
“一起長大”四個字的寓意匪淺，這不僅意味著他們對彼此的熟悉與了解，還意味著他們成長的軌跡很相似，想法自然而然的也很容易就不謀而合。
在這樣的情況下，動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也是一件沒有任何懸念的事情。
江千寧頭埋得更低，在看菜葉上有沒有蟲子。她反問他：“你呢，你想做什麽。”
“我在想，能不能從這個小住宅入手，做點什麽……附近可以賺錢的機會並不多，就如今天，我們在集市上已經找過一圈了，根本沒什麽機會。所以我就想從另一個角度切入看看。”
攝像機那邊的副導演已經在扶額。
這是個戀綜，是個戀綜！兩位小祖宗哎，你們可千萬別給我整成創業節目啊。
真不需要你們賺多少錢，你們隻要能有的吃喝就可以了呀，主要是讓你們來談戀愛的，知道不？是讓你們來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知道不？
——不，他們不知道。
哦對了，他們現在不是搭檔，他們也不能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瞧他，都被他們給嚇糊塗了。不過也不怪他，實在是這兩人的CP感太強了，就這麽站在那兒一塊幹活，他愣是被般配了一臉，覺得這畫麵美好得不行，把他們不是搭檔的事完全地給拋至腦後了。
副導演一刻不敢放鬆，睜大眼睛盯著他們，生怕一個沒注意他們就給他整出個大生意來。
為大局著想，為防止賺不到錢要餓肚子，江千寧暫時將個人恩怨丟開，跟他分享了個事：“剛才在路上我看到了輛旅行團的大巴。”
“你是說……”陳寄白忽而笑了下，準確無誤地接住她的想法：“這確實是個好消息。你現在的想法是做什麽？餐館還是民宿？”
“民宿。”她的神色很認真，看得出來是準備認真去做這件事。
父親教誨她，漫不經心是做不成什麽事情的，如果想做什麽事，那就認真地、全力以赴地去做。
從小，隻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她就沒有隨便過。
陳寄白頷首。
江千寧彎了下唇。
他這個點頭的意思是他同意她的提議，會和他一起做。
還真不是她太看得起他，但她得他這個點頭，就知道這件事肯定能成了。
她提出難題：“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家的房間不多，要不，我們去和老鄉們談個合作，租用他們家的房間？這樣一來還有個好處，每個老鄉家都不一樣，各有特色，我們還能以特色民宿為噱頭吸引顧客。就是大家會比較忙，因為綜合運營工作挺多……”
江千寧有條有理地開始分析起來，眼看著，商業紅圖即將構建成功。
副導演在旁邊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覺得導演簡直太有先見之明了，導演不放心這兩人離開他的視線，他走不開，就派了自己過來盯著。這不？就現在所發生的一切，證明導演的擔心都是有道理的！
這兩人可真不愧是陳家和江家的後代啊，這商業頭腦簡直絕了！連他都聽得激動起來，恨不得立馬砸錢投資。
還好他的理智及時拉住了他，在最後的關頭叫他清醒過來，他連忙喊停，朝著他們倆大聲喊：“不行！不行！”
江千寧說得正興起，驟然被打斷，立馬生氣地瞪過去：“怎麽不行？”
副導演一噎，梗著脖子說：“不行就是不行！！！”
“理由。”江千寧還是很講道理的，心平氣和地和副導演要理由。
“你你你，你忘了剛才集市上的事？你們倆，別在這創業啊，算我求你們了祖宗，你還想帶動這個區域經濟發展嗎？你想搞個連鎖民宿咋的？”
“不行嗎？”江千寧無辜地看著他，“我還準備起個名呢。為了給節目做宣傳，民宿就叫‘十五天’怎麽樣？”
副導演炸毛：“不行！你是來參加戀愛綜藝的！你不是來創業的！”
江千寧噎了噎，卻還是有些不死心：“真不行？”
“不行！你們隻能打這個房子的主意，不能打整個村的主意。”
江千寧很不甘心，但是副導演態度堅決，大有她不答應他就跟她硬到底的架勢。她隻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答應完後她還很嫌棄地吐槽：“行吧行吧，不讓就不讓。真是的，這也不讓那也不讓，你們節目限製太多了。”
副導演：“……”這能怪他們嗎？哪裏是他們限製太多了？分明是你們太會了啊！
以往那麽多季，可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危機，他們也從來沒限製過什麽。隻有這一季碰上了這兩位，他們才如此戰戰兢兢地盯著，艱難地限製住這個限製住那個，生怕哪裏沒限製住，這兩位直接就捅破天飛上宇宙去！
真是兩位活祖宗哎！強悍得他是真的服，怎麽腦子隨便動一下都能是這麽厲害的宏圖大業呢？
人跟人的區別可真是大哎，腦子跟腦子的區別也是一樣。
剛才江千寧提出那個方案的時候，陳寄白傾聽著，不由地流露出讚賞之色。
方案雖不夠完善，具體實施時恐怕還有許多漏洞需要提出與修改，但大體上是個可行且很有價值的方案。
但這個方案還是意料之中地被攔住了，出師未捷身先死。
陳寄白眉心微皺，凝目細思。被否定之後，他倒是沒有馬上另想別的賺錢之路，而是在琢磨著副導演的話，想找個兩全的辦法出來。
他不想就這樣放棄她的這個想法，他想堅持一下。
江千寧也不甘心放棄，這好不容易想了個可行的路子呢。
她接著洗菜，神情卻是憤憤。
雖然她不甘心，但是好像也沒別的辦法，隻能被迫接受。
過了好一會兒。
她菜都洗完了，一抬頭才發現陳寄白揉麵的動作停下了，正在出神。不知道出神多久了，也不知是出神在想什麽。
江千寧剛想喊他一聲，就在這時，他猛的回頭尋她：“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江千寧眼前一亮：“快說！”
副導演剛放下的心就這樣又被提了起來。他緊張地一起豎起了耳朵。
“既然不讓開大的，那就開個小的。我們就在家裏開民宿。規模不大，但是做個小本生意也不是不行。”
“啊？可是我們沒有房間了……”
“擠一擠。三人間有三張床，床不小，並在一起睡五個人是可以睡下的，大家克服一下，騰出兩間房，就可以出租了。”
江千寧抿緊唇，試想了一下可行性。
幾息之後，她眼睛亮亮地抬頭看著他——她覺得這樣是可行的。
“那就這樣辦！等他們回來，我問問他們的意思，沒意見的話我們就開始做。”
副導演聽完後鬆了口氣。兩間房？那還行。起碼不像剛剛那麽恐怖，準備來上一個村。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他，現在麵對這個，已經覺得不算是事了。
陳寄白眼神分外柔和，眼底都是笑意，看著她點頭。
“寧寧想法很棒。”
江千寧動了下嘴角，嘴角有些幹，“不用你說。我知道我很棒。”
陳寄白被懟了。
可是副導演瞅他，還挺高興的？？？
這世界真的是魔幻透頂。
，
嘉賓們陸陸續續地回來後，馬上投入廚房幫忙，爭取早點吃上飯。
等到開飯時，江千寧才知道陳寄白用麵粉做了什麽。
夏緋拿了個雞蛋餅在吃，另一隻手遞了一個給江千寧：“寧寧你快嚐嚐，特別特別特別香！陳哥的手藝真的絕了，我的天，他怎麽做什麽都這麽好吃啊？”
江千寧：“……”
夏緋被美食完全征服，不住地稱讚著，見她不接，還催著她快接去嚐嚐。這樣的美味，錯過就是遺憾啊！
江千寧隻能接過。但的確是很香的，剛才她遠遠的就聞到味道了，隻是一直忍住沒去問他是做了什麽，為什麽會這麽香。
陳寄白還真是個人才，給袋麵粉，能做麵能做包子，還能做餅。
嘖。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江千寧眼神閃爍了下，快速吃完。
吃飯時，她和大家提出了民宿的事情。
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後，蔣妍第一個跳出來：“五個人一個房間怎麽住呀？這哪行啊，行不通的好不好。”
江千寧：“上一季的嘉賓就是五個人一個房間。她們可以，我們也可以。而且房間很寬敞，三個床連在一起後，我們睡覺是不會擁擠的，我想，舒適度還是可以的。”
夏緋同意：“這是個好辦法！也是個最輕鬆的賺錢辦法了！而且多好玩兒呀，接待顧客或許也能成為節目的看點。我同意！”
陳寄白沒想到第一個被搶了。他有些著急地接住下一個：“我們剛才已經簡單地設想過了一次，我覺得這樣做的可行度挺高，賺錢會比較容易，以後大家就不用像今天這麽累。而且房間少，錢掙得不多，但能保證我們吃喝，同時，需要幹的活也不會多，分配一下，根本不會影響到我們做別的事情。”
陳寄白這樣剖開一講，利大於弊非常明顯。所有人瞬間就被說服了個十成十，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舉手。
蔣妍的臉慢慢地漲成了紅色：“你們怎麽這樣啊！”
宗祈聳肩：“錢多事少離家近，我們幹嘛不同意？你不同意的話以後你可以自己去集市賺錢，我們又不會攔著你。”
眾人麵麵相覷。
他和蔣妍可是搭檔啊。
他這樣公開地懟蔣妍，一點情麵都不講，看來今天他們倆的相處非常糟糕？
蔣妍更氣了，憤怒離席。
江千寧挑眉。沒想到這才一天，這對搭檔就鬧崩成了這樣。
應之序端起杯子和她的碰了下，溫和一笑。
一天一次心動抉擇，待會就又要做選擇了。
但他跟千寧和這對可不一樣，他們今天的相處很不錯，他想，他們應該可以繼續搭檔下去的。
一想到明天的繼續相處，他陡然生出許多期待。
昨天的期待都沒有這麽強烈，他今天的期待感強烈了很多。
江千寧舉杯幹了，她看上去心情不錯，笑意繾綣。
他偏頭看著，不知不覺，看得竟癡了。
導演給攝影師使眼色，示意他多拍點。
這個鏡頭好啊！這才是他要的戀綜啊！這才是戀綜的味道啊！
男女之間這叫人欲罷不能的曖昧感哦……太對味了！含情脈脈的，深情款款的，嘖！
今天一整天，陳寄白和江千寧給他整的他都快懷疑人生了，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他又重新活過來了！
而導演有多激動，陳寄白就有多冷漠。
他冷眼看著這一幕，眼底一片荒蕪。
此時他有一種化作利刃去劃破他們之間的這種無形卻勝有形的氛圍感的衝動。陳寄白奮力地想去壓製這股衝動感，但根本壓不住，它們在他體內狂妄地叫囂著，力量大得幾乎要推翻他的軀體。
兩股相反的力量相抗，他極艱難地在穩住他表麵的平靜。
——鏡頭就在旁邊，他們在錄節目，這不是他可以隨意發作的場合。
他不應該做什麽，更重要的是，他也沒有立場、沒有資格去做什麽。
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在經曆著多大的內心博弈，隻有葉照笛看到……他置於桌下的拳心已是緊攥，青筋分明。
葉照笛暗暗心驚，想拿酒杯喝一口，這才發現她的手竟然在發抖。
……太可怕了。
江千寧渾然不覺，應之序也是，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了，壓根沒注意到陳寄白的動靜。
她身上像是有吸力似的，他看著看著，就總是想湊近她些，與她說話。
江千寧喝完杯中的酒，想去拿酒瓶來再倒一杯。
今天大家都挺辛苦，所以剛才采購的時候就買了兩瓶酒回來喝，犒勞犒勞、放鬆放鬆。
酒不貴，主要是喝個熱鬧。
應之序見狀，按住她的手，主動去拿酒：“我來我來。”
作者有話說：
陳寄白要瘋。
（依然是高產的一天～雙更合一啦！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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