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循環

  不知道國慶那天我是怎麽回來的，隻知道在汽車站分手時，她問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


  我知道她想要一個goodbye kiss ，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遲遲沒有吻她，畢竟這可是我的第一次。


  但看到她有點生氣的樣子，我還是心軟了。也許從分班後，她已經等我三年了，我不能再讓人家失望。


  車緩緩的駛來，就在它停在我身邊的刹那，我低下頭，用嘴唇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嘴唇。


  電擊一般的感覺過後，是涼涼的錯覺，還有一絲的甘甜，這就是接吻吧。


  嘴唇與嘴唇相碰的瞬間，就像雪花粘在嘴唇上。本以為她那粉紅的嘴唇是因為塗上了口紅才那麽誘人，但親到後才知道，那是她的天生麗質。


  我想，上天也是個和我一樣的傻瓜吧，不然它不會這樣的眷顧我。


  雖然我知道情侶間真正的激吻，並不是這樣的，但對於我這已經足夠了。可以吻到我一直找尋，一直愛著的女孩，對我而言，就是一種上天的恩賜。


  後來的後來，當我已經習慣了什麽是接吻，也吻過一些女孩，我發現還是最初的感覺讓人難以忘懷。舌頭與舌頭之間的纏繞，永遠比不上那輕輕的觸碰所帶來的完美。但還是有那麽多人沉浸在唾液的纏綿中，忘記了原本想要的。


  坐在車上回想著今天和她的一切，仿佛生活在夢裏，我好害怕原本幼稚的我會在不經意間打破這個美夢，讓我又回到原有的孤獨。


  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像對我的她那樣的對殷沝媱，尚燚璘要用這一生來愛殷沝媱。


  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對不起，我失信一次，好嗎？


  這時手機響了，是殷沝媱的信息。


  “那也能算接吻？？？”她有點生氣了。


  我以為她會很高興我的舉動，沒想到我第一次就失敗了，我急切的問：“那什麽樣才是接吻呢？”


  “這你都不知道嗎？你可是大學生了。”


  此刻我才明白，也許不是每個人都如我想象的一般，原來她想要激情一點的，“是不是要把舌頭伸進你嘴裏啊？”


  “你說呢？傻瓜。”


  “嘿嘿！”


  我有點失落，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為了討好她，我還是發了一條違心的短信。


  “其實我想的，但怕你接受不了，所以就沒。下次我一定會的，我保證。”


  “呆子。。。”


  之後，我不知道為什麽，原來該有的快樂不再有了，我們的見麵本不應該這樣的，一定是哪裏錯了，我沒有了原來的快樂。


  當一切又回到了從前，上帝又給了我再愛的一次機會，但不知怎的，這次的循環竟這樣的讓我難受，猶如背著巨石的前行，不僅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且還顯得迷茫。


  殷沝媱還是那個殷沝媱，甚至比以前還要漂亮，但我總覺得我不再能像高中時那樣看到她心靈深處的快樂，也許是時間疏遠了我們。


  記得第一次見殷沝媱時，我全身都被淋濕了，互不相識的我們卻有一種親切感。當時的她正用紙巾擦著眼鏡，我打開書包遞給她一塊眼鏡布，她笑笑就拿了過去。還我時，她給我帶來了一杯水，熱水。當時的我害羞的連聲謝謝都沒說，但那水卻給了我永恒的溫暖。


  從那以後，她總是會問我借眼鏡布擦眼鏡，她總說，紙巾會刮花眼鏡片。我懂那是為什麽，可還是有些東西是我不懂的。


  但這次的偶遇，我卻沒有了原本的那種溫暖，以前見她時總會有的那種溫暖，即使是擦肩而過。但這次，她挽著我的手時我都感覺不到那種溫暖，難道是什麽改變了嗎？

  看著夜色中的車窗，那窗外的自己一點也沒有改變啊！

  這次的“循環”讓我有一種局促不安，但我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哪裏。人總是害怕在同一個坑裏摔倒，但真正摔倒時，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過程。


  一個人的宿舍，安靜的有點可怕，我縮在被窩中，用它紙巾一點溫度。我沒想過，那種美好會像這秋天的溫度，消散的那麽的快。


  我想起了我曾經寫過的詩，內容我忘記了，寫詩的那張試卷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反正殷沝媱喜歡那首詩，隻是當時的我們還有太多其他的東西需要去顧及。


  我想著那個記憶中的殷沝媱，然後甜甜的睡著了，夢不一定要美好到完美，隻要能少點缺憾，我們就是幸福的。


  淋完雨，才能體會到這個世界真正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