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之間會有很多協議,而戀愛中的男人女人們更是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協議。
比如女人會對男人說:“你永遠不許先提分手。”可事實是,一般的男生都不會先開口說分手,相反,那些嚴格要求不許先說分手的女生,卻就會常常把分手掛在嘴上。當然,如果兩個人已經發生了關係,那這種情況也許會好一點。
但在殷沝媱那,這卻一點也沒有體現出來,隻要我一惹她不開心,她立刻就會說分手,然後好久不理我。這就是她的特權,長著蘿莉臉的女王!
如果說承諾時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全部,那協議,隻是因為愛太深後的義無反顧。男人一旦被愛所侵占,那所有的原則,所有的“三觀”都成了狗屁。男人天生都是會有無窮的占有欲的,尤其是在麵對自己愛的人。
常常和殷沝媱探討什麽是愛,什麽是關心,什麽是占有。我不知道我的行為是不是占有,但殷沝媱一直這麽認為。原本以為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些對愛的偏激會發生在殷沝媱身上,但我錯了,她冷靜的像所有霸氣的獅子男,而我卻從別人麵前的獅子變成了巨蟹,最讓人不齒的巨蟹。
每天在固定的時間點給她打電話,在所有空閑的時間裏給她發短信。每個月都在計算著生活費的使用方式。有時候也會想,這樣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嘛?可一想到殷沝媱,想到愛,想到承諾。我就為自己被生活所打倒感到羞愧。
曾經她也是這樣嘛?小學畢業後說好的要經常打電話,結果卻成了她一個人的工作。每次在同學們羨慕的眼神中接過她從遠方寄來的信,看著滿信封洋溢出的思念,而我卻從沒有回過一封。再次見麵後,卻總是用自己字寫得太醜做借口,可她卻從沒有埋怨過。
現在的我和曾經的她是何其的相似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太深,付出的也太多嗎?還是很多時候,我們自欺欺人的認為,這個世界都是會“鬥轉星移”的,戀愛中隻要一個人付出了,另一個人感受到了,也會同樣的付出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知道是武功太過高深,還是金庸老先生想太多了。
我和她的結局是明了的,給了一個承諾,一個等,一個人奔波,兩個同樣的寂寞,相逢了,也隻能淺淺的微笑,更何況最後的一句年少輕狂,讓我們把什麽都恥於表達。她去了天國,我留在人間。她曾受過的罪,我曾造下的孽,現在都開始應驗,這就是生活,處處都存在風險。
在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抱怨中,我也開始失去了耐心。可心裏的那份愛,讓我把所有的怨氣都硬生生的壓回了心裏。有時候當宿舍裏靜悄悄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可悲。明明是英雄一樣的男人,卻被女人這樣的折磨。偶爾想起曾經的夢想,會開始糾結,這種用前途換夢想的事情是不是正確。可現在陷得越深,脫離出來所失去的就越多。
我玩不起這樣的灑脫!
“尚燚璘,我們不能再這樣打電話了!”
“為什麽?”被窩裏我小聲又急促的問,被窩外的世界早就已經靜悄悄的。忘記了這是第幾次聊到深夜,反正和殷沝媱在一起後,學校的夜生活都是這樣的。
“難有人談戀愛和我們這樣的,每天都打電話。”
“為什麽不能這樣呢?我不是想你嗎!”
“想你個頭啊!有什麽好想的,我不就那樣啊!”
“反正我就是想你啊!”
“我周圍的同學都不這樣的,就我這樣多不好啊!”
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秀恩愛了有壓力,不秀恩愛了也有壓力。秀讓人覺得輕浮,不秀總覺得自己這場戀愛沒意思。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些方麵從來沒有考慮過。那一夜,當她第一次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吃了一驚。一直以為戀愛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就像我在人群中大聲說話,從來就沒有感覺到半點的異樣。
“可我就是想每天聽到你的聲音。”
“有什麽好聽的!從今天開始不許每天打電話給我,短信也少發!”
“那怎麽行啊!”
“有什麽不行的,就這麽定了,我睡覺了。”
說完,電話掛了,四周一片寂寞。窗外的那棵樹被風吹動著,樹影在宿舍的牆上搖晃著,整個心空落落的,一種滴水的感覺。
開始幻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被她拋棄了,會不會也是這樣的感覺呢?那一年的冬天一場雪都沒有下,但當春天來時,這個還算南方的城市卻下起了第一場雪。
後來她用短信給我發來了我們的第一份協議,很民主的讓我沒有一絲反對的餘地。大概的內容就是不經她同意,我決不能給她打電話,除非有特別的事情。而這個除非還是我最後硬生生的求來的。
在她的世界裏,永遠沒有我思想生根發芽的土地。就像美國人永遠不會懂朝鮮的民主一樣!
和那協議一起到來的還有一些陳年往事。比如曾經什麽人追過她,什麽人現在還纏著她。這些人中,有些還是我高中的朋友,聽完後,隻能在電話裏不停的罵他們。而在殷沝媱的觀念裏,也許他們隻是她在我麵前誇耀自己的一種方式。
最刺痛我的是曾經她有過一個男朋友,但她一直強調現在什麽關係都沒有。可我還是聽到了心在下雨的聲音。每一次她和我聊起她的那段前度,語氣中總是帶著一份從不曾在我的世界裏出現過的快樂,即使那個男生傷害過她,可我也感覺不到她的恨。
那場雪下了好久好久,那個夜變得好亮好亮,寒冷中,我想起的不是殷沝媱而是她。也許是那個協議的緣故,讓我總覺得我和殷沝媱之間的距離突然被拉長了。學後,當所有人都在享受那份快樂時,我卻不想去感受那份寒冷。殷沝媱曾和我說過,她和她前男友曾經在下雪天一起在外麵玩,結果被她爸媽發現了,最後被罵。可她說這段的時候,明明是充滿著無限的自豪。
記憶中搜索出了他們玩雪的那個時間,自己正在做什麽。2008年,南方的一場大雪,我被困在學校等待期末考試的來臨。早上當大家都在玩雪的時候,我一個人站在操場的中央,從她想到殷沝媱,想得整個人都發熱,最後融化了所有的雪花。
可現在,我永遠都不想想起有關學的所有事情,一旦有一點回憶,心立刻就像被冰錐刺了一下,痛不是全部,寒冷才是。
當然,殷沝媱也會開始顧及我的感受。在說完這一段故事後,她也想起了和我第一次的時候,自己並沒有如想象中的一樣流血。於是她一次次的強調自己是處女,第一次是給我的。可她永遠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聽這些,我希望的隻是她生命所有的快樂時光,都隻有我的身影。我可以做到,她不是肯定不可能的。
後來,我們分手後,她也好多次的和我強調,她的第一次是給我。可在聽到這樣的話,心卻平靜了很多,不再有以前的那份躁動,也許這就是時間的力量。
不能經常打電話的日子裏,生活開始變得更沒有意思。也許是那個雪天的故事,我開始讓我的生活充滿著不快樂。我害怕我太過快樂的時候,她卻有著其他的快樂,我害怕這種在愛裏麵的不平等。
我開始折磨自己,讓自己痛苦。我想讓我生命裏所有的快樂時光都打上她的印記,但她卻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偶爾的打電話也好的一麵,我們之間的聊天再也不會因為沒有話題而變得無聊,當然形式還是傳統的她說我聽。時間的間隔讓每一次開始聊天時感到滿滿的愛,但結束時卻什麽都沒有了。
我真的形容不出接到她電話時的感覺,記憶中會心跳加速。即使在分手後,我也害怕接到她的電話,我害怕那種心跳的感覺,總覺得下一刻心髒就會停止,自己就會什麽都聽她的,即使她說出複合,我也不會拒絕,可這顯然不是我再想要的生活了。
電話變少後,周圍人也開始關心起我的戀情,他們總以為我和殷沝媱之間發生了什麽不愉快。可每次我把殷沝媱對我說的話轉述給他們聽的時候,他們從來都不相信。後來我才知道,在殷沝媱的麵前,我已經愚蠢到什麽都不是了。
在後來的電話聊天中,她開始常常講著講著就暫停一下,去回複個短信或者和舍友說幾句玩笑話。
戀愛原來是可以這樣糊弄的。
有時候我也會學她,也去回個短信。但結果是她果斷的掛了電話,然後我要用一周的時間去哄她開心。這種方式是戀愛中最不可取的,永遠不要和愛的人比誰愛的多,因為這場遊戲一開始你就輸了。
沒有繁忙的電話後,我開始回到原來的生活節奏,開始認真上課,開始認真看書。有一天晚上從圖書館離開,穿行在起起伏伏的校園中,抬頭,竟然看到了漫天的繁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戴著眼鏡的緣故,上一次看到那麽多星星還是在小學的時候,那天是和她在教室裏聊天聊到了封校,最後一個人在月色中回家。
突然好想打電話給殷沝媱,但知道不會有什麽結果。上次看到粉紅色的月亮,興奮的打電話給她,隻是希望她也可以抬頭看一看,那樣就有屬於我們的美好了。可結局就是一通臭罵。
不想在她麵前把直接的幼稚變現第二次。
那一天,頭頂著滿天星光,大聲的在校園中唱著《一大片天空》。心突然感覺到了自由,不是我把愛拴太緊了,是愛把我勒得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