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阿什也隻是朝他笑了一下就收回了視線, 沒有再看向他那邊，而是自己從口袋裏翻出了手機，開始趴在窗戶邊上看外麵。
火車很快就開動了, 外麵的風景還是往後劃過，乍一看速度好像不快, 但如果盯著看得久了就會發現它其實是很快的，眼睛都有點看不過來，看久了就有點眼酸。
但阿什完全沒有這個困擾, 她可以眼也不眨的盯著外麵看很久。
看著看著, 坐在對麵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小朋友, 他是你哥哥還是你弟弟？”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換成別的人壓根就聽不見他在說話。
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神情尷尬，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再重新說一遍的時候, 原本盯著車窗外看的阿什扭頭看向了他，笑眯眯回答了他的問題:“他是我哥哥。”
“噢噢噢。”男人恍恍惚惚點頭，又有點高興, 還好也不是那麽尷尬嘛，於是他又繼續道:“你哥哥怎麽站在那裏睡覺？”
他就是看著那個黑黑酷酷又有點可愛的小男生一直站在床邊，既不躺下也不坐下，就那麽站著，閉著眼睛明顯是已經睡著了的樣子，雖然他直挺挺站著, 一點也沒有搖晃，但還是免不了讓人擔心, 萬一一不小心摔著了可不是小事。
阿什一點也不擔心小黑會摔到, 所以之前也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聽見對麵的男人一說，她就扭頭朝小黑那邊看去，想了想，從床上跑了下去，走向小黑，把他給領了過來:“小黑，你去床上睡覺吧。”
小黑迷迷瞪瞪的，但還是能聽懂阿什說的話，聽見她說什麽就毫不猶豫做了。
小黑在床上躺下，阿什把疊著的被子弄開給他蓋上，又重新回到了窗戶邊繼續看外麵的風景。
男人看見這一幕，沒有再說什麽，想了想也躺了回去，順便拉上了衣服帽子，將整個臉遮擋了大半，就剩下嘴和下巴在外麵。
阿什側臉朝他那邊看了一眼，沒有出聲。
嘲風很快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兩盒泡好的泡麵，臂彎裏掛著一個大大的方便袋，裏麵塞滿了泡麵桶、水、飲料和其他一些零食水果。
他把兩碗泡麵放在阿什的麵前，又把臂彎裏一大袋東西放在桌子底下，朝阿什道:“小十，吃吧，要是不夠就跟三哥說，三哥再去給你買。”
“嗯嗯，謝謝三哥，三哥你真好！”阿什眼裏亮晶晶的朝嘲風說完就暫時收回了看著外麵的視線，開始專心吃泡麵。
泡麵的香味很快就傳開了，對麵下鋪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動不動。
誰也沒有去打擾他。
倒是嘲風，在看著阿什呼嚕呼嚕吃了幾口後也來了食欲，也不客氣，立刻去給自己也泡了一碗。
但是看阿什吃和自己吃又是兩回事了，雖然看阿什是吃得很香的。
嘲風還是第一次嚐試泡麵，在這之前他對於這種快餐形式的食物一直沒有什麽興趣。
等泡好了麵，嘲風低頭呼嚕了一口就頓住了，他咽下口裏的麵，看看阿什的，又看看自己的，明明就是一樣的品牌一樣的口味啊，他吃起來感覺也就那樣吧。
雖然和自己想的有點差距，但嘲風也沒有浪費食物，就著阿什的現場吃播解決了自己這碗麵。
阿什覺得還好，吃完了一碗又一碗，很快就把嘲風買回來的泡麵給吃完了。
“小十，還想不想吃？”嘲風見她吃完了最後一碗泡麵，立刻問道。
阿什搖頭:“不吃了。”
反正已經嚐過味道了，再加上也算是體會過在火車上吃泡麵是什麽感覺了，阿什已經很滿足。
剩下的零食和水果她也沒有放棄，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麵的風景哢嚓哢嚓解決完。
阿什對外麵的風景興趣不減，一直盯著看著，看到了天黑，看到了對麵下鋪那個男人也爬了起來，從那個大大的背包裏掏出來一碗泡麵。
男人抱著泡麵走出了車廂，沒一會兒他又抱著泡麵桶走了回來，而出去的時候泡麵桶是什麽樣子，回來的時候就還是什麽樣子。
他沒有找到熱水。
“熱水就在我們這個車廂出去右手邊。”本來低頭在打遊戲的嘲風突然說了一句。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依舊低著頭，操控手機的手指沒停。
男人愣了一下，臉微微有些發紅，聲音依舊很低:“謝謝，我知道，現在人太多了，我晚點再過去。”
這個點正好是吃飯的時間點，而在火車上，相比起幾十塊錢還未必好吃的快餐，更多的人還是會選擇來上一碗自己帶上車的泡麵，現在泡麵的人全都等在那裏接熱水，還有懶得再跑出來的，接完了熱水後索性就站在那裏吃了起來。
以至於現在那邊有不少的人。
男人過去看了一眼就直接掉頭回來了，他選擇等人少的時候再去。
嘲風說完那句話以後就沒有再開口，繼續低頭打遊戲，仿佛剛剛說話的人並不是他。
火車上的人上上下下，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車廂裏空了一大半，男人又抱著泡麵桶出去了，這一次他過了很久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沒有帶泡麵，隻有身上裹著一股泡麵的味道，顯然是在外麵吃完了才回來的。
他回來的時候阿什還趴在窗戶邊看外麵，而嘲風去了上鋪，背靠著牆坐在牆頭低頭玩著手機。
男人也低頭看了看手機，可是火車上信號並不好，他看了一會兒就索然無味的放下了，扭頭看向阿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窗戶外麵飛快閃過的夜景。
“你看了很久了。”男人低聲開口，忍不住問，“你在看什麽？”
“看風景。”阿什沒有回頭，在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睛都在盯著窗戶外麵。
男人又設想過是這個答案，但是此刻聽見阿什親口這麽說了，他還是有點驚訝，忍不住問:“可是你看了這麽久了，不累嗎？”
“不累啊。”阿什搖頭，“我不累的。”
男人道:“那看來你很喜歡看風景了。”
“也不是很喜歡吧，隻是因為這是我以前沒有看過的，所以我好奇，有興趣。”阿什認真道。
“不過這世間的風景時時有變化，這就代表著我對它們會永遠充滿興趣！”阿什想到這裏連帶著語氣就變得雀躍起來，這樣一來哪怕百年後千年後，她都可以重新經過這些地方，再把這些風景看一遍。
男人愣愣的聽著，震驚於會從一個這麽小的朋友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他想了想，仿佛是被阿什的雀躍給感染到了，內心裏竟然也生出了一股驚喜和期待的感覺。
這一個晚上，這輛火車的某一節車廂，某個窗戶邊上湊著一大一小兩顆腦袋，盯著外麵的夜色看了一整個晚上。
他們看見了淩晨最黑暗的時候，也看見了天長泛出魚肚白，朝陽升起那一刻。
看見坐落在矮山下的零星房屋，也看見密密緊挨的高樓大廈，看見山野間的田地，也看見煙囪高聳的工廠……
等到早上八點，火車進站停下，阿什才收回視線，側臉看了看旁邊的男人。
男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在看見朝陽升起後。
“三哥，我們是不是快要到站了？”阿什朝嘲風問道。
嘲風點頭:“下一站我們就下車，也是終點站。”
阿什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一站停留的時間有點長，將近半個小時火車才又重新出發，出發後開了也就二十幾分鍾的樣子就到了下一站。
這一站下車的人不少，阿什是被嘲風抱下火車的，她也終於有點困了，趴在嘲風的肩頭呼呼大睡。
等下了車，還沒有走出火車站呢，火車站裏就有廣播響了起來，阿什睡得迷迷糊糊的也聽見了，聲音從帽子底下傳了出來:“三哥，我好像聽見誰家小孩丟了。”
“嗯。”嘲風也仔細聽了一下，“是說有一個男性家長帶走了女兒，把兒子給落在火車上了，這家長也太不靠譜了。”
他嘖了一聲，對廣播裏提到的這位家長表示了明確的譴責。
阿什迷迷瞪瞪的也用力“嗯”了一聲，十分讚同自家三哥的話，這誰家的家長啊！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呢？連自己家小朋友都能忘記，好過分哦……
阿什想著想著又要重新陷入睡夢中，就在她即將徹底沉睡過去時，她下意識問了一句:“三哥，小黑呢？”
問這句話的時候阿什還伸手往自家三哥另一邊肩頭摸索了一下，想確定小黑是不是趴在自家三哥的另一邊肩膀上，可她伸過去的手摸了個空。
而已經走出了火車站大門的嘲風腳步猛地一頓，神情呆滯。
阿什意識到了不對，從他肩膀上抬起頭，伸手取下腦袋上的帽子，一邊揉著眼睛左右看了看，沒看見小黑的身影，緊接著又伸手往自己兜裏摸了摸，沒有！又往三哥兜裏摸了摸，也沒有！
阿什驟然瞪大了眼睛，也不打瞌睡了，她看著嘲風，大聲道:“三哥，我們把唔唔唔唔！”
小黑不見了！他們把小黑和落在火車上了！
阿什話還沒有完全喊出來就被嘲風捂住了嘴，嘲風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朝阿什道:“知道了知道了，三哥已經知道了，我們小聲一點。”
阿什點了點腦袋，表示自己會小聲的。
嘲風這才放下捂住她嘴巴的手，左右看了看，轉身朝火車站裏麵走去。
阿什小聲道:“三哥，剛剛廣播說讓我們去哪裏找小黑啊？”
嘲風:“……”
他想了一下，果斷搖頭，理直氣壯道:“沒聽清，不過問題也不大，我們找工作人員問問就知道了。”
等嘲風抱著阿什去找了工作人員一問，很快就被領到了一個辦公室，辦公室裏不隻是小黑在，還有坐在阿什他們對麵下鋪的那個男人也在。
嘲風抱著阿什一進去，旁邊的工作人員就朝男人問了一句:“是他們嗎？”
男人在看見嘲風和阿什的時候就鬆了口氣，連忙點頭:“就是他們。”
“小黑！”阿什朝小黑喊了一聲，原本還迷迷瞪瞪坐在椅子裏的小黑一下就站了起來，張嘴就要搞阿什。
結果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朝嘲風看了一眼，閉嘴不說話了。
嘲風在被提醒教育了近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帶著小黑和阿什一起從火車站出來了，那個男人還在後麵跟著。
男人身形偏瘦，背後那個大背包幾乎將他的身形完全擋住了，從後麵看就隻能看見一個超級無敵大背包底下長了一雙腿。
“老李，再見。”原本迷迷瞪瞪在打瞌睡的小黑突然回頭朝男人揮了揮手。
男人愣了一下，緊接著也朝小黑揮了揮手:“再見。”
阿什跟嘲風看著這一幕都沒有出聲，他們知道，在這個男人把小黑抱出火車，聯係了工作人員，又等到他們到來後，他跟小黑之間就已經有了因果。
這份因果要怎麽了結就誰也說不準了。
出了火車站，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地方，嘲風讓小黑變回本體，塞進了阿什的口袋裏。
“行了，這下你就睡覺吧。”嘲風伸手拍了拍阿什的口袋道。
阿什眨了眨眼睛，也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放心的笑了起來，這樣總不會再把小黑弄丟了。
火車站所在的這座城市並不是嘲風要帶阿什去的地方，他們接下來還要坐車去經過一片連綿雪山，最終到達一個小縣城。
這個小縣城是離那座雪山最近的補給點，所以人們常說，要去攀登那座雪山的人在到達這個小縣城的時候，就隻剩下這最後一次後悔的機會了。
一旦從小縣城出發，再想後悔也不是一件那麽容易的事情，去時的路有多難，回來的路就有多難，而這條路即便是有當地人帶著走也有可能會迷失在茫茫雪地中。
即便如此危險，即便政府出台了不少的政策來限製想要去冒險攀登雪山的人，每一年依舊有無數人前仆後繼的投入這片雪景的懷抱。
嘲風直接租了一輛車帶著阿什和兜裏的小黑去了小縣城，剛進小縣城找旅館住的時候，就有當地政府的工作人員找上門來，核實嘲風具備具備攀登那座雪山的資格。
至於阿什，已經因為某種神奇buff被他們給直接無視掉了。
嘲風的手續十分齊全，甚至可以說他已經是這裏的熟人了。
在辦好手續後，嘲風帶著阿什去大吃特吃，告訴她:“先大吃一頓，然後再好好睡上一覺，等養好了精神，我們就帶著最好的狀態進山！”
“好！”阿什眼睛亮晶晶的點頭應下，開始埋頭大吃，發誓絕不會辜負自家三哥的好意。
等吃飽喝足回到旅店，阿什往床上一躺就開始呼呼大睡，一直睡到她龍角和龍尾巴都忍不住舒服的冒了出來她才醒過來，精神飽滿的出了房間，自己一樓大廳找到了正在和旅館老板說話的嘲風。
“三哥，我睡好了。”阿什吧嗒吧嗒跑過去，伸手抓著嘲風的衣擺，仰頭看著他道。
嘲風俯身將她一把抱起，笑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說完朝老板揮揮手，抱著阿什走了出去。
一出了旅店阿什就撲騰著雙腿表示要下來自己走，嘲風順著她的意思將她放下，一大一小就這麽踩著積雪走向了不遠處那片連綿不絕的雪山。
要到達那座最高的雪山之前，他們還要先後翻越兩座矮一點的雪山，不少人就被這兩座雪山給勸退了，而剩下那些人，在翻越了這兩座雪山後終於來到那座最高的雪山下，那部分人仰頭看著這座根本看不見頂的雪山，意誌很容易就會被摧垮，於是掉轉頭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隻有極少數的人會繼續朝前走去，最終到達山頂的又是寥寥可數，至今有記載的成功登頂的人數尚且不過十。
阿什跟著自家三哥很快就走進了雪山裏，他們一進去就特意選擇了和攀登者路線截然相反的方向，那邊格外險峻，難以翻越，這也就表示阿什可以和三哥一起變回本體在皚皚白雪中打滾發瘋也不會有人看見。
這麽想著她也這麽做了，在身邊嘲風陡然變回本體的那一刻，阿什歡呼一聲，往前奔跑著眨眼就變成了一條淺金色的小龍。
正好這時候有陽光穿破雲層灑落下來，落在白茫茫一片雪山上，也落在這條淺金色小龍身上，折射出的光芒宛如神跡，可惜除了阿什隨身帶著的goPro拍下了這一幕，現場並沒有人看見。
這是阿什有史以來最快樂的時候，比她當初在山林裏和小黑他們玩耍的時候還要快樂，她在雪地裏打滾，肆無忌憚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甚至不用擔心自己的動作太大會摧毀附近的山林樹木，因為這裏除了雪什麽也沒有！給予了它極大的撒歡自由。
雪山山穀之間時不時有龍吟聲響起，還有回音，傳的稍微遠一點，在雪山另一個方向的人類就隱隱約約聽見了什麽，忍不住抬起頭四處張望著。
“看什麽呢？趕緊走，別看了，越看就會越覺得自己不行，不要用你的眼睛去丈量這裏的一切。”同行的人伸手拍了一下張望者的肩膀，出聲道。
張望的人收回視線，埋頭繼續朝前走，可走了沒一會兒又忍不住停了下來，還是左右張望。
這一次也不用同伴出聲提醒了，他就疑惑道:“你們沒有聽見嗎？”
“聽見什麽？”同行的人包括領隊都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四周，也在注意著周圍的動靜，要知道在這裏，很可能一點沒有在意的異響就有可能化身為死神之手，頃刻間就能把它們全部留在這片雪山裏。
“龍吟。”一直走在最後的男人道。
男人背著一個巨大的背包，在出發之前領隊就建議過他可以把一些沒必要帶著的東西留在旅館，不然有些東西帶著用處不大，反而會拖累行程，關鍵時候還會要命。
但男人卻說裏麵都是他要帶的東西。
畢竟是私人的東西，其他人也不好動手翻動，再加上男人也沒有然後大家幫忙，他們也就沒有再多管閑事了。
不過，這個男人沉默寡言的，也是最後才加入進來的，要不是領隊要留下他，其他人其實是不樂意帶著他的。
誰也沒有想到男人在這時候會出聲，尤其是那個問大家有沒有聽見聲音的人，他見其他人都沒有聽見的樣子，都要懷疑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在這裏要是出現幻覺可不是什麽好事，不管是為了他自己的安全還是為了同伴們的安全，領隊肯定會讓他現在就轉身回去的。
可他們才剛剛進雪山走了不到半天，在這裏就打道回府多少有點不甘心。
“老李，你也聽見了？”他一臉興奮的看向那個男人，問道。
老李應了一聲，繼續悶頭往前走，聲音也低沉悶悶的:“聽起來像是龍吟，也有可能是風吹著什麽發出來的聲音，這並不奇怪，畢竟有不少傳說都說雪山裏有龍，不是嗎？”
“這倒是的。”其他人也很讚同這一點，紛紛收回思緒繼續朝前走，一邊走一邊道:“說不定這裏真的有龍呢，畢竟現在龍也不是僅存在傳說中的了。”
“對啊，出發前我還看了一下小十上次的更新，希望這次回去以後能看見更新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也是嘿嘿……”
“好了，少說話，保留體力，再往前走一會兒有一個山洞，我們可以在裏麵休整一會兒。”領隊雖然也很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同樣期待小十的更新，但還謹記著自己的身份和責任，連忙出聲提醒著大家。
沒有人不把他的話不當一回事，紛紛閉了嘴，繼續悶頭朝前走了起來。
隻有老李，偶爾會突然抬頭朝四周看一眼。眼裏帶著驚奇，但他並沒有出聲說什麽。
一直到他們到了領隊說的那個山洞，所有人不由得鬆了口氣，進去坐下休整，順便開始補充能量。
老李照舊一個人坐在一邊，但他才剛剛坐下的時候，身邊就一屁股坐下了一道身影。
老李僵了一下，沒有出聲，倒是對方坐下後伸手取下口罩，扭頭朝他笑了一下。
老李沒有想到這個也聽見了龍的人這麽年輕，看起來像個才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以至於他看著對方愣了一下。
“老李，你有沒有覺得那就是龍吟聲，根本不是風吹過哪裏發出的聲音。”年輕人湊了過來，一臉興奮的朝老李道。
老李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來了他的期待。
他在期待能在雪山裏看見龍。
那他又何嚐不期待呢？老李心想，緊接著應了一聲，低聲道:“每聲響起的聲音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