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85:顧長豐告訴了慕星崇當年的秘密(6000,真相)
秋葉莫名渾身一個激靈,立即低下頭,像一個犯了錯誤等待挨訓的孩子。
他今天不是有一筆十個億的大訂單么?
就這麼為她推掉了攖?
正當她茫然,慕星崇已經淡笑著走過去握住勞倫斯的手,按照西方禮儀,紳士的打了一聲招呼償。
「慕先生,您好。」
「您好。」
慕星崇優雅而笑,和他一起坐進了客廳巨大的沙發群中。
男人坐在她身邊,勞倫斯坐在他們對面。
秋葉剛忐忑不安慕星崇可能會生氣,就聽見禮貌不失氣場的音色淡淡響起,
「我的太太是醫生,平常工作很忙。如果有什麼讓您不愉的地方,還請見諒。」
「噢……原來是醫生啊!」
勞倫斯現在看著余秋葉的眼神已經有些欣賞,「抱歉,是我剛才誤會慕太太了。」
在西方,醫生地位很高,工資也很忙。所以她不了解那麼精細繁瑣的珠寶知識,也實屬正常。
他一直以為,既然身為慕星崇的太太,肯定也是和之前那些名媛闊太如出一轍。沒想到她只是個出身普通的醫生,立馬有些慚愧。
又補充一句,「希望不會影響您挑選的心情。」
……
慕星崇來了以後,整個戒指挑選的過程都順利了很多。他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剛才損失了一筆十個億的大單子,只是握著秋葉的手,微笑而認真的翻過一頁頁設計圖冊。
畫面靜好的就像一對在憧憬著未來的新婚夫婦一樣。
「材質,你是喜歡珍珠還是鑽石?」
慕星崇身出貴族,從小就受過珠寶教育,這種層面的鑒賞對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用最簡單的語言給秋葉解釋。
秋葉抿唇,「我…珍珠吧。」
鑽石太奢華了,而且沒什麼特別。她還是覺得珍珠更加圓潤飽滿。
慕星崇也覺得珍珠更加襯她的氣質,
「那就主托放珍珠,周邊鑲鑽。」
……
接下來的部分,慕星崇依然像這樣引領著她挑選。
在他的簡化下,她挑起來也容易了很多。但是就算再容易,她發自內心,還是沒有選擇的熱情。
不想選就是不想選。這是再怎麼裝也裝不了的。
「慕太太,關於男戒,您真的就一點想法也沒有嗎?」
勞倫斯捧著畫冊前傾問她,秋葉斂眉,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如果說女戒,慕星崇可以幫著她一起挑。但是男戒,她總不能連一句一件也不提。
「我太太今天可能有些累了,麻煩先生明天再來吧。」
慕星崇見她狀態不對,淡淡的就給她台階下了。
勞倫斯諒解她是醫生,平常確實辛苦。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站起來再一次和慕星崇握了手,
「好,那就明天再見——這次真的很榮幸能跟慕先生您合作,沒想到您經營那麼大一個集團,對珠寶還能有這樣的造詣!」
「略窺門徑而已。」
「您真不愧是星城第一名門!」
勞倫斯說著鬆開手。
他見過不少豪門大紳,可眼前的東方男子,依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尊崇感。無論是從外形還是從性格上,都是至臻至美。又有西方男人的霸氣,又有東方男人的儒雅。
「您過譽了。我讓司機送您回去。」
……
送走設計師以後,只剩下兩個人的客廳,溫度再也不復剛才那樣溫馨。
「慕星崇…」秋葉率先開口。
「我說了,我慕星崇一生只結一次婚,所以婚戒的事情,我們沒的商量。」
其實,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是根本沒有心思挑選?
若不是她既那麼被動,又那麼心不在焉,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十個億的訂單回來——就為了幫她挑那麼一枚戒指?
他為了她,已經變成了一個昏君。
「阿崇。」
秋葉這一次終於忍不住說了心裡話。
其實自從和他重逢開始,她都儘力避免著提起他們相愛的過去,只有到像現在這種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才會這樣絕望而平靜的叫他,「阿崇」。
捕捉到他眼裡落寞的眼神,她竟然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他!
身體相貼的時候,她能感受到男人西裝下的肌肉一陣緊繃。
她閉了閉眼睛,臉頰在他後背上摩挲了一下,兩隻手在他腰間抱得更緊——
「阿崇,你還記得嗎?」
「我高中那年的聖誕節,曾經送過你一枚草編的戒指……」
那是余秋葉用十七歲稚嫩的手親手編的一枚戒指。那時候,電視台很流行一部聊齋志異的電視劇。
聊齋,無非就是人鬼情未了,講得相愛而不能愛的故事。那時年少,她並不能體會這種痛。只是被情節跌宕起伏所帶動著。
她到今天還記得,當時電視劇里的男女主角的定情信物就是一枚「草編戒指」,那個戒指被做的特別漂亮,她學了無數次,也挑選過無數種草葉,直到把十根手指都折磨的血淋淋,才廢了好大力氣,編出一個差不多的送給慕星崇。
她送的時候,是聖誕節的前一晚。她紅著臉像模像樣的把戒指放在一個小盒子裡面,蒙著他的眼,一把拿出來。
她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眼中的狂熱和動容,她自己的心裡也是一片幸福喜悅,
動情的說,「慕星崇,等我長大,你就娶我吧——」
話音沒落,男人直接就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深深深深的吻著她,
那個吻,她只是記憶如新。她從沒感受過那麼美妙的觸覺,身心都被徹底的取悅。
兩個不愛的人親熱,是器官的摩擦。
兩個相愛的人親密,是心靈的交流。
他那天晚上特別想要她,吻到她一絲不掛都不肯放開。成熟的***就差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她當時也是動搖的,心想,反正最後要給的人都是她,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呢?
但她最後還是戰勝不過自己的羞恥心,尖細著嗓子哀求他,
「阿,阿崇……你等我到二十歲吧……」
「為什麼?」男人已經忍到不能再忍,連聲音都變得粗啞無比,一雙星眸通紅。
她看著他這樣子,瞬間就心疼了。一下又一下的吻著他的唇角,恨不得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全部的愛意,
「我……覺得1字開頭的年齡太小了,對不起,對不起……」
她重複說對不起,他不愛聽,於是就更加深吻的把她堵住。
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下親熱只會讓自己更不舒服,但他卻按捺不住,恨不得把她緊緊相擁。
等到兩個人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都沒做的時候,他抱她進臂彎低喘著熱氣,
「既然是平安夜,今晚留下來陪我。」
秋葉當然也想留下來陪他,可是那年的平安夜並不是周末,她第二天還有繁重的高中課業。
更何況,家裡也不可能同意。
她抬起嘴唇深情的吻了吻他的下巴,純情的眼睛亮晶晶,
「我明天有課呢,等我畢業的那個暑假,我就跟媽媽申請做你家的住家保姆——天天讓你抱著睡覺,好不好?」
男人因為她這句話,心情略微有些緩和,只是一想到這個柔軟的嬌軀很快就要離開,憂鬱的眸子頓時又有些黯淡,
「你最近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以前每天放學都來,現在只有周末才有空見面,這讓他很難熬。
秋葉笑著哄他,「那我現在畢竟高三了,讀書很忙的。等高考過去,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她說「天天在一起」才有點取悅了他。他不舍的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裡,唇摩挲著她的髮絲。
像是問她,也是自問,
「你忙歸忙,什麼時候有空嫁給我?」
……
這樣的記憶,在兩個人心裡都是刻骨銘心的存在,秋葉沒有忘,慕星崇當然也忘不了。
她對他而言,本來就是灰色世界里唯一值得留戀的色彩。有關她的事情,他向來記得清清楚楚。
無論是幸福的,還是不幸的。
以及那枚草編戒指,他也留了一年又一年。
想她的時候,他會很想拿出來靜靜看一會。
可又想到草很脆弱,拿出來只會讓它壞得更快,於是就只能硬生生的忍住。
就像他對她的感情,想伸手觸碰,卻又放手收回。
……
那時的愛情,純粹,不容褻瀆,
只是後來時過境遷,他們之間早已變了味。
「你喜歡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嗎?」秋葉抱著他問。
男人沒說話,只是手裡的拳頭握緊。兩個人的身影在地上交疊在一起,被拉得很長。
秋葉知道他不會喜歡,不用他回答,繼續說了下去,「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為難自己呢?」
禁錮她,逼迫她,甚至傷害她,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在乎她。
既然在乎,他也不會好受。
「你現在是想勸我放手?」
男人是什麼閱歷,一個眼神就明白她在想什麼。
他淡笑,「婚都已經結了,你覺得你走得了?」
他轉過身來,感受到她鬆了那個擁抱,他手指慢條斯理的挑起她的下巴,
「比起就這麼放你走——我,更情願讓自己為難。」
………………
………………
第二天。
慕星崇和顧長豐在星城一家古色古香的私人會所里見面,
上次因為忙於婚戒的事,他沒能如期赴約。這種失約讓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晚輩,有些失禮,因此這一次,他準備得更加細緻而充分。
雖說現在已經是冬天,園林里的綠植已經凋零的差不多,但是由於本身設計的高超,因此冬季也有冬季的雅緻。
一處靠窗雅座,
兩片麥色竹簾,中國寫意潑墨藝術精髓展現到極致。
慕星崇不緊不慢的為顧長豐沏上一杯好茶,
「姑父,請用。」
「哎—謝謝你啊,小慕。」顧長豐臉色特別殷情。
「不客氣。」
慕星崇淡笑著抿了一口清茶,回甘醇厚甘洌。沁人心脾。
他滿意的放下杯子,一舉一動,都優雅刻進了骨子裡,
顧長豐從沒見過有人喝個茶都能喝的這麼優雅的人,一邊拿起杯子,一邊也拿他的茶杯效仿他喝了一口。
「好茶,好茶!呵呵……」
慕星崇沒說什麼,只是眉眼挽得像水墨畫一樣淡,和這樣古色古香的建築融為一體,
「姑父看過那份文件了嗎?」
「呃?」顧長豐茶還沒喝完,放杯子的動作有些急躁,以至於潑出了一點水,
「噢,我看過,看過了!」
「您有什麼意見么?」
「這……」
他當然不敢有什麼意見,那份文件,寫的都是近期股市最樂觀的幾個名字。既然提供信息的人是慕星崇,他知道這說白了就是一根金手指。
買什麼,就賺什麼。
但上,他當然不至於蠢到以為他是白白送給自己的。
「你……」
顧長豐現在緊張的感覺,已經要遠多於他內心的喜悅。通常,越值錢的東西,就越需要高額的代價。
慕星崇給了他這一份最頂級的股市機密,他不知道他要拿什麼代價去換。
「你…是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幫忙嗎?」
慕星崇淡笑搖頭,「您多慮了。」
他又給自己添一杯茶,緩緩道,「我沒能準備一份合適的聘禮,就把秋葉娶回了家,這已經委屈了她。現在給您提供這樣一份資料,也是想要彌補我善待她的心愿,」
他不溫不火地說著,語氣里,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
「既然現在都是一家人,姑父您就不用再見外了。」
顧長豐聽到他這麼說,當然是開心,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追問,
「小慕啊,你孝順我知道,可是……」
「你這些,也實在是太多了吧?」
而且顧長豐也很清楚,他和家人當年是怎麼對余秋葉的。能讓慕星崇把他們當成岳父岳母孝敬,他願意,余秋葉也不會願意。
他真的害怕這裡面會有什麼陷阱。
慕星崇看著他戒備的眼神,諱莫如深吐出三個字,
「她值得。」
他們覺得多,他只覺得她值得。
顧長豐皺眉,「我知道你們小時候關係很要好,但是後來……」
後來,作為遠親,他雖然並不能把來龍去脈都了解清楚,但多少,那段感情鬧得很劣跡斑斑。
墮胎的墮胎,斷絕的斷絕,殺絕的殺絕。
所以,更加不敢惹。
慕星崇察覺到他臉上明顯突變的神色,只是轉了轉手裡的瓷杯,
「當年的事,存在誤會。」
「……」
慕星崇抬眸,繼續看了他一眼,「現在我只想和她好好過日子,彌補這些年我欠她的幸福。」
「……」
顧長豐這才算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不是來複仇的。
既然不是因為仇恨,想必他應該是想通或者看通了。
心頭千斤頂落下來,顧長豐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是,對對,過去的就都過去了。就讓什麼都過去了——」
「只是苦了秋葉那孩子。」
顧長豐發自內心但毫無意識的一句話,瞬間就讓慕星崇黑眸緊縮,
男人捏著杯子的手也一陣骨節發白,終於聽到了他想聽的,
慕星崇直接陰沉著臉問出口,「她……這些年還好嗎。」
她吃了很多苦嗎?
下意識就是這樣一問,出於好奇,更出於關心。
「唉……」顧長豐捏著杯子看向一邊,「星空剛出生的時候得了一場大病。差點就沒留住命啊!我們當時是費盡全力給他想辦法治病啊……」
慕星崇眸子驟然一冰,透出層層疊疊陰鬱。
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顧家全家都貪小便宜。這樣的家庭,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樣費盡全力給她孩子看病?
反而,從余秋葉對他們恨之入骨的態度來看,恐怕他們當時的表現,要跟這個截然相反!
年輕的男人幾乎是強忍,才忍住心底對這幫冷血動物的戾氣,桌子下另只手緊緊捏緊,青筋一根根爆出!
「霍遠洋哪裡去了。」
他兒子生病,他就一點不心疼?
顧長豐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但意外的是,他竟然沒表現出一絲異樣。連一點動容都沒有!
可能他一生中也只有一次這樣可以瞞過慕星崇的機會,順暢無比的就往下接道,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霍家那位是星城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哥,天天在外面鬼混,哪裡還有時間管家呀?」
「真的?」慕星崇冰雪般的注視不容欺騙。
「這還有假?」顧長豐毫無破綻的說,「他嫌棄我們秋葉墮過胎,家裡又普通,又沒了爸媽,母賤子賤……」
「喀——」
一個一直被慕星崇漂亮的手裡的杯子竟然直接就被徒手捏碎了!
突兀的響聲嚇得顧長豐一下就閉了嘴,
他驚懼地看著眼前驟然陰狠畢露的男人,視線一點一點對上他不斷抬起、而陰沉降下的雙眼,
「你剛才,說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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