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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粉碎的面具

  聞言,眾人皆是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上官琪,譚氏已經先人一步上前把女兒攬在了自己懷裡:「瑢兒你病糊塗了么,琪兒怎麼會害你。」


  「咳咳……娘……」上官瑢朝著許氏虛弱的伸出手,對方趕緊抱著孩子過去,眼淚已經止不住的落了下來:「瑢兒。」


  或許是心有靈犀,許氏懷中一直很安穩的孩子一下子就哭了。


  「娘……」上官瑢倚在許氏胸口,戀戀不捨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聽見上官璟急忙道:「妹妹你堅持住,大夫馬上就到了。攖」


  上官瑢含淚的眸子凄然的看過來:「我真的沒想到琪兒你會這樣狠心,父親,你要給女兒做主啊……咳咳……」


  上官遠峰冷著眸子看向譚氏懷中的上官琪,對方一臉無辜的搖搖頭:「父親,琪兒沒有,琪兒真的沒有毒害大姐。」


  上官瑢此刻已經無力的倒在了許氏的懷中,柳明月見狀急道:「這大夫怎麼還不來,璟,要不要去請御醫來。」


  「我這就派人去請。」上官璟說完便轉身匆忙去了償。


  「明月,你把孩子抱出去吧,不要在這裡傷了胎氣。」上官遠峰終於說道。柳明月聞言,躊躇了一下,看了一眼上官愛,聽見她說:「不會有事的,嫂嫂要是再動了胎氣可怎麼好。蓮心,去把子衛抱過來,你隨著嫂嫂先回房去,好好照顧。」


  「是。」


  於是蓮心抱著孩子,跟柳明月一道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單青已經匆匆的拉了胡大夫進來。眾人見狀,連忙讓了開來。


  胡大夫一路小跑過來,滿頭大汗的,也來不及擦便趕緊上前查看上官瑢到底如何了。


  不大的寢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上官愛靜靜的站在上官遠峰的身邊,可以聽見上官瑢吃力卻又無力的呼吸聲,可以聽見一旁燭火的跳動聲。


  「大小姐所服用的毒藥並不多,不足以致命。」大夫終於說道,「只是,她的身子原本就已經……」欲言又止。


  許氏抱著女兒輕聲的抽泣著,一言不發。


  「胡大夫,你但說無妨。」上官遠峰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心中一嘆,看著大女兒的眼神也不禁多了幾分惋惜和憐惜。


  「大小姐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之勢,要不是她身子孱弱已然藥石無靈,這毒藥也不會輕易的發作,驟然吐血。」胡大夫的語氣說不清是慶幸還是惋惜,「只能說下毒之人沒有想到大小姐的身體會是這樣驟然而劇烈的反應吧。」


  上官瑢聞言,凄厲的笑道:「琪兒,難怪你會嚇成這樣……咳咳……下了毒卻不想我即刻就發作了。」


  「大姐,我真的沒有。」上官琪微微咬唇,一副著實無辜的樣子看向譚氏,「母親,琪兒沒有,琪兒怎麼會做出這樣歹毒的事情來。」


  上官愛淡淡的看著她那副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


  「有沒有會知道的。」上官遠峰冷聲說道,「胡大夫,請你儘力救治瑢兒,還有再看一看這打碎了的湯碗吧,既然是驟然發作的,那麼就是才下的毒了。」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地上那隻碎了的碗上。


  胡大夫點了點頭,遞上一粒藥丸:「這是清毒的藥丸,大小姐先服下。老夫先查看了一下毒物,再給小姐開方子。」說著便將藥丸倒在了許氏的掌心,阿碧見狀趕緊倒了水上前。


  眾人見上官瑢吃了葯,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才把目光投向了一旁蹲在地上試毒的胡大夫。


  上官琪看著他拿起一半的碎碗,裡面還殘留著一點湯水。看著胡大夫手中的銀針一點點靠近,她居然有些緊張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譚氏的衣袖。


  譚氏見狀,悄然看了她一眼,心中疑惑。她自然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沒有下毒的,可是到底有沒有,又為了什麼,她卻真的不知道了。


  感覺到抓著自己的手驟然一緊,赫然回首看去,只見那銀針果真變黑了。


  「不可能!」上官琪驚道,「我沒有在湯里的下毒。」說著便上前跪在了上官遠峰的腳下,抓著他的袍子:「爹爹,您相信琪兒,琪兒真的沒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連流出的淚都如珍珠一般。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這湯是五小姐當著眾人的面親自盛的,然後也是你獨自端來給蓉兒的,這難不成短短的一點路也會被人做了手腳么。」池氏一臉的不解,「還是說瑢兒自己給自己下毒?」


  上官琪猛然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爹爹您相信我,我為什麼要害大姐。」


  「是啊老爺,琪兒自小跟瑢兒感情那麼好,這些日子琪兒盡心照顧她,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不是么。」


  「難道不能做戲么,她最會做戲了。」上官琳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匆匆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上官岩,看樣子他們一直在一起。


  「琳兒,又胡說什麼。」池氏嗔了一句。


  上官琳不以為意,直接走到上官愛的身邊:「她這樣子一邊害人一邊裝無辜,還少么。是吧三姐。」


  上官愛看著她,無奈道:「我一回來就沒看見你人,原來是跟堂哥在一處。怎麼一來就胡說,琪兒哪裡得罪你了。」


  「我哪裡說錯了……」


  「四姐,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但是……但是這樣空口無憑的說我害大姐,琪兒……琪兒真的冤枉。」上官琪哭的期期艾艾。


  上官遠峰終於說道:「別哭了,老夫會弄清楚的。」說著走到床邊看著才緩過氣的上官瑢,柔聲道:「瑢兒,為什麼說琪兒要害你。」


  「爹爹……」上官瑢欲語淚先流,「都是女兒不孝,做錯的事才會被人利用。琪兒是像想我幫她陷害三妹,我沒有答應她……」


  「什麼?」上官遠峰一愣回頭看了一眼一樣吃驚的上官愛,連忙問道,「陷害愛兒什麼?」


  「當初我未婚先孕,琪兒要我在父親面前揭發,就說當初是三妹的主義,破壞我嫁給大皇子,讓母親難堪。」上官瑢淚眼朦朧,臉色很是不好,「我沒有答應,她便威脅我。我原以為是氣話,畢竟……畢竟從小到大她雖然總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但是對我還是有幾分真心的,誰料……」


  「不是這樣的!」上官琪跪在那裡,一臉的吃驚,「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大姐為什麼要誣陷我。」


  「琪兒,難不成瑢兒要用自己的命誣陷你么,她圖什麼。」池氏蹙眉道,「平日里倒是沒有看出來,你小小年紀心思就這樣深了。」


  「妹妹慎言,我琪兒說了沒有下毒。」譚氏也沉了臉,當初上官瑢為何會嫁給周煜她是知道的,琪兒也是知道的。她此刻心中也害怕,是不是女兒看著上官愛日益得勢,沉不住氣了。


  「爹爹,其實琪兒一直都很在意母親是側室扶正,她這個嫡出不如三妹的名正言順。」上官瑢緩緩說道,「自小她就一邊裝作跟三妹親近,一邊挑唆二妹和二弟為難三妹,我一旁瞧著也勸過,無奈……我只是個庶出。」


  上官遠峰聽到這裡,已經滿臉的不可置信。而上官琪也完全慌了,赫然回首瞪著上官愛:「是你對不對,是你唆使大姐陷害我。」


  上官愛一臉心痛的看著她,卻是喃喃問道:「五妹妹,大姐說的……可是真的?你,一直都這樣欺瞞我?」說著竟然泫然欲泣。


  「小姐,別難過了。」蓮子見她難過,心中也很難過,在一旁輕聲勸慰。


  「你……你們……你們害我!」上官琪一雙大眼睛含淚看著上官瑢,「就算你說的都是事實,我也犯不著殺你,你誣陷我也要有個好的理由……」


  「琪兒,如果你只是這樣搬弄心思的對付三妹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為了一己私慾,設計陷害皇子皇女……我自知一輩子唯唯諾諾,如今將死之身……咳咳……也不能看著她這樣下去禍害了侯府……咳咳,周府已經不行了,你怕我臨終之前為了侯府今後能庇護子衛而揭發你……」


  「上官瑢,你胡說什麼!」上官琪已經方寸大亂。


  上官遠峰聽到謀害皇子皇女,震驚不已,居然都顧不得上官瑢此刻餘毒未清,連忙問道:「你說清楚,什麼謀害皇子皇女!」


  「父親,三弟滿月酒那次在三妹酒里下迷情葯的人是琪兒。」上官瑢說道,「三妹落水,五殿下相救,是因為你在三妹的酒里下了葯,二妹又在五殿下的酒里下了葯。二妹一門心思想嫁給五殿下,你便順水推舟,想藉機毀了三妹的清白。」


  上官遠峰難以置信,這還是他那個天真純真的小女兒么?


  「還有這次南山四公主驟然出嫁,琪兒跟我炫耀,說是她在三妹的茶點裡下藥,想要三妹***遠嫁,那樣她就再無後顧之憂了,誰知道……咳咳……陰差陽錯的害了四公主。」


  「畜生!」上官遠峰已經怒不可遏,「你當真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陰毒事情來。」


  上官琪連連搖頭,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不……不,我沒有說過……我沒有害四公主!」


  上官愛心中微微一動,面上不著痕迹的抽泣道:「琪兒,居然是你……我一直以為,一直以為是我自己不小心得罪了誰,原來是我最親的妹妹。」說著伏在蓮子肩頭哭泣了起來。


  「你少在那裡裝模作樣!」上官琪吼道,哪裡還有剛才處處可憐的模樣,「論做戲誰做得過你!」


  「琪兒。」譚氏見狀,心叫不好,趕緊喝止,可是這一切依然落在了上官遠峰的眼裡。


  上官瑢無力的靠在許氏懷中,凄然道:「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以前你做了許多錯事我看在姐妹一場知而不言,可是今日居然連我也要殺……」


  「上官瑢你住嘴!」上官琪赫然起身,「你口口聲聲說我要殺你,可是誰不知道你活不過年後了,我為什麼要下毒害你,豈不是多此一舉!」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一時間,不大的寢室安靜的可怕。連胡大夫寫藥方的筆都不由得停了。


  上官琪反應過來的時候,只看見上官遠峰看著她的眼裡,有冰冷,有痛心,還有失望……


  深深地失望!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帶了十四年的面具,一下子被扯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

  題外話-——丁丁:好了,丁丁要高歌一曲~沒那麼簡單~~~~好戲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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