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查無證據
從屋裡的陳設看，這父女二人過的十分清貧，屋子滿是灰塵，右手邊前腳有一地白灰，小王瞅了兩眼，隨即刮進一陣風，滿屋塵土四溢。小王倆人並在意這些灰塵的來歷，只當是常年沒打掃積累的塵土，他們捂著口鼻，走進裡屋，也並無發現。
「叮……叮鈴……」
顧浩川斜靠在椅子，剛迷糊過去，隨即電話不依不撓的響了，他眯起眼，拿過電話一瞧，是省廳調查局內線電話。
顧浩川抿抿唇，一臉正色的接起電話：「喂，我這是林洲鎮公安局……」
電話那頭詢問道：「是顧隊嗎？」
顧浩川立刻應道：「我就是顧浩川。」
調查局直入正題：「您讓查的那兩個人，暫時查不出任何相關資料，我們這邊還會繼續跟進，不排除是偷渡或是黑戶人口。」
「什麼？謝謝」
顧浩川面色越發凝重，兩個大活人，居然完全沒有相關資料。心下更加篤定審訊室里的嫌疑人不簡單，說不定農莊慘案就是這兩個人乾的。
顧浩川甩了甩脖子，抖起精神，又進了審訊室，打算繼續盤問。
結果可想而知，什麼狠話都放盡了。顧浩川得到的回答，依然只有「不知道，不清楚，」到最後他抓狂得攥著拳頭，敲桌子，瞪眼的。
小王兩人在房間里，四處翻查了好一會兒，從裡屋的床底發現一個黑色的塑膠袋。塑膠袋裡只有一個戶口本，上面除了酒鬼張廷貴，並沒有其他人。小王見這小小的房間，大概也查不出個結果，只好帶著另名隨行的同事，先回局裡復命。
小王回到局裡已是傍晚時分，到了大廳沒見著顧浩川的蹤影，便徑直找進了審訊室。
站在門口，小王瞧了下審訊室幾人，並沒進去，大喊道：「顧隊，查到了。」
「哦！查到了？」顧浩川倏的眼前一亮，立刻應了一聲，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頭怒瞪了下裝傻充楞的兩人，這才出了審訊室。
走廊上，小王清了清嗓子，壓著聲音湊到顧浩川耳邊說道：「只查到女孩兒的身份，有村民證明這姑娘是他們當地人，父親叫張廷貴，是個酒鬼，她沒有具體名字，今年19歲。過的挺不容易的，總是被她那酒鬼爹揍。這是從她家翻出來的戶口本，上面沒有登記她的名字，應該是沒有上過戶口的黑戶。」
見顧浩川暗沉著臉，不與作答，小王又接著往下說：「跟她一起的男生，村民說是個生面孔，沒人認識。不過據當時的情況猜測，這男的跟女的是戀人關係，昨晚好多人都看到她們被張廷貴撞了個正著，狠狠教訓了一頓。應該是打算要私奔的，結果在路口碰到我們的人在封鎖排查嫌疑人，就給帶了回來。」
顧浩川眯起眼，往審訊室方向瞟了一眼，略顯疑惑的反問道：「私奔？黑戶？」
小王點點頭，踮著腳尖瞅了眼裡屋兩人。顧浩川摸著鼻子，心下思索起兩人的情況，兩人只有十八九歲，身體單薄，農莊遇害人，都是做慣農活的壯漢，已作案手法和速度來看裡面兩人都辦不到。
小王見顧浩川一臉沉思，接著又說道：「顧隊，另外就是昨天村口，有陌生人出現，據村民說是來找這丫頭的爹討債的，她爹目前不知去向，我估摸著應該是為了躲債藏起來了。」
顧浩川目光一凜，追問：「查到那些陌生人的身份了嗎？」
小王略顯無奈，搖搖頭回答：「沒有，目前只查到這麼多，已經安排人繼續調查了。裡面那兩個小屁孩兒，現在要怎麼處理？」
小王打心裡覺得裡面兩個人是無辜的，倒是那個失蹤的張廷貴可疑的很。
「那兩個人我來處理，你繼續去調查，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顧浩川一臉正色的安排道，沒等小王作答，他轉身又回了審訊室。
顧浩川目光炯炯，未動聲色，上上下下重新審視起她們。兩人衣著樸素，神情懵懂，五官雖精緻，但難掩稚氣。兩人眼睛都挺大，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唯一差別就是女孩兒的眼睛，是湛藍色的，顯得有些……幽怨。
顧浩川半眯雙眸，凝視著那湛藍色的眼，一時晃了神。沐瑤兒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心下擔心不已，眼前的警察一臉緊繃，目光銳利，沐瑤兒聳聳肩，瞪了回去。
四目相對，顧浩川心中一震，捏了捏鼻樑，視線移到她們緊緊扣在一起的手，神情略顯無助，半靠在椅子上，大概是太久沒休息，看起來疲憊不堪。
他半天都沒個反應，仍舊一臉沉思，沐瑤兒心如擂鼓，背脊竄起陣陣涼意，咬了咬牙說道：「警察叔叔，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啊？」
顧浩川怔了怔，收回思緒，左右掃視了下，乾咳兩聲說：「咳咳，事情沒搞清楚前，你們哪都不可以去，得協助調查。」
沐瑤兒心中一顫，忙喊道：「可是電視里演的不都說，沒有證據不能扣押超過48小時嗎？」
顧浩川盯著她激動的臉，笑了笑，說道：「喲，懂的還挺多，就算是48小時，這不是還沒到嗎？」
沐瑤兒抿著唇，眨巴了幾下眼角佯裝無辜的繼續問：「可是我們犯了什麼錯，要被帶到這裡來呢？」
顧浩川盯著那雙泛起淚光的眼，心中一緊，語氣軟了下來說道：「我剛剛吩咐人已經對你們做過調查了，你爸叫張廷貴，是個酒鬼，還欠了很多錢？總是打你是不是。」
沐瑤兒心裡擔心，不知道他都查到些什麼，想想昨晚遇到張廷貴的情形，好像確實如他所說，於是怯怯的回答道：「是。」
她終於不在是我不知道，我不清楚的答案了。顧浩川滿意的笑了笑，接著又問：「張廷貴失蹤了，是不是你們對張廷貴做了什麼，然後要跟這個男生私奔跑路？」
沐瑤兒心中慌張，忙不迭的說道：「不不，不是的！」
她心想：這事必須給個合理理由出來，否則她倆還指不定被關在這裡多久呢。
沐瑤兒腦袋裡開始打轉，打算編個故事先糊弄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