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混蛋,放開我。
「沒有目的,你醒醒吧!這裡的一切都是一個夢,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忠肯而又堅定,不像是在說謊。可是她出去又能怎樣,照樣沒有能力復仇。
沐瑤兒目光黯淡,默默的看著四周,色彩各異的花枝綠草,茁壯到無法想象,幾近聳入雲天,美輪美奐。花團簇擁中抱作一團的兩人,彷彿落入了一個巨人王國,顯得格外渺小。
這是她內心世界的縮影,在她看來人本就是屬於自然界最為渺小的一部分。而她就更為渺小、無能,似乎任何事物都可以將她淹沒。
本已經漸漸開始忘卻過去的仇恨,安心的龜縮在這裡,可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肯放過她。
難道是要抓她回去,重新封印到過去的黑暗空間嗎?
為什麼就是不能留一片凈土給她生存,非要將她逼入絕境。
……不,她絕不上當!
過了半晌,沐瑤兒淡淡的道:「我不想出去。」
「你連命都不要了嗎。」憶氣息一沉,略顯微怒。
一股無形的強勁壓迫力直逼過來,沐瑤兒背脊有些發悚,「我本來就想死,還要命做什麼。」
「那你的身體也不要了嗎?」憶
「不要了,那本來就不是我的!我的軀殼,不是都被你們煉化了嗎?」沐瑤兒嘴角浮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憶怔了怔,似是有些語塞,乾咳了兩聲勾起嘴角說:「是嗎,你真的不在乎那個身體嗎?我可是天天抱著你又親又摸,也沒關係嗎?」
啥!~
沐瑤兒腦子轟的一聲,直接傻了眼,張著嘴半晌愣是沒能說出話。
他意猶未盡似得徑自接著說:「我可是每天都在做呢,算算時間,都差不多做了有半個月了。」他又湊近了些,噴了口熱氣在她臉上:「難道你是因為喜歡我那麼做,所以不想醒過來?」
「你!」沐瑤兒登時漲紅了臉,憋了口氣,給他吼過去:「你做了什麼?」
一抹邪邪的笑意掛上了他的嘴角,「你醒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沐瑤兒羞赫的猛然抬頭,就在那一瞬,她竟然將他的笑容與彥冠修重疊了,同樣的薄唇和同樣邪魅的笑。
她目光微滯,愣愣的伸手想要揭開他的面具,卻被他抓住了手,隨即他又俯下頭在她唇上印了一記吻,「想看我,得出去才可以。」
「混蛋!你放我下來。」沐瑤兒反應慢,這才遲鈍的意識到被人吃了豆腐,氣得她抹著嘴唇,怒氣沖沖的直罵人。
憶略帶挑釁的笑著問:「現在你還要不要出去了?」
靠!……她的軀殼不會動,不出去豈不是放任他佔便宜。
「要。」沐瑤兒氣得直磨牙根。
「要什麼?吻你?」憶抱著人往旋渦走,竟還不忘調戲她。
「你個王八蛋……」
沐瑤兒頭皮發麻,隨即腦袋一陣暈眩,整個人已被淹沒進了漩渦之中。
————
晨曦時分,淡青色的天畔染上了一層粉色,在雲霧間交錯滲透。
清雅的房間,如同深谷般幽靜。
憶默默的守在床邊。
隨著時間的推移,本就冷沉的神色,顯得更為冷峻沉斂,整個房間都彷彿充斥著他那凜冽迫人的氣息。
苒毅謹小慎微的站在旁邊,四周的空氣都凝結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能做的事,她幾乎都做了。
可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預期該醒來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
問題出在哪,她也搞不清,只能聽天由命的等著。
看著憶的側影,苒毅想要打破沉默,思量再三,終是卻步於他那冷斂的氣息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希望一個人醒過來,而且是個她不喜歡,甚至還有點憎恨的人。
也可以說是嫉妒……
她垂下頭,猶如海藻般卷翹的長發散落在臉頰,掩去了她複雜的情緒。
「你醒了嗎?」
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疲倦和焦急驀然傳入耳中。
苒毅怔了怔,咬著唇抬頭看向床邊。
憶眼中晶亮湛藍的眸子晃動著光澤,正俯身觀察沐瑤兒的情況,就在剛剛,他明顯的感到握在掌心的手輕輕動了下。
他沒看錯,就連她的睫毛也在顫動,而後微微掀了掀眼帘露出一條縫,隨即又闔上了。
「你終於醒了。」憶心中一喜,笑意浮上了嘴角,彷彿所有的陰霾都在這一瞬被驅散得無影無蹤。
聽著耳邊略顯嘈雜的聲音,沐瑤兒擰了擰眉,腦袋裡沉甸甸的還是有點犯暈,慢慢掀開眼帘,便又看到了方才那個男人。
他似乎很緊張,撫在她的臉頰的手有些微顫,就連語氣也略顯急切。
見她睜開眼,男人旁若無人般一把的將她攏入懷裡。
苒毅面色赫然一沉。
兩人衣衫單薄,她穿的還是短袖睡裙,能清晰感覺到男人柔韌的肌肉,與她的手臂和腰間摩擦著。
她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溫度,以及噴出來的溫熱而又濕潤的呼吸,一股帶著汗味和薄荷味漱口水的氣息,不斷湧進沐瑤兒的口鼻和脖頸間。
沐瑤兒的臉陡然紅了,怒喝:「放開我。」
下意識的想躲,可身體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勁。
對方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固執的抱的更緊,兩條腿順勢夾住了她的腿,嘴裡還不忘警告道:「別動。」
沐瑤兒心口登時一堵。
什麼玩意兒,還不讓動了!
他嘴角竟還隱著笑意,沐瑤兒臉一黑,深吸幾口氣,而後卯起勁兒的一頓亂動,可一點用都沒有,反而體內抽一抽的作痛。
她咬著牙,疼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罵:「混蛋,你鬆手。」
「不。」憶簡單明了的答,理所應當似得又將她攏近了幾分,全然忽略了旁邊還站著一個看戲的苒毅。
背脊腰間位置驀然被個莫名硬物頂住,沐瑤兒怔了怔,隨即心頭一震,恍然大悟般怒氣『噌』的直接竄上腦門兒。
「你個臭流氓,滾開。」沐瑤兒急得全身亂動。
你給老子到底松不鬆開。
她抓著圈在腰上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勁兒,往死里扯。
憶沒搭話,並且毫不理會這無用的反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