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漫長的一夜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過了許久,憶忽然轉過身去,背對著說道:「把衣服穿上吧。」
沐瑤兒一怔,觀察了半晌,確定他真的不會回頭看了,才在被窩裡拱來拱去的套上衣服。
瞅著男人的背脊,她臉頰又火燒燒的開始發燙。就在剛才,她渾身上下哪怕一根頭髮都沒逃過他的眼和手……
可以說是該做的通通都做了,就差那最後一步,她這才真正意識到了對方的可怕。要是他沒有停下來,她可如何是好……
之前可以說是昏迷不醒,但現在不是,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來自對方的觸碰。
「好了嗎?」
一道低醇略帶沙啞的嗓音冷不丁的響起。
沐瑤兒嚇得又是一個激靈,全身心都瞬時進入戒備狀態,蒙在被子裡面不敢吱聲。
發現身後沒了動靜,憶乾咳了兩聲,轉過頭來看了看她,而後鬼使神差的伸手揭她的被子。
「你又想幹嘛!」他的手才剛碰到被子,沐瑤兒全身一縮,緊緊攥著被子驚呼。別說他此時的舉動,就是稍有一點細小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她驚慌失措。
他沒有停還在扯她的被子。
「你放過我好不好。」沐瑤兒想哭,避著他的目光,顫聲顫氣的忙討饒。
才消停下來沒多久,都還沒緩過神來,莫不是他又起了色心,想要繼續……
憶眼中隱著笑意,無視她的反抗使勁一拉,便將被子揭開,而後整個人擠了進去將她抱住。
從背後將她攏進懷裡,小小的身體抖的甚是厲害,憶收攏了幾分,唇畔貼到她耳邊,輕聲安撫道:「別怕,我什麼也不會做。」
他不吭聲還好,此話一出,沐瑤兒立刻想到了兩人糾纏的畫面,哪還輕鬆得了,整顆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兒。
害怕歸害怕,可腦子還是清醒的,清楚的知道此時不能輕舉妄動。方才的情形她還沒忘,越是拚命反抗,他就越發來勢洶洶。反而是她安靜下來,才安全逃過了這一劫。
所以……不能動,堅決不能亂動。即便是她恨之入骨的仇人,也得暫時忍氣吞聲。
男人龐大的身軀將她整隻籠罩住,兩體間不帶絲毫縫隙,體溫相互傳遞更有漸升趨勢。
他的胳膊枕在她頭下反圈到側肩,另只空閑的手則貼在她小腹。
碩大的掌心滾滾發燙……
而他的下巴就磕在她頸窩,陣陣溫濕的呼吸,撩動得她全身上下莫名的顫粟。
經過一陣殘酷而又慘痛的教訓,她整個人彷彿都被一團陰影罩得密不透風,怎麼可能還不害怕,幾乎都已經怕到了骨子裡,深入了骨髓。
他抱得好緊,也好近,近到只需略略一回頭,便會迎上他的唇。她甚至能感受到背後沉重、急促的心跳。
潛移默化間,彼此的心跳都似乎漸漸調至到了同一頻率。
同樣的心跳如擂鼓。
漫漫的長夜,窗外的蟲鳥在此起披伏的凄厲鳴叫著,彷彿不再會有天明的一刻,時間過得格外緩慢。
房間床里的女孩兒被抱得惶惶不安,甚是膽怯,幾乎每個毛細孔處於隨時備戰狀態。
何時才能熬到天亮?
她老實的縮在對方懷裡,不敢作聲,連呼吸都謹小慎微,而他呼吸很重,抱著也一直不吭聲。
兩人默默的僵持了許久,就在她以為身後的人已經入睡,想要掰開他的手時,滾燙的大掌突然一個反握,抓住了她的手。
沐瑤兒驚得忙抽手,卻被握得更緊,他粗粒的指腹貼在她手背反覆摩挲。
如筍的十指握在手裡便再也捨不得放開。
默默的凝著她,憶目光略深,盯著那微敞的領口,裡面全是一道道鮮紅的印記。一開始他情緒的被徹底激怒,腦子裡只想要立刻佔有,全然忽略了那樣的力道過於大了些。
憶喉痛有些乾澀打結,深深嗅了一口氣,啞著嗓子問道:「剛才……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那帶著熱氣低沉的嗓音,就噴在她耳垂邊。
酥酥麻麻的,如同過電一般直至竄入背脊。
沐瑤兒臉上的紅暈『唰』的一下又深了幾分,大腦不受管制似得僅僅因為一句話,便又想起了方才不堪入目的景象。
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憶喉頭艱難的滾動了下,又道:「如果你想繼續……」
「不……不要……你別這樣可以嗎?」沐瑤兒一聽慌了,忙顫聲顫氣的將他打斷。
「可是我感覺得到,你現在跟我一樣難受。」憶將她攏近了些,抱得更緊。
「我不是!」沐瑤兒羞赫的反駁,眼眶一熱,淚水啪嗒啪嗒的又滾落了出來,浸濕了枕在頭下的胳膊,身後的人肌肉驀然一緊,忙將她扳轉過去。
憶拭著她眼角的淚,輕聲說:「怎麼又哭了,我說過不會勉強你,就一定不會,別害怕。」
沐瑤兒被迫與他正面相對,望著他的臉,鼻子一陣酸氣直往上涌,哭得更凶。
憶頓時慌了心神,手足無措的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幫她抹眼淚。
「都是我不好,你要是生氣可以打我,別哭了好嗎。」
他柔聲細語的哄著,而她卻一個勁的哭,什麼也不說。
那一顆顆豆大的淚,仍舊止不住的往下落,落得他整顆心都揪到了一起。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緊緊的抱著她不停道歉。
沐瑤兒耳朵里轟然作響,屏蔽了他所有的話,徑自懊悔痛哭。她原先還在為可以去見彥冠修而高興,現在才醒悟過來,她根本回不去。
無故消失了好幾個月,還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她哪還有臉回去面對修。她無法埋怨眼前的男人,之前可以推脫是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跟他發生了關係。
可今天不一樣,她全然處於清醒狀態,能真切的感受到所有觸碰。有那麼一瞬,她的內心竟不受控的在制迎合對方。就像現在,她並不討厭呆在他懷裡……
憶心疼的看著她哭了很久,最後許是累壞了,她才漸漸消停下來睡在了他懷裡。
漫長的夜,她在迷迷糊糊中不時的小聲抽噎,而他默默的撥動著她的髮絲,在嘆息間度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