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又被抓回了暘谷
聞言,沐瑤兒怔了怔,心跳隨之漏掉半拍,緊接著又一陣『砰砰砰』的慌亂狂跳。 她就不是個說謊的料,現在手裡還捏著那人的東西,還能怎麼把慌編得下去。
沐瑤兒低垂著頭,在一點點亮起來的天空下徑自犯愁。
而憶也不動聲色,一瞬不瞬的盯得她頭皮直發麻。有種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他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魔君離去之後,一片漆黑的天空豁然開朗般,烏雲漸漸隨風潰散,呈現出一片清澈透亮的藍天白雲。
海面也恢復了原有的動態,彷彿從不曾掀起過滔天巨浪,潮起潮落波瀾不驚。
但兩人全然濕透的衣衫,卻很好的證明著方才那場激戰的真實性。
面對憶質疑的目光,沐瑤兒低眉斂目,思索好半晌,都沒能找出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
一陣沉默中……
在頭頂罩出一片陰影的男人,忽然搖晃了幾下,隨即便虛弱無力的單膝落到地面。
「憶,你怎麼了?」沐瑤兒心尖猛的一顫,忙蹲下去扶住他略顯繃緊的身子。
他似是非常難受,並沒有應聲,吐納調息間隱約能察覺到他的肌肉都在輕顫。
「你受傷了嗎?」她視線反覆掃過他全身上下,卻沒看到有明顯的外傷。
「我沒事。」憶雙手撐地,平衡身體重心。元神從沉睡中蘇醒后,這還是第一次真正跟人動手,確實有些吃不消如此高強度的靈力損耗,否則他不可能會放跑那隻魔物。
他吸了幾口氣調勻呼吸,又淡淡的說道:「應該是太久沒活動了,有點累而已。」
「真的嗎?」沐瑤兒質疑了一句,可他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沒事,就連面色都慘白得毫無血色。
分明就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沐瑤兒眉心一蹙,不等他回答,緊接著追問道:「你是不是受了內傷?」
「原來你這麼關心我?」憶嘴角上輕輕勾起一抹悠然的淺笑。
都受傷了還不忘調戲人……
沐瑤兒愣了愣,發現有點尷尬,便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隨即視線掃過他泛白的唇畔,她心下越發不相信,他是真的沒事。倒有幾分像是為了讓她安心,才強撐起精神故作輕鬆。
她臉色一沉,「別打岔,你到底哪不舒服,快說。」
憶鷹眸中劃過一抹精光,而後他將身子湊近了些,輕聲說道:「除了有點冷,其他都還好,要不你抱著我?」
看她整張臉『唰』的一下直接紅到了耳根。憶笑著解釋道:「我逗你的,不過你要是想抱,我倒是可以吃點虧,讓你抱抱。」
逗?
沐瑤兒臉色一僵,有點掛不住,甩開他的胳膊就站了起來。她很好玩么,有事沒事就逗著玩,她又不是寵物狗。
發現憶還在「嗤嗤」的偷笑,沐瑤兒氣不打一處來,厲聲說道:「你沒事就起來。」
他還算挺合作,毫不猶豫的就照辦了,氣色也在漸漸轉好。
「那我走了啊。」沐瑤兒估摸著他應該是沒事了,便扔下一句就立刻往遠處走,不然等他緩過氣來,她哪還走的了。
可還沒走幾步,憶抖了幾下濕噠噠的衣服,就幾步上前抓著她胳膊,一邊把人往結界入口拽,一邊略顯嚴肅的說道:「先跟我回暘谷去換衣服,這不是說話的地兒。」
她是不是傻,剛才管他幹嘛?
沐瑤兒氣得牙痒痒,犟著身子,挑高嗓門兒沖他喊道:「誰要跟你說話啊?我不去!」
人卻已經被動的穿入了一團水霧之中。
僅是幾秒之差,便從霜寒包圍的空間,徹底切換成一片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的景象。
暖洋洋的空氣瞬間就驅散掉了身體的寒涼。
望著所謂的神族地界,沐瑤兒想哭,甚至連死的心都有,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出去。結果離開不到三天,就又回來了。
她去擋什麼架,讓他盡情的去跟那個魔君打,她不就可以跑路了么。他是死是活,關她什麼事,居然笨得跑去管閑事,還擔心他受傷,早點走哪會有現在這種結果。
沐瑤兒扁了扁嘴,極其哀怨的睨著憶,希望他能良心發現,將她重新放出去。人家卻根本不管她高不高興,不容分說的直介面著她騰空往裡竄。
一路不帶停歇的直奔暘谷山坳里的宅院,進了房間才鬆開了手。
無視她一臉的不情願,憶格外嚴肅的交代了一句:「速度把換衣服了,我等下再過來。」
話落,他便往外面走,可才走到門邊他又突然回頭,補充道:「要是等我回來,你都還沒換好,就別怪我動手幫忙了。」
沐瑤兒一聽,立馬想臭罵他一通,卻不想他跑得比兔子還快,直接關上房門閃人了。
有了他臨走時的警告,沐瑤兒心裡即便千百個不願意,都只能照辦,再加上一身使得都可以擰出水的衣服,穿起來確實很不舒服。
於是,她半秒都沒敢耽擱,轉頭就翻騰出一套衣服,換了上去。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
外面就『咚咚咚』的傳來一陣敲門聲。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在外面。
沐瑤兒沒理,坐在房裡巍然不動,直接裝耳聾聽不見,打定主意讓他敲到手斷都不開。
憶並不好打發,敲了一陣,便堂而皇之的破開房門,一屁股坐到了她面前。
對著他那神色不愉的臉,沐瑤兒心裡有點害怕,出去后就從沒想過還會回來,同樣的房間,同樣的人,加上過去發生的那些事,她怎麼能不害怕。
不等他開口發難,沐瑤兒定了定心神,小聲說道:「我不想留在這。」
憶語氣堅定的應道:「一會兒就送你出去。」
這麼好心?
沐瑤兒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問道:「你真的會放我走?」她想了想,立刻站起來,又說:「為什麼要一會兒,我們現在就出去吧。」
「坐下,我還有話要問你。」憶一抬手,便把她往外奔的身子拖回了凳子上。
盯著她的眼,他目光凌厲無比,「說吧,那個人是誰,跟你什麼關係。你手上的龍珠也是他的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