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原來竟是故人
凝添聽著這話,就想要動武力上船。
孫總管瞧見了,並沒有半分的懼怕,臉上的笑容猶在。
範清遙卻阻止道,“凝添,不得無禮!”
一向沉默寡言的凝添,第一次露出了焦急之色,“小姐……”
“在岸上等我。”範清遙叮囑了一聲,便是走上了船。
如今狼牙還身負劇毒,多耽誤一刻,便會多將他推向鬼門關一步。
孫總管掌船劃離岸邊,見範清遙仍舊站在自己的身邊,頗為驚訝的道,“難道西涼太子妃不打算進艙麽?”
範清遙卻道,“未得孫總管的首肯,我怎敢逾越。”
孫總管聽著這話,臉上雖還掛著笑容,但眼睛裏卻閃過了一絲輕蔑,“西涼的帝王對我們軫夷國彬彬有禮,不想西涼的太子妃對我一個老奴也是這般的看重,若不知情的,還以為西涼的國風便就是這般低人一等。”
這話,可就是說的有些重了。
不但挖苦了範清遙,更是譏諷了整個西涼。範清遙卻並沒有惱怒,而是微微頷首道,“軫夷國作為貴客,理應被西涼重視。”
孫總管怪聲一笑,才是指了指範清遙身後的船艙。
範清遙轉身的同時,一陣香風刮過孫總管的麵前。
孫總管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範清遙的背影,美人雖好,可卻自甘下賤,看樣子,是徹底被他們家王爺給嚇壞了才是。
範清遙走到船艙前,沒有任何遲疑的彎腰走了進去。
艙內,燭光淡淡,佳肴香氣四溢,一旁的小爐子上燙煮著一壺美酒。
已然坐在船艙內的人,正自斟自飲著,見範清遙進來了,便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對麵,“西涼太子妃坐吧。”
範清遙毫不客氣的攏著裙子坐在了蒲團上,抬頭時,才是朝著對麵人打量了去。
眉目鋒利,黑眸攝人,長得是一表人才,但整個人繚繞著的氣息卻異常陰森。
最主要的是,範清遙對這張臉並不陌生。
軫夷國攝政王毫不避諱地任由範清遙打量著,半晌才是勾了勾唇,“不知本王的長相,可還讓西涼太子妃滿意?”
範清遙回神時,聲音清冷淡漠,“滿意談不上,隻是未曾想到濱城一別,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場景河身份。”
沒錯,這位軫夷國的攝政王,正是當初範清遙在濱城救下的神秘男子。
不過範清遙對這位隱姓埋名在西涼中毒受傷的攝政王並不感興趣,她隻是看著他又道,“若知是故人,又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軫夷國攝政王勾起的唇又是上揚了幾分,“本王做事一向喜歡勢在必得,曾經鮮卑三皇子的經曆,本王也沒興趣再品嚐一番。”
曾幾何時,鮮卑三皇子也同樣設局邀請範清遙前往。
而那個時候範清遙是怎麽做的?
不但坑了一把鮮卑的藩王,更是還倒打了鮮卑三皇子一耙。
可發生在西涼的事情,如今反倒是被軫夷國攝政王知道的清清楚楚。
“鮮卑跟西涼乃是爭鋒關係,但軫夷跟西涼卻是聯盟過,若當真有人看見我與攝政王私會,無論是什麽理由,我都是難辭其咎的,不過軫夷國攝政王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是讓我深感佩服的。”範清遙當然不會傻到,主動往火坑裏麵跳。
軫夷國攝政王沒想到,範清遙不但如此痛快就承認了當初坑害鮮卑的事情,更是還不忘趁機內涵他一把,難得的有了一陣的無語。
半晌,他才是又恢複了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本王不但知曉鮮卑的事情,更是還知道跟西涼五皇子鬧出流言的女子姓尤。”
範清遙,“……”
就算知道這人本事大,但還是有些被震驚到了。
五皇子的事情,她查了那麽久都是沒查到任何的說。
看樣子,這位攝政王的本事,遠遠要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大。
不過範清遙自然不會讓對麵的男子看出心中的驚訝,靜默了片刻才是笑著道,“軫夷國攝政王不會如此費心費力的將我找來,就是為了跟我分享八卦的吧?”
軫夷國攝政王笑了,隨即痛快的點了點頭,“還真的算是如此。”
範清遙卻站起了身,“但我卻沒有那麽多時間,陪著王爺您如此浪費。”
軫夷國攝政王倒是也不急,而是換了個姿勢再次看向範清遙,“西涼太子妃為了西涼的太子可謂是機關算盡,步步為營,竟是連找人假扮客商引誘西涼帝王不得不重新重用太子一事都做的出來,不知若本王將實情告知給西涼帝王,結果還會不會是太子妃想的那般美好。”
範清遙就知道,對麵的這位沒安什麽好心腸。
所以如今麵對這樣的威脅,她仍舊能夠做到氣定神閑,“所以王爺想要如何呢?”
軫夷國攝政王伸手點了點範清遙身後的蒲團,示意她坐下說話。
等範清遙再是坐在了蒲團上,他才笑著又道,“說來也是巧了,本王那裏倒是偶然得了一具太子妃苦苦尋找的皮毛,隻是可惜本王一向對長生不老不感興趣,若太子妃喜歡,本王自願意借花獻佛。”
“就因為我救過王爺的命?”範清遙可不相信,這位攝政王是什麽心慈手軟懂得知恩圖報的主兒,不然也不會以如此卑鄙的手段邀請她前來見麵了。
軫夷國攝政王卻笑著反問,“難道救本王的命還不夠?”
範清遙卻道,“如果可以,我寧願不救。”
軫夷國攝政王,“……”
“太子妃倒是心直口快。”
“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攝政王若不想聽,大可以不聽。”
“可若本王說,那皮毛裏還夾雜了本王對太子妃的情意呢?”
範清遙聽著這話,差點沒是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若是旁人說出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話,或許她真的會相信。
但是坐在對麵的那位,城府深心機重,掌控著一國的命脈卻還能夠在其他國家過的不緊不慢逍遙自在,這樣手段的人,又怎麽可能是個被情所困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