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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就沒有不討厭的時候

  今日禦書房的事情雖原因被皇上給壓了下來,但結果大家還是有目共睹的。


  明明太子跟三皇子都是在禦書房裏的,結果三皇子卻是被關回府裏禁閉了?


  再是看看太子,直接就是被皇上給提前叫到了宴席殿。


  朝堂上那些大臣的鼻子比狗還靈,怎麽會聞不出什麽。


  幾乎是在太子抵達宴席殿的同時,就是成了眾星捧月的焦點。


  “聽聞此番五皇子前往溯北賑災,都是太子殿下的提議,不得不說,還是太子殿下的推薦太過周全。”


  “太子殿下英明,這一點可是隨了年輕時的皇上啊。”


  “要我說,太子殿下從小時便是最像皇上的一位。”


  宴席殿的門前,無不是充斥著虛偽的恭維聲。


  忽然,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就是響起在了人群之中,“聽聞大皇子自從被貶為庶民後,過的可是步步艱辛,世人都知皇上仁慈寬宏,從這點上看,太子殿下似還是跟皇上不大相像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跟著僵了下去。


  然後,就看見範自修不緊不慢地笑著走出了人群。


  眾人看著範自修,說不鬧心是假的。


  很明顯,範自修根本就是為了難為太子而來的。


  可你難為就難為唄,作甚非要當著我們的麵說這樣的話,這還讓我們如何恭維如何往下接?再說了,當初大皇子為啥被貶你心裏就沒點逼數了?現在你倒是裝好人的跑到太子麵前裝好人,以前你將你親孫女兒攆出家門的時候,我們咋沒見你有半點的同情心?


  如今倒是賣弄起以德報怨來了……


  啊呸!


  不過想是這麽想,但話卻不能這麽說。


  不管大皇子如何造孽,那都是皇子龍孫,這話說軟了,隻怕是要顯得太子沒有氣勢,但若是說硬了,估摸著就要有人說太子冷血無情不顧及手足了。


  麵對如此砸場子的範自修,就連遠處的韓靖宸都是忍不住道,“清遙,你的這位祖父還真的是……挺討厭的。”


  範清遙跟著冷笑了一聲,她的這位祖父,似乎就沒有不討厭的時候。


  原本還熱鬧的宴席殿門,忽然就是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打量著太子的臉色,是不是尷尬的扯著唇角。


  百裏鳳鳴施施然地看了範自修一眼,“聽聞範府最近也不是很太平,範大人與其有空關心旁人的事情,倒是不如多在自家的事情上花些心思。”


  原本還奸笑連連的範自修,瞬間就是失去了笑容。


  三皇子府邸的事情,在場的大臣們都是有所耳聞的,但礙於此事被皇上出手給壓了下來,眾人倒是也就不怎麽關注了。


  如今被太子殿下這樣輕飄飄的給提起來,眾人忽然就是想起來,對啊,聽聞範府的那個孩子現在還在關在皇宮裏麵呢,話說那孩子可是你範自修的親孫子吧,放著自己的親孫子不關心,反倒是關心其他人手足的關係……


  範大人,您是不是有病啊?!


  範自修老臉發黑,“此事皇上自有定奪,無需太子殿下費心。”


  百裏鳳鳴淡淡一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原來這個道理範大人竟是不懂的。”


  範自修,“……”


  話都是說成這樣了,若範自修還死咬著大皇子的事情,就是明擺著死纏爛打了。


  眾人看著範自修那張黑如鍋底灰的老臉,憋笑憋得唇角直抽。


  正是站在台階下的韓靖宸,就這麽看著太子殿下轉身離去,袍擺飛揚的樣子,都是看的好一陣的心潮蕩漾,“以前竟是沒發現太子殿下如此厲害。”


  範清遙瞧著某人花癡的樣子,無奈提醒著,“當心台階。”


  韓靖宸相信範清遙是絕對不會看著她摔倒的,眼看著太子的背影馬上就要消失在殿前了,又是趕緊瞄了幾眼,“同樣是皇子,怎得我家那個就是跟太子差這麽多?”


  範清遙歎了口氣,“六皇子也不差的。”


  韓靖宸跟著歎了口氣,“算了吧……”


  正是跟其他皇子從遠處走來的六皇子聽著這話,差點沒絆倒在地。


  範清遙攙扶著韓靖宸走上最後一層的台階時,範自修仍舊還站在殿門前。


  四目相對,範清遙連多一秒的停留都沒有,便是繼續拉著韓靖宸進了宴席殿。


  結果好巧不巧的,這一幕就是又被門口的其他大臣們給瞧見了。


  再是朝著範自修看去的時候,眾人的眼中都是增添了幾分同情之色。


  眾叛親離這個詞兒誰都是不陌生,但真的能夠做到孫子不親,孫女兒不待見的,放眼整個主城,範大人您都是頭一份兒啊。


  範自修,“……”


  該死的孽障,竟敢視他為空氣!

  空氣?


  範清遙可沒打算如此便宜了範自修。


  範自修能夠參加今晚的家宴,就證明這段時間依仗著愉貴妃爬的很快,但不管他爬的有多快,範清遙都是不可能給他在自己麵前蹦躂的機會。


  隨著時間將近,愉貴妃和雲月也是抵達了大殿。


  不多時,皇上跟皇後也是雙雙落座在了主位上。


  到底是年關的家宴,宮人們精心準備的節目應接不暇。


  皇子妃們跟範清遙湊坐在一起,時不時閑聊幾句,難得的和諧。


  唯獨潘雨露從始至終都沉默著,不是她不想笑,而是一看見對麵的皇子們都是整齊而坐,再是想著被關禁閉的三皇子,她就是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其實不單單是潘雨露,三皇子一黨的大臣們也都是沉默寡言的厲害著。


  尤其在麵對站隊其他皇子大臣們的目光,都是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一鑽。


  好在永昌帝似真的開心,一整個宴席上臉上的笑容就是沒斷過。


  範清遙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永昌帝,眼看著宴席快要接近高峰,永昌帝酒過三巡,她忽然就是伸手撞向了桌麵上的酒盞。


  “哢嚓!”一聲的脆響,可是把大殿內的眾人給唬了一跳。


  範清遙連忙起身告罪,“是兒媳的疏忽,還請父皇責罰。”


  永昌帝自是不可能因為一個酒盞責怪什麽,瞧著範清遙麵色發白,皺著眉問,“太子妃可是哪裏不舒服?”


  範清遙聽著這話,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父皇英明,年關之夜,兒媳忽然想到了許久未曾謀麵的弟弟,心裏有幾分擔憂,兒媳知道弟弟在宮裏麵定是不會吃苦,可他到底不過是個一歲大的孩子,隻怕是他不懂規矩,擾了父皇的清淨,兒媳在這裏為弟弟跟父皇請罪。”


  這一番言辭,說的異常直白。


  不過也正是沒有太多的修飾,才反而顯得更加真誠。


  永昌帝恍惚了一下,若非不是範清遙提起,他都是要忘記那個孩子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潘雨露,忽然就是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範清遙這是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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