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境中
關上通道,蘇瑩瑩又覺得煩躁,像是千萬隻螞蟻咬著她的心,不去探個究竟,好奇心實在是另她渾身難受啊!
「算了!豁出去吧!」說完,從屋內拿了一盞燈籠又打開了通道。
沿著樓梯向下走,隧道很低,只能彎著腰走,空氣很悶,加上暗,好象被活埋一樣。她小心翼翼的走著,走得很慢,生怕踩到什麼機關,走累了連牆壁都不敢扶一下。
好在走了十多分鐘,空氣越來越新鮮,她也感覺到了又慢慢往上走。走到頭,竟是沒路了!看到頭頂有一個把手,使出吃奶的勁一拉,月光從上面打了下來,終於是開了個口。
蘇瑩瑩探出了個頭,這是一個十幾平米的小房,牆壁上的牆已經脫色,感覺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裡面除了床和一些簡陋的傢具還擺著零零散散的小物品,破了洞的風箏,竹蜻蜓,彩色的羽毛,蹴鞠。。。這是一個裝滿了兒時回憶的小房子,想不到秦鳳笙也是個富有童趣的人。她想知道這個房子處在哪裡,可是夜已經深了,天又黑,又不懂路,自己又是路痴,搞不好迷路了餓死荒野怎麼辦?她只能嘆著氣又回去了。
沒有危險的陷阱,更沒有寶藏。蘇瑩瑩灰心喪氣,像只泄了氣的皮球,邊走邊咒罵著秦鳳笙。
「這秦鳳笙這麼窮,什麼寶物都沒有,好歹也要留個防身的吧,活該被人打得一身傷,我都無語了。」
回到了卧室,卻又聽到門口有人敲門:「二少爺,您睡下了么?二少爺。」
蘇瑩瑩警覺的把東西收拾好才敢開門問到:「誰啊」
「奴婢春花。少爺您該喝葯了。「
蘇瑩瑩立馬想起早餐過後,她喝的那碗又黑又苦的葯,古代又沒有膠囊,十多種中草藥,酸的臭的苦的全部熬成一鍋,那滋味,光想想都差點連晚餐也吐出來。
蘇瑩瑩乾嘔了一聲:「不喝不喝!以後都別叫我喝了,我身體已經好多了。」吃了系統的葯后,確實身體狀況還是挺不錯的。
「少爺,您可不要逞強啊,你要是不吃落下病根可怎麼辦啊?良藥苦口,不如您喝完了吃些蜜餞如何?」
「別跟我提葯!沒事就下去吧。」
「還有一事,剛剛接到落雨堂的徐涵雁小姐傳來書信一張。」
蘇瑩瑩開門接過打開一看,上面寫著:「近日傳言鳳笙公子外出遇賊,不幸負傷,小女子深感心痛。聽聞現下公子有所好轉,涵雁甚是想念,懇請公子抽個時間,舊地相約。」
無語了,這封算不算是情書?可問題是不僅她是女的,這個身體的主人也是女的啊!難道要搞百合不成?!這還是古代呢,要不要那麼驚世駭俗?恐怕這徐雁涵還不知道她是女的吧?她可不想耽誤別人的一輩子。翻了個白眼,蘇瑩瑩說到:「給她回信,告訴她我舊事已忘,叫她以後別找我了。」
打了哈氣,再度躺在床上,又是平安的度過了一天,何時才能回去啊?
閉上眼,就在她睡得死沉死沉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忽然聽到熟悉的女聲:「過得可還習慣?」
太熟悉了,可是卻又偏偏想不起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蘇瑩瑩問到:「你是誰?」
「我是蘇瑩瑩。」那個聲音說到。
蘇瑩瑩聽了這句話震驚了,原來這溫柔而清恬的聲音是她原本的聲音!只是適應了幾天這低啞的中音,她卻幾乎認不出她原本那清清脆脆的女音了!仔細想想自己原本長什麼樣,竟然也模糊了!
「胡說!我才是蘇瑩瑩。」
「不,我們的身份早就已經交換了,此時此刻,我就是蘇瑩瑩,而你是秦鳳笙。」清脆冷冽的聲音,不可否質的語氣,似乎在強調,她喜歡她新的身份。
「我聯繫你就是想和你商量換回身份吧。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然說你要一直男扮女裝,但是你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在那邊的世界,環境污染也嚴重,社會壓力也大,工作不好找,而且奮鬥個十幾年也不一定有個房子。你屬於這個時代,你在這裡當少爺,什麼都有了。而我的家人也需要我在那個時代。」
「如果你得不到你想要的,那是你的能力不夠強大。既然我穿越過來了,我足夠優秀,自然是會改變當前的生活的狀態。我很滿意現在,不用刻意去偽裝,不用背負什麼莫須有的使命。不用當別人的棋子。我為什麼還要換回去。」
聽完蘇瑩瑩竟是一呆,竟然無力反駁。然後她只好問到:「那你怎麼樣才願意換回去呢?」
秦鳳笙說:「除非你取回焚天劍,重新名震百里世家。不過,怕是以你的能力。。。。。。」
「一言為定!到時候你可別想賴賬。」她想得很簡單,到時候取得了焚天劍,再花點錢開創個幫派,召回百里家族的一些人員就可以了,所以她又問道:「你偷的焚天劍藏哪裡了?」
「那不是焚天劍,確切的說,我甚至還不能確定那是否是焚天劍的一部分,而且我也沒有偷到手。」
「啊!?」蘇瑩瑩徹底懵逼了。這個坑,也太大了吧!
「隕鐵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帶走,我把它藏在了神兵門裡藏兵閣的樑柱上。」
果然好聰明!這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必不管是秦鳳笙還是二夫人,甚至連神兵門的人也未必能想到玄鐵還在那裡吧。
「那你先替我好好照顧我的家人,我會達成你這些要求的。」
還沒等到秦鳳笙的回應,場景突然一轉換,只見一般蕭瑟的雨如泣如訴地下個不停,空氣潮濕陰鬱。森林長的全是塔松,密密層層往天上涌,粗的兩人抱不住。地上鋪著厚厚的落葉,走在上面像踩著厚厚的地毯。
難道是又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了?她想說話,想動,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是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卻如臨其境般的呈現在她的腦海。
她靠坐在樹陰下渾濁的喘息著,胸膛起伏,那種無處排觸的灼熱擁堵在胸中,像一桶炸藥,幾乎葯把他給炸得粉身碎骨。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正血流不止,顯示著他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濃密的交錯的深林本來就是躲藏的絕佳之地,再加上她時運不錯,竟然下了一場大雨,沖刷了大量的足跡和血腥味,使他甩開了大量的追兵和仇家。
轟天震地的雷神響起,緩緩走上來一人,純黑色勁裝,青灰的靴子,尖利的長劍,臉上戴著黑白交錯的面具。
就算是帶著面具,她也猜到了來人是誰。
秦鳳笙豎耳傾聽,從呼吸聲來判斷,處了秦龍繭以外,旁邊還埋伏著數名手下以防她逃脫。
可笑,現在以她的傷勢,哪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可以置他於死地,何必要擺那麼大的陣勢。
秦鳳笙抬手扶了扶頭上的斗笠,嘆息到:「結束了。」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回到:「把隕鐵交出來,我念在你我情分上饒你不死,」
她撇過頭表示拒絕,他和她,哪裡來的情分。
「殺了我吧。」每天都活在提心掉膽中,處處堤防著一切,太累了。閉上了眼等死,她得不到的,他也別想得到。
她好恨,就算裝得再像,也不過是個女兒身。隨著她的年齡慢慢長大,她的弱勢也就慢慢顯出來了,比如身形,力氣,體能處處都比較吃虧。
一旁暗衛警惕到:「教主,有人快要追過來,快動手吧!」
她說殺了她吧,他偏不。活著那麼累,怎麼會讓她那麼痛快的死掉呢。
這漫漫人生,多一個人和他承受著一樣的煎熬,也未嘗不是一種樂趣。
「把他送回秦府。」他只是不想,不想一個人背負著那麼多事,以後的路,還太遠。猶豫了一下又囑咐到:「別走漏風聲。」說完輕點腳尖,眨眼消失了。
秦鳳笙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雙手雙腳就被幾個黑衣人按住,一塊帶有迷香的破布死死的堵在了她的嘴鼻,徹底暈了過去。
場景再次又轉為黑暗,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