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誰中了誰的計
蘇瑩瑩慵懶的坐在書房,一隻手撐著下巴抵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書童拿著一本厚厚的小冊子滔滔不絕的彙報著這些日子收集到的內容,無非是秦龍繭的愛好,以及做過什麼大事,還有這些日子的行蹤,什麼時候去上朝,什麼時候休息,具體到秦龍繭幾月幾日上過多少次廁所,都是什麼時候上的,每頓什麼時候吃,吃了什麼菜。
一口氣念完之後,書童大喘了一口氣問到:「少爺,我可以喝一口水么?」
蘇瑩瑩點頭,書童從桌子上拿了個小杯子倒了壺茶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她看著這本厚厚的小冊子問到:「我讓你調查了那麼多天,蹲守了那麼久,就只記錄了這些廢話?」大半冊都是寫秦龍繭有多厲害多聰明的事例,剩下的都是像流水賬一樣記錄著雞毛蒜皮的小事。
「二少爺。大少爺城府很深的,我又不能暴露,只能拐彎抹角的去向他們院子里的下人們打聽,可是他們嘴巴都很硬,一個勁的昧著良心說大少爺有多好多好,還好我對您忠心耿耿,才沒有被他們洗腦呢。根據我多日的蹲守和了解,大少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單獨外出,估計待會就準備出發了。」
「如此甚好,我這就去跟蹤秦龍繭,看他要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蘇瑩瑩自信滿滿,拔腿就往秦龍繭的院子里跑,這些日子裡,她每天都偷偷的溜去練習輕功,如今一口氣往山上上下跑兩個來回速度都杠杠的,臉不紅氣不喘,目前對自己的輕功非常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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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的另一處院子,秦龍繭也同樣坐在書房裡,他像一尊雕塑不樂不憂,不慌不忙,不躁不萎,不焦不愁安靜的翻閱著資料,耳朵稍微一動,視乎是聽到了什麼動靜,然後叫到:「青陽。」
貼身小斯推開門跪下行軍禮:「屬下在。」
「這些日子秦鳳笙有什麼動靜。」
「二少爺除了去茶樓打聽了神兵門和少爺的事情以外,就沒出過秦府。不過據探子來報,他每天都呆在房子里對賬,不讓人進去,偶爾出來去一趟廚房。。。。。。」
秦龍繭不解,打斷問到:「他去廚房幹嘛?」
「吃一些冷掉了的剩飯剩菜。」青陽表情很窘,顯然也對這件事很無法理解,餓了自然可以吩咐廚子做,但是探子說秦鳳笙現在吃剩下的飯菜竟然不準丫鬟倒掉或者偷吃。「而且他經常說一些很奇怪的話,比如自己罵自己是豬腳,說什麼豬腳不能沒有錢,要存一大筆錢干一番大事業。」
秦龍繭沒有說話,兩道劍眉揪結成的一個「川「字,像刀刻似的清晰。
青陽繼續說:「探子還說,雖然秦龍繭看似沒有外出,但是每天的鞋和褲都沾了外面的塵土。要不要屬下派人去刺探他一番?」
「不用了,他已經來了。」秦龍繭聽了這些信息心裡大致有了結論,秦鳳笙一定和徐涵燕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暗地裡又在搞些小動作,如今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潛入他的院子。
「這會影響教主****處理事物,屬下這就去引開她。」
「不必了。你叫堂主暫且幫我打理事物。我親自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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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蘇瑩瑩輕車熟路的躲避了N個下人,終於悄無聲息的混入了秦龍繭的院子。
正當她還在一扇窗一扇窗偷窺,糾結秦龍繭藏在哪個屋的時候,『吱呀』的一聲,一處的房門打開了,蘇瑩瑩立刻躲在柱子後面,偷偷瞟了一眼,太好了!這傢伙竟然自投羅網!
只見秦龍繭突然施展輕功急速的離開院子,蘇瑩瑩立馬跟上。誰知道他腳尖輕輕一點,竟然跳上了房頂,飛檐走壁,看得蘇瑩瑩一陣嫉妒羨慕。
她怎麼沒想到要練習跳屋頂呢?不過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一個字——追!
於是蘇瑩瑩與秦龍繭的拉鋸戰就此展開。
秦龍繭不停的在各個屋頂上盤旋,動作輕盈得像一隻蜻蜓,而蘇瑩瑩在下面就痛苦得多,秦龍繭隨意跳過的屋頂她都要繞著好幾堵牆,所以只能馬不停蹄的追,也顧不上太多了。
好幾個下人帶著不解的目光像正在飛奔的蘇瑩瑩問好,她都懶得理會。只見秦龍繭幾乎在秦府兜了一圈之後終於往府外奔去。
蘇瑩瑩心裡直哼哼,想要耗光她的內力?沒門!現在她可是一口氣爬幾遍山都不覺得累的!
眼看著秦龍繭像彈簧似的躍出了牆外,蘇瑩瑩著急的跺了跺腳,站在牆角下思考了數秒,只是翻個牆而已,作為一個主角,她應該是不可能會被摔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吧?
做好了思想工作之後她學著秦龍繭的姿勢毫不猶豫的往前使勁全力縱身一跳!——
後果是她果然沒有摔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狼狽不堪,而是灰頭土臉的被撞得個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堅固的牆裂了一個人形的坑,而蘇瑩瑩此時在秦府的大牆外安靜的趴著。。。。
她做了最壞的打算,無非是降落的時候摔那麼一下下,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是以這種方式撞出的牆。
蘇瑩瑩趴在地上半天動彈不了,疼得眼中噙滿晶瑩的淚珠兒。一旁的大樹上樹枝搖晃,原來此時的秦龍繭正躲在樹上無聲的笑個不停。
稍微收斂了一下笑容,換成了一副關心的面孔立馬過去扶起蘇瑩瑩:「弟弟,你這是怎麼了?」
蘇瑩瑩已經是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因為秦龍繭而狼狽的趴在地上了,心中的怒火也「騰」地一下子衝到了天靈蓋:「你一定是故意耍我的!我今時今日都是你害的!你這人怎的如此陰險!」
秦龍繭忍住噴薄欲出的笑意,完全一副黃金檔期電視劇裡面受人冤枉的主角的模樣,神情幽怨,比煙花更寂寞,比海水更深沉,比那個什麼更憂傷:「弟弟你真是誤解我了,我一向待你不薄怎麼會耍你呢?朝廷事物繁多,我只是處理公務乏了,想散散步緩解疲勞,若是知道弟弟來我院中我一定好好請你喝杯茶,你怎麼就不派人通報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