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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那是不可能的!」嚴千寒說道,拿起剛剛調製好的葯,採取強迫的手段逼著百里龍繭喝下。「你的副教主實在是狠心,這毒不但會削弱你的內力,還會減少你的壽命。我雖然也不想讓你有這內力,但卻捨不得你壽命受損。也虧得我對這方面有些研究,才能調製出既可以保證毒藥的藥效,又不用讓你減少壽命的法子。」說完忍不住湊上去想親一口百里龍繭,百里龍繭的嘴裡卻突然溢出了鮮血。


  嚴千寒愣住,驚訝的給百里龍繭擦了擦血,著急道:「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先前做過實驗了,沒有問題才是!」


  百里龍繭一張口,嘴裡又是鮮血不停的益出來。「你若敢碰我,我便咬舌自盡。」說完自己心中也是無奈。沒想到被嚴千寒抓住之後,自己這個堂堂的百曉閣閣主,百里家族族長竟然被逼得如同被惡霸所強迫,抵死不從的弱女子一般。


  嚴千寒嘆了一口氣,在這明晃晃,亮堂堂的大廳之中,燈火通明,燭光璀璨,玉玉臨風的男子躺在這塌上,如同一幅美好的畫卷,奪人眼球,他明顯無福消受。


  彎身側立在嚴千寒身邊的下人,臉上掛著合宜的笑:「少爺,我們王爺,從來不會虧待任何做事的人!」


  虧待二字,刻意停頓了一下,百里龍繭低首看著自己修長漂亮的手指,彎曲彈動,靈活性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卻使不上力氣。雖然是沒虐待他,但是這種被囚禁的感覺的確是讓人不喜。


  「你既是王爺又是邪教教主,怎麼那麼閑老是圍著我轉。」百里龍繭心情十分不好的問到嚴千寒。


  「無論是這邪教還是這無法撼動的權利,我都是為了得到你啊,百里龍繭。他們與你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教中的事我從不親自過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百里龍繭抿唇,視乎是在思考著些什麼。


  嚴千寒又說道:「其實你不想理會我也行,我只不過是想閑暇的時間,能看看你。只要我想見,便能見到你。」


  「如果你在這裡一隻待著,只能見我一人,會不會有朝一日,你開始盼望著我來?」含笑詢問了一句,非是疾言厲色,卻在那雙眸子盯視下,某個人,冷汗悄然留下,寂靜,悄然流淌,大廳之中,惟有蠟燭嗶嚗之聲不斷,徒增無窮的壓力。


  嚴千寒走後,一個下人對他行禮說道:「奴婢雲花,日後便負責百里少爺的起居。百里少爺若是有什麼住不慣的可以經管吩咐。」


  百里龍繭看了這個小丫鬟一眼,說道:「我不習慣被關著。」他感覺著自己的內里正緩緩的流逝,嚴千寒越是從容他就越是害怕。


  小丫鬟明顯的遲疑了一下,不敢作答。隨後第二天卻又說道:「百里少爺,王爺說了,您若是想四處看看,只要不離開王府都可以。」


  「哦?」百里龍繭有些詫異,不過又很快的恢復了平靜,雖然可以四處走動,但是他感覺得到周圍隱藏著很多暗衛,而且他們的目光並不是防禦的看著外面,而是緊盯著自己。


  那日一吻未遂后,嚴千寒沒再主動招惹,這些日子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不過匆匆一瞥,井水不犯河水。


  百里龍繭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十幾天來他已經查遍了宅院中的每一個角落,並沮喪地發現沒有任何一處破綻可供逃逸,如果他不能立馬恢復功力飛出去,就只能用一把銀光閃閃的勺子挖地道出去,而後者,在緊迫盯人的監視下幾乎變成一種神話。


  「也許你該學乖一些。」花雲一邊收拾餐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交談,「你的自由完全取決於王爺對你的信任程度,總是想著逃跑的男寵,誰都會嚴加看守的。」


  百里龍繭坐在窗邊,上身懶懶地靠著雕花欄杆,溫暖的陽光映得那張白凈俊秀的臉柔和而純澈,平靜無波的眼瞳帶著不染世塵的淡漠與疏離。對他的緘口不言,花雲早習以為常,仍自顧自地絮叨著:「主人花了那麼多心思在你身上,新鮮勁兒還沒過去怎麼捨得放手?再加上你又一直吊著他的胃口……」


  「花雲!」百里龍繭出聲打斷她,眼中帶著些許不耐煩,「我不想聽這些,我與嚴千寒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新鮮感?吊胃口?他的心情瞬時低落至谷底,沒想到別人對於他們之間會有著如此不堪的猜測,日日伺候他生活起居的花雲都認定他是主人豢養的寵物,何況那些只有數面之緣的諸多僕役?

  顯然嚴千寒隱瞞了他被軟禁在此的真正原因,人們只當他是那個任性的男人興緻來時的遊戲對象,誰能想到竟是造成那夜軒然大波的罪魁禍首?

  他懶得去揣測嚴千寒刻意保守秘密的緣由,也許是一念之間的仁慈,也許是掌控全局的籌碼,無論哪個,都改變不了他與他敵對的事實。


  靠著欄杆躺平了身體,陽光親吻著面頰,百里龍繭雙眼微眯,自嘲地一笑--難道真如花雲所說,嚴千寒想要的就是這具身體嗎?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用強的話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不止一次的過招早已讓他明白:若是耍著卑鄙下流的手段,他遠遠不是嚴千寒的對手。


  為什麼一直沒有動手呢?


  單薄瘦削的身體蜷了起來,沉靜的面容像是已陷入夢鄉,只有把玩著窗帘流蘇的手指泄露了主人的清醒,花雲看了他半晌,低聲說:「何必這麼固執?如果你真的拼了命也要逃出去,那麼為什麼不用代價最小的方法呢?相信我,假意迎合併不是件太難的事。」


  少年沒有睜開眼睛,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一抹苦澀與自嘲--

  「我沒有必要,花雲,沒有必要。」


  現在嚴千寒才是這場遊戲的主導者,被捲入其中的時候,沒有什麼方法比冷眼觀望更為安全,見招拆招才是正解,貿然的試探與手段,只會將自己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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