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方淩雪染病
方淩雪坐在馬車裏,心裏卻有些惴惴不安,於是看向正在疊被子的芳巧,皺了皺眉頭出聲問道:“還是沒有人能夠解決那突如其來的暑熱之症嗎?”
她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披風,自從上一次因為皮膚過敏的事情之後,她便再也不敢在這些生活上不用心了。
更何況那一次是因為自己不注意才長了紅疹,而現在,確實有一種不知名的病症在軍營中蔓延,那麽多的士兵都得了這病症,她可不敢賭。
芳巧聞言,搖了搖腦袋說道,“聽說最近幾日,那些軍醫們都在翻閱書籍,似乎想要查清楚這病究竟是什麽病,但是想來成效應該不大,畢竟每日都有人患病,卻沒有一個人好過。”
說完,她便拿著衣服,看著把自己裹得像個球一樣的方淩雪,“夫人,咱們如今在這馬車當中空氣也是不是很暢通,不如到營帳當中去。”
“嗯。”方淩雪早就有這個想法了,所以便點了點頭,然後下了馬車。
這一下馬車,一股微風便迎麵吹來,讓她的身子突然有些發冷。
“芳巧,替我擦擦額角的汗,不然這汗吹幹了之後,我怕自己會生病。”
她不曉得攏緊身上的衣服,看著芳巧說道。
於是,芳巧便暫時把手中的衣服放在地上,從腰間取出繡帕輕輕地為她拭去額角的汗珠,然後看著她說道,“這日頭這樣毒辣,夫人你身上穿著這麽多衣服怕是會捂出痱子來,還是趕快脫了吧。”
她隻穿了薄薄兩件衣服,都還是感覺熱極了,看著自家主子穿的那麽多,還披著一件冬天才披著的狐毛披風,她便不由得打了一個顫抖。
方淩雪卻是絲毫不在乎這些,她斜睨了芳巧一眼,示意她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然後緩緩的轉過身去,往營帳的方向走:“你這丫頭知道什麽,在這荒漠之中有那麽多不幹淨的東西,我若是不想辦法把自己同這些東西隔離開來,豈不是又要再長一次紅疹?”
聞言,芳巧想了想,這樣說來確實有道理,於是便跟在她身後,進了營帳。
入夜
方淩雪突然感到身子沒什麽力氣,於是出聲喚著芳巧,“芳巧,芳巧……”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而且極為小聲。
芳巧倚在營帳的門邊,昏昏欲睡,並沒有聽見自家主子在叫自己。
而方淩雪本來還想再叫幾聲,卻突然感到腦袋越來越沉,便不由得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
陳老頭行色匆匆的為楚槿顏帶來了滋補身體的藥之後,便憂心忡忡的離開了。
清秋看他動作那樣快,便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然後把藥遞給楚槿顏,有些疑惑地說道,“也不知道怎麽了,陳老頭把公主裏的藥放下之後就走了,莫不是出了什麽大事情?”
她砸了砸嘴,卻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於是轉過頭去望著正慢條斯理喝著藥的楚槿顏,“公主可知道?”
楚槿顏舀了一勺藥之後,便搖了搖腦袋,她倚在軟榻上望著清秋,十分淡然地出聲說道,“我怎麽會知道呢?不過如今這軍營之中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那酷似中暑之症的病症了,陳老頭作為一個軍醫,想必現在很忙吧。”
她喝了一口之後,便從衣襟當中掏出一包蜜餞,遞給了清秋一顆,隨即自己也吃了一顆,“你嚐嚐這味道,是我們楚國的蜜餞。”
那日陳老頭把這包蜜餞給了她之後,她便好好的保存了起來,這麽久了也沒舍得吃一顆,不過現在天齊的軍營之中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讓她心情不由得愉悅,便拿出來了。
清秋接過,輕輕咬了一口,隨著十分驚奇的望著楚槿顏:“公主,你怎麽會有這個的?我聽說這個可是很名貴的蜜餞。”
她以前在家中的時候,鎮上的街上就開了這樣一家幹果店,那幹果店裏麵賣的有蜜餞,但是卻很貴,所以她雖然見過,卻從來沒有吃過。
楚槿顏看著她那樣一副驚奇的樣子,便不由得笑著說,“你若是喜歡吃,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而話音一落,陳老頭突然又走進了營帳,他額頭還有未擦幹的汗珠,但臉上的神情卻有些緊張。
“師父,大事不好了,方夫人也得了那病症,此刻剛剛被隔離開來。”
他方才送完藥之後便急急忙忙的趕回他們軍醫為了討論病症而臨時搭起來的營帳,可是這剛走到一半的時候,便看見很多軍醫從方淩雪的營帳當中出來,他好奇地上前問了一句,沒想到便得到了這個消息。
所以便立馬跑來告訴了楚槿顏。
聞言,楚槿顏不由得瞪大了雙眸,一雙素手突然狠狠的抓緊了軟榻上的被子,“有些人,還是遭了報應。”
她小聲的呢喃著,一雙美眸當中盡是恨意,陳老頭卻沒有看見,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繼續說道,“這次前來還是想要問一問師父,聽說師父前些日子也去看了患病人的營帳,不知師父心中可有些許……”
他沒有說完,但是看著楚槿顏的雙眸之中卻滿是期盼。
但楚槿顏此刻心中歡喜,方淩雪做事情那樣過分,老天終於能夠開眼一次了。
她巴不得方淩雪趕快死了,最好死的越慘越好,又怎麽會告訴陳老頭救治辦法呢?
更何況,她一開始就選擇了冷眼旁觀,此刻,這怎麽會違背自己的初衷呢?
於是收回眉眼之中的恨意和欣喜,她搖了搖腦袋,把手中還沒有喝完的藥放下。
鬆開了抓著被子的手。
陳老頭聞言,也知道這件事情強求不得,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他尋了一個位置坐下,看著安安靜靜的坐在軟榻上的楚槿顏,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師父,徒兒突然想起,方才路過方夫人那營帳之時,的確是有軍醫們來來往往,但是無意中瞧見,那些軍醫全部都離開之後,卻有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兵被拉了進去,然後至今沒有出來。”
“你是說?”她雙眸猛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