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王家閣樓
楚槿顏張了張嘴,本欲回答,但是隨即想到那個人是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之一,便沒有把她的名字說出口,隻是很是心累的看著王璟瑄:“那個人是我的仇人,終有一天,我會把她加諸在我身上的痛都還回去的。”
說完,便緊緊的靠在他懷中,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解決目前的事情。”
聞見她這般說,他也不打算再說什麽了,隻是搖了搖頭,便直接抱她離開了天牢。
這裏的一切事情他都已經打點好了,皇上雖然知道楚槿顏“害死”了王家六少,但是作為天齊第一大世家,他們的族人死在外麵,那麽如何報仇便是他們王家自己的事情,所以皇上雖然心中有計量,可是最終要怎麽樣,還是要他們王家自己來決定和解決。
馬車在路上又快又穩,雖然沒花什麽時間,但是到達王家之時,楚槿顏已經睡在王璟瑄的懷裏了……
他小心的抱著她走下馬車,便瞧見檀雪坐在一旁,於是雙眸微微向上一挑,“你是她的侍女?”
“是。”檀雪見他抱著自己公主,心下激動,立馬站起身來十分欣喜的點了點頭,“多謝大少爺。”
“不用謝我。”說完王璟瑄便轉過頭去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廝,聲音冷淡而又疏離,“去把我院子裏麵的閣樓給收拾出來。”
話音一落,周圍站著的王家子弟皆是目瞪口呆,他們家的這位大少爺,素來不喜別人進入他的院落,所以他縱然是住著全王家除了家主之外最大的院落,也沒有人敢開口說去和他一起住。
就算是出入也是十分小心,生怕惹急了這位王家未來的家主。
可是……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此刻陷入昏睡之中楚槿顏身上,看著她,但是她是靠在王璟瑄的懷裏,且頭發是披散著的,所以看不清她的麵容。
於是他們也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王璟瑄卻絲毫不在意這些人在想著什麽,在看著什麽,他直接抱著楚槿顏進入了王家大門,往他的院子走去。
檀雪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後,便也親眼看著這個不近人情的王家大少爺把自家公主給放在了他的床鋪之上,他的目光很是溫柔。
“照顧好你家公主,本少爺等一下就過來。”他站起身來睨了檀雪一眼,雙眸之中仍然帶著利光,似乎在打量著她一樣。
檀雪卻不敢對上他的雙眸,於是隻能點了點頭。
見她這般懂事,王璟瑄這才點了點頭,隨即又看見了楚槿顏腳上的傷,麵色一沉,他轉過身來看著站在身後的小廝,“去把我的專屬大夫請來,我自己去見父親。”
說完,便先行踏出了房間。
小廝點了點頭,見自家公子走了之後,這才敢抬起頭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子,隨即雙眸之中滿是驚豔,“怪不得公子居然會幫她,原來竟是這樣的美人。”
於是,便不敢再多看兩眼,連忙出去找大夫了。
而他從自己的院子裏離開之後,便直接拐彎去了書房。
“父親。”他看著上麵坐著的男子,很是恭敬的跪下行禮。
王家家主抬起頭來看著他,雙眸之中滿是審視:“你是王家的大少爺,王家的子孫出了事情你為何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而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天牢之中救一個女子?”
他的聲音之中極具威嚴,目光也頗為銳利,但王璟瑄卻絲毫沒有放在眼中,他隻是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對,一雙眸子之中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
他很是嘲弄的笑了笑,“父親可曾見我對那些偏房之子有過半絲的好感?”
他是嫡出,以後可以繼承王家的家主之位,但那些偏房的兒子卻不一樣,他們這一輩子都隻能在他們王家的產業之中做一個小小的掌櫃,既然身份如此的低微,又有什麽資格能夠得到他的注目?
王家家主沒有想到自家兒子居然這般的倨傲,於是臉色便沉了下來,“你可知一個家族之中的人,在有外敵侵犯之時應該統一對外,你對血緣的偏見如此之深,可曾想過繼承家主之位之後,他們可願意服你?”
“然璟瑄卻絲毫不懼這些。”他雙眸之中的寒意更甚,“父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位死去的族弟,是故意去山上掏毒蛇的蛇蛋,所以才被毒蛇給咬傷,他竟然這般不知死活,王家又何必為他出頭?”
“所以這就是你去救那個女子的理由嗎?”王家家主的雙眼眯得更甚,“璟瑄,那個女子的身份你不清楚嗎?你又何必去淌這趟渾水。”
王璟瑄卻絲毫不在意這些,“父親你說這些於璟瑄都是無用的,但還望父親你放心,作為王家的少主,璟瑄不會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璟瑄會親自去查明這件事情,但還請父親約束好手下的那些人,他們若是想活的好好的,便千萬不要自己去找死。”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隻留下留下王家家主一個人在裏麵發脾氣。
王家家主看著自家兒子這般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有些慍怒,他側過身子看著坐在屏風後麵的妻子,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瞧瞧你的這個兒子,越長大心裏越有自己的想法,作為王家少主,他怎能對血脈的偏見如此之深?”
王家夫人聞言,卻是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己的夫君,輕言細語的說道,“兒子長大了,夫君,無論他救那位公主是抱著怎樣的想法,作為父母咱們都應該支持他,更何況……兒子說的也沒有錯。”
聽見妻子這般說,王家家主心裏的怒火消弭了些許,他歎氣的搖了搖頭,嫡出的子弟是素來看不起庶出的子弟,但他是一家之主,是萬萬不能有這樣的念頭。
於是也隻能歎了一口氣,“罷了,你兒子想要如何就如何吧。”
王璟瑄回到自己的院落之後,便看見他的專屬大夫提升藥箱走了出來,看著他的麵色有些不好,眉頭微微皺起。
“如何?”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和疏離,卻又讓人不免聽出些擔心。
大夫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方才已經為裏麵的那位姑娘的腳傷上過藥了,想來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她可能,以後就再也跳不了舞了。”
作為一個與世事還未脫節的人,他自然知道這位楚國公主有一身極好的舞技,但是現在,也隻是為她歎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