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選擇的餘地？
此話一出，便是楚槿顏也深覺不妥。
果不其然，溫太醫聞言朝著楚槿顏行了一禮便道：“姑娘已無大礙，隻待微臣回去後為姑娘再配些補藥，好生休養即可。太醫院中還有些許事需要微臣去幫忙，微臣便先行告退了。娘娘留步。”說罷，便逃也似的離去了。
清秋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心中隻疲倦不已。
“清秋……”檀雪與清秋相處時間最長，因此便也一眼瞧出了清秋的不對勁，她忙問道。
清秋卻是不理會檀雪的問話，隻重複著喃喃道：“他竟又成了親……他竟……”自言自語時，眼中已有淚水盈眶。
“清秋，發生何事了？你與溫太醫可是舊識？”一向開朗活潑的清秋變成這副模樣，楚槿顏也不免心生擔憂問道。
清秋聞言卻是嚎啕大哭了起來：“他竟又娶了親。”
楚槿顏微微歎了口氣，阻止了檀雪欲再行詢問的動作。清秋此時之痛，她也曾經曆過，因此十分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尚不能容人再行問詢。
屋內安靜了下來，隻餘清秋那大聲的啼哭聲。楚槿顏的思緒也在這哭聲中回到了當年。
當年，她待蕭臨風之心尚是一片赤誠，所作所為全然為他，可他明明應下了父皇的婚事，卻在回到北齊後又迎娶了宋凝兒與方凝雪，且對那宋凝兒一副情深不移的模樣。
楚槿顏的眼中閃過悲傷。
天知道，當她滿心歡喜的備好鳳冠霞帔，卻被告知她的意中人竟要先迎娶側妃，她滿心絕望的跑去大街上觀禮，卻見蕭臨風的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歡喜與寵溺時，她的心中有多絕望。
“唉……”楚槿顏輕輕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拍了拍清秋的肩膀，便朝屋外走去。
君芷音幽幽轉醒，感受著自己身上傳來的酸痛感與斑駁的痕跡，便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心中不免有些甜蜜之意。隻是……她歡喜的不是何渭麽？為何與皇上做了這夫妻之事後，她心中竟毫無怨悔，隻有滿腔甜蜜？
桃夭從外麵匆匆跑了進來，將一碗黑漆漆的藥端了進來，目光閃躲：“常在，這……這是陛下賞賜給您的。”
君芷音心中一個咯噔，前一瞬的甜蜜瞬間化為烏有。她苦笑道：“我知道了，且放著吧，我一會兒便喝。”說罷，便掙紮著起身，去淨房洗漱了一番後，穿戴好衣物便出來了。
這時，楚槿顏已走到了君芷音的屋子門口。她抬頭瞧了瞧，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何時竟走到了這裏。遂苦笑了一下後，便抬起腳步走了進去。
“奴婢參見汐妃娘娘。”桃夭站在門口，瞧見楚槿顏的到來便趕緊向她行了一禮。
楚槿顏看了一眼聲音異常響亮的桃夭，一言不發，抬起腳步朝內走起。待走到門口時，便對桃夭道：“我與你家主子尚有些話要談，你且在外麵等會兒吧。”
桃夭擔憂的看了一眼已迎了出來的君芷音，見她點了點頭，這才關好了門退了出去。
“皇姐……”楚槿顏走到主位坐下，眼中已有些嚴厲，而君芷音此刻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你可知我今日為何要來找你？”
“是因為昨日陛下寵幸於我一事。”
“前些日子你來尋我，隻說自己心悅何渭，不願入宮為妃，我為你費盡心思，隻待時機成熟便可將你送出宮去。如今，且不說何渭是否還會要已非完璧之身的你，單論你已被陛下寵幸，出宮便再無可能。”
“芷音知道的。”君芷音說著便紅了眼眶：“可昨日，陛下將我抱在懷裏，不許我逃了開去，我身邊隻桃夭一人，如何敢拒絕陛下？”君芷音眼眶中的淚水順勢流下：“我如何能不知自昨夜往後，我與何將軍便再無可能，可我……我不過一介女子，我能如何？”
“唉……”楚槿顏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軟了口氣：“我且問你，你於皇上可有喜歡？”
“陛下害的父皇母後命喪黃泉，我楚國淪為附屬，我如何能喜歡？”君芷音淚水滿麵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正義，看向楚槿顏的眼中也有了些許責怪。
“那你日後便勿要與陛下有太多接觸，待到時機成熟，我依然可送你出宮，回到楚國，師兄必會好好為你尋一門親事，你若不願嫁，也可依舊做楚國的公主。”楚槿顏道。
“芷音知曉了。”君芷音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向往，似是極為期待那一日的到來，隻是她心中是如何想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天色尚早，你……初經人事，便在休息會兒吧。”這話饒是楚槿顏也說的麵紅耳赤，說完後，便逃一般的離去了。
君芷音看著楚槿顏飛快離去的背影，收斂起方才的小心翼翼，還滿是淚水的麵頰上浮上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回到正殿時，清秋的情緒已平複了許多，檀雪正在為她整理麵容。
清秋一見楚槿顏進來，便哭喪了一張臉道：“公主……”
楚槿顏點了點頭：“可好些了？”
“好些了。”
“是否可以說說你與溫太醫之間的事了？”
清秋的麵上忽然浮上一抹苦笑：“我方才……許是認錯了人。”
見清秋打開了心扉，似要吐露心事，楚槿顏整好以暇的坐好，準備聽故事，可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汐妃娘娘，太後有請。”
楚槿顏忍不住皺了皺眉道：“我去去便來。”說罷便帶著淩鳶和藝知去了太後的宮殿，其餘眾人則留下照顧清秋。
因太後常年禮佛，太和宮裏常年飄蕩著一股佛香味，楚槿顏跨進屋內，便見太後笑得十分和善道：“汐妃，你來了。”
與此同時，一座距離京城並不遙遠的山上，一位樵夫帶著滿載而歸的柴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忽然，他看到一雙做工十分精秀的靴子露出在雪麵，他極為興奮的跑了過去，卻在片刻後驚嚇著跑了回來，便是辛苦砍得柴火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