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因為是她
汐妃娘娘與皇上出宮遇刺,汐妃娘娘因護皇上而被歹徒劫走,皇上震怒取消早朝帶領五百禁衛軍直搗黃龍救出汐妃娘娘。
此三事成為新的一年伊始,宮裏宮外津津樂道的事件。
而此刻,楚槿顏正坐在梳洗台前,任由檀雪將一支金玉步搖綰入她的發間。
“公主,昨夜您可是嚇死我了。”清秋想起昨夜守夜時,皇上抱著自家主子急衝衝的跑進未央宮,身後還跟著南疆使臣蘇安安時,總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你這膽子啊,該好好練練了。”楚槿顏對著不甚清晰的銅鏡照了照自己的模樣,笑著對清秋說道。瞧著仿佛是一派尋常模樣,可漸漸的,她撫著步搖流蘇的手便停滯在了原地,眼睛更是一動不動,一副出神模樣。
昨夜蕭臨風將她抱回時,天已大亮,早起做事的宮女太監便將那一幕看在眼中,紛紛回去告訴了自己的主子。
她本就欲奪得蕭臨風的寵愛,以此來做些對楚國有益之事,因此也早早的便成了這後宮眾多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可即便如此,她也不願以如此高調的形式,仿若示威一般,將那些女人的嫉妒心盡數勾了起來。
方淩雪本就是她要報複的對象且不說她,單隻徐晴晴與秦羽娟二人便不是省油的燈。她誌不在後宮,竟還要分出那般多的時候與精力去防備著她們的陰謀詭計。
最重要的是,六個藝雖各有神通,但總有未能及時防範的時候,一旦她稍有不慎,一腳踏入她們設立的陷阱,她身死事小,可她所圖謀之事便要全功盡棄,楚國也要因此遭到新的打擊。
她冒不起這個險。
昨夜,他們回到未央宮後,蕭臨風便將蘇安安帶走了,也不知蘇安安可有說漏什麽嘴。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楚槿顏再次摸了摸自己鬢間的碎發,站起身來道:“罷了,檀雪,你去瞧瞧廚房裏可有煮好了的燕窩粥?若是有,便備上些許,隨本宮去養心殿裏走上一遭。”
“是娘娘。”檀雪福了福身子,便匆匆的向外跑去,不過片刻,便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楚槿顏將新做的月白色錦服穿上身上,帶著檀雪便施施然的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而去。
隨著“吱呀”一聲,她推開養心殿的門,午時的日光照射進了屋子,蕭臨風抬起頭來,竟覺來人一時間光芒萬丈。
小陶子將門關了起來,蕭臨風這才看清,原是楚槿顏來了。他忙放下筆,迎了過來道:“昨日才受了驚嚇,今日怎不在未央宮內好生休養著?”
楚槿顏不甚嬌羞的別過頭去道:“臣妾哪兒有這般嬌弱,昨夜,多謝陛下帶人來救臣妾,還將臣妾抱回未央宮。若非陛下,臣妾今日怕是已經成了一具冰寒的屍體了。今日,臣妾便特地來了小廚房準備的燕窩粥,以此借花獻佛,答謝陛下。”
蕭臨風笑著示意小陶子將那食盒接過,帶著楚槿顏便落座於桌案前,小陶子將那燕窩粥從食盒中取了出來,放在了蕭臨風的麵前。
饒是他不久前才用了午膳,將肚子撐得很飽,可蕭臨風還是捧起了那一碗小小的燕窩,一勺一勺的吃了起來,瞧著楚槿顏的眼中熠熠生輝。
“陛下,昨夜多虧了南疆使臣將那些歹人先行趕跑,臣妾當要好好答謝她的,不知她此時在……”
“昨夜她隨朕回來時,便有些乏了,想來應是回府休息了。”蕭臨風又舀了一勺燕窩粥道。
這般想來,那蘇安安便是還未來得及與蕭臨風說上甚話,楚槿顏眼珠子一轉,心下大安。
卻殊不知,她這番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落入了正在喝著燕窩粥的蕭臨風眼中。可蕭臨風卻半點兒也未曾提及,隻裝做沒瞧見,俊朗的麵頰上揚起一張嘴角微勾的笑意,一口一口的喝著楚槿顏端來的燕窩粥。
其實昨日,當那些黑衣人隻將他二人阻隔,將全副武力用於對付他時,除了僥幸,他心中更多的便是疑慮——一種對楚雲汐的疑慮。
這種疑慮當他在那間屋子裏找到楚雲汐時越發猛烈。哪兒有歹人會準備那般精致的楚國小菜?
她說多虧了蘇安安,用蠱毒殺了看守的黑衣人,這才進了屋子,誰知剛準備救人,他卻帶兵趕到了。
這個說法瞧著毫無破綻,可實際上,卻是毫無根據。其中最大的疑點,便是那些被殺掉的那些黑衣人的屍首呢?
然而,即便她的話這般破綻全出,疑點重重,他也願意相信,隻因為是她。在他心裏,她就是那個醫術高明不甚嬌弱卻又嬌憨可愛的楚雲汐,北齊後宮的汐妃娘娘。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訊息,楚槿顏站起身來便欲跪安離去,可蕭臨風卻一把將其拉出,道:“這燕窩粥極為美味,不知是愛妃宮中哪位能人所做,愛妃是否可以割愛啊?”
說這話的意義自然是為了多留楚槿顏一會兒,可他非但沒有令楚槿顏打消想走的念頭,反而令其越發驚懼,幾欲奪門而出。
養心殿中,一男一女均是絕色傾城的模樣,他們彼此對視著,日光照射在他們身上,一時間氣氛無限好。
隻是他們心中各有各的心思,一個想走走不了,一個要留留不住。
於此同時,北齊皇宮外的某座高樓之上,楚遠帆站在那上麵,久久的凝視著楚槿顏的未央宮,宛若凝視的久了,她便會從皇宮裏出來,學上一聲青蛙叫,便從某處鑽出來,揚起純粹的笑顏道一聲:“師兄”
可到底什麽都沒有。未央宮中一片寂靜,饒是六個藝也未曾出來片刻。
楚遠帆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腳步卻未曾有些許移動,隻依舊從高處盯著未央宮的方向,滿目期許,流光爍爍。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青衣執劍隨從模樣的男子從左後方走了進來道:“少爺,馬車已經來了。孟先生催您回去。”
“嗯。”楚遠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後,終是轉過身去,隨那小廝下了樓,眼中滿是失望。
樓下,馬車已在安然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