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青鳶的陷害
見楚槿顏朝著他所在之處望了過來,蕭臨風便抬起腳步,朝著兩人所在走了過來,心中是翻江倒海般的醋意橫生。
至於楚槿顏身側站定,與其一道麵向蕭星玥,他緩緩開口道:“今日皇弟怎有功夫來皇城中?”
雖是客套的話,聽到了蕭星玥的耳中,卻令他感受到了掩藏在話下綿長的酸味,他垂下頭來道:“回皇兄,母後近來身子不適,臣弟心中實在擔憂,這才入宮來瞧瞧母後,以求心安。”
這話回的是沒有一點兒破綻的。人蕭星玥來盡孝道,這是天經地義之事,饒是蕭臨風是皇帝亦沒有什麽權利多加指責。
遂蕭臨風麵色如常的點了點頭,道:“那皇弟快些去太和宮裏瞧瞧母後吧,她老人家近來亦時常說起你,向來定是十分想你了。”
“是,臣弟這就去母後宮中瞧母後。”說罷,蕭星玥便索性彎著腰,轉了個身,這才直起身子,朝前走去。
隻是臨起步之時,他腳下微微一頓,微不可見的以餘光朝後瞥了瞥,見楚槿顏正一臉乖順的站在蕭臨風的麵前,兩人似乎開始說起了什麽話,他的腦海中不期然回想起方才他與楚雲汐相對而立時的情形。
雖他二人彼此緘默,並無一人開口說些什麽,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始終覺得十分安寧,宛若尋到了歸屬一般。思及此,他的麵上便浮上了絲絲苦澀,收回那本不該有的注意力,瞧著前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朝前走去。
待蕭星玥走的遠了些,蕭臨風便轉過身來,瞧著有些失神的楚槿顏,他微微皺起眉頭,道:“方才,你與皇弟在說些什麽?”
楚槿顏聞聲忙回過神來,見蕭臨風問話時語氣如常,似隻是隨意問問,可她卻仍從他的眼中瞧見了道道似緊張似威脅般的冷光。
她忽的垂下頭來,嘴角溢出絲絲笑意,做出一副甜蜜的模樣,道:“臣妾並未與星賢王多說些什麽,隻是偶然在此碰見,便打了個招呼。陛下眼下,可是醋了?”
最後幾字落入蕭臨風的耳中,使其麵色一僵,忙道:“朕何時醋了?”說罷,也不待楚槿顏回答,便似欲蓋彌彰般轉過身去,隨意指著一株花道:“愛妃宮裏的萬壽菊,今年也該開了吧?”
楚槿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口中道:“估摸著時日,再過個二月餘,也該開了。”她端的是一副笑意晏晏的模樣,可心中卻終是舒了口氣,曉得眼下,自己與蕭星玥那般對視之事暫時是糊弄過去了。隻是瞧這模樣,今日是無法去麵見太後了。
思及此,她眸光微微一沉。營救師傅一事多拖一日,師傅便多一分危險,眼下她這處除了日日幫著太後做事毫無辦法,也不知師兄那裏是否會有消息。
才方想到此處,便見前方的蕭臨風轉過身來,瞧著眼前低著頭一副乖順模樣的楚槿顏,他俊麵之上泛起一絲笑意,可思及某事,他壓下那絲絲笑意,轉過身來仍沉著麵色道:“青鳶告訴朕,你與楚王楚雲帆竟每日還有往來?”
在這個天下,哪怕楚雲汐是楚國的公主,一旦被嫁到北齊,便已是北齊的女人,自然不能私下與楚國相聯係。
蕭臨風冷不丁的話,使得楚槿顏微微一怔,待回過神來,便一下跪倒在蕭臨風麵前,使勁兒擠出了兩點淚水,佯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樣開口道:“陛下明鑒,這皇城內外往來的信件都要經過北齊那特有的信使,若臣妾果真日日與楚國往來,那信使豈非早已知曉,既是如此,他何不早些告訴陛下,以求得功勞,倒要勞煩堂堂公主殿下代為轉告?”
這話說得便有些不客氣了,若是青鳶應下,便是她貴為公主卻與一信使糾纏不休,與其名聲大有惡處,尤其是她已與定給西木,而西木的使臣眼下也在這北齊後宮的當口。
可若她不應下,便說明其期滿聖上,足以定奪欺君之罪。
反正無論橫豎左右,這問話若是落到了青鳶的耳中,她便是如論如何都要給出個什麽答案來才行。
可眼下,那青鳶公主並不在,是以蕭臨風聞言不過微微頷首,以示已然知曉,便再無二話,此事亦不了了之了。
然則蕭臨風方才說的話依舊在楚槿顏的耳中盤旋,使得她那雙眼眸裏滑過一道暗色。
青鳶……
微微一頓,楚槿顏將心中所想,盡數掩藏,對上轉過身來的蕭臨風,麵上便揚起了點點笑意。
蕭星玥一路到了太和宮裏,見著太後忙下跪行禮道:“兒臣參見母後。”
太後抬起眼來瞥了一眼跪在她麵前,一臉恭順的蕭星玥,一張麵色蒼白的臉上,那畫的精致的眉便緊緊的蹙了起來,半晌,她開口道:“你怎來了?”
麵對太後的冷漠,蕭星玥心中苦澀一笑,遂他仍恭順道:“聽聞母後病痛纏身,兒臣心中始終有些放心不下,這便來了此處,打著瞧瞧母後的心思。”
雖說這太後對蕭星玥亦非全心掛念,可任憑是誰都是一樣愛聽好話的,此時,蕭星玥的話落入太後的耳中,終使得她麵色稍緩,抬起手來揮了揮,道:“起身,坐吧。”
遂蕭星玥便起身,擇了一處椅子,坐了下來。
屋子裏遂又是一片緘默,蕭星玥抬頭瞧去,但見太後不時將視線投向外邊,仿佛再等些什麽人,又轉念一想,方才楚槿顏在與他對視以前,那個方向……便就是朝著太和宮來得方向,心下當即便是一片明亮。
他站起身來,上前兩步,衝著太後一作揖便道:“母後可是在等貴妃娘娘?”
如今這北齊後宮裏,唯隻一個貴妃娘娘,蕭星玥也不怕他說的與太後理解的不盡相同。
太後聞言,便轉過頭去,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跪在自己麵前的蕭星玥,點了點頭,道:“你如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