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失去聯係
秦羽娟聞言麵色一怔,心頭便泛起一陣難以置信。先前養心殿裏那名太監可非是這般說的……
可她抬起頭來,瞥見蕭臨風眼底毫無遮掩的惱怒與冷然,便知其方才那番話定然是氣話,實情如何,還有待商榷。
垂下頭來,以往種種似曆曆在目,如今再見蕭臨風,雖時過境遷,將諸事看得分明,可心頭卻仍止不住仍隱隱有著那番悸動。思及此,秦羽娟低垂的雙眸之中便猛然劃過絲絲苦澀,可到底低垂著頭,去了一邊安靜的站著,便是連楚槿顏的話也未曾回答。
倒是桌案邊上的君芷音,聽聞蕭臨風的話後,眉眼裏閃爍過陣陣喜悅,似曉得楚槿顏在蕭臨風心中並未占據如斯地位而有絲絲竊喜。
見楚槿顏說話時那滿麵的淡漠,仿若一層冰霜,直將蕭臨風的心凍傷,他心頭那不知名的惱怒更甚,冷著一張臉,轉過身就要拂袖而去。
自蕭臨風到來之時,便從楚槿顏懷中跳出,恭順的站在一邊的蕭當歌見狀,心中大急,黝黑靈活的小眼珠子一轉,便奶聲奶氣的開口喚住了蕭臨風:“父皇……”
蕭臨風也不知道為何,心下一軟,那股不知名的怒氣似是忽然之間便被瀉了去,他離去的步子一頓,轉過身來,瞧了瞧站在楚槿顏身旁那一臉乖巧的孩子,眉眼中便泛起絲絲柔情。他往回走了幾步,到了楚槿顏的身邊,摸了摸蕭當歌毛茸茸的腦袋,便道:“你今日可是來瞧你雲汐母妃的?”
話語之中,竟全然沒了怒意,倒似是尋到了個台階,順著蕭當歌的牽扯,便在楚槿顏的身側坐了下來。
君芷音本見蕭臨風轉身就要離去,心中大急,後見蕭當歌喚住蕭臨風,竟將他喚了回來,心頭便是一喜,可未曾想,他竟將蕭臨風往楚槿顏的身側引去。
這還了得?
君芷音的眼瞳之中劃過絲絲暗芒,再抬首之際,便見其站起身來,抱著繈褓便到了蕭臨風的身前,一張妝點得甚是精致的麵頰之上掛起絲絲笑意,她衝著蕭臨風屈膝行了一禮,便道:“陛下,您已有多時未曾見過當策了,當策雖在繈褓,卻也對陛下思念的緊呢。”
她音線嬌柔,婉轉動人,那話可是借著當策隱喻自己。想起曾經麵前的男子對她那萬分的溫柔,君芷音便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來,麵上滿是羞赫。
可蕭臨風不過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是她懷裏的孩子,也不過是命身邊隨行跟來的小李子抱著,到了他的麵前,小心的逗弄了一下,便再未有旁的舉動,隻管低垂著頭,與蕭當歌說著話。
此一番,兄弟二人在蕭臨風心中的地位高下可見。
待小李子將那孩子還給君芷音,她便煞白了一張麵色,唇畔微張,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麽,可卻到底什麽也未能說了出來。
黯然的抱著蕭當策回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她神色低愁,偶然間抬起頭來,便瞥見蕭臨風不時看向楚槿顏的眼中,滿是深情與疼寵,當即便是滿心憤然,雙手握拳,青筋畢露,雙眼之間更是含了幾分怒色。
可到底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四下便就此靜了下來,空餘蕭臨風與蕭當歌之間不斷的說著話,楚槿顏聽不見,那父子兩人的唇畔亦瞧不分明,索性便也不再去研究,百無聊賴之下,便將暗地裏四下張望了起來。可未曾想便是如此,也會有些不經意的收獲。
她瞧見,坐在她對麵的徐晴晴始終低垂著頭,不敢抬起頭來瞧蕭臨風,饒是偶爾抬起頭來,視線觸及蕭臨風的麵頰,那雙眼眸之中也會驟然浮上些慌亂與微不可見的愧疚。
不動聲色的將徐晴晴的異樣看在眼裏,聯想到先前徐晴晴的異樣,楚槿顏狐疑的瞧了一眼徐晴晴,便再不曾言語,隻緘默著,在心中開始了暗自的揣測。
未幾,這場“宴會”終是散開,秦羽娟率先請罪離去,徐晴晴同君芷音隨之結伴而去,便是蕭臨風也在聽雨的三請四催之下,起身離開,倒是蕭當歌,仗著自己年紀小,死活賴在楚槿顏的懷裏,怎麽都不肯離去。
楚槿顏也是十分喜歡他,自然由著他胡鬧,當晚,蕭當歌便留宿於冷宮之中。
君芷音回了未央宮,麵龐之上佯裝出來的笑意頃刻收斂,回了屋子,將當策給了ru娘照看,便將自己獨自一人關在屋子裏,院子裏的奴才小廝們隻能聽見裏麵偶爾傳來的瓷器落地的響聲。
未央宮一眾人紛紛噤若寒蟬,半分也不願靠近君芷音的屋子,可即便是站在門外,也是顫抖著身子,噤若寒蟬的模樣。
未幾,隻聞屋子裏的聲響漸輕,君芷音的貼身宮女毫將便推門而入,繞過一地殘渣,到了君芷音的身畔,附在她的耳畔,便輕聲道:“昭儀,那小皇子……”
君芷音聞言,心中怒火大減,冷笑著便在心頭道:“楚槿顏,本宮看你今次還如何脫身?”
此時,冷宮裏,蕭當歌死賴著非要跟楚槿顏一塊兒睡,楚槿顏無奈之下,隻好應允,可未曾想才將將把蕭當歌哄了睡著,藝靈便從門外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口中大喊著:“娘娘………娘娘……”
楚槿顏是一絲半點也聽不見藝靈的大吼的,可清秋卻是聽得見的。方才見自家主子那般哄著皇子睡覺,清秋心裏對自家主子便已然滿是心疼,眼下,見藝靈這般大聲,就要將好不容易睡過去的小皇子吵醒過來,心中極為不滿,忙出了裏舍屋,到了藝靈跟前道:“吵什麽?主子在裏麵好不容易哄著小皇子睡著,眼下莫不是要因你再受累一番?”
藝靈聞言便知必然是自己驚擾了娘娘,麵上泛起一陣愧色,可眼中的焦急卻是毫不遮掩的:“可今日之事事關重大,我必須要麵見娘娘稟告。
到底是朝夕相處了許久的姐妹,見藝靈如斯模樣,清秋便知其必然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與娘娘說,旋即便側過身,讓她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