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蘇逸見她話裏帶酸,抿嘴輕笑:“我剛才正準備回家,沒答應他們出去喝酒。”
多日不見同僚,平時處得不錯的一些朋友確實約了他出去喝酒,蘇逸擔心景芸在宜新公主府受委屈,想著放衙之後便去接她回家,哪知她人先到了。
“原來真有人約你。”景芸掐了掐蘇逸手臂,“不許出去喝花酒,不然我也約三五好友出去玩。”
你若是做初一,我就做十五,她在京中又不是沒朋友。
“好,不去。”蘇逸吩咐車夫出發。
“等等,還有夏梅呢。”景芸這才想起夏梅還沒上馬車。
“林木自會帶她回去。”蘇逸把人抱入懷中,頭倚在她肩上閉目養神。
景芸本想把那天陛下勸她和離以及今日宜新說的話一並告訴蘇逸,現在他們已經是夫妻,有什麽事都該敞開說清楚,免得被人挑撥離間,見他打不起精神,隻能先作罷。
往後幾日,景芸都親自送蘇逸上衙,然後又在下衙之時接他回家,很快就被他的同僚發現,笑話蘇逸妻管嚴。
這日景芸等了許久也沒看到蘇逸出來,林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景芸不得已讓夏梅進去問一聲。
難道外出了,很快她的猜測得到證實。
車廂被人敲響,景芸從聲音傳來的一邊掀開窗簾,就看到那天的那位男子,最近好像經常遇到他,難道是因為兩人快要成為親戚的緣故,大家見麵的緣分多了幾分。
“墨王?”
“原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墨王眉間帶著淺淺笑意,近看他的五官長得很端正,刀削一般的臉龐很有威嚴,若是不笑會讓人不寒而栗吧。
“那天在宜新公主府門前看到你與姐姐……”景芸點到即止,還沒有板上釘釘的事,景芸不好亂說,畢竟有時候景儀才剛開始與某人議親,她就迫不及待向景芸炫耀。
墨王回憶那天的事,解釋道:“蘇夫人誤會我與你家姐了,那天我們隻是閑聊。”
原來是這樣,景芸努力保持微笑,大姐,你還得努力啊。
“不知墨王找我有何事?”景芸忙把話題拉回來。
“哦,我剛從吏部出來,蘇大人已經被父王召入宮中,你不必在此等候。”
沒多久夏梅也回來了,說的話與墨王無二,景芸連忙謝過墨王的提醒,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回府。
晚上蘇逸回家,景芸把白日見到墨王的事告訴他,還感慨自家姐姐竟然沒有抓住墨王的心,要錯失良緣了。
蘇逸捏起景芸的下巴,很是吃味:“你覺墨王很好?”
“當然沒有夫君好。”景芸扒開他的手,她哪能看不出蘇逸吃味,她也知道怎麽哄他開心。
蘇逸把人攬進懷裏,想到今天那人說的話,他的眼神瞬間冷下來,那人已經想要幹涉他的一切,而母親也站在了他那邊。
“夫君,你弄疼我了。”景芸被蘇逸緊緊扣進懷裏,勒得她肩膀發疼。
“以後不用天天去吏部接我,我會心疼的。”蘇逸親了親景芸的發頂,壓下心中的不安。
“沒關係,反正我每日都無事。”景芸並不覺得累,她每日坐馬車過去,風吹不著,哪會累。
“我會讓你很累。”蘇逸眉尾彎起,把懷中人抱起來,往床榻走去。
景芸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期待中帶著興奮。
往後幾日,蘇逸確實說到做到,景芸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被蘇柔笑了好幾回。
這日景芸剛剛起床,就聽到門房稟報,公主來別苑了,連忙換一套衣服出去迎接。
她平日不必天天去公主府請安,隻需初一及十五陪蘇逸回一趟公主府即可,沒有婆母在旁邊盯著,日子過得極為舒服。
公主也極少來別苑,今天突然上門,想必有什麽要緊的事。
公主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怒而威,進來後連個正眼也沒給景芸,勁直走到主位坐下,冉然就是這裏的女主人,而景芸隻是仰視她的客人。
景芸依然怵這位婆母,吩咐人上茶,便坐在她下首聽候指示。
南安公主拿起茶盞,輕抿一口,眉頭皺起放下,絲毫不掩蓋眼裏的嫌棄:“你就是給我兒準備這麽難喝的茶?”
不難喝呀,景芸抬眸,蘇逸平時也沒嫌棄過,不過肯定不如公主府那些特別進貢的茶,對此景芸隻能讓下人重新換茶葉。
婆母有心刁難,說什麽都是錯,景芸也懶得解釋,低頭認著就是了,反正她又不會天天來。
南安公主看著像個鵪鶉一樣的媳婦,心裏的不滿更深,好在現在成親沒多久,還來得及糾正。
公主把下人屏退後,鳳眸瞥向景芸的肚子。
“你可有消息?”
景芸怔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明白公主問的事情,她與蘇逸圓房還不足一月,哪能那麽快有好消息。
景芸搖頭,她最近啥感覺也沒有,前幾日大夫上門把脈,也沒聽說有異樣。
南安公主見她搖頭,想到自己兒子那個德性,想必兩人同房的機會並不多,孩子自然就沒有,這樣也好,省得她費心思處理。
“既然沒有孩子,你就與逸兒和離吧。”南安公主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放在桌上。
景芸被她輕飄飄說出來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沒有身孕就和離,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他們成親才多久,就斷定她不會生孩子。
“公主,我不同意和離。”連個鋪墊也沒有,張口就趕她走,景芸當然不同意。
南安公主鳳眸挑起,語氣冰冷:“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你們倆本就不適合,現在分開,對你對逸兒都是好事,你若是答應離開,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你,若是不願意,哼!”
“蘇逸知道嗎?”他們問過當事人嗎?蘇逸必定不願意。
“逸兒一定會同意!”南安公主對麵前這個兒媳並無不滿,若還是以前,她也懶得幹涉,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逸兒有更好的前程,不能被一個身份低微的人阻擋。
“是不是陛下逼他娶宜新公主?”景芸想到那日宜新的自信,必定是她在陛下那裏施壓,公主才會上門當說客。
南安公主顯然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確實如此,畢竟你與公主相比,誰對逸兒更有助力,那是再明顯不過的事。”
景芸原以為她能夠與蘇逸做一對普通的夫妻,可是宜新公主強勢介入,就連婆婆也支持蘇逸娶公主,蘇逸會守護他們這個家嗎?
顯然蘇逸已經知道一切,不然他這幾日不會一反平常,他是不是想兩人有了孩子,公主與陛下就沒辦法逼了,可是就算有孩子,宜新公主也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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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回來時,聽說夫人連午膳都不吃,就一直躺在床上,後來又得知母親來過,便知道一切已經瞞不住。
房間燭光亮起,景芸用被子蓋住頭。
“怎麽了,可是身體不適?”蘇逸連人帶被抱起來,掀開一角被子,露出裏麵那張氣鼓鼓的臉。
“沒有,我累了。”景芸轉到一邊,現在她害怕同蘇逸說話,就怕他說出那句讓她無法接受的話。
“夏梅說你還沒有用膳,起床吃過晚飯再睡吧。”蘇逸把人從被子裏掏出來,抱著她來到桌邊。
景芸本來還覺得不餓,結果一聞到飯香,肚子就不爭氣叫了起來。
罷了,吃飽了才有力氣應對一切。
“母親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裏,她的意思並不是我的意思。”
“是嗎?那你的意思是什麽?”景芸把他夾過來的菜放到一邊,重新夾菜,是不是準備踢開她迎娶公主走上人生鼎峰。
蘇逸想起那日在殿上陛下說的話。
“景氏是留是除,全在你一念之間。”
那日從許州回京,母親就急急忙忙把他叫過去,當聽到那個讓他都無法相信的事情時,蘇逸心裏並沒有驚喜,隻有恨。
母親辜負了父親,還欺騙他那麽多年,現在卻要他去認另一個人為父。
那人也完全沒有絲毫的愧疚,還恬不知恥地要求蘇逸接受他的安排,現在他已經掌控了一切,蘇逸隻怕他真的對景芸不利。
“你相信我嗎?”
景芸咽下嘴裏的菜,愣愣看著他,結果後麵的話就讓她暴跳起來,當即把人轟出房間。
他真的想和離,還說會置辦一處宅子給她,照顧她一輩子。
感情就是把正妻變成見不得光的外室,虧他做得出來,景芸殺人的心都有了。
沒想到這樣狗血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景芸用力呼吸,才能保持腦子清醒,他們前幾日的恩愛全都喂了狗,早知如此,她就不要被他迷惑,現在什麽都給他了,就被他一腳踹開。
本以為冷靜一夜,蘇逸會意識到昨晚的錯誤,哪知他竟然搬回了公主府,留下一封簽了名的和離書給她。
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景芸把床上的被褥全扒拉下來,用腳狠狠碾踩,房中的一切都留有那人的痕跡,景芸隻想把它們都砸了。
夏梅聽到房中乒乒砰砰響個不停,害怕主子會做傻事,嚇得臉都白了,郡主卻拉住她,說是讓主子好好發泄,否著憋出病會更難受。
蘇柔心裏也痛罵兄長,往常他不是堅持自己所想的嗎,怎麽被別人嚇一嚇就變成縮頭烏龜,不就是一個公主,拒了不就行了。
等這邊沒事了,她非得過去臭罵兄長一頓。
正房那邊砸了半天,最後該是沒有東西可砸,才總算安靜下來。
房門打開:“夏梅,進來幫我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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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開始憋大招,就是苦了咱女主,當然女主不會一直委屈
劇情進入下一個階段,和離後男主拚事業、追妻,女主有顏有錢隨時可以開始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