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酒樓對麵,蘇逸握著酒杯的手已經猙出明顯青筋。


    今日他正打算找景芸解釋之前的事,路上林木眼尖認出她的馬車,便跟著她一路來到這裏。


    後來才知道她與周易冰、柳湘他們有約,隔著街道能看到她正開心地與他們說著什麽。


    已經許久沒看到她的笑容,再見麵她的眼睛再沒有以前的盈盈春光,蘇逸知道是他辜負了她,隻希望時日久一些,她能夠聽他好好解釋。


    看到她抱著周易冰緊緊不放,蘇逸很想衝過去把她拉開。


    她竟敢與別的男人如此親近!


    林木不懂情愛之事,隻覺得喜歡就把人搶過來唄,以王爺如今的身份,難道還不能拿捏一個小女子。


    “王爺,他們走了。”林木看到對麵一行人喝飽吃足後便下樓,隻是夫人怎麽能讓一個男子扶著下樓,偷偷掃一眼自家主子。


    嗯,跟軍營裏的鍋底沒啥兩樣。


    這邊景芸醉的腳底漂浮,完全走不動路,柳湘也喝了不少,兩人隻能被攙扶著下樓。


    最後周易冰主動送柳湘回家,李達現在是有婦之夫,自然要避嫌,於是王明擔起了送景芸回去的重任。


    馬車行駛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車裏的人還一直嚷嚷著,“來來,再喝一杯!”


    王明騎馬守在馬車旁邊,心裏對剛才不勸酒的行為後悔不已,現在隻想快點把人送回去,免得引來官兵查問,於是吩咐車夫揚鞭加速。


    然而剛轉入一道彎,突然衝出幾道人影,嚇得昏昏欲睡的王明瞬間清醒過來,抄起大刀吼道。


    “哪個賊人,竟敢擋你大爺的路。”


    “是我。”蘇逸從黑暗中走出來,清俊的臉在微微月光中慢慢顯露,眸光如冰似箭。


    “逸王?!”王明跳下馬,單膝跪地,他剛被調派給逸王,見到他條件反射下馬行禮。


    卻見那人沒有理會他,勁直走向馬車,然後不顧夏梅的驚呼阻攔,把喝得爛醉如泥的人從車裏掏出來,直接離開。


    不好,他要劫景芸妹妹,王明想也不想衝上去阻攔,卻見那雙冰冷的眼睛瞪過來,嚇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很快林木又攔著他的去路:“兄弟,人家夫妻倆有些誤會需要解釋,你就行行好,別上去討不好。”


    林木還沒提醒他剛才抱了夫人的事,現在王爺心裏正窩著一團火,他再不知好歹往前衝,鐵定屍骨無存。


    “可是,他們不是和離了嗎?”王明小聲嘟囔,剛才景芸妹妹還大罵王爺是負心漢,王爺既然不要她了,為何還把人帶走。


    “你的腦子怎麽轉不過來,沒發現他們還牽掛著對方嗎?”林木王明仿佛看到白癡。


    “真沒看出來,景芸妹妹剛還罵王爺呢。”王明實話實說,突然想起什麽,雙眼瞪大,“難道王爺聽到景芸妹妹罵他,要教訓她?不行,我得把人救回來。”


    “大哥,你真是個榆木腦袋,你若是上去,有事的就是你。”林木抱臂白了王明一眼,王爺才不會動夫人一分一毫,不過夫人醒過來後估計會抓花他的臉。


    夏梅衝下馬車,對著已經看不到人影的方向用力跺腳,隨後又跑回來質問林木。


    “你們要帶小姐去哪裏了?”


    “自然是回家呀。”


    然而夏梅趕到家,壓根沒看到人,這才反應過來,林木說的家是逸王府。


    景芸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房間的一切很陌生,放眼望去這裏非常寬敞明亮,陳設都是奢華之物,不是她近日住的房間。


    以為在夢中,拍拍眩暈的腦袋,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結果再次睜開眼睛還是在同一個地方。


    算了,既然是做夢,自然會有夢醒的時候,景芸通身酸軟,隻想躺著繼續睡覺,很快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景芸睜開眼睛,所見到房間與陳設和昨晚夢中所見完全一樣,用力掐手臂,痛感明顯。


    這不是夢,景芸猛地坐起身,身上透著涼意,低頭一看,她的衣服呢?連忙拿被子擋住胸口。


    “你醒了。”


    一道略帶沙啞的男聲傳入耳邊,景芸像被雷劈了一樣,不敢轉身看床上的人,她竟然酒後亂性,與一個男子睡在一起。


    突然一隻手拍在肩上,景芸捂著臉,身體抖如篩糠:“我給你錢,你趕緊走。”


    她腦子一點記憶也沒有,就怕自己昨晚鬧酒瘋,跑去找小倌風流快活,現在隻想拿錢趕緊把人打發走。


    身後傳來一陣冷笑:“夫人經常花錢風流快活?”


    夫人,這人說話怎麽那麽像她的死鬼前夫,景芸慢慢轉頭,看清是誰後頓時眉稍豎起。


    “蘇逸,怎麽是你?”聯想到現在的情況,景芸惱羞成怒,蹬腿踹過去,“混蛋,竟然趁我喝醉酒占我便宜。”


    蘇逸被踹了好幾腳,最後用力抓住那隻還不罷休的腳。


    “誰占誰的便宜。”蘇逸坐起身,指著自己滿是抓痕的胸口,以及下巴的傷痕,“是你昨晚纏著我不放,對我動手動腳,最後還對我用強。”


    對他用強?景芸發現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她真如此彪悍,對蘇逸用強?

    略一沉思,覺得蘇逸完全是胡扯,他雖看著清瘦,多年練武鍛煉出來的手勁可一點兒也不小,怎麽可能被女人欺負,分明就是蘇逸對她用強,她奮起反抗才撓傷了他。


    “幾日不見,逸王的臉皮倒是厚了不少。”景芸咬牙切齒,撲過去掐著蘇逸的脖子,最後還不泄氣,又用力擰他的臉皮。


    殊不知她這一舉動,身上春光顯露,蘇逸咽了咽口水,手輕輕扶在堪堪一握的纖腰上。


    “你做什麽?”景芸打了個哆嗦,感覺到他的意圖,連忙收手卻已經晚了。


    “既然你昨日對我用強,那我也該討回來。”俊眉輕挑,被子瞬間蓋住兩人,景芸剛罵到嘴邊的話被堵了回去。


    過了晌午,逸王才心滿意足起床,俯身拍了拍嬌唇紅腫,眼睛帶著明顯怒火卻奈何不了他的人。


    “還想繼續?”被褥裏一隻腳踹出來,蘇逸笑著起身離開。


    房間再次恢複平靜,景芸現在雖然很想逃離這裏,可是她的身體動也動不了,隻能像條死魚一樣任人擺布。


    “小姐,你醒了嗎?”夏梅輕輕打開一條門縫,昨晚她回了莊子沒看到主子,馬不停蹄趕往逸王府,他們像是知道她會來,應了門就把她放進去,隻是整晚都看不到小姐。


    直到剛才才得到允許,過來伺候小姐。


    夏梅,景芸昨晚暈暈乎乎,不知道發生什麽,連忙問夏梅昨晚的事。


    景芸從夏梅嘴裏得知是蘇逸中途把她劫走,帶到逸王府,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不能對人說的事,心裏懊惱不已。


    王明竟然是蘇逸的人,這家夥竟然把她賣了。


    趴在浴池裏泡澡,景芸滿心想著如何離開逸王府,她不想與蘇逸這樣不明不白糾纏在一起,於他而言是一段風流韻事,於景芸就是恬不知恥糾纏前夫。


    “小姐,外麵都是護衛,我們暫時走不了。”夏梅低聲把外麵的情況說出來,就連她,想要靠近這裏,都被幾個拿著刀的人擋著。


    “蘇逸,他想幹什麽?”景芸用力拍水,水花濺到臉上,模糊了她的眼睛。


    蘇逸當晚並沒有回來,景芸試探著出院子,果然被帶刀的護衛擋住,就連夏梅也不能出去,完全阻擋了她對外求救的去路。


    景芸在房間轉了一圈,這裏裝飾奢華,擺設都是男子喜歡的物件,書桌上還有蘇逸的公文,顯而易見這裏就是他的臥房,若是以前,她定然會歡歡喜喜等候蘇逸回來。


    現在她手又開始發癢,想做點讓房間物品變得不值錢的事,林木進來送飯時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留下一句嚇人的話就離開。


    “王爺說了,這裏的物品毀壞一件,就以兩倍價賠償。”擔心景芸不知道它們的價值,林木還讓人送了一份清單過來,上麵一一對應著價格。


    蘇逸知道她有拆了臨山居臥房的前科,居然早早防著她。


    小氣鬼,用力推開對著床的窗戶,冰冷的風刮到臉上,吹走臉上的燥熱,讓她逐漸冷靜下來。


    第二天夏梅端水過來,等了許久房間還是沒有動靜,她已經得知逸王昨晚沒有回來,於是推門進去。


    “小姐,你臉怎麽這麽紅?”夏梅撩起床上寶相花紋的帷帳,就看到小姐抱著被子發抖,而她的臉泛著異常的紅,把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十分燙手。


    這是發燒了,夏梅連忙跑出去,找人叫大夫過來。


    護衛知道裏麵的人很重要,立刻讓人把府裏的崔大夫喊過去,然後又派人稟報林統領,那人剛出門就撞見正好回來的王爺以及林統領。


    蘇逸得知景芸生病,腳步加快,向臥房奔去。


    崔大夫也正好到了,一番把脈,最後確定是昨晚睡覺時著了風寒,加上身體勞累虛弱,才會病發嚴重。


    最後那句話,崔大夫抬頭看了一眼逸王,他眼底青黑,臉色疲憊,再怎麽年輕也不能縱欲過度,而且小姑娘比不上爺們,被耗光了身體更容易生病。


    大夫利索寫好藥方,讓童子速去抓藥熬藥,再晚片刻,逸王就要把他們趕出去咯。


    “逸王,這位姑娘並無大礙,吃了藥好生靜養即可。”崔大夫曾是軍營的大夫,曾經為逸王療過幾次傷,這次剛從邊境回來,還沒找到落腳之地,就被逸王聘入府中作為駐守大夫。


    這份工作酬勞高,還清閑,他便安心待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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