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看著石頭畫上的自己,心想他是真的很會畫女人啊。
第十章 她看著石頭畫上的自己,心想他是真的很會畫女人啊。
蘇酥中午本來想偷懶的,看到車上有小朋友,良心發現,連速食都沒好意思做,使出看家本事做了個西紅柿雞蛋打鹵麵。
江以北第一次吃蘇酥親手炒的菜,很給麵子的呼嚕了一碗拌麵,蘇酥問他們好不好吃,他還很給麵子的又添了一碗。
蟲蟲就沒那麽給麵子了,吃了兩口就鐵麵無私地給出評價。
“難吃。”
蘇酥自己嚐一口,確實挺難吃的。
這些年她一個人租房子住,吃飯不是在食堂就是點外賣,自己在家吃時也都是煮點東西,基本上沒有炒過菜。
她蹲下來摸摸蟲蟲的小腦袋,笑眯眯地說:“抱歉啊,阿姨做的麵條不好吃,但是阿姨切的橙子很好吃,要不你吃完飯嚐嚐?”
蘇酥眼睛亮亮的,一臉很好吃的樣子,很有感染力。
蟲蟲的小腦袋瓜被蠱惑了,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
江以北在一旁忍俊不禁地幫著蘇酥忽悠小朋友:“真的,我可以作證。”
蟲蟲抱著對橙子的憧憬,吃完了一碗味道不怎麽樣的打鹵麵。
蘇酥端來切好的橙子。
蟲蟲一看眼睛就亮了,圓圓的白瓷盤子裏遊著三隻滾圓滾圓的小金魚,每個小金魚的嘴巴都吐著一串泡泡。
小金魚的身體是剝了皮切成厚片的橙子,嘟嘟嘴和小尾巴是橙子皮做的,嘴裏吐出來的泡泡是挑個頭很小的無籽葡萄做的,簡直惟妙惟肖。
蟲蟲吃得津津有味。
江以北也想吃,伸手拿小朋友盤子裏的葡萄,被蘇酥輕輕拍了下手背製止了。
中午黑熊過來接走蟲蟲,邀蘇酥和江以北晚上去他們車上吃日料。
蘇酥驚訝地問:“您還會做日料?”
黑熊笑著說他從前就是日料店的主廚。
送走黑熊和蟲蟲,蘇酥坐在台階上看湖水,江以北靠在車外點了支煙。
幾隻漁鷗在湖麵上悠然飛過,清清淡淡的水天一色。
潮濕的風從湖上刮來,拂起蘇酥耳邊的長發,她把發絲別到耳後,裹緊了身上寬寬大大的灰色針織衫,趿著涼拖的腳也覺得有些冷了,雪白的腳麵被涼風吹得微微泛青,塗著淺海棠紅甲油的腳趾一顆顆瞧著鮮嫩,腳腕上還有上次被江以北攥出來的淺淺一道於痕。
江以北收回餘光,漫不經心地問:“你挺喜歡小孩嗎?”
蘇酥搖搖頭,“不喜歡。”
江以北笑了笑,“剛看你還挺會哄小孩的。”
蘇酥笑笑,“那是因為我帶過小孩。”
江以北微微挑起一邊俊朗的眉頭看著蘇酥,他每到這個表情的時候,一般都是在等下文。
蘇酥說:“我家親戚挺多的,兩個姑姑的小孩都比我小很多歲,一到家裏來,我就得照顧他們。”
實際情況是,蘇酥的小姑離婚了,因為男方有錯,一對兒女都判給了小姑,為了孩子她也沒有再婚,一個人辛苦把他們拉扯大了。
蘇酥爸媽對這個妹妹能幫襯盡量幫襯,連帶著蘇酥也要照顧堂弟堂妹,他們節假日經常把兩個孩子接到家裏來,媽媽忙著做家務,蘇酥就帶著兩個小跟屁蟲出去玩,回家以後給他們放動畫片,給他們切水果,兩個小不點兒掐架的時候,蘇酥還得跟個大人一樣恩威並施,幫他們調解矛盾。
蘇酥是看著小姑怎麽把兩個孩子熬大的,她有時候覺得如果小姑沒生孩子的話,這輩子會好過很多。
風更大了,兩個人回到車裏,江以北繼續畫石頭畫,蘇酥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又戴上耳機看起了江以北的旅行 vlog。
看了一會兒困意上來就睡了。
午覺醒來,石頭畫已經完成了,擱在桌上晾幹。
蘇酥低頭看了一眼,覺得很漂亮。
石頭上麵畫著一扇車窗,綴滿小雛菊的窗簾打開著,露出窗外青綠色的湖水。
一個穿著波西米亞風格長裙的女人坐在墨綠色的小沙發上,轉頭看著窗外,瀑布般濃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露出一段纖長白皙的脖頸。
裙子是蘇酥第一天來青海湖穿的那件,江以北把她畫的很美。
蘇酥從柳昆池那裏聽說過江以北的成名作畫的就是女人。
她看著石頭畫上的自己,心想他是真的很會畫女人啊。
傍晚兩個人到隔壁房車上聚餐,蘇酥送給小樣兒一隻漂亮的水晶發飾,送給蟲蟲一盒彩鉛和一個素描用的活頁本。
小樣兒開心地說聲謝謝,當即就把閃閃發光的發卡別在了頭發上。
蟲蟲也很喜歡收到的禮物,心急火燎地吃了幾口飯就跑到自己的小床鋪上畫畫去了。
房車裏空間雖小,但是布置得很有文藝範。
小樣兒今晚穿了條近乎晚禮服的低胸裙,頭發高高盤起,雖然肉嘟嘟的,但身材和氣質很協調,有種豔光四射的感覺。
桌上擺著香檳和已經做好的刺身,蘇酥驚訝地說:“還有刺身啊。”
小樣兒笑著向她展示房車裏的大冰箱,“和主廚一起環遊中國,就是這麽夢幻。”
蘇酥笑了,她太喜歡生活開心的人了,自己也會不知不覺被感染。
晚飯有刺身,沙拉,各色壽司,芝士開背蝦,炸豬排,天婦羅,還有隆重的香檳。
四個人邊吃邊聊。
小樣兒問江以北:“你為什麽不露臉呢,露臉的話粉絲會翻倍吧。”
江以北臭不要臉地說:“露臉就得去顏值區了。”
黑熊問起江以北的越野,江以北掃了蘇酥一眼,見她正和小樣說著話。
他輕飄飄扯開了話題。
香檳喝完,小樣兒又打開一瓶紅酒。
酒一喝多,人的話也跟著多了。
小樣兒問蘇酥:“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呢?”
蘇酥說:“是大學同學。”
小樣兒羨慕的說:“是校園戀愛啊,真好。”
蘇酥笑而不語。
江以北喝了酒,目光比平時反倒認真了些。
他看蘇酥一眼,蘇酥在看杯子裏的紅酒。
小樣問:“你們兩個是誰先追的誰呢?”
這個問題還真有點不好回答,因為蘇酥自己都不太清楚。
江以北喝了口酒,隨口說:“我追的她。”
蘇酥笑著看他一眼,心想,我怎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