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探望

  江楚凡也想不清楚，現在他為什麼要出現在這個地方.……他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吸引著他，讓他不自覺地就走到了這裡。手裡拿著從禮品店裡買來的泰迪熊，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彆扭。小女孩應該都會喜歡這樣的東西吧，可他一個大男人拿著這麼個洋娃娃還真不是那麼一回兒事……


  只是到了門口，他已經聽到了病房裡的一陣笑聲。偷偷地向裡面看去，他一眼便看到了小希那還帶著病容的笑臉。不得不承認，卓夢給他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即使是生病，她也能笑得那麼美麗，這到底是遺傳到誰呢？

  「江叔叔！」


  小希一眼便認出了站在門外的江楚凡，咧著嘴，她笑得無比燦爛。卓夢也隨著她的叫喚看到了江楚凡，暗了暗眼神，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站起了身子。江楚凡也沖著小希笑了笑，沒有看卓夢，他徑直向著小希走去，坐上床沿，他將手裡的泰迪熊遞給了她。


  「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


  捧著他送的玩具，小希還有些不相信。


  「真的？」


  忍不住，江楚凡『噗哧』笑出了聲。


  「送到你手裡當然是送給你的，這還用問嗎？」


  「是真的誒……」


  聽到江楚凡這麼說，小希更高興了，拿著泰迪熊，她迫不及待地向母親炫耀著。


  「媽媽，江叔叔送的這個熊娃娃好可愛啊，我好喜歡。」


  小希更喜歡送娃娃的那個人。看著女兒的興奮，卓夢不忍打破她的快樂，只能附和著她點了點頭。


  「嗯，的確很可愛。」


  「呵呵……」


  得到母親的贊同，小希開心得笑出了聲，拉上了江楚凡的手，她半帶埋怨地向他撒著嬌。


  「你昨天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呢，我還以為你不帶我玩兒了。」


  「哦……你倒先怪起我來了。」


  虛著眼，他假意地做出生氣的樣子，卻一點重話也捨不得對她說。


  「昨天是誰暈倒在遊樂場了？」


  「誒……」


  被抓了痛腳，小希反駁不了只能咬著食指裝傻。


  「鬼精靈！」


  勾了一下她的小鼻頭，江楚凡一個小動作又把她給逗笑了。拉著他的手，小希興奮得好像有說不盡的話一樣要和他說。江楚凡也不煩，任她拉著，聽她說話。站在一旁的卓夢看著他們，微微地笑著，眼底蒙上的一層失落她不想讓他們看到，默默地退著步子，她把這不多的空間通通都留給了他們。


  ……


  聊了好久，江楚凡才把小希哄睡著了，悄悄地關上了門，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一直守在門外的卓夢。


  插著手，他看著卓夢卻無話可說，她看著他，也是一樣。側開了目光，他想就這樣漠視掉她然後走掉，卻還是被她的聲音叫住。


  「我們談談……好嗎？」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了口。


  「談？.……」


  背對著她，他插在褲袋裡的手握緊了拳，挑著嘴角，他的表情那麼譏諷。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她站在他的身後局促著，該說些什麼，她卻慌張得只能沉默，久等不到她說話，江楚凡也失去了耐心，提起步子，他不再做任何停留。


  「小希！」


  見他要走，卓夢慌了神，匆忙地呼出了小希的名字，幾乎是她喊出聲的同一時刻江楚凡停住了腳步。見他停了下來，卓夢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放平了語氣，她不想自己的急切讓江楚凡反感。


  「小希是你的女兒，你……能不能救救她。」


  「我的女兒？」


  江楚凡抿緊了雙唇，露著自嘲地笑意，他真的覺得卓夢說的這個笑話好笑。


  「她是嗎？」


  「她是！」


  卓夢皺緊了眉頭，江楚凡的話像是一道悶雷一樣，打在她的心上，不痛，卻悶得她難受至極。


  「你不是很喜歡小希嗎，就著這份喜歡你救救她不行嗎？更何況……你是小希的父親。」


  「不救她的是你！」


  江楚凡像是被人踩住了痛腳一般，猛地轉過身，他怒視著卓夢吼道，他激烈的反應讓卓夢一陣心驚。


  「一開始就是你讓小希離開我身邊的，是你讓我無法作為一個父親陪伴在她的身邊，是你剝奪了我該作為小希父親的責任，怎麼？現在你又讓我負起身為父親的責任，無條件地去救她，憑什麼，卓夢，你太得寸進尺了！」


  「可你畢竟是小希的父親！」


  「我不是！」


  他吼住了卓夢的反駁，眼裡血絲的顏色慢慢在加劇。


  「她不是我的女兒，我不承認！」


  醫院的走道上沉靜了片刻，稚嫩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帶著倔強的哭音在空蕩的走廊里顯得那麼清晰。


  「你不要我，是嗎」


  那聲音……兩人木愣地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人時，他們眼裡都積起了驚恐……


  「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