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隊友的最後一句發問,讓裴思當場栽了個跟頭。
他不在6號基地,是在5號基地接到謝池淵的命令後,急匆匆趕過來的。他隻從謝池淵口裏得知喻安還活著。
可萬萬沒想到,喻安跟謝池淵發展出了這種關係。
裴思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他看看喻安那張好看的臉蛋,不可置信道:“我,我又多了爹?!”
喻安:“……”
喻安皺了皺臉,並不想認這個幹兒子。
他徒勞的努力申辯著:“我不是你爹,我跟大頭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裴思臉色愈發迷瞪:“大頭是誰?”
吃瓜的隊友忙及時搶答:“裴哥,這個我知道!大頭是謝爹!這是嫂子對謝爹的愛稱!”
裴思恍恍惚惚,回轉過來:“謝池淵,冤大頭。艸。”
這他媽真是個別致的小愛稱。
喻安噎住。他又憤憤,又辯駁不動!
他覺得自己都吃虧死了,明明謝池淵在夢裏都不肯讓他舔一口的,怎麽擱在現實裏,就成他對象了。
裴思不愧是精英兵,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都比常人強悍。
在短暫的懷疑人生後,他迅速調整好心態,認下小福氣包變嫂子這一戲劇性的事實。
“那什麽。”
裴思回頭看了眼出口,言簡意賅道:“先別八卦了,咱們得撐到謝爹過來。喻安,我跟你簡單說一下情況。”
喻安聞言,豎起耳朵好好聽。
裴思把他當自己人,所以也不瞞著什麽:“我們是先行隊,負責來廢榆舊城執行解救任務。對了,解救對象跟你也有關係。”
喻安一聽,立馬緊張起來:“要解救誰呀?”
跟他有關的,隻有他爸跟他的崽崽。
裴思目光跟他對視著,認真道:“你公公,阮柯。”
喻安:“?”
喻安懵了懵:“阮柯是誰?”
他不認識啊!
裴思看看他,進一步解釋:“謝池淵養父的另一半。”
喻安呆呆的:“哦。”
他慢了幾拍才反應過來,可這一慢就錯過了最佳澄清時間。
裴思帶著他們繼續往裏走,一邊走一邊說著:“這座城裏有好幾個畸變體,剛才把我們綁起來的是個蜥蜴畸變體。”
“蜥蜴畸變體的具體異能我們還不清楚,他的肉體刀槍不入沒,很難打動。我剛才拍到了他的照片,已經傳回基地了。”
“等基地那邊找到他的資料,就會發給我們。”
喻安聽他說著,沒發表什麽廢話。
這個城市裏有好幾個畸變體。喻安正在想著,這幾個畸變體裏,是不是就有他的崽崽。
“裴哥,我怎麽覺得畸變體的數量越來越多了。”
有隊友納悶道:“這些玩意兒到底怎麽造出來的?太害人了,殺他們比殺喪屍還要難。”
裴思沒答。
喻安口袋裏的小白蘑菇忽然動了動。
“乖,我們崽崽最好了,不害人的。”喻安把手指伸進口袋,安撫的摸摸小白蘑菇。
他的聲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語。
其餘人隻顧著找路,沒在意他的動靜。倒是離他近的裴思,突然看了他一眼。
地下室不是封閉的,這裏的地下室都有點特別。家家戶戶的地下室之間竟然還能串通到一起。
他們正在摸索著往前走。
而地下室外,城市的街道上。丟了食物的蜥蜴畸變體正在用尾巴瘋狂的拍擊著柱子。
“是誰!是誰搶了我的食物!”
蜥蜴暴怒的聲音響徹整個街道,連地下室裏的一行人都聽見了。
“藏好一點,他會來找我們。”
蜥蜴已經盯上了他們,不把他們找出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喻安乖乖聽著裴思的安排,在地下室裏走了半天後,帶路的裴思在一扇門前猛地停住了步子。
“噓。”
裴思食指放在唇上,輕輕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喻安茫然的看著門,半晌,他聽見了。
門的另一邊,有很多呼吸聲。
不知道是喪屍,還是畸變體,亦或者是幸存者。總之,對麵有著不輸於他們這些人的數量。
喻安把耳朵貼到了門上。
在聽了一會兒後,喻安回過身,湊到了裴思身旁,跟他說悄悄話:“有人說話的聲音。”
裴思猶豫不決。
他來這兒是要解救阮柯。門後的那些人一旦出了岔子,把怪物引來,他們恐怕都要遭殃。
“裴哥,要進去嗎?”
“進。”
在幾秒鍾的思索過後,裴思還是決定走進去。
一來,他要打探更多的消息。
二來,這些躲起來的避難者,他可以給他們帶來一點能離開的希望。
喻安默認了裴思的選擇。
片刻後,裴思提槍推門,喻安跟在他身後,看清了一室的情形。
有七八個幸存者挨著坐,他們正中間吊了一口鍋子。鍋子裏是稀的可以照鏡子的米粥。
“都保持安靜,我們是救援隊。”
裴思率先表明了身份,並亮出自己的身份:“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
這些人可能是藏的太久,看上去呆呆楞楞的。
裴思舉著槍,好半晌,見他們沒什麽過激的情緒後,這才跟著平和下來。
喻安看著這群表情都麻木的人,尤其裏麵還有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小姑娘瘦的臉都尖尖的。
“你們藏在這裏多久了?”裴思問道。
“半個月。”
“城裏現在什麽情況?”
“很多怪物。”
裴思的提問沒得到什麽有用的回答,這裏的人藏的太久,他們從一開始的擔驚受怕,到現在已經變的麻木絕望。
喻安看看皺眉的裴思,再看看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幸存者,慢吞吞問道:“你們餓不餓?”
沒人回答。
隻有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說道:“我餓。”
喻安鬆了口氣。
他把背到現在的口袋,卸到地上。再然後,招呼道:“來吃吧。我昨晚上殺的老母豬。”
其實是小九殺的,被他給頂了包。
一群人:“……”
包括裴思在內的人,都被口袋裏的老母豬給驚的半天說不出來。
喻安吭哧吭哧把豬肉搬到鍋子旁邊,有些局促的道:“我不會做飯,你們可以自己做飯嗎?”
“可,可以!”
有人驟然回過神來,兩眼放光的看著豬肉。
原本死氣沉沉的一群人此刻全都在盯著豬肉,有個會做飯的當場就麻溜的處理了起來。
在這麽艱苦的環境下,大廚愣是還給炒了個糖色,做紅燒肉!
在紅燒肉的安慰下,本來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的幸存者,話終於多了起來:“我們有人去過上麵,夜裏不能出門。”
“一到夜裏,整個城市都會變得很可怕。”
“我們去的幾個人,隻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回來了。他說夜裏的榆城,是座鬼城。”
“還有一件事——”
說話的幸存者,抬頭注視著他們:“這裏的城門,隻進不出。幾位兵哥,不是我烏鴉嘴亂說話,你們要走恐怕不容易。”
裴思笑笑:“我們能出去。”
有了這些幸存者的幫助,裴思把城裏的地圖還拿到了。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能藏匿的地方。
一個小時後。
喻安跟著裴思出去。隊裏的其他人一下子得到這麽多線索,對喻安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怪不得裴哥要把嫂子叫成小福氣包呢,沒有咱們嫂子,咱們這會兒可能還在瞎摸呢!”
“誰說不是呢,嫂子可太能幹了,出門還知道帶豬肉!”
“唔,豬肉是不是給謝爹帶的啊?”
隊友們的調侃落在喻安耳朵裏,喻安搓搓耳朵,假裝沒聽到。
口袋裏的小白蘑菇也沒什麽反應,畢竟他知道大哥跟姓謝的就是個烏龍。就算哪天他有大嫂,也不會是謝池淵。
時間一點點過去。
幾人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城裏一片安靜,數個小時前狂暴狀態的蜥蜴都不知所蹤。
喻安環顧四周,隱隱嗅到了一股子惡臭味兒。
濃稠的黑夜如同有了實體一樣,在空氣中流動著。路燈是陰測測的紅色。
“啪嗒,啪嗒。”
紅色的路燈竟然流出了腥臭的鮮血。
喻安躲了躲,他有種誤入恐怖片的感覺!
喻安不怕喪屍,不怕畸變體,可是他怕鬼。以前在研究所裏,忘記是誰給他放了鬼片,把他嚇得好幾天不敢關燈睡覺。
滴血的路燈,仿佛在流動的空氣。
喻安甚至有點看不清身邊的人,他打了個哆嗦,抖著聲音叫道:“裴思?”
沒人應。
喻安左右看看,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身邊所有人都消失了!
連口袋裏的小白蘑菇,都再次丟了。
“小九!”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崽崽沒了,喻安瞪圓眼睛,再也顧不上害怕。
他沿路走著,小心又謹慎的叫著小九。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麵忽然閃過一個人影。是脫離了幼年體形態的小九,小九用著人形擬態,朝他跑過來。
“大哥!”
小九高高興興的衝過來。喻安站在原地,被抱了個滿懷,可是下一秒,懷裏的小九枕著他的下巴,突然張開了嘴。
喻安察覺的快,一把將他推開:“你不是小九!”
小九還沒恢複呢!
被戳穿的小九嘻嘻哈哈哈的在原地消失,沒多久,喻安又看見了其他崽崽們。
一個又一個崽崽。
喻安揉揉眼睛,被勾的又想崽又悲憤。
氣死了。
不知道是誰在搞鬼,故意裝崽崽來唰他玩兒。有幾個冒牌崽崽還想要咬他,其中兩個在咬到後,被苦到臉都變形。
就算是軟柿子,捏多了都要爆。
被騙被咬還被嫌棄的喻安,在看到從不遠處走出來的謝池淵後,徹底繃起了臉,拳頭都捏緊了。
“喻安?”
冒牌大頭裝的還挺像,他眼神意外的看著喻安:“你怎麽在這裏?”
喻安不出聲。
等謝池淵稍微走近,喻安抬眸,冷冷問道:“你真的是謝池淵嗎?”
謝池淵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也在做著防備。他微微點頭,語氣自然:“我當然是。”
喻安對他的答案無動於衷。
兩人目光對視,喻安繼續拷問:“那你說,你是我老公嗎!”
所有人都誤會他跟謝池淵的關係,以為謝池淵是他老公。如果有冒牌貨,肯定也會誤會的!
隻要他回答個是,喻安磨了下小尖牙,決定馬上咬他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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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謝池淵沉默:這個便宜占還是不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