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血腥的比賽,引得觀眾尖叫連連,隻是觀眾們的尖叫,不是源自恐懼,而是源於興奮。
喻安把謝池淵捂著自己耳朵的大手給掰了下來。
“我沒事。”
他繃著臉蛋,認真的說著自己沒事。
謝池淵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台下了,他一直在密切觀察著喻安。
地下場裏沒有秩序和道德約束,人人都戴著麵具,麵具下的臉誰也看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
有人附身在謝池淵耳畔說了聲什麽,謝池淵起身,交代了一句喻安:“我去拿答案,幾分鍾後回來,你在這裏不要動。”
喻安點了點頭。
他現在確實不想挪位置。
謝池淵走的很快,他急著快去快回。而就在他前腳剛走,後腳還真有人坐了他的位置,跟喻安挨著。
“你好。”
坐下來的男人戴著個小貓麵具,聲音聽上去很溫和。可這種溫和跟阮柯不同,後者的溫和是讓人如沐春風。
這個人的溫和,給喻安的第一反應是警惕。
他沒有回應,隻目不斜視的繼續看著台下。
“你喜歡這種比賽嗎?”男人還在跟他說著話:“地下場很快就要關閉了,如果你還想看新的比賽,可以——”
眼看不說話也阻止不了搭訕,喻安冷酷打斷他:“我跟別人一塊來的。”
他學著謝池淵教的話:“我是他的人!”
男人:“……”
男人咽下被打斷的話,一雙眯起來的眼睛打量著喻安。
喻安正襟危坐,絲毫不給他眼神。
他本來腦海裏昏沉沉的,像是攪和了一團漿糊。一些亂七八糟不知道是不是他記憶的殘影在腦海裏亂竄。
多虧了這人的搭訕打擾,他被轉移了注意力,竟然還從昏沉的狀態裏解脫了出來。
謝池淵不在身旁,喻安不想跟任何人搭話。
坐在他身旁的男人跟他打招呼失敗,又挑了別的話題,也沒能吸引到他。
又過了片刻。
台下暫時清場,主持人笑著道:“看了這麽久,想必大家也該累了。為了給大家放鬆心情,我們準備了新節目!”
話音落,觀眾們捧場的鼓了鼓掌。
主持人眼底的笑意更濃,他接著介紹道:“接下來出場的是隻很特別的小東西,一隻剛來不久的小畸形!”
“這隻小畸形的膽子很小,不敢吃人。不過他隻有進食了血肉,才會變強。觀眾朋友們,你們想不想玩一個養成小遊戲?”
“隻要你們現在為這隻小畸形投資,他待會上場後,吃下一個人,我們將會退還你們百分之5的投資。”
“他一直吃,我們就一直退還。”
有精明的觀眾立馬算出來,隻要折這隻小畸形吃夠了20個人,那他們就能賺回本錢。吃下第21個人,他們就多賺了百分之5。
一瞬間,有不少人都來了興致。
投資錢嘩啦啦的入賬著,後台負責小廢物的人,笑開了話。
他拎起跟前的小廢物,惡狠狠的叮囑著:“我告訴你,你開場必須給我把對手吃掉!要不然這些觀眾不會買賬。”
小廢物短短幾天裏,瘦了一圈。
他蹬著小短腿,想要掙脫,可是接連幾天沒有吃飯,他一點力氣都沒有。
“行了,還有三分鍾,你就給我滾去上場。”
台下做好了準備,台上,喻安被煩人的搭訕者給煩到想捂耳朵。
還好。
謝池淵說很快回來就是很快回來,不到兩分鍾,他就來到喻安身旁,把喻安叫到了一個新的座椅上。
喻安坐下來後,謝池淵長臂一揮,把他圈了起來。
剛才跟喻安搭訕的男人,見到這一幕,起身離開。
男人走到拐角處,立馬有人跟上來。
“走吧。”
男人淡聲道:“不用在這兒待下去了。”
跟在身後的不解:“夏先生,您送來的小畸形,馬上就要上——”
“不用搭理。”
夏天無語氣依舊淡漠:“一隻在地下場的小廢物,謝池淵就算找到,也算不到我們頭上。正好,還省得他們繼續找了。”
在地下場找到,這小畸形就跟北區無關。
在地下場外找到,那這小畸形就要真算成是北區給偷帶回來的了。
一個累贅而已,怎麽脫手都行。
“對了。”夏天無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問道:“這隻小廢物知道的東西不多吧?他這幾天都老實麽?”
後麵跟著的人心裏一顫,隨後鎮定道:“他這幾天都老老實實的,什麽都不知道。”
“嗯,這就好。”
等夏天無離開,喻安看看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他戳了戳:“人走啦。”
謝池淵沒撤開胳膊,繼續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乖一點,我這樣跟你說話方便。”
謝池淵說著,低下頭,真跟他說起了自己拿到的答案:“A10不在北區,不過我有多多的線索了。”
“他現在就在地下場裏。”
謝池淵的答案,讓喻安先是失落,然後又來了精神。
他微微挺直了身子,左右環顧一周。
地下場這麽大,又這麽亂。
多多怎麽會在這裏?
謝池淵還在跟他說著:“我打算去找一找,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要!”
喻安剛回答完,剛才主持人介紹的養成遊戲主角就要正好上了場。
髒兮兮的小主角被丟進台上,他看也不看對手,撒腿就往回跑。
觀眾:“……”
不太對。
這個小東西好像真會讓他們賠!
投了錢的觀眾們,紛紛開始叫嚷:“給我回來!媽的,這是不是故意圈我們錢的?!”
台上的小主角根本不聽觀眾的呼聲,他踉踉蹌蹌的往外跑,想要從這裏跑出去。
跟他對戰的人,看見這場景,倒是笑出了聲。
兩條小短腿跑不過成年人,沒跑幾步就被對手給薅回來了。
兩人體型懸殊很大,對手下手狠,在把小短腿薅回來後,就重重把他摔到了地上。
臉上髒兮兮的小主角噗噗吐出兩口血,吐完,他習以為常的擦擦嘴,從地上爬起來,還要繼續跑。
“謝池淵。”
喻安看著不對勁兒,他抬起手指頭,指著台下:“你看,那是不是……”
台下髒兮兮的小家夥根本看不清臉長什麽樣,他小小一隻,除了在逃跑,就是在挨揍。
被揍的那麽狠,他卻連哭聲都沒發出來。
如果真是多多,多多應該已經哭出來了。
可不知怎麽的,喻安還是莫名覺得眼熟。他隻是眼熟,謝池淵卻是慢慢認出了小家夥。
“是多多。”
謝池淵麵色發寒,給了肯定的回答。
喻安急了,他看看被全場叫著站起來去吃掉對手的多多,心疼的不行。
多多是挺乖的一個小畸形,而且比他的崽崽還要小得多呢。
謝池淵一言不發,縱身準備跳下去。
喻安卻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我下去。”
喻安直直的看著謝池淵,說道:“你雖然戴了麵具,但還是有可能被認出來。”
跳下去,就是掀場子的事兒。
喻安不想讓謝池淵去做。
謝池淵被喻安拉到身後,緊接著,他眼睜睜的看著喻安代替自己,跳了下去。
“多多!”
一下午,喻安衝著要往外跑的小家夥叫道。
小家夥聽到聲音,愣了一下,沒有回頭。
喻安向前走了兩步,繼續叫:“多多,過來。”
在喻安叫到第三聲時,背對著他的小家夥終於慢慢轉過了頭。兩人目光對上,被打到吐血都沒有哭的小多多,臉上瞬間爬滿了淚水。
“嗚嗚嗚。”
多多不再朝著門跑,而是朝著喻安跑。
可他沒跑到喻安跟前,跟著跳下來的謝池淵,也站到了喻安身旁。
一下子看到兩個大人的多多,哭聲更大了。
謝池淵眼睛注視著跑過來的多多,嘴上卻在對著喻安說道:“安安,你跳下來的姿勢雖然很酷,但我還是不能真讓你保護我。”
喻安是不想暴露他。
謝池淵以前從來都是擔任保護者的角色,眼下被個小少年保護,這種體驗很稀奇,也很讓他愉悅。
他嚐完了這份愉悅,自然就要下來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多多可能是太激動了,在跑到喻安跟謝池淵麵前時,還差點摔了個臉朝地。
謝池淵輕輕鬆鬆把他給抱起來,然後交給了喻安。
多多的小胳膊圈住喻安,他把臉埋在喻安的頸窩裏,哭的一抽一一抽的。
不遠處。
多多的對手看著闖進來的兩個人,臉上滿是忌憚:“你們是誰?是來砸場子的嗎?”
謝池淵摘了麵具,冷淡道:“西區,謝池淵。”
他一露麵,場上頓時喧嘩一片。
謝池淵看了眼喻安抱著的小家夥,他語調裏聽不出半點情緒:“這隻畸變體,本來是要被我處理的。”
“有人趁我不在,偷偷把他給帶走,現在我撞見了,再將他帶走,各位有意見麽?”
謝池淵的話說得明明白白。
這隻小畸形,原本就是謝池淵的。而且誰不知道,西區謝池淵,是畸變體的天敵,他手底下斬殺的畸變體可不在少數。
沒有誰會公然的維護一隻畸變體。
在後台的人也懵了。
主持人更是在詢問著對策:“現在要怎麽辦?誰都知道謝池淵很排斥畸變體。要從他手上把那隻畸變體給要回來,基本不可能。”
噪雜的現場如同按了暫停鍵一樣,安靜的沒有聲響。
謝池淵這個名字太有震懾力了。
沒有人敢上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謝池淵等了片刻,再次開了口:“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這隻畸變體,我就帶走了。”
從謝池淵手裏搶畸變體,這一聽就是地獄模式。
所以,哪怕是敢投了錢的人,都不敢去跟謝池淵叫板。
“喻安,我們走。”
謝池淵把抽出來的骨刃,慢條斯理的又塞了回去。他把多多接過來,挑眉衝著眾人道:“多謝各位配合。”
眾人:“……”
艸了。
你他媽骨刃都抽出來了,我們誰敢不配合。
地下場裏不是沒有看場子的,隻是對方也要權衡權衡,為了個沒用到連序列號都排在倒數的廢物小畸形,去跟謝池淵正麵杠,這樣劃不劃算?
很明顯,最終答案是不劃算。
“多多,別把我抱這麽緊。”
被這麽多人盯著,謝池淵又打著要處理畸變體的旗號,他當然得稍微做做樣子。
於是,他壓低了聲音,吩咐道:“你表現的害怕我一點。”
還在嗚嗚哭的多多,聽到這話,反而把他給抱的更緊了。
剛才同樣被多多抱到勒脖子的喻安,看著謝池淵同樣被勒,心裏瞬間覺得平衡了。
帶走了多多,他們沒有多加逗留。
出去已經是深夜。
多多哭著哭著就哭睡著了,外頭冷風四起,後半夜的溫度還是比上半夜要冷得多。
喻安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多多身上。
回到酒店。
喻安去了謝池淵的房間,進到房間裏,蟲蟲也在熟睡著。
喻安找了一圈,最後在沙發上看到了小蝴蝶的翅膀尖尖。
“謝池淵,你去放點水,我們把多多給擦幹淨。他身上有傷,我房裏有藥,我去拿過來。”
“嗯。”
謝池淵去浴室裏放水,喻安則是趁著他進去的時候,把沙發上的小蝴蝶還有小蘑菇都撿到了口袋裏。
不多時。
小蝴蝶和小白蘑菇都回到了床上。
“大哥。”
兩隻崽崽醒了過來,看著喻安迷糊糊的道:“你回來好晚啊。”
喻安挨個摸摸兩隻崽,低聲哄:“大哥在外麵有事。”
小蝴蝶這次跟著喻安出來,唐伊不放心,他臨走時給喻安塞了不少的藥,全都是他私藏的好藥。
“給小蝴蝶。”
唐伊這麽話少的人,在臨行前,叮囑的話能裝滿一籮筐:“我在研究金斑喙鳳蝶的食譜,等你這次回來,我估計已經研究出來了。”
他這是在變相的在催著喻安早去早回。
要不是還在看著宋君的情況,喻安覺得這次出門,唐伊醫生都肯定要加塞進來。
“六崽,你的藥箱可以給大哥用一下嗎?”
喻安對著小蝴蝶說道:“多多回來了,他身上的傷很多,要上藥。”
小蝴蝶點點頭,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隨便用。”
那隻多多畸變體,他跟小九都見過了。
妥妥一個小笨蛋。
而且這個小笨蛋不粘著喻安,粘著謝池淵。
他們對這隻小笨蛋,還是很滿意的。
喻安征得了小蝴蝶的同意,這才把藥箱給翻出來。藥箱不大,但裏頭都是好藥。
兩隻崽崽接著睡覺。
喻安拎著藥箱,去敲響了謝池淵的門。
謝池淵是抱著光屁股的多多來開門的。多多已經被扒得幹幹淨淨了,他身上還濕漉漉的,小腳丫蹬在謝池淵同樣濕漉漉的腹肌上。
是的,腹肌。
謝池淵是裸著上身來給喻安開門的。
喻安一開門就看見這麽一幕,表情呆了呆。
謝池淵明顯是有些狼狽,他側過身,讓喻安進來,隨後解釋道:“多多睡迷了,我給他洗澡,他撲騰了我一身水。”
多多看著被他弄濕衣服的謝池淵,愧疚的低下了頭。
“叔叔,對不起。”
“沒有怪你。”
有喻安過來,謝池淵的壓力瞬間小了很多。
多多身上有傷,所以洗澡的時候要特別注意,在把身子洗幹淨後,還要及時擦藥。
謝池淵漸漸的就成了個擺設。
他看著喻安熟練的把多多抱在腿上,再用毛巾輕輕擦拭,時不時還要出聲吩咐一聲:“把眼睛閉上。”
“腦袋再往後靠靠,要洗頭發。”
“嘴巴閉上,不要喝洗澡水。”
這一幕,怎麽看怎麽居家。
謝池淵沒忍住,問道:“喻安,你以前帶過孩子?”
喻安一邊忙,一邊應道:“帶過。”
還帶了很多孩子呢!
在外界混了這麽久的喻安,已經知道了,像他這種單身帶娃,還帶了很多娃的,連對象都不好找。
如果真要找對象,估計也隻能找找什麽二婚的,或者也帶娃的。
這樣誰也不嫌棄誰。
喻安忙完了一圈,看謝池淵還在旁邊傻站著,連個幹毛巾都不知道遞一下。
他在心裏默默道——
就算打光棍,他都不要找這種連活都不會幹的懶老婆。
眼看著謝池淵一點自覺都沒有,喻安隻好出聲提醒:“謝池淵,把幹毛巾拿過來。”
謝池淵“哦”了一聲,把幹毛巾拿過來。
喻安無語。
他都拿幹毛巾把多多裹好了,謝池淵就不知道再給找件衣服過來嗎?
在喻安的使喚下,多多總算是被收拾好了。
他坐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謝池淵跟喻安,隔一會兒就要確認一下:“多多是在做夢嗎?”
在得到喻安或者謝池淵回答“不是”後,他這才會稍微鬆口氣。
剛被救回來的多多,很沒有安全感。
他一隻手拉了一個大人,要他們陪著一起睡。
床上已經睡了個打雷都叫不醒的蟲蟲,再睡他們,明顯睡不下。
喻安見狀,跟謝池淵合力把還在害怕中的多多給哄睡了過去。
他們折騰了太久,這會兒都已經是三點多了。
喻安看著多多睡著,也站起來要走。
謝池淵把他送到門口。
喻安瞅瞅他還露著的腹肌,沒急著立馬走,這腹肌他都偷偷瞄好一會兒了。
“謝池淵。”
“嗯,怎麽了?”
喻安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口:“你,你不冷嗎?”
謝池淵:“……”
謝池淵的臉頓時有點黑。
喻安清清嗓子,也發覺氣氛有點不太好。
他大著膽子,無視粉氛圍,接著勇敢發問道:“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腹肌嗎?看著還挺好看的。”
謝池淵的臉這次不黑了,但臉色有點微妙。
在喻安征求的目光下,謝池淵最終還是略僵硬的點了點頭:“行,行吧。”
他像是被喻安傳染了,說話也頓了下。
謝池淵一同意,喻安就不客氣了。他伸出手,嚴肅且充滿探究的戳了好幾下謝池淵的腹肌。
硬硬的。
結實又好看。
喻安戳完謝池淵的,當著謝池淵的麵兒,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他歎氣:“唉,我就沒有。”
訓練的時候,候迎說他們都有腹肌,還說真男人就該有腹肌!
可是喻安訓練到現在,肚子上還是軟軟的,一塊腹肌都沒有。
謝池淵猝不及防看見他的小肚子,眼睛幾乎都要黏在上麵。白淨柔軟的小肚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有點可愛。
謝池淵喉結驟然滾動了下。
喻安還一無所覺,他正在跟謝池淵探討要怎麽擁有腹肌:“我回去再努力訓練一段時間,能有跟你一樣的腹肌嗎?”
謝池淵思索了一下,然後如實回道:“恐怕有點難。”
喻安訓練這麽久了,也不見長腹肌。他大概屬於怎麽訓練,都是無用功的那種。
兩人沒有說太久,畢竟這個時候,的確太晚了。
喻安禮貌的道了晚安,回自己房間睡覺去。
謝池淵關上門,去陪裏頭兩隻小畸形睡覺。床頭上散落著一根灰撲撲的羽毛,是謝池淵從多多手裏拿出來的。
他看看羽毛,覺得跟雪鴞的羽毛有點像。
對著羽毛審視了良久,謝池淵低低道:“算了,等明天拿給喻安看看吧。”
這一夜。
多多貼著蟲蟲還有謝池淵,睡了個安安穩穩的好覺。
而謝池淵不知道是不是睡前看到了喻安的小肚子,他在夢裏夢到的都是自己在喻安的小肚子上,留下了滿滿的,曖昧的痕跡。
這樣荒唐的夢,讓謝池淵第二天一睜眼,就付出了代價。
他坐起來,往下看了眼,暗罵了一聲。
艸。
他認命的起了床,沒驚動身旁的兩個小朋友。
浴室裏響起水流聲。
謝池淵淋著涼水,閉眼喃喃:“我他媽是個變態嗎?”
不過是看了眼小肚子,竟然都能做出這種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