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八崽自己係了安全帶，還不忘嘚瑟的問旁邊的小九：“你想要安全帶嗎？要的話可以求求我。”
話音落下，八崽沒等到小九的求求，他隻等到了小九用菌絲抽他。
被綁住的小蝴蝶來了氣，差點把他們全給掀下去。
三隻崽崽們朝著剛才聽到的位置趕過去，算是先探探路。
小區的房子裏。
喻安目送著崽崽們離開後，輕輕關上了窗戶，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來到樓下，謝池淵正在跟火焰說話，兩人在說著有關夏天無的事，火焰的妹妹跟在夏天無身旁，不是沒有原因的。
“夏天無很有心機手段，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麽辦法，但他的確有洗腦畸變體的本事。對於低序列的畸變體來說，遇到他……就是不幸。”
“當初我跟妹妹分開後，我們各自被賣，幾經輾轉，我進了赤鳥組織，我妹妹到了夏天無身邊。”
“她其實很聽夏天無的話，但比起夏天無，她更愛我。”
火焰在說起妹妹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溫情。
謝池淵以前對畸變體也會去了解，但他的了解，隻建立在如何殺死畸變體的基礎上。現在他才慢慢了解到——
這些畸變體，也許會有柔軟的一麵。
喻安剛好聽到火焰講她跟她妹妹的事情，他坐到謝池淵身旁，默默的聽完。
聽到最後，喻安沒忍住，也分享了自己跟崽崽的事：“我，我家崽崽也很愛我。我家崽崽特別乖，而且隻聽我的話。”
甚至乖巧如啾啾，對研究所裏的其他人也不是太友好。
他的崽崽們，隻信賴著他一個人。
謝池淵偏過臉，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喜歡你的崽崽麽？”
喻安想都不想就點了點頭。
謝池淵繼續盤問：“有多喜歡？”
喻安眼也不眨的回道：“很喜歡，為了崽崽，我什麽事都願意做。”
在他所有的，有記憶的漫長時光裏，都是他和崽崽們互相陪伴。表麵上看起來是他在照顧崽崽，其實，是崽崽們支撐著他，度過了一日又一日的養病生涯。
他的病，聽說是早該死的。
隻是他還舍不得，他舍不得就這麽走了，留下崽崽們在研究所裏生活。
喻安回答完，謝池淵盯著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火焰看看他倆，突然笑了下。
“喻安，你這麽喜歡崽崽，謝池淵會跟著喜歡嗎？”火焰這個問題問的頗有歧義，讓喻安一時間都愣住了。
謝池淵倒是反應的很快。
他說道：“喜歡。”
雖然他沒有見過喻安的崽崽，可是他覺得，隻要是和喻安相關，他應該都會喜歡。當然了，這種喜歡就純粹是長輩式的喜歡。
喻安：“……”
喻安眼神複雜的看著謝池淵。
他想勸謝池淵不要把話說的這麽肯定，因為這事百分百的會打臉。
他的幾隻崽崽，單是小八，在謝池淵眼裏就是一盤海鮮。
至於其他的崽，感覺也是夠嗆。
謝池淵話說的篤定，火焰挑了挑眉，語氣意味不明：“沒想到謝長官也是個情種，是我看走眼了。”
喻安被說的有點臉紅。
他拽了拽謝池淵的袖子，小聲道：“換個話題。”
現在時間這麽緊張，他們得把重點放在如何保險的把夏天無找到。
照火焰的說法，夏天無很會洗腦畸變體，那麽他身邊絕對不缺為他賣命的畸變體，且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畸變體在他身邊。
火焰回歸到正題上，她提到了至今沒消息的魔術師。
“魔術師的空間異能足夠他逃命。”火焰說道：“隻是我有一點不解，他們是去吸引喪屍，給我們創造進來的條件。”
“而按理來說，喪屍絕不可能對畸變體產生什麽威脅。”
說句難聽一點的，喪屍還在畸變體的食譜上。畸變體什麽東西都能往嘴裏造，包括看著不怎麽好看的喪屍。
火焰的話，讓空氣都陷入了一種寂靜。
既然喪屍不可能讓魔術師他們感到威脅，那他們怎麽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他們來S城，是為了找人，而不是來送人頭。
“我出去看看。”
謝池淵開口道：“七點之前，我會回來。”
七點前，他要盡量把魔術師帶回來。
喻安剛要張嘴，謝池淵就捏住他的臉，低聲道：“不許說跟著我。”
他隻出門一會兒，實在是不想帶上喻安去冒險。
喻安不大高興的看著他，用眼神控訴著他。
“火焰，喻安暫時交給你了。”謝池淵丟下這話，起身離開。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喻安看看被關上的門，有點想跟上去。
火焰攔住了他，她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用剪子剪著沙發布。沙發布有一塊血汙，礙她的眼。
“安安，我們在這裏等他就行。”
火焰頭也沒抬，她一邊剪著沙發布，一邊跟喻安說著話：“你打算什麽時候接受謝池淵？”
喻安一怔。
這個問題問得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會兒沒有謝池淵，喻安頓了頓，鼓起勇氣谘詢道：“你覺得我喜歡謝池淵嗎？”
喻安沒有任何戀愛經驗，他分不清自己對謝池淵，是對儲備糧的喜歡，還是想談戀愛的喜歡。
謝池淵在把話都說開了之後，就追他追的很直白。
牽手，抱抱……
有次還親了一下額頭。
喻安答應過，如果沒有感到不舒服，就不可以叫停。
所以，他這些天跟謝池淵的距離，近的就跟沒分開過似的。
火焰抬起頭，目光跟他撞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如果我自私點兒，想把你們拆開，我會告訴你，你不喜歡姓謝的，是姓謝的自作多情。”
“可誰讓我突然想積點德了呢。”
火焰笑笑，把答案告訴他：“你喜歡姓謝的，姓謝的自己也知道。”
這幾天在路上，明麵上看是謝池淵在追求著喻安。但火焰眼睛不瞎，她沒少見姓謝的在占喻安便宜。
這倆人打著個追求的幌子，實際相處起來，跟小情侶都沒差。
喻安微微瞪大了眼睛，他還是有點不敢確認。
火焰看他呆住，心癢的想趁機捏捏他臉。
可手還沒有碰上，喻安就條件反射的躲開了。
火焰：“……”
行吧。
看來是隻肯給謝池淵捏了。
喻安跟火焰兩個人在屋子裏等著謝池淵，期間，時不時就會聊一聊關於謝池淵的話題。
就如同謝池淵了解畸變體一樣，畸變體也會去了解謝池淵。
“謝池淵的身體被人類改造過，聽說是因為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受傷太重。軍部為了保住他，就用了些比較冒險的手段。”
“再後來，同樣的治療手段在別人身上都沒有成功過，他是唯一活下來的例外。”
喻安不知道這一茬，他知道謝池淵的身體特殊，負責他的唐伊醫生就是因為他，到現在都沒有退休成功。
可他沒有去探究過謝池淵身體這麽特殊的原因。
“安安，你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吧，你跟謝池淵也許挺合適的。”火焰的眼睛很毒，她隻點了這麽一句，其餘的並沒有多說。
喻安沒有說話，也沒有附和。
時間一點點過去。
眼看著牆上的掛鍾即將走到七點，喻安有點坐不住。
他到陽台上往外看，小區樓下還沒有謝池淵的身影，隻有晃悠到了這兒的喪屍，被小區大門給堵住，所以在門口徘徊著。
“火焰，謝池淵是不是也遇到什麽事了？”喻安看了會兒，跑回來，跟火焰說話。
火焰淡定道：“不可能，姓謝的比我命長，他出不了什麽事。”
在七點過十分，喻安就要徹底坐不住出門的時候，謝池淵趕了回來。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沒有帶上魔術師。
“謝池淵！”
看到謝池淵的瞬間，擔心到現在的喻安，立馬衝到了他跟前。
謝池淵身上有點髒，喻安也不嫌，伸手抱了他一下，抱完，又飛快的鬆開了。
“你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喻安仰臉看著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現在都已經超過七點了。”
謝池淵抬手揉揉他的腦袋，長話短說：“城裏出現了高級喪屍，魔術師被弄走了。他能逃出來，但我們倆聯係上之後，決定讓他穩住喪屍。”
“沒有喪屍插手，我們對上夏天無，會更方便。”
喻安聽完他的解釋，點了點頭。
謝池淵沒有換衣服，他帶著喻安還有火焰出去：“我搞了輛車，我們坐車出發。”
他搞的還是一輛重型車，用這種重型車，哪怕遇到喪屍，也能直接碾過去。
“上車。”
幾人坐上車，朝著火焰給的定位找過去。
火焰坐在後排，專心致誌的感應著妹妹的存在。
“正南。”
“西南。”
火焰閉眼報出方位，謝池淵負責橫衝直撞的找路開出去。
喻安攥著軍刀，有喪屍敢來扒車，他都會穩準狠的給一刀。
謝池淵看得皺眉：“安安，小心不要被他們咬到！”
喻安頭都沒回：“咬不到的！”
夜色遮了視線，他們遇到的喪屍是沒有白天的多。
在行進了快一個小時後，喻安看著麵前的大樓，從快要報廢的車裏鑽了下來，他們到目的地了。
喻安不知道夏天無是怎麽在喪屍眼皮子底下，還能弄到地盤的。
但目前來看，夏天無跟城裏的喪屍並沒有什麽關係，也不交好。
車子的燈熄滅。
大樓前沒什麽喪屍，謝池淵在下車後，沒有急著進去。他出過的任務多，對很多安保措施都比較熟悉。
“你們退後一點。”
謝池淵把車後麵拖行的一隻喪屍提了過來，下一秒，他把喪屍直接往前丟了過去。
麵前原本空蕩蕩的，頃刻間閃過紅光。
那具還有微弱氣息的喪屍，幾乎是在眨眼之間，被分割的四分五裂。
喻安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謝池淵沒有把喪屍丟過去，而是他們幾個往前走了過去，那現在被粉碎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
“這是什麽？”
喻安看著這些紅光，往後退了兩步。
謝池淵似乎是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些，他安撫著喻安：“一些小玩意兒而已，不用怕。”
門口的光線是在感應到有人進入，就會自行啟動。
但樓裏的人總要進出，就算他們夜裏不打算進出，這種措施也不可能在整棟樓的角角落落裏都有。
這棟樓，謝池淵今晚是一定要進來的。
他們放棄從正門進入，轉而去大樓四周看看能不能直接攀上去。
在繞了一圈後，喻安忽然有了主意。
他拿出攀爬繩，驟然甩到三樓的外接欄杆上。果然，在高空中沒有任何紅色光芒，也就是說，這些光隻是攔喪屍的。
“謝池淵，我們隻要不碰到紅光，就能順著繩子進去。”
這個操作的可實施度有點困難，喻安卻很有把握，他攥著繩子的一端，衝謝池淵說道：“我在小島上學過這個，我能行。”
喻安能做到，謝池淵自然也能做到。
他們先先把車一路開來，在最後一段路，刻意引了喪屍過來。
這樣哪怕他們會製造出來動靜，也能被動靜更大的喪屍潮給壓下。
大樓內部靜悄悄的。
火焰最後一次感應位置，她妹妹就是在這裏。
三樓窗戶是密閉的，他們一連爬了好幾樓，喻安才在6樓看到沒有關嚴的窗戶，在窗戶旁邊，他還看到了幾根菌絲。
是小九留下的記號。
喻安精神一震，推開窗戶，爬了進去，謝池淵緊隨其後。
樓內黑漆漆的，沒有光亮。
謝池淵看了一眼環境，如果一層層的找，會很麻煩。
可在不確定夏天無手裏有多少底牌之前，耐心一點，會更保險。
“就從6樓開始找，看這棟大樓裏都有什麽東西。”
“好。”
也許是夏天無足夠自信，覺得這座死城不會有人能在喪屍的圍攻下，還能走到這裏。也許是他覺得不會有畸變體背叛自己，所以到了現在，他還沒有出麵。
喻安打開了手電，把光線調到最暗。
借著微弱的光芒，他們開始一層一層的掃樓。
樓裏進行了改裝，原本的辦公室門鎖全部都換了，換成了實驗室標準的門。
實驗室。
喻安呼吸都微微急促，他能感覺到，找到啾啾的希望更大了。
“這種門鎖不太好弄。”
在看到謝池淵打不開門鎖後，喻安湊了過來。他低頭，手摸了上來：“讓我試一下吧。”
謝池淵剛要說，島上教的開鎖，開不了這種鎖。
可幾分鍾後，“啪嗒”一聲，鎖開了。
喻安擦了擦額頭，說道：“是不好開。”
但他好像會開。
謝池淵噎住，他目視著喻安把門推開，再然後把他扯了進去：“進來看看吧。”
他們進去後就把門關住了。
燈打開，裏頭的情形映入眼簾。
成排的培育器排列著擺放在其中，裏頭灌滿了透明的不知名液體。液體裏，有扭曲的，僅隻有拇指大的小玩意兒在液體裏漂浮著。
“是畸變體的最初形態。”
喻安一眼就認了出來，他的臉貼著玻璃培育器，觀察著這些小東西：“他們現在還沒有意識。”
接通培育器的電源亮著，這些電源要一直給培育器供能。
喻安想了想，抬手把電源關了。
第一個實驗室，第二個實驗室，第三個實驗室…
喻安看著數量多到觸目驚心的畸變體，他不解：“數量這麽多，夏天無養不起的。他這是要全給東區提供嗎？”
換言之，東區的翟滿是剛上位，可現在這裏的安排，明顯是在他上位之前就開始了。
“不管有多少畸變體，都不能讓他們問世。”
謝池淵眸光發沉，他跟喻安一起將正在培育中的畸變體全部停了電。可是越往下走，越能看到不一樣的實驗室。
有已經誕生了的畸變體幼崽。
畸變體幼崽中，有剛剛問世，還來不及參與下一步培育的。也有遍體鱗傷，不知道經曆了什麽的幼崽。
喻安跟謝池淵他們的到來，讓這些幼崽都趴在密閉的容器上，睜開了眼睛。
“咿呀。”
長相奇怪的小幼崽，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喻安，朝他張嘴打招呼。
喻安看看這些幼崽，遲疑了一下。
這些幼崽還從來沒有出去過，他們一直待在這裏，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的壞事。
要殺了他們嗎？
放在以前，謝池淵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殺了他們。
可是現在收養了多多的謝池淵，還能跟以前一樣，堅定的把這些眼神無辜又茫然的畸變體幼崽，抹殺嗎？
沒等喻安和謝池淵眼神交匯，火焰就利落的停了他們的營養供給。
“他們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火焰淡淡道：“現在讓他們死亡隻需要一個很短暫的時間，而如果放任他們成長，他們會經曆比死亡更可怕的磨難。”
畸變體大多生而強大，但這個世界，不適合畸變體生長。
在掃了兩層樓後，他們這種放肆的行徑，終於引起了樓內的警報。
住在十樓的夏天無，猛地從床上睜開了眼。
他起身，裹著睡衣查看房間的麵板。隻見麵板上立馬浮現了各實驗室裏的畫麵。
他第一個檢查的就是他隔壁的A10，A10躺著冒著寒氣的冰棺裏，長長的睫毛掛著透明的水珠。
是凝結的眼淚。
A10最近的實驗次數太頻繁，他在巨大的痛苦裏，身體終於承受不住，陷入了沉眠。但在被抽血抽骨髓，甚至砍斷新生翅膀時，偶爾還會有生理性的眼淚。
夏天無並不喜歡畸變體的眼淚，這會讓他覺得畸變體太過脆弱。
他喜歡強大的，堅毅的畸變體。
就比如願意奉獻出自己的血肉，把血肉喂養給畸變幼年體的A01。那條巨蟒，才是畸變體該有的樣子。
殘忍，狠厲，野心勃勃。
夏天無查看完了A10，目光迅速掠過其他實驗室。
“謝池淵！”
他驟然變了臉色，不可置信的看著出現在麵板上的謝池淵。
怎麽可能？！
S城有那隻極看重地盤的喪屍王在，謝池淵如果要進來，務必會被喪屍王發現。
他們一旦起了衝突，那動靜肯定是天翻地覆的。
他沒有理由會不知道！
夏天無的自信和狂妄，這次讓他狠狠栽了個跟頭。他深呼吸了幾下，才勉強平複下來情緒。
謝池淵的身影已經在九樓了，離他近在咫尺。
他眼神發冷，在麵板上按下控製鍵。
隻要有這一層九樓，這些人就別打算再上來。他隔壁有一個A10，而九樓，卻是有整整一層的A10。
除了九樓，在六樓以下，也是滿滿的驚喜。可惜了，他們太走運，沒有踏入六樓以下。
就在夏天無操控著九層時，在他隔壁，冰棺下一隻快凍僵的小蝴蝶，正打著哆嗦。
他看著麵前同樣瑟瑟發抖的其他兩隻崽，尤其是要凍僵的小八爪魚崽崽，有點無語：“小八，你不是條魚嗎？為什麽還會怕？”
八爪魚崽崽怒道：“老子是魚，不是冷凍海鮮！”
小九保持著清醒，勸架：“行了，別說了，我們得快點想辦法把啾啾給帶走。”
小蝴蝶聽到這話，語氣都沉了下來。
他端詳著啾啾的冰棺，說道：“啾啾的身體被凍在裏麵了，我我們沒辦法強行把他撕扯開。”
可把冰棺一起帶出去，顯然不現實。
三隻崽崽望啾興歎，都拿眼下的啾啾沒辦法。
與此同時。
喻安打開了九層樓的第一個實驗室，一打開，他就看到了一隻和啾啾一樣的畸變體。
一模一樣。
但喻安卻一眼認出來：“是假的。”
假啾啾和他的啾啾長的一樣，極有可能是用啾啾來製造出來的。隻是，假啾啾是不是有跟啾啾一樣的能力，他不確定。
“謝池淵，不要驚動他。”
喻安扯住謝池淵的手腕，聲音放輕：“我們走。”
他的目標不是假啾啾，而是真的啾啾。
謝池淵不知道喻安是怎麽分辨的，可他選擇了相信喻安。
從實驗室出來，喻安又推開了幾扇門，看見了幾隻啾啾。啾啾越多，他心口的痛意就越綿密。
啾啾到底是經受了什麽，才讓夏天無能培育出來這麽多贗品。
那些假啾啾，他們的翅膀都是真的。
啾啾的翅膀，一定是被砍下來了一次又一次。
喻安看到最後，推門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在臥室控製麵板的夏天無，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真是奇了，謝池淵對A10竟然無動於衷。
尤其是在見到第一個贗品A10時，他不可能認出來是假的。既然認不出來，那為什麽還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眼看著謝池淵他們即將上來，夏天無摁下一個按鈕。
隨後。
在喻安身後，眾多的複製體A10，一個接一個，睜開了眼睛。
包括在夏天無身旁的真正的A10，也驟然睜開了眼睛。
做完這一切，夏天無叫來跟著他的女孩兒，沒說讓她做什麽，隻讓她陪自己一起迎接著一場會很精彩的對弈。
人類的保護神，今夜終將隕落在他的麵前。
夏天無為自己倒了杯紅酒，紅酒的酒液搖晃，映出他微微扭曲的一張臉：“謝池淵的血肉，跟A10相比，不知道誰更適合做養料。”
所有的A10同時睜眼。
和冰棺幾乎融為一體真正A10，瞬間掙脫了所有束縛，緩緩坐了起來。
剛好坐在冰棺上的小八爪魚，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到當場摔了個四仰八叉。
他撐著小觸手，氣呼呼的爬起來，看看麵前睜開眼坐起來的啾啾，又氣不起來了。
“臭啾，我來接你啦。”
八崽說完，聽到外頭有騷動。他眼睛一亮，聲音更大了：“大哥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