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
大頭魚說完,八崽就晲了他一眼。雖然他自覺是個愛護小弟的好老大,但小弟說的話,還是很認他嫌棄。
他哼了聲,在心裏道,海鮮當然也有高貴不高貴之分。
像他小弟這樣的,不管是清蒸還是燉湯,都沒人要。
他就不要了,他很高貴,賣的也很貴!
八崽在海裏的事,喻安還一概不知。他和謝池淵已經從島上調來了人,追蹤著定位儀的實時位置,去蹲守下海的八爪魚。
很貴的八崽暫時不需要太操心,喻安現在隻操心著被他捧著帶回來的小蝴蝶。
唐醫生剛才跟他說的話,還回蕩在他的腦海裏:“小蝴蝶到繁殖期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喻安恍惚到現在。
他不理解,他大為震撼。
“七崽,你過來。”
喻安沒跟唐醫生多說什麽,他在把小蝴蝶帶回來之後,就關上了門。
七崽見大哥叫他,立馬走了過去。小九知道他們肯定是要討論小蝴蝶的事,於是牽著啾啾,也湊了過去。
果然,在把小蝴蝶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後,喻安調整情緒,開了口:“六崽以前經曆過繁殖期嗎?”
他恍惚覺得是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要不然,他怎麽記不得六崽以前經沒經曆過繁殖期。
小七搖搖頭,很肯定的告訴喻安:“大哥,六崽沒有繁殖期啊。他不是普通的蝴蝶,不會出現繁殖期的。起碼以前在研究所的時候,他就沒有過。”
“在研究所的時候他還沒有到成熟期。”喻安竭力想著原因:“會不會是因為他一旦到了成熟期,就會跟著進入繁殖期?”
小七還是搖頭:“我覺得不太可能。”
他們都是實驗室出來的產物,不對,應該是廢物。在他們身上,沒有什麽太累贅的缺點。
兩人的對話落到小九耳朵裏,小九總算是明白了六崽反常的原因。
“大哥,六崽的繁殖期結束,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小九考慮實際,直接從解決問題的角度出發。
喻安抬手,抹了把臉。
他疲憊道:“六崽的繁殖期,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過去。”
小九眨了下眼睛,語出驚人:“要不我們去捉幾隻蝴蝶回來,然後給六崽交,配。就是有個問題,我們要捉雌蝶還是要捉雄蝶。如果捉了雌蝶回來,會懷孕嗎?”
喻安:“……”
喻安還沒有說出話後,身後剛好清醒了一點的六崽,就憤怒的給了小九一翅膀。
小九雪白的娃娃臉上,瞬間出現了個紅印子。
從不吃虧的小九自然不能白白挨打,他捏住小蝴蝶的翅膀,語氣慢而充滿了算計的意味:“哦……六崽是不喜歡同類蝴蝶?那還有一個解決辦法。人類的小貓小狗都可以絕育,六崽,你要不要試試?”
眼看著戰火要升級,小七眼睛亮晶晶的,他抱著啾啾沉穩的後退幾步,準備吃瓜,或者吃席也不錯。
但有大哥在,這個席注定是吃不了。
喻安把要幹架的兩隻崽崽分開。他這會也顧不得教育,隻在叮囑了不許打架後,就把小蝴蝶給捧到了手裏。
掌心一片滾燙。
喻安皺著眉毛,端詳著掌心裏的小蝴蝶。
“崽崽。”他的聲音裏滿是擔憂,擔心有其他崽崽在,以這隻傲嬌小蝴蝶的性格會不說實話,所以喻安還清了場。
他把其他幾隻崽都打發去外麵玩兒。七崽抱著啾啾,露出了遺憾的目光。
唉,新鮮的一手瓜,吃不到嘴裏了。
等其他崽崽們離開,房門也被關上後,喻安能察覺到,小蝴蝶是放鬆了一點兒。
他走回去,跟小蝴蝶目光對視著。
“六崽,是不是繁殖期到了?”
“我沒有繁殖期!”
六崽別過目光,嘴硬的回答道:“你不要聽那個庸醫亂說,我以前就沒有什麽繁殖期,怎麽可能現在會有。”
他語氣肯定地強調道:“大哥,我就是身體不舒服。我生病了,那個庸醫檢查不出來,所以才胡亂忽悠你。”
喻安:“……”
喻安摸摸他還在發燙的翅膀,沉默。
氣氛開始變得微妙,小蝴蝶也越來越繃不住。最後當著大哥的麵兒,都開始氣急敗壞起來。
“那個死庸醫,我一開始就不想讓他治!”
向來矜持高傲的小蝴蝶,能被氣到像八崽一樣罵罵咧咧,可見心裏對唐庸醫的成見,不是一般的重。
喻安試圖安撫他:“崽崽,唐醫生以前給你治過病,就算他這次診斷錯了,也不可以這樣說他。”
喻安還是很重視對崽崽的教育的,他坐在椅子上,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小蝴蝶身上。
他愁啊。
唐醫生說了,小蝴蝶除了出現身體滾燙的症狀,他還很嗜睡。一天裏能睡很多個小時。
這跟懶崽崽老三,都要有的一拚了。
喻安不說話,七崽慢慢的也沒了話。
半晌。
喻安問起了他:“崽崽,難不難受?”
六崽本來還是想嘴硬的,但在觸及到大哥的眼神後,他突然眼睛一紅,飛到了大哥的脖頸處蹭蹭。
“難受。”
對著外人傲嬌的小蝴蝶,在大哥麵前,徹底放下了防備。他不像小九那樣擁有撒嬌的技巧,也不像啾啾那樣天然呆,撒嬌都不自知。
他隻是微微哽咽著,跟大哥說:“我泡了冷水,身上還是很燙。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正常情況下,畸變體這不會出現他這樣的情況。
他是A序列的畸變體,他是最強大的畸變體。他怎麽可能會身體不舒服到這種地步。
喻安安撫的哄著自家小蝴蝶。
他不是個共情能力強的人,甚至於,他的情緒感知還有點慢。
可對上他的崽崽們,他的共情能力就很強。崽崽的痛苦,難受,委屈,他都能敏感的捕捉到。
再然後,他會心疼。
小蝴蝶接連多天承受的折磨,在這一刻,都化作了委屈,是可以向大哥告狀的委屈。
不知過了多久。
在喻安的耐心安撫下,小蝴蝶吸了吸鼻子,終於平複下來。
他堅決不再讓唐庸醫給他看病,可是喻安為難的說道:“唐醫生好歹是個醫生,大哥……不會看病。”
他以前也看過簡單的醫書,他會處理外傷,但不會治病。
畢竟,在養畸變體崽崽的時候,他想過崽崽們會受傷,但從來沒有想過崽崽們還會生病。
又僵持了片刻。
喻安總算是想出來了主意。他問道:“我帶你重新去檢查一下身體,我們去西區的總基地。”
“我前不久在那裏檢查過,那裏的人都很好。”
小蝴蝶遲疑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寧願被送去研究一下身體,也不要再落到庸醫手裏了。
死庸醫不檢點,故意在床上不好好穿衣服。
他這麽高貴一蝴蝶,絕不能被迷惑。
喻安跟六崽確定了意見,就沒再拖拉。他再次摸摸小蝴蝶的腦袋,低聲問道:“現在還想不想睡?”
小蝴蝶剛才清醒了一會兒,現在又有點困了。
喻安讓他回床上睡覺,還把空調給開到了最低:“我去跟阮博士說一聲,阮博士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就請他一起去。”
“總基地裏的設備比較齊全,我們讓阮醫生給你做治療。”
“好。”
可能是在小島上住的久了,幾隻崽崽跟阮博士的關係都不錯。隻是這次小蝴蝶身體有異常,是瞞著阮博士的。
喻安把小蝴蝶安頓好,這才出了門。
門外。
三隻崽崽毫不講究的坐在地上,他們手裏不知道從哪搞了個撲克牌,正在玩兒。
啾啾一直在輸,所以臉上都被貼滿了紙條。
“大哥!”
見到喻安出來,幾隻崽崽忙放下了手裏的牌。他們齊刷刷的看向喻安,七崽作為崽崽代表,主動問道:“六崽打算找什麽樣的蝴蝶,是雌的還是雄的?”
喻安沒好氣的敲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也想被六崽揍?”
他吩咐著幾隻崽崽:“都不許在六崽麵前說什麽繁殖期的事,我得帶六崽外出檢查一下。”
小九哼哼唧唧的嘟囔:“我看他分明就是到繁殖期了,捉幾隻蝴蝶就能解決的事,幹嘛還非要出門。”
小九這朵孤寡小蘑菇,沒有繁殖期,也不感冒什麽情情愛愛。
在他看來,他要是小蝴蝶,就直接遵循生物本能,找個順眼的蝴蝶,度過繁殖期後再一拍兩散。
這樣方便又省事。
但喻安根本不采納他的建議,他往外走著,還跟崽崽們說道:“你們幾個先玩兒,我要找阮博士。”
喻安要去忙事情,拖著這群崽崽也麻煩。
七崽眼珠子轉了轉,開始拉攏九崽:“小九,你要不要跟我來玩?我這次帶回來一個人……”
七崽又開始作他的妖。
喻安渾然不知,也暫時無暇管他。
在到了阮柯的地方後,謝池淵還沒走。謝池淵正在被阮柯清洗著試管,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殷覃。
“你父親的意思是,四區如果能徹底統一立場就好了。”
“父親想吞了其他三區麽?”
這個問題還沒有聊完,喻安已經走了進來。
謝池淵抬起頭,在看見喻安後,嘴角勾了下。他把手裏的試管放下,朝著喻安迎了過去。
“怎麽來這邊了?你不是去看崽崽了麽?”
“已經看完了。”
在長輩們麵前,喻安不好意思跟謝池淵太親昵。他推了下謝池淵的手,這才跟阮柯說道:“阮叔,我家六崽的身體有點不對勁兒,我想讓他去總基地那裏檢查檢查。”
“六崽怎麽了?”
在喻安跟謝池淵出去的這段時間裏,阮柯也不是一直在小島上的。所以六崽的身體才能順利瞞過他。
喻安這次沒有隱瞞,他把六崽的情況仔仔細細的都說了一遍。
說完後,阮柯也立即點頭同意:“我知道了,我跟你們一起去總基地。我親自檢查六崽的身體。”
喻安還正猶豫著要怎麽跟阮柯說,想讓他檢查呢。沒想到,阮柯已經主動開了口。
他頓時鬆了口氣。
阮柯看見他的表情,笑了一下:“安安,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也是一家人。六崽雖然也是我們家的崽。”
“六崽的檢查,我會全都安排好,你不用太擔心。”
喻安點了點頭。
阮柯表情溫和,繼續跟他說道:“對了,出去的話,還把啾啾給帶上吧。你殷叔挺喜歡啾啾的。”
啾啾這隻社恐崽崽,上次跟著喻安去總基地,就意外的合了殷覃的眼緣。
殷覃關注的看了他好幾眼,可惜這隻小啾太過怕人,壓根不敢跟他接觸。
喻安“嗯”了聲,準備回去就跟啾啾說,讓啾啾不要太怕人了。
在實驗室裏沒待太久,該說的話也都說完,阮柯擺擺手,讓他們回去:“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臨走前,阮柯像想起來什麽似的,突然說道:“安安,這次過去,你也再檢查一遍身體吧。”
喻安愣了下,想說自己不用檢查,但謝池淵先他一步回答道:“行,順便都做個檢查吧。”
從實驗室裏出來,喻安撓撓謝池淵的手心:“哎,你幹嘛還要讓我檢查?我不是好好的嗎?”
他上次在總基地的時候,都已經檢查過一遍了。
謝池淵拉開他的衣袖,看著他的胳膊,低低道:“你被基地的那個喪屍咬了後,胳膊疼了好一陣子。不止是胳膊疼,我覺得你那陣子有點怪怪的。”
“我擔心你會受到影響,所以我們檢查一遍比較穩妥。”
謝池淵把原因說的清清楚楚,喻安反而不好跟他別扭。他把袖子擼下去,嘟囔道:“你就是太緊張了,我感覺我什麽事都沒有。”
“有沒有事,等檢查過再說。”
盡管天色已經不早了,謝池淵還是牽著喻安去看了宋君。他們的命大,雖然不同程度上都產生了些變化,但好歹命是保住了。
見到喻安,原本坐在床上沒個正形的宋君,一秒鍾就立正了身子。
他清清嗓子,緊急用手弄了弄頭發。
“安安,你來了?”
宋君跟喻安打著招呼,他這次在生死關頭,又是遇見了喻安。算上上次,喻安都已經兩次對他不拋棄不放棄了。
都說在困境中最容易滋生愛意,可宋君還沒有那個膽子去撬謝池淵的牆角。
他隻是在謝池淵看不見的時候,沉痛發問:“謝教官以前不是說過戀愛狗都不談嗎!”
怎麽到安安這裏,他就隻知道叫老婆了!
但凡謝教官不這麽早的下手,他非得努力給自己搏一搏。搏一搏,隊友變老婆!
“宋副隊,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喻安對宋君隻有單純的隊友情,他還在外麵拎了水果,作為來看望隊友的禮品。
宋君的恢複能力很強,在熬過最初的觀察期後,他的恢複速度就一天比一天好。
“我現在感覺很好,異能似乎也比以前要強。安安,這次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找到我們,恐怕我們都要死在裏麵。”
“不用謝,當時一起去找你們的還有謝池淵。”
喻安不攬功,這次能把宋君他們找到並把他們救下來,也有謝池淵的功勞。謝池淵雖然沒有第一時間在,可同一時間裏他也在搜索著。
謝池淵平時在訓練的時候不做人,宋君他們對他都是懷著天然的畏懼。
有謝池淵在場,宋君跟喻安說話都自覺要悠著點兒。
但饒是如此,在離開宋君病房後,謝池淵還是咂摸出了一絲不對勁:“安安,我怎麽覺著宋君這小子對你有點過分熱情了?”
喻安隨口反問道:“有嗎?我感覺跟以前沒有什麽區別啊。”
宋君本來就是很熱情的性格。
看完了宋君,兩人又挨個的去慰問剩下的病號。殷風和候迎的身體也都在康複著,他們的家長還趕了過來。
身邊有家人跟朋友陪著,兩人的情緒也很穩定。
尤其是候迎的家長,他爸也是當了多年的兵,後來留職到了軍隊裏。這個在殷首長手底下的鐵血硬漢,在剛得知兒子沒氣兒了時,當場就哭到失聲。
候家父母就候迎一個孩子,兩口子匆匆趕過來,路上幾乎要把淚都流幹了。
還好,候迎撿回來了一條命。
他融合了密盾研究所裏放存的基因,成了個序列號吊車尾的新畸變體。候父候母一點都不在意兒子變成了畸變體。
他們隻要兒子活著就行。
喻安過去時,候父候母見到他這個恩人,當即就要給他下跪。
喻安嚇得夠嗆。
謝池淵一邊由著他往自己身後躲,一邊把候父候母給扶了起來:“伯父伯母,你們真不用這樣。”
謝池淵跟候迎的父母以前見過,他出麵安撫著兩人的情緒,總算是兩位長輩冷靜了下來。
等再進了病房,喻安看到床上的候迎,整個人都怔了怔。
他實在沒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謝池淵則是要直白的多,他趁著候父候母沒有跟進來,直接了當的問道:“你是成了豬畸變體嗎?”
候迎:“……”
候迎差點就要惱羞成怒。
他看看自家教官,艸,根本打不過。
在懸殊的武力值下,候迎惱羞成怒完,也隻能揪兩下枕頭自己撒氣。等撒完氣,他壓低聲音,解釋道:“還不是因為我媽。”
“她這次被我嚇到了,而且覺得我遭了大罪,瘦了。”
“這些天,從我能進食開始,他們就不停的喂我!我回回吃飯都要頂到嗓子眼了,他們一天能給我做四五頓,還不算補品燉湯。”
“你們看,我都胖成這個樣子了,他們還覺得比我補的不夠多,我媽今天早上還在說我瘦!”
喻安:“……”
喻安看著在短期內就胖若兩人的候迎,深切的明白了有時候父母的愛,也是很沉重的。
謝池淵欲言又止,歎了又歎。
候迎別說糾結什麽畸變體不畸變體了,他現在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麽應付他媽媽的投喂。
喻安跟謝池淵隻是多留了一會兒,就備準點投喂湯品的候母,連帶著一人灌了一碗的大補湯。
候母還覺得喻安也挺瘦的,於是,在投喂完湯之後,她又給喻安端了一碗排骨麵,一碗雞蛋羹。
還有些別的,被實在吃不下的喻安拽著謝池淵的袖子,讓謝池淵替他拒絕了。
從候迎這裏出來,喻安被謝池淵扶著,腳都要軟了。
“好可怕。”
他喃喃道:“候迎這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
簡直恐怖如斯。
謝池淵憋著笑,伸手摸了下他鼓起來的小肚子:“你在這兒吃一頓的量,都夠平時吃兩天的了。”
“安安,要不我跟候伯母說一聲,以後讓你也來蹭個飯,長個幾斤肉。”
喻安猛掐他一把,黑著臉拒絕:“你要是敢這麽做,以後我都不讓你親了!抱也不可以抱了!”
喻安拒絕的很堅定,可是謝池淵卻摸著下巴,沉思這件事的可行性。
最後一個看的是殷風。殷風也有人陪護著,前幾天殷首長都還親自來看了他。
喻安把關心的話,又說了一遍。
殷風不像前麵的兩個那樣健談,喻安在找了會兒話題,就幹巴巴的不知道再說什麽了。
謝池淵見狀,接過話頭,又跟他聊了幾句。
要走時,殷風突然說道:“哥,其實我比你動心思的時間要早。要是我再主動一點,結果也許是未定的。”
這樣沒頭沒腦的話,謝池淵卻聽懂了。
他挑了挑眉,借著給殷風遞蘋果的間隙,湊過去,低低道:“我比你更早,我隻是反應的晚了些。”
但在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已經對喻安很關注了。
殷風不愧是跟謝池淵一個族譜的人,這種話要是換做別人來說,估計說都沒那個膽子,但他就是敢說。
說出來,也就算徹底釋然了。
喻安沒注意到他們是打什麽啞謎,等看完這三個病號,天都徹底黑透了。
“走吧,回去。”
謝池淵毫不避諱的牽著他的手,慢慢往回走。有清爽的海風吹來,拂到臉頰上,潮潮的,是要下雨的味道。
喻安瞬間就不感覺愜意了。
他想起了下海的八爪魚崽崽:“謝池淵,咱們家八崽是說,他隻出去一夜吧?明天他還能回來嗎?”
謝池淵分析評估:“應該是能回來的,他這個海底扛把子,我是想不出來有什麽東西能對他造成威脅。”
兩人一路走著,有新來小島上的人不認識喻安,對著喻安不住的瞎瞄。
喻安被看到渾身不自在。
中間他們有遇到其他教官,喻安在打過招呼後,看著謝池淵跟人聊天,他去了旁邊等著。
“哎,他就是論壇上的喻安嗎?看著挺好看的,但聽說什麽本事都沒有,就是個花瓶啊。”
“誰說不是呢,謝長官這麽強,怎麽配了個廢物美人?”
“真是可惜了,不過他跟謝長官也沒談多久吧?以後估計也得分。到時候謝長官肯定會找個更匹配的。”
那些新人的閑言碎語,都清楚的傳入到了喻安耳朵裏。
喻安蹲在原地,也沒有理會。
他薅著路邊的野草,在心裏漫無邊際的想著,他才不是廢物,他現在也是很能打的。
隻是——
他的身份,的確拿不出手。
他沒有異能,甚至連個人類的身份都沒有。
在薅禿了一小片草皮後,喻安拍拍手,站了起來。
“寶寶,我們聊完了,走吧。”
謝池淵幾步走過來,把喻安給牽走。他們一邊走,謝池淵還一邊問道:“你剛才蹲到那邊兒幹什麽呢?”
“沒幹什麽,就拔拔草。”
回去後,站在房間門口,謝池淵跟喻安都沒推門。
兩人的手還牽在一起,謝池淵放低了聲音,問道:“寶寶,你那邊住著太擠了,要不要跟我住?”
喻安很掙紮。
他們家小蝴蝶還不舒服呢,他想陪著小蝴蝶。可是謝池淵勾著他的手,也很磨人。
“寶寶,我們難得能回來,你今晚真的不能陪陪我?”
謝池淵喜歡抱著喻安睡覺,但在外麵的條件有限,他跟喻安最多也隻能親一親。甚至為了不親出來火來,連親親都是要克製的。
就在喻安正進行著艱難抉擇時,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七崽。
七崽疑惑的看看謝池淵,又看看大哥,不解道:“大哥,大嫂,你們幹什麽呢?”
在門口杵著,怪怪的。
謝池淵清清嗓子,開了口:“七崽,六崽在做什麽?”
七崽回道:“六崽在睡覺啊,小九說他能睡到明天,你們要找他出去嗎?”
一聽能睡到明天,謝池淵嘴角揚了起來。
喻安也瞬間紅了耳朵。
七崽:“……”
七崽整隻崽都是迷茫的。六崽睡個覺,怎麽還把大哥大嫂給睡出來了這麽曖昧的氛圍。
喻安也“咳”了聲,叮囑著七崽:“那什麽,今天晚上你們幾個睡吧,房間裏的床睡不下這麽多,我,我去謝池淵那邊借宿一晚。”
喻安說完後,謝池淵簡單又吩咐了幾句,然後直接把喻安拉進了房間裏。
隔壁的房門啪嘰關上。
被關門聲給震得有點迷糊的七崽,呆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等等,我是出來找大哥告狀的啊。”
他要告狀,小九堅決認為六崽是到了繁殖期,所以為了給六崽找能□□的,在捉蝴蝶無果後,把唐醫生給捉了要給六崽。
謝池淵的房門關得緊緊的。
七崽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明天再告吧。
夜色越來越晚,謝池淵洗完澡,在浴室裏又仔細的整理了一下頭發。等都收拾好後,他這才半敞著睡袍,宛若開屏孔雀一般,要去心上人麵前開一開屏。
“寶寶,今晚沒人來打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