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159章
喻安倒是看見傻子回了個頭,他正要叫,但是傻子已經又把腦袋轉了回來。
“哎,你叫什麽呀?”
喻安能夠看出來他好像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但也不能夠真傻子傻子的叫,那樣太不尊重人了。
所以,他耐心的跟對方交流著,想要知道對方的名字。
跟著他們的傻子,看著喻安的臉,似乎是在思考他說的話。
喻安見狀,又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我叫喻安,你叫什麽?你的名字叫什麽?”
喻安問了好一會兒,在遞出一個糖果後,對方終於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輕,還有些結巴,好像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了。
“我叫,王。”
“王什麽?”
喻安追問道,王是一個大姓,姓這個的人多了去,可一個人不能隻有姓沒有名。
“王,王……”
傻子磕磕絆絆了半天,很茫然:“忘了。”
喻安:“……”
喻安噎住。
所以他到底是姓王,還是說他忘了?
傻子說不出來名字,喻安糾結半天,決定先給他取一個名字。
“我先叫你小路怎麽樣?路是走路的路,等以後你想起你的名字,你再告訴我。”
這人是他在路上撿到,所以就叫小路。
不得不說,喻安這個名字取得太隨便了。
但被取名字的人,卻很高興:“小路,我叫小路,走路的路。”
喻安聽他這次說話順暢了一點,也笑笑:“對,你就先叫著這個名字。”
小路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而且說話的邏輯也不太清楚。
喻安打算把他帶回去,讓基地裏的人安排一下他以後的生活。
“小路,這個也給你。”
見剛才的糖果被小路吃了,喻安把隨身帶的零食,又給他拿出來了一點。
小路對這些零食很感興趣,他吃不完的都塞進了兜裏。
啾啾拽了一下他的袖子,還一本正經地教育了他:“收下別人的東西,是要說謝謝的。”
被教育的小路,按著啾啾的吩咐,老老實實的對喻安說道:“謝謝。”
啾啾點點頭,嚴肅道:“這樣才對嘛。”
不管是小孩還是大人,都要講禮貌。而說謝謝,也是體現禮貌的一種方式。
社恐小啾對說話不太利落的人,天然有好感。
他代替喻安,跟小路交流了下去。
“小路,你為什麽在這裏呀?”
“住,住在這裏。”
“隻有你一個人住嗎?”
“都死了。”
小路在說出這三個字後,清秀的麵容上滿是落寞:“我,我現在會治病。”
“他們已經死了。”
啾啾聽明白了他的話,小路的家人死了,在他們死了之後,小路學會了治病。
可會治病的小路,已經沒辦法給家人治病了。這想想就是一件很難過的事。
啾啾的同情心頓時泛濫了起來,他拍拍小路的手背,安慰著他:“不要難過呀,起碼你活了下來。”
兩人聊著聊著,小路還突然對啾啾說道:“你,你生病的話,我可以治病。”
啾啾:“……”
啾啾皺了皺臉:“我不會生病的。”
畸變體很少生病,啾啾最討厭的就是生病了。
他打過針,他討厭疼痛。
小路聽著啾啾的話,認真的糾正著他:“會,會生病的,人,都會生病。”
沒有不會生病的人,而他會治病!
小路。對自己掌握的醫術非常有信心,也非常有熱情。
他在跟啾啾聊熟了之後,總是想給啾啾治病。
啾啾見實在繞不過去這個話題,索性問他道:“你會治什麽病?治病是很難的,我大哥說,要背很多很多的醫書。”
喻安閑著沒事會給崽崽們科普一些職業,而每個職業要經曆怎樣的學習,他也會順便說一下。
在種種職業中,醫學生的學習十分辛苦。
喻安當時科普完了要怎麽當一個醫生後,崽崽們們對路過的唐醫生,都肅然起敬了幾秒。
“我,我什麽病都可以治!”
小路自信的不行,他握住啾啾的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治病。”
啾啾:“!”
這就不用了!
他沒有歧視小路,大小路看起來並不像是會治病的樣子。
“等我生病了再找你。”
啾啾努力穩住了小路,並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小路沒法給啾啾治病,看著很遺憾。他把目光又轉向了喻安跟謝池淵。
喻安跟謝池淵一直在聽他們說話,所以見小路回過頭,他們立馬接話道:“我們也沒有生病,不需要給我們治病。”
大家都不生病,讓小路隻能接著遺憾。
由於天色越來越黑,不打燈已經完全沒法看清周圍了。
謝池淵找了個適合搭帳篷的地方,宣布了原地休息。
“崽崽們怎麽還沒有回來?”
都在空地上搭完了帳篷,喻安也沒有看見崽崽們。
他坐在帳篷口,給崽崽們打了電話。
“大哥,這裏夜裏可涼快了!我們還想再玩一下!”
“大哥,這裏還有螢火蟲!”
這個地方雖然偏僻落後,但空氣跟環境確實沒得說。
崽崽們在電話裏中氣十足,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喻安皺著眉,最後還是鬆了口:“你們可以再稍微玩一會兒,但也不能太久。”
“夜裏不睡覺,等到白天你們又要起不來。”
“我知道啦,我會回來睡覺的。”
電話掛斷,喻安把手機收了起來。他給跟過來的兩男一女分了個帳篷,啾啾則是跟小路睡。
兩個人也不知道聊了什麽,反正一起睡的決定也是他倆提的。
帳篷不大不小,鋪兩個被窩剛好。
啾啾跟小路隔著一段距離,繼續說著話。
喻安看了一眼時間,打算先睡一會兒。
還沒有進去睡,葉惠就走了過來。
剛才借了水洗漱的葉惠,這會兒隻穿了個小吊帶跟短褲,她走到喻安的跟前,看看喻安,又看看喻安身後的謝池淵。
“你們能再分給我一個帳篷嗎?或者,或者讓我跟你們擠一下?”
“我不想跟他們睡。”
葉惠放輕了聲音,神色間透著一股難言之隱。
喻安沒開口,謝池淵直接淡聲回絕道:“不能。”
他對著漂亮的葉惠語氣冷淡:“分給你們一個帳篷,已經是我男朋友在發善心了。”
“如果你不滿足,可以不住進去。”
“我不住進去……那我夜裏睡在哪兒?”
葉惠委屈的問著,一雙杏眼裏含著淚。
謝池淵皺眉:“你愛睡哪裏就睡哪裏,關我什麽事?”
葉惠在這兩個男人麵前討不到半點便宜。
她終於死了心,隻好又折返回去。
帳篷裏的兩個男人見她回來,彼此對視一眼,都沒急著開口。
過了一會兒。
他們等她的情緒稍微好一點,這才低聲道:“不用找他們,咱們一定能離開。”
“他們幾個還能給我們當活靶子,有他們在這裏亂著,說不定,我們都會被忽略。”
“不可能。”
葉惠直接否決了這個可能,追著她的怪物不可能放過她。
她必須要留在這兩個人身邊。
這兩個人裏,有一個是謝池淵。
葉惠堅持要留在這裏,麵前的兩個男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夜色寂靜。
啾啾跟小路的帳篷偶爾還會傳來說話,但聲音含含糊糊的聽不清楚。
啾啾在聽小路講這裏的事,這裏來的人不多,所以會有很多野生的小動物出沒。
啾啾最喜歡毛茸茸了。
他聽著小路跟他說著這裏毛茸茸,越聽越有意思。
直到守夜的謝池淵,從外麵敲了敲他們的帳篷。
“啾啾,該睡覺了。”
“再不睡覺我就告訴你大哥。”
一聽謝池淵要告狀,啾啾聞言,忙急匆匆的表態:“我們不說話了,我們現在就睡覺。”
他跟小路都乖乖的閉上了眼睛,而謝池淵則是在黑暗裏守著這裏。
喻安睡到快天亮的時候才醒過來,他醒來後,謝池淵還沒有合眼。
“我睡過了。”
喻安懊惱的不行,他本來是打算睡兩個小時就起來,然後接謝池淵的班,讓謝池淵休息。
“沒事,要是還困就繼續睡。現在時間還早,不用起來。”
謝池淵不打算換班,他就算三天不睡覺,也不會猝死。
喻安知道他身體強悍,但還是堅持要跟他換班。
自己的男朋友自己的心疼。
就算男朋友能三天不睡覺,他也不可能真的就讓他三天不睡。
在喻安的強勢下,謝池淵在帳篷裏休息了一會兒。
喻安偶爾是有些起床氣的,但他的起床氣也分場合。比如眼下,他就一點起床氣都沒有。
謝池淵在裏頭睡覺,剛回來不久的崽崽們也在帳篷裏睡覺。
他們不知道在外麵撒什麽野,一個個的回來後,都睡得直打呼。
喻安檢查了一下,在發現崽崽們一個都不少後,心裏安定了下來。
又過了大概兩個小時。
天徹底大亮,謝池淵也在兩個小時的休息裏,恢複了狀態。
“大哥,這裏的喪屍都是幾個幾個在一起,他們的攻擊力都不強。”
在天亮後,被喻安給叫起來的崽崽們,揉揉眼睛,就跟喻安匯報了起來。
他們睡眼惺忪,打著哈欠:“大哥,我們殺了好多喪屍。”
“見到喪屍王了嗎?”
“沒有。”
喪屍王是等級最高的一隻喪屍,他有操控其他喪屍的能力,而且都苟到了現在,肯定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喻安跟謝池淵,包括崽崽們都認定這隻喪屍王肯定不好找。
不過他們有耐心,一定能把這隻喪屍王給找出來。
“大哥,這些給你。”
八崽翻出一個塑料袋來,塑料袋裏裝滿了東西。
喻安接過來一看,裏頭都是些小果子。
“我們在外麵摘的,能吃,四崽吃了,沒死。”
喻安:“???”
喻安眼睛都睜圓了,這種不認識的小果子,他的崽崽怎麽說吃就吃!
有沒有毒不說,要是吃了拉肚子,或者對腸胃不好,有這幾隻崽崽後悔的!
崽崽們把自認為關鍵的事都跟大哥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他們又要往後栽了下去。
“大哥,我們還要再睡一會兒覺。”
“等睡醒了我們再說話。”
崽崽們剛才被叫醒,根本不是真的醒。
他們還困得要命。
喻安看他們困成這個樣子,也不可能真硬下心,不讓他們睡覺。
“行吧,你們再睡一會兒。我跟謝池淵出去一趟。”
早上涼快,這個時候他跟謝池淵多出去找找,會比較輕鬆。
把崽崽們留下來,喻安跟謝池淵先走了出去。
他們兩個並肩在外麵走著,喻安拉著謝池淵的手,兩個人尋找著喪屍存在的痕跡。
他們是在一點點的擴大著搜尋範圍,在不斷的擴大範圍中,他們遇見了喪屍的屍體。
這些屍體,不像是崽崽們留下來的,倒像是其他人幹的。
“謝池淵,你說這裏還有其他的幸存者嗎?”
“應該會有。”
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其實有利也有弊。
喪屍一般不會蔓延到這個地方。就算蔓延過來,這裏的人都住在半山腰,想要過去吃他們,背後就是萬丈深淵。
“這裏要是有人住,就代表著會有村子。可我們走了這麽久,為什麽還沒有看見村子呢?”
喻安有一點後悔,他應該把小路給帶上的。
小路跟啾啾聊天聊了不少,應該能透露出來不少東西。
“看見了。”
謝池淵的腳程很快,而且他很善於搜索。
沒等喻安繼續懊惱下去,他的眼睛就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村子”。
村子看起來不像村子,因為隻有幾戶房屋。
他們快步趕過去,喻安一進去,就找起了幸存者。
“一個幸存者都沒有。”
他們沒看見幸存者,隻是看見了幾具屍體。
“謝池淵,這裏的人到底是幹什麽的?他們不像是幹那種辛苦活的人。”
喻安蹲下來研究著屍體,這幾具屍體雖然穿著平常衣服,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來,他們都是些沒幹過重活的人。
“我去屋子裏看看。”
謝池淵隱約覺得,這些房屋隻是個擺設。
半個小時後,喻安被謝池淵叫了過去。
“你看,這裏像不像個牢房?”
在房屋底下,有巨大的地下室。而地下室的構造,像極了關押什麽東西的牢房。
喻安打量著這裏,他手指摸了摸牆壁。
“牆上有血。”
牆上的血很厚,不知道淋過多少血。
喻安看著血痕,再看一眼這個環境。他確定著謝池淵的話:“這裏就是牢房,有人還對關在裏麵的東西用了刑。”
要不然,不會搞出這麽多血來。
但牢房現在是空的,他們不知道這裏曾經關了什麽。
不知道待了多久。
謝池淵跟喻安暫時到外麵透透氣,他們坐在外麵,吃著謝池淵帶的食物。
“謝池淵,你說這裏會不會又是個實驗室?”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種不幹好事的地方,大多都跟實驗室有關。
謝池淵搖了搖頭:“下麵沒有任何的實驗器材,而且那個環境也做不了什麽實驗。”
環境太惡劣了,實驗室再抽風也不可能在這裏做實驗。
他們這還在找著線索,另一邊,睡完回籠覺的崽崽們也都徹底醒了。
啾啾看見崽崽們回來,挺高興的。
他跟八崽介紹了小路,小路也被啾啾要求著,跟這些崽崽們打了招呼。
八崽看看小路,他把啾啾拽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人好像不太聰明,你從哪把他撿到的?”
由於小路說話還結巴,八崽看他跟啾啾走得近,都沒有半點的不平衡。
“他不是不聰明,他隻是反應有一點慢。”
啾啾替小路說著話,他不太想讓小路被很傻。
八崽在啾啾這裏泡著,七崽的目光則是落在多了的帳篷處。
啾啾把帳篷裏住著的人,也跟他們說了。
說完之後,啾啾還主動過去找了他們。
大哥不在,他要過去看看他們。
帳篷的門被打開,裏頭的女人在看見啾啾,眉頭皺了皺。
“你大哥沒有過來嗎?”
“沒有,我來看看你。”
啾啾回答著她的問題,並說道:“你們今天可以一直待在帳篷裏,我會再給你一天的食物。”
這是大哥會做出來的舉措,所以啾啾學的有模有樣。他代替大哥,睨著他們:“這一天的食物我不會白給你們,你要給我們提供關於這裏,有價值的線索。”
啾啾化身談判小能手,跟三人談著話。
別的崽崽們圍過來,他們目光鎖定在三人身上,讓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啾啾自帶著小翅膀,八崽時不時就要揮出來一條小觸手,小九還頂著傘蓋。
他們這模樣好像在明晃晃的告訴著這幾個人:我是畸變體。
眾所周知,畸變體很凶。
葉惠深呼吸著,她這會兒的確有點餓,喻安昨天給她的食物很少,根本不足以讓她填飽肚子。
“食物和安全,我們都可以提供給你。”
“隻要你告訴我們多一點關於這裏的事。”
崽崽們圍在帳篷門口,眼睛都鎖定在麵前的人身上。
葉惠被他們盯著,頭皮都要發麻。
她往後退了退,但身後的兩個男人,根本護不住她。
“我們沒有惡意哦。”
啾啾不知道從哪弄了個小馬紮,他就直接坐在葉惠跟前。
在這種壓力下,葉惠終於開了口——
“我是南區地下監獄的人,地下監獄裏關著最窮凶極惡的壞人和怪物,我負責監管著他們,不讓他們逃出來。”
“可他們還是越獄了,不但越獄,還要追殺我。”
“我現在被他們盯上了。”
葉惠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她說完這一切後,向他們求助道:“你們可以救救我嗎?我想活下去,我不想被怪物盯上。”
“是什麽怪物?”
啾啾沒有理會她的賣慘,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接著道:“你說具體一點。”
葉惠:“……”
葉惠咬了咬唇。
她形容著那些怪物:“是南區送過來的,又殺了很多人的壞人,還有等待處決的死刑犯。還有一些是畸變體。”
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啾啾的聲音都大了些:“什麽樣的畸變體?他們都長什麽樣子。”
葉惠看看眼前這些畸變體,她斟酌著措辭,描述道:“這些畸變體被送過來的時候,不是原型的狀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長什麽樣子。”
“但我知道,他們都無惡不赦。因為畸變體太難殺死了,所以我們隻能把他關起來,防止他出去傷害人類。”
“牢房在哪兒?”
“牢房已經空了,裏頭有怪物越獄了。”
葉惠的話,被啾啾打電話告訴了大哥。
接到電話的喻安,在聽完了之後,沒多大的反應。
他跟謝池淵都已經到牢房了,啾啾說的這些東西,他們可以直接推測出來。
有一點,葉惠撒了謊。
畸變體被關到這裏,不是因為他們很難被殺死。
這裏有被殺死的畸變體,而且,殺死畸變體的是缺失的幾支藥劑。
“啾啾,看好他們。”
喻安吩咐著啾啾,在聽到啾啾響亮的回答後,他這才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
喻安抬眸看看謝池淵:“謝池淵,你說這裏會是南區的手筆嗎?”
“還不確定。”
謝池淵走到外麵,他現在打算先給赤鳥打一通電話。
散落在外的藥劑,是個不小的隱患。
如果全部已經使用過,那就還好。反正以後不會再有了。
但赤鳥手裏還有30支,也不知道用完了沒有。
還好這裏的信號能存活下來。赤鳥接聽了謝池淵的來電。
“藥劑?”
赤鳥挑了挑眉,對謝池淵突如其來的詢問,有些意外:“很久之前我是去拿過這些藥劑。”
“怎麽,你需要它們?”
謝池淵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隻繼續問著自己的:“你現在手裏還有多少?”
“應該還有一點,當時沒有用完。”赤鳥聽出他對這個東西感興趣,於是不客氣地跟他獅子大張口。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找出來賣給你。”
他說著,報出了一筆天價數字。
“你現在已經是西區的老大了,這筆錢應該能夠拿得出來。”
這次赤鳥的獅子大張口,比以前還要狠。要知道他以前就是謝池淵當做肥羊宰的。
“我不需要。”
謝池淵隻是為了窺查赤鳥用了多少,還有多少存貨,以及——
“你當時弄這種藥劑,是要做什麽?”
“有人告訴我這個能給畸變體治病。”
赤鳥想到這裏,就皺了皺眉。他的神情看上去不太愉悅:“我被騙了,這些藥根本就治愈不了受傷的畸變體。”
“當初那個我要救的畸變體,還是死在了我的麵前。”
他說著,麵色也跟著低沉下來。
“謝池淵,如果你現在要買它們,我可以給你打個折。”
這樣沒用又晦氣的東西,留在赤鳥也沒有什麽用。
謝池淵見他有賣的意思,思索了幾秒,然後報了個價。
赤鳥:“?”
赤鳥整個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半晌,他才緩緩道:“我說是打折,沒說是打骨折。”
謝池淵語調淡漠:“我隻是想研究一下這個東西到底能不能救畸變體,既然你已經給出了結果,我做不做研究,意義都不大了。”
“你要是打算賣,我就過去取。要是不賣,那我就要掛電話了。”
赤鳥:“……”
在謝池淵即將掛電話的前一秒,他還是開了口:“賣。”
能撈一點是一點兒,這藥劑在他們手裏都已經這麽多年了,估計早就過了保質期。
留一堆廢物在手裏,還不如讓廢物變個現。
謝池淵談完了價格,又談完了約定的時間,他掛了電話。
“好了,藥劑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下了。”
謝池淵把這個隱患解決掉,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現實。
這裏有被殺死的畸變體,但啾啾也說了。
葉惠在被怪物追殺。
喻安又往四處看了看,他說道:“被關在這裏的畸變體,也有幸存者。幸存者還已經逃了出去。”
並且,幸存者的目標是葉惠。
喻安看看謝池淵的眼睛,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他有點糾結:“真要這麽缺德嗎?”
“這不叫缺德,這叫計謀。”
謝池淵摸了摸喻安的腦袋,沒忍住還湊過去親了下。
“他們送上門來讓我們保護,我們在她身上討點好處,這不是很正常麽?”
謝池淵跟喻安都想見一見從這裏逃出去的畸變體。
而要見到逃出去的畸變體,葉惠無疑就是個現成的餌料。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葉惠?讓她配合我們。”
“不用告訴。”
謝池淵對那個往喻安剛才湊了兩回的女人不太喜歡,他攬著喻安的肩膀,低低道:“如果提前告訴她,她萬一演技太差露了餡,我們就要失敗了。”
找喪屍王太難找了,他們要懂得變通。
而如果這個時候找到一個越獄的畸變體,畸變體在這裏待的時間久,知道的自然就比他們多。
到時候,能問到喪屍王的概率也會大一些。
有了決定,他們直接原路返回。
很快。
喻安被謝池淵帶回了剛才的地方,帳篷剛剛被收起來,崽崽們知道他們要回來,一個個的沒有亂跑。
“大哥!”
見喻安走近,八崽率先撲了過去。他給喻安摘的野果子最多,早上那會兒比較困,他都沒有好好聽大哥誇他。
喻安挨個摸了摸自家的崽崽,並耐心的跟崽崽們說著話。
“八崽,以後不能在外麵亂摘東西了,萬一是有毒的東西,吃下去會死掉。”
“大哥,我們不會死,我們就算把小九吃了,也死不掉的。”
無端被扯到的小九:“???”
我這會兒沒有茶言茶語!
小九看看說話的八崽,眼珠子轉了轉,下一秒,他把自己的幾根根菌絲塞到了八崽嘴裏。
八崽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你給我喂了什麽?”
沒看清被喂了什麽的八崽,還問了問小九。
小九等他咽下去之後,才淡定的道:“有毒的小九。”
八崽愣了愣:“你是有毒啊,但我剛才是問你,給我喂了什麽?”
“我喂給你的就是有毒的小九啊。”九崽見他聽不明白,索性說的更仔細一點:“我把我的菌絲喂給了你。”
八崽:“!!!”
大膽逆崽,竟然敢害他!
喻安也沒有想到小九會這麽莽,他顧不上斥責小九,而是直接把八崽拎了起來。
“八崽,吐出來。”
喻安拍著八崽的後背,用的力道很大。
八崽努力地咳咳著,可是咳了半天,還是什麽都沒有咳出來。
小半天後,他被大哥放了下來。
“大哥,”
八崽摸摸自己的心口,他眨著眼睛,得意道:“小九毒不死我,我現在什麽事都沒有!”
這個試驗成功,等下回做燒烤的時候,他可以再多添加一道菜了。
烤蘑菇!
新鮮軟嫩的蘑菇被烤熟,再撒上厚重的佐料。
八崽想流口水了。
正得意著的八崽,還沒有得意完,突然噗噗吐了兩口。
喻安:“……”
喻安懵了懵,隨後,驚慌的去看謝池淵:“謝池淵,八崽中毒了!他在吐白沫!”
小九看他中招,頓時比他還要得意:“怎麽樣,是不是被我毒倒了?你要是被我毒死了,我們是不是就要開席了?”
八崽被小九的話氣到,他一邊用小觸手擦著白沫,一邊要衝過去跟小九幹架。
喻安及時分開了他們。
“謝池淵,現在怎麽辦?”喻安是真覺得有些棘手。
他以前還沒有處理過這種事。
崽崽們以前打架歸打架,並不會隨便可能對方。
他們是能夠吞噬同類,但一般吞噬的對象,都不會是有毒的。
在場的沒有一個是醫生,就連謝池淵也沒有應對的辦法。
“我現在就把八崽送出去,基地裏有唐伊,讓他回基地去。”
“從這裏回基地要好幾天。”
喻安看著吐完了白沫,開始蹲下來抱肚子的八崽,他著急到什麽都顧不上。
九崽一開始還不慌:“我隻喂了一點點,他一會兒就好了。”
但過了一會兒,八崽的症狀還沒有減輕。
小九開始有點不淡定了。
他看看自己的胳膊,怔怔道:“我的毒性不可能有這麽大呀。”
八崽好歹還是個畸變體呢,畸變體之間都是可以互相吃掉對方的。
眼看著八崽不太好,九崽越來越不淡定。
現在大家都圍著八崽時,九崽皺著眉頭,不信邪地對著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這一口的菌絲下去,九崽都沒怎麽嚼,就咽了下去。
喻安還在抱著八崽,忽然,旁邊“撲通”一聲。
他定睛一看,血壓都噌一下漲了上去。
“九崽!!!”
八崽還在捂肚子,九崽也直挺挺的栽到了地上。
謝池淵也沒想到九崽會突然倒地,他把九崽給抱起來,眼神都難得帶了幾分困惑。
“九崽怎麽了?”
是看到八崽這樣,所以愧疚的倒地不起了?!
還是七崽眼神比較好,他看到了九崽嘴上掛著的白沫,你是給大家解惑道:“九崽吃了自己。”
他說著,他給出了理由:“九崽估計是看到八崽中毒,想自己親自試一試。”
看看自己到底有多毒。
現在試出來了,他的確是很毒……
喻安被這一個兩個的崽,給氣到說不出話來。
站在啾啾旁邊的小路,碰了碰啾啾手臂。
小路的眼睛裏帶著不加掩飾的疑惑,他放輕了聲音,問道:“他們是不是不太聰明呀?”
八崽給小路的評價,被小路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最關鍵的是,啾啾還沒有辦法反駁。
小路覺得這兩個畸變體很不聰明,不過,看他們兩個眼睛都閉上了,小路倒是很高興。
“你們,你們需要幫助嗎?”
小路站了出來,他蹲到了八崽麵前,用手摸了摸八崽的額頭。
這才沒多大會兒功夫,八崽的額頭都已經發燙起來。
喻安看看小路,又看看謝池淵。
他們兩個還記得,小路說自己會治病。
“小路。”
眼看著兩個崽崽都開始發燒了,喻安也趕不及把崽崽們送回基地。他咬了咬牙,問道:“你以前給人治過嗎?”
小路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我把病都治好了!”
他說起這話來很自豪:“沒有病,是治不好的。”
他可以治好所有的病!
喻安見他這麽自信,也動搖了一下。也許有的人看著不像是醫生,但其實就會醫術呢!
“你能給他們治嗎?他們兩個是中毒了。”
其實就算不治療的話,崽崽們頂多就是難受一陣子,應該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能治!”
小路沒有任何的猶豫,就直接接了這話。他強調道:“我可以治的。”
崽崽們被放到帳篷裏。
而與此同時,謝池淵跟喻安也沒忽略了葉惠。
他們還要用葉惠把隱藏的怪物給調出來。
追殺葉惠的畸變體,他們很在意。
因為他們還有兩隻要找的畸變體,都流落在外。
一隻是啾啾心心念念的小蜘蛛,另一隻是他家的二崽。
看著葉惠沒什麽動靜,喻安跟謝池淵都進了帳篷。
兩隻崽崽被並排放著,小路蹲在他們中間。
“小路,你需要什麽工具?要我們給你找個醫療箱嗎?我——”
喻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小路把自己的兩隻手,分別放到了八崽跟九崽的胸口上。
再放下去不到三秒,兩隻崽崽的臉都瞬間紅了起來。
而小路的手,掌心似乎也像是烙鐵一樣。
喻安:“?”
喻安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問道:“小路,你這是什麽治療方法?”
小路穩穩當當的放著自己的兩隻手,他回答道:“高溫療法!”
“我可以控製他們體內的溫度,任何的毒素都不能在100度的溫度下生存,隻要把毒素殺死,他們就不中毒了。”
喻安:“……”
喻安臉都白了,他聲音發著顫,問道:“小路,體溫升到100度,我的崽崽還能活嗎?”
小路歪了歪頭,茫然道:“不知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