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酒後更清醒
泡不上的才叫女神，回不去的才叫青春。
當我聽完李強的“故事”時，我終於明白有時候失憶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有的人可以是情場浪子，有的人卻隻能被浪給拍死。
李強毫無疑問就是。
“曾哥，還要表白吧？”李強醉醺醺地問我。
我想了想，說：“我收回之前說的那句話。”
“什麽話？”
“就是小馬過河，不試試怎麽知道，表白好歹有概率成功，不表白成功率為0。”
“那現在呢？”
“現在我隻想告訴你，表白是勝利的號角，而不是發起進攻的衝鋒號。”
“……曾哥，你的人生哲理怎麽一直在變？”
“哲理本就是矛盾的，它們的存在就是在推倒和反推倒中進行。”
“那我到底應該怎麽做？”
“當然是不要去表白，因為她對你根本沒有一丁點希望……甚至，她都沒有把你當成朋友，與其自取其辱，倒不如活得瀟灑一點。”
“可是……我還是想表白，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好，去吧，記得不要哭。”
青春就是這樣，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不死心……李強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但他的思維始終還是個年輕人。
李強又喝了一大口酒，神秘兮兮地說：“她的出租屋就在附近，如果我沒猜錯，她還有三分鍾就要經過這裏。”
“你倒是挺清醒。”我苦笑。
“其實我並沒有喝醉。”李強擺了擺手說。
“我相信你，現在你打算怎麽做？”我問。
“我有些慌……”
“莫慌，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再被拒絕一次。”
“話是這麽說，但我還是慌，我想唱首歌壯壯膽，可以嗎曾哥？”
“可以的。”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哪會怕有一天隻你共我，嘔耶——”
“……”
“李強，這裏人挺多的，咱們回學校唱吧？”
“今天我，寒夜裏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風雨裏追趕，霧裏分不清影蹤，天空海闊你與我……”
“李強，你別唱了李強，你再唱我走了。”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
“李強，我走了，我真的走了。”
李強沙啞的歌喉，頓時吸引了路過的人……裏麵有學生，老師。
他們紛紛都露出好奇的目光，朝我們這桌圍觀過來。
我了個法克，好丟人啊……
我連忙低下頭，捂住臉，恨不得把腦袋伸到桌子底下去。
主要是，這家夥唱的還很難聽，五音不全也就算了，就跟那鴨子嘎嘎叫一樣。
“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
走遍千裏，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
……
我聽著聽著，忽然就有些恍神了。
總感覺，這歌聲好像在哪聽過……
曾幾何時，也是這張桌子，我身邊也坐著李強……
沒錯，我一定來過這裏。
隻是，我忘了……
一曲唱畢，旁邊吃飯的人，好幾個都笑得喘不過氣了，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我如坐針氈，覺得這飯吃不下去了，還是早點結賬走人吧。
看著爛醉如泥的李強，我歎了口氣。
這隻醉貓，還得想辦法抬回去。
就在這時，一陣清亮的高跟鞋聲音，從遠而近，慢慢走到了我們麵前。
“李強，你怎麽在這裏？”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濃妝豔抹，穿著黑絲的年輕女人，正詫異地看著我們。
“你認識他？”我問。
她點點頭，說：“我同事。”
我心頭一跳，忙問：“你是王思雅老師？”
女人很驚訝，問我怎麽知道？
我連忙去搖晃趴在桌上的李強，說：“快醒醒，你女神來了。”
“啊？”李強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茫然地說道，“啥啊？”
“你女神來了。”我苦笑道。
李強茫然地看向王思雅，目光一下子放大了。
我以為他要表白，結果他下一句差點沒把我雷翻。
“咦，這不是東平街的洗頭妹小花嗎？幾天不見，你怎麽長得這麽老了？”李強醉醺醺地說道。
聽到這話，王思雅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咬牙切齒道：“李強，你什麽意思？”
我捂著額頭，完了，徹底完了……
“我，我說你，說你長得老，你他媽，他媽的不服啊？嘔——”李強剛一說完，嘴巴裏頓時吐出了一大推穢物。
這些穢物一吐出來，從地上高高濺起……濺在了王思雅的黑絲上。
“啊啊啊啊！”王思凡大驚失色，不停地跺著腳，隨即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氣急敗壞地說道：“李強，你真是個惡心的人！”
我連忙解釋，說我朋友喝醉了，你別介意。
“臭屌絲，喝醉了更像個無賴。”
王思雅罵罵咧咧，轉身救走。
李強吐了一陣之後，舒服了，腦袋也清醒了，對我說：“曾哥，剛才怎麽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剛才你說你女神長得老，還吐了她一身。”
“不……不會吧？”李強驚呆了。
“喏，她就在那邊。”我指著不遠處的王思雅說道。
李強臉露焦急之色，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踉踉蹌蹌地朝王思雅跑去。
半晌後。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李強捂著臉，倒在了地上，眼神空洞。
王思雅走遠了。
她一眼都不想看李強。
以前她討厭李強，現在更討厭。
“嗚嗚嗚。”李強哭了，哭得像個娘們。
哭得我想揍他一頓。
但我最終，還是沒有揍他，而是把他攙扶起來，說道：“不哭，人生還很長，誰也無法預知明天，也許你的真愛還在下一秒等著你。”
“我哭得不是這個。”李強搖搖頭。
“那是什麽？”我好奇道。
“我哭我真是瞎了眼，怎麽現在才發現，原來她長得跟隻雞一樣。”
“……”
“曾哥，是不是人喝醉了就會變得很清醒？”
“也許吧。”
“那以後咱們經常出來喝酒好嗎？”
“滾！”